1579：聞家的兒媳，聞家的女婿

  聞櫻剛和老聞說完零花錢隨便提後沒幾天，領導就找老聞談話了。

  那是一個工作日的午後，領導仿佛閒談般問他：「你想去區里工作嗎？」

  聞東榮一時還沒反應過來，「有新的調研嗎？我當然沒問題！」

  領導笑了，「不，我說的是長期工作。」

  聞東榮腦子多少有點卡殼。

  去區里長期工作？

  

  哪裡的區，不會是讓他回蓉城吧！

  若是以前，聞東榮不會遲疑，但現在他只想離老婆女兒近一點……好吧，主要還是想離老婆近一點。沒有老婆在身邊的中年男人，日子過得太沒滋沒味了。哪怕老婆既不做飯也不洗衣服，只要那道熟悉的聲音能經常在耳邊嘮叨，日子就有一股熱乎勁嘛。

  「是哪裡的區里？如果太遠了……」

  聞東榮硬著頭皮打聽，領導只覺好笑：「平時看你很聰明的呀，現在倒又傻了，當然是金陵市的區。」

  金陵市的區啊，那和現在的生活基本沒改變咯？

  聞東榮都沒問領導想讓他去區里幹什麼工作，一口答應下來：「我聽您安排。」

  過了幾天，聞東榮任命就下來了。

  領導居然讓他主管一個區……聞東榮這個機關老油條子，從畢業分配到單位工作，冷板凳坐過，筆桿子當過，老油條也當了挺多年，從來沒有當過這樣的「一把手」。

  好吧，目前來看其實只是二把手，但對聞東榮來說已經是一大邁進了。

  他也才40多歲。

  如果不在工作中犯重大錯誤，到退休前絕對不僅是管一個區的經濟啊！

  聞櫻得知聞東榮的新認命後，二話不說就給了聞東榮一張銀行卡：「爸，這卡里有錢，你千萬別碰不該碰的錢啊！」

  換了其他人，親爹被提拔只有高興的，聞家卻如此與眾不同。

  沒辦法，聞東榮以前跟在領導身邊做事，想伸手撈錢都沒啥機會。現在到區里工作，金陵這種大城市發展快速各種機會都很多，聞櫻是真怕老聞把持不住！

  聞東榮表情很勉強：「這是你孝敬我的對吧，沒有任何附加條件那種？」

  「絕對沒有！」

  聞櫻只差賭咒發誓，聞東榮這才接下了銀行卡。

  當天晚上，聞東榮就把銀行卡上交了。

  陳茹查過銀行卡餘額後，非常大方說要給他買一輛新車。

  「你自己選一輛吧，預算十幾萬左右，沒那麼扎眼。」

  聞東榮心裡像貓抓一樣，很想知道銀行卡里有多少錢。不過卡都交給陳茹了，陳茹不說他肯定問不出來，至於買車……十幾萬的車，其實也很扎眼啊！

  哪有前腳剛上任後腳就買新車的道理，聞東榮忍痛拒絕了。

  「我就不買車了，你用這筆錢加我前幾天給的稿費買一輛車吧。」

  銀行里和陳茹同級的同事基本都有車，以陳茹的收入買一輛二十多萬的車一點都不誇張，同事中開豪車上下班的都不少，20多萬的車只能算剛剛入門。

  聞東榮的清醒出乎陳茹意料，想了想，陳茹還真去買了車。

  不過不像聞東榮說的只買一輛，陳茹一口氣買了兩輛。

  一輛偏商務一點，陳茹自己上下班開，另一輛很年輕化，是給聞櫻的。

  聞櫻回家，看見樓下停放著一輛甲殼蟲，很是意外：「這輛車給我開啊？」

  「我上下班時觀察過，市區里很多年輕女孩子都開這個車，很年輕時髦。」

  陳茹可以給聞櫻買一輛更貴的車，聞櫻自己就更不用說了，以她現在的收入買一輛超跑開著都不算誇張。

  但不管是陳茹還是聞櫻都不會去買超跑。

  太扎眼了。

  裝逼炫富的成分大於實用性。

  聞櫻若是開著超跑去一次學校，不僅是學校論壇會震盪，記者們都會集體高潮。

  不得不說，陳茹想的非常妥當，聞櫻欣然接受了媽媽的禮物——至於在旁邊擠眼睛的老聞，聞櫻壓根兒就沒看嘛！

  聞櫻有了車後確實更方便了。

  她會開著陳茹送的甲殼蟲去『築夢』，也會開著去『天驕』，有時與謝騫約會也開著。

  車上沒有司機，聞櫻和謝騫說話都更放得開啦。

  有車就有很私密的空間，在車裡接吻的話，好像比其他地方更肆意。

  謝騫很喜歡聞櫻的新車！

  早知道聞櫻有車之後會有這樣的福利，謝騫可能就沒那麼執著先買江景房了——老洋房那邊，聞櫻有時還會去一去，謝騫早前買的兩個江景大平層至今都空置著。

  除了謝騫，聞櫻是朋友當中第一個買車的。

  朋友們家裡都不缺車，不過他們自己都沒車。

  不管是啃老孝子彭國慶，還是創業剛見成功的王爽，包括早就成名的李夢嬌，這些人都沒車！

  王爽圍著聞櫻的新車轉了兩圈，立刻掏出電話問李夢嬌：「你喜歡甲殼蟲嗎，我給你買一輛？」

  李夢嬌罵王爽神經：「我出門不用開車！」

  欠聞櫻的500萬都還沒還完呢，買什麼車？

  李夢嬌覺得王爽才掙幾個錢就開始飄了，王爽車沒送出去反挨了一頓罵，但他一點都沒有不高興。因為他知道李夢嬌是不想讓他花錢。

  算了，那就再忍忍吧。

  等把聞櫻的500萬還了，再給嬌嬌買輛更貴的車！

  王爽又有了新的奮鬥目標。

  彭國慶也來看聞櫻的新車，看完之後嫌空間太小不氣派。彭國慶覺得自己大小也算『嘉信』能獨擋一面的管理人物了，確實該有一輛屬於自己的車嘛。彭國慶是個行動派，立刻給白秘書打申請，讓白秘書給他批購車經費。

  白秘書哪敢做這樣的主，只能上報給彭寧康。

  彭寧康親自打電話給彭國慶，「公司有那麼多車，你挑一輛拿去開就行了。」

  為了更好開發魔都的地產項目，彭寧康在魔都搞了分公司，他本人一個月有半個月都在魔都辦公，這邊的分公司是不缺車的。

  彭國慶嫌棄分公司的車老氣：「那些車都在公司名下，公司都是你的車也是你的，我要買自己的車！」

  彭國慶喜歡的車，當然是跑車。

  彭寧康想到大孝子以後每個月只打算給他2000塊的養老金，雖然答應了給彭國慶買車，付款時多少有點咬牙切齒。

  用公司的車有什麼不好，非得掛在個人名下才行？

  這個大孝子是花親爹掙到的錢一點不心疼，不知道車子掛在公司名下還能抵稅是吧？

  彭寧康想罵彭國慶傻，想了想那火氣又慢慢消了。

  和小時候比起來，現在的彭國慶已經不算傻了，畢竟幾年前彭寧康就想著自己退休後要找職業經理人管理公司，只讓彭國慶領分紅就行。後來彭國慶一天比一天好，彭寧康覺得把公司交給彭國慶管也不是不行。

  想到將來所有家產都是彭國慶的，買一輛跑車好像也不算啥了，彭國慶是提前花掉了將來他自己的錢。

  彭國慶的跑車拿到手第一天就後悔了。

  在嘉信，彭國慶從來不理睬杭筱雯的，杭筱雯多次受挫後都決定要更換新目標了，彭國慶忽然開了一輛跑車到公司樓下。

  一整天，茶水間都有人討論彭國慶的新車。

  這是整個公司除了大老闆謝騫以外最貴的車，比總經理蔣佑嘉的車都貴多了。

  謝騫的車雖然貴，看著沒有彭國慶的跑車騷氣，非常吸引年輕人的目光。

  杭筱雯受這刺激，又像打了雞血般聞著彭國慶打轉。

  這一次，彭國慶沒有再忍耐，他直接去找了蔣佑嘉說自己被公司女員工「性騷擾」。

  「擦肩而過時，不是肩膀蹭到我手就是要彎腰撿文件，我懷疑她有四肢不協調的毛病，不然怎麼每次都能掉東西？這樣的人還是辭退吧，我自己掏腰包出這部分錢都行！」

  彭國慶在蔣佑嘉的辦公室跳腳大罵杭筱雯。

  蔣佑嘉憋笑憋得厲害，「人家工作還是做得挺不錯的……」

  「那就該好好工作，別起這些心思！說真的，男上司騷擾女下屬的故事我聽過，女員工騷擾男上司的我聞所未聞！」

  彭國慶堅持要辭掉杭筱雯。

  蔣佑嘉找人事問了問情況，其實人事也聽到了公司內部的議論。

  杭筱雯確實做得有些過火。

  除了在彭國慶面前各種小動作刷存在感，杭筱雯還在半夜給公司一個男高管發過「關心信息」。高管倒沒有大肆宣揚此事，不過找機會提醒過杭筱雯不要在非工作時間說與工作無關的事，杭筱雯當時還很委屈。

  蔣佑嘉都沒想到一個剛畢業的年輕姑娘能有這樣厚臉皮。

  再仔細回憶一下，好像有那麼兩次，杭筱雯也曾與他擦肩而過產生了肢體接觸？

  蔣佑嘉下班回家要帶孩子，上班又非常忙，平時哪會有閒心留意這樣的小心機啊，這時回想起來一下就不舒服了。

  刀子落到自己脖子上才知道疼，蔣佑嘉立刻對彭國慶的遭遇感同身受：「辭了吧，該補償就補償，讓人事按規矩走。」

  一個女員工在公司里攪風攪雨實在不像話，現在沒鬧出醜事是因為杭筱雯進公司的時間尚短。

  時間長了，萬一哪個管理沒把持住呢？

  能在公司當上部門負責人的，沒結婚的太少了，不管杭筱雯勾搭上了哪一位都是公司的醜聞。

  杭筱雯就這樣丟了工作。

  她用一個紙箱子裝了個人用品，抱著箱子離開了『嘉信』。

  杭筱雯並沒有反省自己的錯誤，她覺得自己很努力也很有能力，只是欠缺機會！

  聽說王爽都創業成功了，一個夏天就賺了幾百萬。

  要是當初她和王爽不散夥，現在也是身家百萬的電商公司股東了……所以王爽、彭國慶這些富二代，真是一點都不給普通人機會啊！

  杭筱雯憤憤不平。

  杭筱雯抱著紙箱下樓，電梯門一開，一個房產女中介一邊說著這棟樓的優缺點，一邊帶著自己的客戶擠進來，差點撞掉了杭筱雯手裡的紙箱！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女中介幫杭筱雯扶住了箱子，杭筱雯心情大壞：「你走路不看眼睛嗎？東西掉地上摔壞了你賠不賠！」

  杭筱雯上下打量女中介。

  對方穿著套裝，胸前還掛著工作牌，今天不知道走了多少路，腿上的絲襪都脫絲了，臉上也掛著汗。大概是說了太多話，嘴唇亦有一點起皮……一看就不怎麼有錢的樣子，窮酸的很。

  這樣的人在魔都太多了。

  拿著低微的薪水，租住在破舊的老房裡，十天半個月都未必能做成一單交易。

  杭筱雯發過誓絕不做這樣寒酸的打工人，所以她才想盡辦法走捷徑。

  杭筱雯用力從女中介手裡奪過自己的箱子，很是嫌棄：「就算你願意賠，也不一定賠得起，箱子裡有我的筆記本電腦！」

  女中介沒生氣，被女中介帶著看房的客戶受不了：「你會不會說話呀，一台筆記本電腦而已，難道比房子還貴？她賠不起我賠給你行了吧！」

  客戶想租辦公樓，經朋友介紹找到了女中介。

  這幾天女中介陪著客戶實地考察，每一處辦公樓的優缺點都能說得頭頭是道，又處處替客戶考慮，客戶覺得朋友推薦的女中介非常靠譜。

  在客戶眼裡，明明是杭筱雯抱著紙箱杵在電梯入口處，見到別人進來也不讓讓，現在還這麼橫，客戶忍不住幫女中介說話。

  現在的年輕姑娘，腳踏實地沒學好，狗眼看人低倒學個十足啊，在寫字樓上班就覺得自己是高級白領了，就看不起中介啦？

  女中介好言安撫了客戶，也沒和杭筱雯爭論。

  一台筆記本電腦而已，有什麼買不起的，正如客戶所說，不可能貴過魔都的房子嘛。

  不過做中介的講究和氣生財，女中介想了想掏出一張名片塞給了杭筱雯。

  「……你什麼意思？」

  杭筱雯愣了。

  女中介笑笑，「沒什麼別的意思，你要是換工作的話沒準兒需要換新的住處。不管你是想租房還是買房，我都可以幫你找房源哦~」

  杭筱雯的臉一下就白了。

  隨便一個陌生人都能看出來她失業了？！

  不等杭筱雯說什麼，電梯已經到了一樓，女中介帶著客戶先走了出去。

  客戶夸女中介做事大氣，「小姚你有氣度，所以你業務做得好啊，聽我朋友說你做中介都在魔都買三四套房啦？」

  什麼？！

  一個中介都在魔都買了三四套房，吹牛的吧？

  女中介謙虛著說房子還有貸款，和客戶聊著天走遠了。

  杭筱雯低頭去看名片，上面印著「姚曉佳」三個大字，下面則寫著置業顧問。

  中介就中介，還搞什麼置業顧問的名頭！

  杭筱雯不信一個房產中介能掙那麼多錢，就算信，這份工作她也幹不了——太不體面了！

  ……

  體面能值多少錢，李夢嬌不知道。

  從紅極一時到人氣遭遇重創，李夢嬌深刻體會到所謂的「體面」全是自己爭取的。

  以前她紅，人人都捧著她，她走哪裡都很有體面。

  現在她沒那麼紅了，拍電影都沒啥水花。

  《少年偶像》殺青了，後期製作也完成的差不多了，李夢嬌內心很是忐忑。

  聞櫻堅持啟用她當女主角，她不會讓電影賠錢吧？！

  袁鳳薈很會安慰人：「放心吧，《少年偶像》虧不了，畢竟拍攝成本也就2000萬，再給宣發安排1000萬的經費，3000多萬就足夠讓這部電影上映了。你雖然不紅了，聞櫻還紅呀，以她現在的號召力能把這些成本掙回來！」

  「你雖然不紅了」是大實話，但袁鳳薈這樣說出來，李夢嬌還是憋紅了脖子。

  「我還是有點粉絲的——」

  「嗯嗯，還有呢，你的粉絲都在等著你和王爽分手。」

  有一部分粉絲很搞笑，說李夢嬌什麼時候分手，他們什麼時候重新支持李夢嬌。

  袁鳳薈的調侃讓李夢嬌的脖子又憋大了一圈：「我就不分手，他們給我等著，等我又翻紅了他們想參加應援活動都要排長隊！」

  有這個信心就很不錯嘛。

  袁鳳薈希望李夢嬌成長，但她不想看李夢嬌變成另一個人。

  每個藝人都有自己的特質，雲宸、張揚寧，徐枚，裴依依……他們做不了李夢嬌，李夢嬌也不可能變成他們。

  袁鳳薈嘴裡說著不擔心《少年偶像》會虧本，實則對《少年偶像》的宣發無比上心。

  李夢嬌可以不靠著《少年偶像》翻紅，聞櫻的IP價值不能被毀。

  聞櫻不是第一次當編劇，但她的小說是第一次被改編成電影！

  《尋雍》在海外大賣，袁鳳薈更堅信聞櫻可以成為全球暢銷書作家，那聞櫻的IP改編第一槍就必須得打響了。

  袁鳳薈召集所有人開會，讓大家一起制定宣發方案。

  董潤芳坐在辦公室里，臉上的表情很凝重。

  《少年偶像》的電影對聞櫻很重要，對未來兒媳婦更重要。

  聞櫻有很多IP可以拍，但不能要求聞櫻的每一次改編都選李夢嬌為女主角啊！

  嬌嬌能不能把電影撐起來？！

  不不不，電影的票房和後期宣發營銷有很大關係，嬌嬌作為女主角已經貢獻出了她的表演，現在該輪到她們這些人發力了！

  董潤芳甚至懷疑自己在『天驕』工作了這麼長時間，就是老天爺特意讓她為了這一戰在積累經驗。

  宣發的壓力要把董潤芳壓垮了。

  忙裡偷閒和祝綃、張麗群一起吃飯，祝綃卻一臉羨慕：「你太幸福了，都有未來兒媳婦讓你努力了，我家慶慶還什麼都沒有呢！」

  這話讓張麗群頻頻點頭：「敬龍也沒有。」

  董潤芳一下就高興了。

  朋友們都沒有未來兒媳婦，董潤芳已經有了，當然得為了未來兒媳婦繼續奮鬥！

  《少年偶像》要在春節上映是很有利的，《棠梨之戀》為《少年偶像》開了一個好頭，《棠梨之戀》在內地總票房是2.38億。這個數據不僅振奮了圈內文藝導演們的信心，也振奮了各大院線的信心。

  再加上有《神都·少年行》的例子在前，聞櫻的名字在各大院線負責人心裡也算是一種票房保障了。各大院線願意先給《少年偶像》安排高排片，如果票房表現好就保持高排片，甚至繼續增加也沒關係，票房表現不好再下調唄。

  元旦剛到，《少年偶像》的海報已經悄悄出現在重要城市的公交站台等地方。

  等寒假來臨時，《少年偶像》的宣傳已經發酵差不多了。

  李夢嬌演得咋樣不好說，聞櫻的小說改編成電影，讀者們很願意買票去看看。

  今年聞櫻一家還是回了蓉城過年。

  寒假剛到，聞凱也回了蓉城，他不是一個人，他還帶著甘桃。

  甘桃的父母如臨大敵。

  甘桃自己沒心沒肺，「我早就去過蓉城了啊！」

  ——你這個缺心眼！

  以前去蓉城，是沒和聞凱確認關係，現在去蓉城那可代表不同的意義。

  甘桃說蓉城有她想見的人。

  其實她是想說聞櫻，她爸媽卻誤會了，以為甘桃捨不得和聞凱分開幾天。父母拗不過女兒，甘媽媽不得不主動向聞凱要來了朱美群電話。

  朱美群誠惶誠恐，在電話里說了不止十次要把甘桃照顧好。

  「我們給桃桃準備了單獨的房間，所有床單被褥都是新的，我還安裝了新空調……」

  聽到甘桃單獨住一個房間，甘媽媽的心情好上不少。

  一開始甘媽媽確實很反對甘桃和聞凱交往，不過只要未來女婿靠譜，丈母娘往往是最先軟化的。

  和甘桃交往的時間裡，聞凱面對甘桃父母的任何挑剔都很有禮貌應對化解。

  聞凱找的工作不錯。

  家裡還幫聞凱在京城買了房。

  聽說小伙子自己也掏了一部分首付。

  最主要是，甘媽媽有事時，聞凱幾乎是隨叫隨到。

  再看幾年吧，如果聞凱能一直這樣靠譜，甘媽媽覺得把女兒嫁給這樣的年輕人也不是不行。現在全家只有甘爸爸態度不改，並怒斥妻子被聞凱的小恩小惠收買！

  甘媽媽和朱美群有了第一次通話，很快又有了第二次、第三次。

  朱美群是個老實的人，她說不出好聽的奉承話，但她確實拿出了所有的誠意在接待甘桃。

  店裡最貴的水果，聞家最好的飯菜，還給甘桃買了好幾身衣服。

  甘桃在蓉城快樂的很，甘媽媽感受到了女兒發自內心的喜悅——這是桃桃自己選的人。

  「我還想在蓉城過年呢，聞凱家親戚們也對我很好，但聞凱說我得回京城過年，他幫我買了小年那天的機票。」

  甘桃抱怨著聞凱不近人情要趕她走，甘媽媽卻鬆了一口氣。

  還沒結婚呢，真要在男孩子家裡過年像什麼話，聞凱做的很好！

  帶著對象回蓉城的不僅是聞凱，聞櫻也帶了謝騫。

  她和謝騫談了這麼久戀愛，謝騫還沒見過親戚們。

  就是咋說呢，聞家的親戚們見了甘桃接受良好，在謝騫面前卻不太敢暢所欲言。

  比如朱美群和聞櫻三嬸能拉著甘桃去買衣服，卻不能把同樣的辦法用在謝騫身上，她們在謝騫面前會手足無措。

  小櫻的男朋友，那得家裡的男人們去接待！

  朱美群和妯娌把款待謝騫的事交給了聞家男人們。

  聞大伯不知道該和謝騫聊什麼，想了半天問謝騫：「你喝酒不？」

  謝騫點頭，「有時會喝點，聽說您以前在酒廠上過班。」

  謝騫居然對白酒釀造工藝也有了解，和聞大伯聊起白酒的話題很有共同語言，聞大伯頻頻看聞櫻：你不是說男朋友是學數學的嗎？怎麼聽著像學釀酒的啊！

  聞櫻也不知道謝騫還有這樣的知識積累。

  不過以謝騫恐怖的記憶力和學習能力，來蓉城前多看兩本資料都足夠和聞大伯聊天啦！

  聞大伯有點唏噓：「我們酒廠以前很厲害的，這幾年不行了，明明酒的質量很不錯呢。」

  酒廠行不行和酒的質量其實沒太大關係。

  不會營銷品牌，只會論為其他品牌的原漿供應者。

  白酒釀造工藝，謝騫確實是臨時抱佛腳記住的，他了解這些並不只是為了和聞大伯有共同話題，他同時也想藉此了解聞櫻出生的地方。

  所以謝騫順便對聞櫻家鄉的白酒產業情況做過一番了解，一聽聞大伯唏噓，謝騫隨便說了幾句。

  聞大伯的能力上限是經營水果店，他知道以前的上班的酒廠出了問題，但他總結不出來這些條條款款，同時也找不到解決途徑。

  謝騫明明沒有在酒廠工作過，卻能把問題說得這麼清楚。

  聞大伯憋了半天問謝騫：「……你願不願意和我們廠長聊聊？」

  謝騫遲疑：「大伯，人家一個大廠長會聽我的嗎？」

  聞大伯頓時犯了愁。

  酒廠雖然效益不行了，廠長還是廠長，哪會隨便聽一個大學在校生的意見？這個大學生還是數學專業的！

  聞大伯沒再為難謝騫，把聊天的機會留給了三弟聞常林。

  聞常林是個聰明人，怕謝騫誤會自己在推銷，愣是一句話都沒提保險的事。

  聞常林覺得謝騫什麼都懂。

  聰明還知道人情世故。

  不知道什麼樣的家庭才能教出這樣的年輕人。

  聞常林偷偷給聞櫻丟了一個讚賞的眼神：你找男朋友的眼光很好嘛！

  聞櫻挺起胸膛。

  要說眼光，她是不錯啦。

  但同樣的，謝騫的眼光也很好，不然怎麼找了她做女朋友？

  謝騫回了蓉城，自然要和聞櫻一起去看看高中時的老師們。兩人在林琳家上補習班認識，所以梁老師雖然不是兩人的科任老師，那也得去看看。

  聞櫻現在很有名，蓉城到處都掛著《少年偶像》電影要上映的海報。

  但在梁老師眼裡，聞櫻還是那個騙他的補習生。

  「我早看出來你有當編劇的實力，一般學生哪裡敢編出『失憶』的藉口？果然，你靠當編劇都能在國外拿獎了，我沒看錯人！」

  聞櫻一時分不清梁老師是在誇她還是罵她。

  不料梁老師又轉頭對謝騫說道：「但我沒有預料到你倆會談戀愛。你有眼光呀，早早發現了這塊失憶的璞玉……我那時真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同意和她一起補課，現在我才算懂了！」

  梁老師覺得年輕人們真會玩。

  謝騫也沒辯解自己那時候對聞櫻沒這方面意思，梁老師願意咋想就咋想唄。

  聞櫻現在確定了，梁老師就是在埋汰她，她忍不住提醒梁老師：「我高考可是考了671分呢！」

  梁老師點頭，「差生逆襲的奇蹟。你放心，這事兒我沒忘呢，你們畢業後我每年都對新生講一遍的。」

  聞櫻：[○･｀Д´･○]！！！

  除了看高中的科任老師，聞櫻還去看了自己初中的班主任康老師。

  康老師還住在聞櫻出生的小縣城。

  謝騫說要陪她一起去，聞櫻嘀咕：「你又不認識康老師。」

  「去了不就認識了？」

  謝騫牽住她手，「我想多了解以前的你。」

  聞櫻小聲道：「以前的我，你不會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