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泥巴糊臉

  謙兒很是開心，自從姐姐這次醒來，他發現姐姐比以前笑容多了，也更加有主意了。讓他安心了不少。

  雖然他只有五歲，但也知道娘帶著她們姐弟不容易。他人小，言輕，有些事做不了，現在姐姐這樣手巧，又知道找吃食，對於五歲的他來說，不用擔心餓肚子的問題了。

  藥藥將那些天葵都洗乾淨，然後再周圍繞了好幾圈，看的她娘和謙兒一愣一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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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藥藥，你在找什麼呢？」

  蘭兒最終忍不住問出了口，謙兒也跟著好奇的看著她。

  「哦，我在找東西，想將天葵煮了。」

  她心裡一邊找，邊嘆氣，這個家還真是，一無所有啊！連個煮飯的鍋都沒有，想想就頭痛的很。

  蘭兒聽完，搓了搓手，很是無奈的在那裡四處查找。

  這麼多年，她一直帶著孩子，不是在破廟住，就是出去乞討。根本就沒做過幾頓飯。

  沒銀子買食材，拿什麼做呢？有時候走到下一個地方的破廟，也許有鍋就煮些水喝。

  「找到了，謙兒，快撿些干樹枝。」

  她看見了一個大石頭，中間帶坑的那種。沒鍋的情況下，只好原始一點了。

  幾個人很快撿了些干樹枝，她將那石頭用粗些的樹枝架了起來，然後開始生火。

  她想到了鑽木取火，無奈她不會啊，她就蹲在那裡，很是笨拙的弄著。

  「姐姐，我這裡有火摺子。」

  謙兒不明白姐姐蹲在那裡，拿著倆個木岔子鑽啊鑽的。最後他明白了，出聲的同時，將懷裡的火摺子拿了出來。

  「哎呀，你怎麼不早說？害我費了這么半天的力氣，累死我了。」

  她說著，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然後看著謙兒拿著火摺子，將那木柴點著了。

  幾個人煮了天葵湯，雖然日頭正盛，都快中午了。但是幾個人也不怕燙，喝的那叫個開心，一個個都吃撐了。

  「姐姐，謙兒好久沒有吃飽了。」

  小孩子的一句話，讓她娘和藥藥都有些心酸。他才五歲，就成天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吃不飽，穿不暖的，現在多虧是大夏天，若是冬天，幾個人身上的衣服，怕是會被活活凍死。

  藥藥想到這裡，想著以前她們冬日是怎麼過來的？沒被凍死真是幸事。

  她腦海中，一想到冬日，就出現了，娘三個擠在一起，在破廟裡過冬的場景。也不知道在哪裡來的棉襖，每個人身上都穿著破襖子，這才過了冬日，她想著，怕也是撿來的吧！

  幾個人吃完，懶洋洋的曬了會兒太陽。她有些昏昏欲睡，身上的疼痛也減輕了不少。

  她迷迷糊糊的半眯著眼睛，眼角正好看見旁邊的大樹，想著，在這樣的環境裡生活也蠻不錯的啊！

  想到這裡，她突然坐了起來，看著那些大樹出神。

  「藥藥，你不睡會兒嗎？」

  蘭兒扭頭看著坐起來的女兒，她很是納悶。這一日發生了太多的事，她總是覺得這孩子好像變了呢。

  「娘，我們以後就住這裡了好嗎？」

  藥藥高興的扭頭看著娘，然後看了看熟睡中的謙兒。若是能安定下來，不再乞討，這種感覺真是不錯呢。

  「住，住這裡？藥藥，這怕是不行，這山林里，夜晚會有很多猛獸出沒，很危險的。」

  她看著女兒那因為興奮亮閃閃的雙眼，心裡也有些期盼，可是擔憂比期盼是一點都不少。

  「娘，我有辦法，我們再去拔些天葵，還有挖些野菜。看看能不能賣些銀錢。」

  她想著不知道，這裡野菜賣不賣的出去，若是可以，她就能在這裡建座木屋了。

  「這能行嗎？」

  蘭兒擔憂的看著她，聽見女兒說賣些銀錢，她的心裡也是激動的，畢竟這幾年，她都是帶著兒女乞討，以前，別人看她抱著謙兒，可憐，總會給些吃食。

  現在謙兒長大了，乞討越來越難了，無疑現在她對藥藥的話是贊成的。

  「娘，什麼事情，你不去做，怎麼就知道不行？我們試試，又不吃虧。」

  她說著起身，然後就開始挖些野菜。加上她們早上挖剩下的天葵，也夠晚上吃的了。再多挖些，趕去集市，看看能不能賣些碎銀。

  蘭兒看著女兒那麼賣力的挖野菜，她也跟著一起忙活了起來。最後倆人將那些野菜都洗乾淨，藥藥又編了倆個大的籃子，一共五個籃子，裝的滿滿的。

  謙兒醒來，看著娘和姐姐的成果，也開心的笑了。

  藥藥領著弟弟，往著山下走，他們很開心，娘親跟在後邊。

  「藥藥，謙兒等一等」

  她們聽見娘的喊聲，都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過去，當她們看見娘手裡那泥巴的時候，她們的臉色都變了。

  「娘，你這是要做什麼？」

  藥藥看著那泥巴，就想起了自己前不久的臉，洗澡的時候，她差不多搓下來半斤泥巴。

  想到這裡，她心裡就暗叫不好，她娘不會想將她臉用泥巴糊起來吧！

  「藥藥，謙兒，我們不能這樣下山，讓人看見會很危險的。來，娘給你們糊上。」

  蘭兒說著，捧著手中的泥巴，就想往藥藥臉上抹。

  「為什麼危險？我們只是普通老百姓，有什麼危險？」

  她不解的看著娘，她就想不明白，哪個做母親的，不想給自己的孩子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收拾的乾乾淨淨的出門？

  她這個娘，腦子裡是不是秀逗了？居然要用泥巴糊臉，她的手摸上自己的臉，想到那白花花的臉皮，她心裡就不舒服。

  「藥藥，你就聽娘的，娘怎會害你們？我們是乞兒，做乞兒就要有乞兒的樣子，人家看我們這樣乾淨，不會給吃食給我們的。」

  蘭兒看著女兒，她發現，這一天的女兒變化怎麼這麼大？以前的藥藥，她怎麼說，她都不會反對，也沒有這麼多的問題，今天是怎麼了？

  「娘我們以後都不做乞兒了，我們要去賣野菜，你忘記了嗎？」

  她試圖還想說服自己的娘，可是她說完，沒想到，她娘竟然哭了起來。

  「是娘沒用，讓你們跟著吃苦，可是不糊泥巴，我們沒有飯吃，會餓死的。」

  她張了張嘴，看著這樣固執的娘，眉頭一皺，總覺得哪裡怪怪的，最後她無奈的只好和謙兒，將臉用泥巴糊了起來。

  一家人回到破廟住了一夜，第二日早早起來，趕去了集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