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都走了

  就算她真的是越夫人的孩子，在這個充滿痛苦記憶的地方，她呆得下去嗎？

  青女做不到坦然的面對過去的一切，她說道：「我，我還是不想留在這裡。」

  程愫說道：「你做決定，我幫你通知所有人。你做好決定之後，我可以幫你完成。我不是他們的孩子，他們就算想要道德綁架我，也沒有用的。」

  青女明白：「謝謝你，如果我自己處理，我可能做不好。」

  程愫笑了一下：「這也是開心事，至少弄明白了，這些年你的遭遇的根源到底是什麼。」

  「不正常的家人，有能力的時候，我們就脫離他們，離開就好。」

  青女也勉強笑了一下：「你是說得對，現在至少弄清楚為什麼。」

  程愫就在地洞裡站著，越青霜的暈倒讓現場更加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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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夫人還是捨不得自己寵了二十多年的女兒，因為她身體不好，甚至都斷了給她結親的念頭。

  真情實感的付出過，就算心裡梗著一口氣，她還是找來大夫，把越青霜送回了自己的房間。

  羅綺在看到越青霜被越青峰抱回去，收回視線後，發現程愫站在地洞中，看著牆上的絕筆一言不發，臉色蒼白。

  她嘆了口氣，拉著風回說道：「大師兄，如果，青女真的是越夫人的女兒嗎，我們還要帶她走嗎？」

  風回看著青女消瘦的背影，說道：「師妹，最開始，我們決定護著她的時候，不也是知道她是越夫人的孩子嗎？」

  「可是，現在......」羅綺說著就停了下來，她是真的動過收徒的念頭，「唉，也是個可憐孩子，看她吧。若是她願意入讓劍門，脫離越劍山莊，我還是想收她為弟子的。」

  「如果她執意留下，那只能說我們沒有師徒的緣分。」

  風回和羅綺在說話，越仁豐咳嗽兩聲說道：「現在，各位是不是該走了，接下來就是越某的家事了。」

  「走？」風回冷笑一下：「為什麼要走？我小師妹的屍骨在哪？我要帶她回到讓劍門！」

  越仁豐一開始不想說，青山派和歸元派的人就勸他，事情已經到了這一地步，說了吧。

  一旁的風回三人拿著劍虎視眈眈，最後越仁豐還是說了。

  這下，讓劍門的人，去了後花園，尋找秦時月的遺體。

  越夫人那邊則跟著暈倒的越青霜離開了。

  現場只剩下程愫還站在地洞裡。

  「小姑娘，你還要站多久啊？」塵先生沒走，他站在地洞外，有些好奇地問道：「不上來嗎？他們都走了。」

  程愫沒動，她在聽青女說話。

  青女茫然道：「都走了？」

  程愫肯定道：「走了。只剩下塵先生還在這裡。」

  「那我呢？沒有人問問我嗎？」

  程愫說道：「那你，想去哪邊呢？」

  青女無奈地笑了一下：「去哪邊，我有的選嗎？」

  程愫說道：「你總歸是有去處的，要不我現場給你找一個？」

  青女茫然：「找一個？我還能去哪？」

  程愫抬起頭，看向塵先生：「塵先生，你們那裡缺人嗎？我劍術還算不錯，人也勤快，幹活很利索的。」

  塵先生看著還在地洞裡的女子，她身上沾滿了地洞裡的灰塵，一雙眼睛黑白分明，好像不會被世間的灰塵沾染。

  「我們那，缺人。不過乾的活多，待遇一般，你吃得了苦嗎？」

  程愫點頭：「吃得了，我要求也不高，能吃飽能睡好就行。」

  塵先生搖搖頭：「你先上來吧，你在裡面我們也不好說話啊。」

  程愫依言，跳了上來：「你看，我身手還是可以的吧？」

  塵先生看著她，目光平靜：「是不錯，我也喜歡你這樣的年輕人。不過你是越劍山莊的大小姐，恐怕他們不會讓你走的。」

  程愫苦笑起來：「可是沒有人在意我啊，你也看到了，他們都走了，只有我還在這裡。」

  塵先生笑眯眯的說道：「會回來找你的，你別慌啊，如果你到時候還是想要走，我們再談吧。」

  二人說這話，就往迴廊下走。

  午後的烈日曬得皮膚生疼，到了迴廊下，程愫才感覺到口乾舌燥。

  她看到塵先生的嘴唇也幹得起皮，說道：「塵先生要不去我的院子坐坐吧，喝口水，休息一下。」

  塵先生點頭：「好啊。」

  很快，這二人收拾好現場的東西，穿過小花園，沿著偏僻的小路來到了青女的住處。

  這裡不大，門口擺著缸沿上有缺口的水缸，木門關著，看上去有股年久失修的古舊感。

  程愫推開門，門內的家具都是些破舊的老家具，只是收拾得很整潔，看得出這裡的主人曾經很愛惜這個地方。

  塵先生鼻子動了動：「很久沒住人了，全是灰塵的味道。」

  程愫有些不好意思：「這一年我不太回家，所以沒有打掃。」

  塵先生倒是不介意，找了個凳子隨手擦了一下就坐下來：「收拾得倒是乾淨，你請我喝水，是現在去井裡打水嗎？」

  程愫笑起來，說道：「不是，我們吃的喝的都是去廚房拿的，先生等我一會兒，我馬上拿回來。」

  說著就走出去，幾個起躍間，翻過屋頂消失了。

  塵先生看著她離去的身影，嘆了口氣：「真是個苦命的娃。」

  沒多久，程愫就回來了。

  她手裡提著茶壺，另一隻手上拿著兩個蘋果。

  回到房間，她先用茶水洗了自己桌子上的茶杯，然後倒上茶水：「先生請，還有蘋果，我們一人一個。」

  越青霜暈倒了，家裡出了大事，整個越劍山莊都亂糟糟的，廚房也沒有說什麼人看守，程愫去的時候就只有一個燒火丫頭。

  她拿了茶壺和蘋果就走，丫頭還沒回過神，自己剛剛燒好的茶水，就不見了。

  喝了兩杯茶，程愫說道：「這裡我住了很久，也沒什麼像樣的家具，讓先生見笑了。」

  塵先生拿過蘋果說道：「有些人註定親緣淺薄，你父母那樣，不是你的錯，你長大了，想去哪就去吧。」

  程愫咬了一口蘋果，悶悶地說道：「我知道了，謝謝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