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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章 謀反

2024-06-24 14:57:49 作者: 蘭澤

  「娘娘,聽說,太子殿下今日帶著陳大人去了龍武軍。」宮女立在聞妃身後,看著她好整以暇的餵著水池中的鯉魚。

  聞妃聞言,手勢微微一頓,繼而便是繼續將魚食撒進水塘,淡淡道;「去便去吧,晾他也查不出什麼。」

  「可是娘娘,由著太子殿下這般查下去,若讓他知道了此事與娘娘有關,那又要如何是好?」宮女說起來,似是憂心忡忡。

  聞妃聽了這話便是微微一笑,她的眼瞳清冷,慢悠悠的開口;「素香已死,縱使他能查出什麼,那也是死無對證。」

  說完,聞妃轉過身,向著那宮女看去,又是開口道;「況且,本宮是雲飛的親生母親,他素來與雲飛交好,本宮倒想知道,對他而言,究竟是一個郎將重要,還是他的親弟弟重要。」

  宮女心中一震,忍不住小聲道;「可若因為此事,讓太子殿下和王爺兄弟反目,這.....」

  「反目又如何?」聞妃眼眸雪亮,她轉過身,繼續餵著水裡的游魚,緩緩道;「天家並無血肉至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祁雲義口口聲聲要扶持雲飛,可當上太子的是他,手握兵權的也是他,本宮的雲飛有什麼?」

  說到這,聞妃沒有繼續說下去,她似是突然想起一事,問宮女道;「海總管去哪裡了?」

  「回娘娘的話,海總管一早就出去了,奴婢也不曉得他去了哪裡。」宮女連忙作答。

  「哦?」聞妃皺了皺眉,心底卻是浮過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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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府。

  「老奴見過殿下。」海總管跪在了祁雲義面前,縱使心下忐忑,可畢竟是宮裡的老人了,海總管面色十分平靜,聲音聽起來也是穩當。

  「海總管。」祁雲義並未讓他起身,而是徐徐喚了一聲。

  「老奴在,」海總管將頭垂的更低,恭聲道;「不知殿下此番將老奴押來此處,是為了何故?一會兒聞妃娘娘尋不到老奴,怕是會怪罪。」海總管將聞妃搬了出來。

  「海總管言重了,不過是請總管來說說閒話,何來押來一說?」祁雲義淡淡一笑,讓海總管從地上站了起來。

  「宮中花房裡的一個宮女,名喚素香的,你識得嗎?」祁雲義問。

  海總管心中一震,卻是面不改色,道;「回殿下的話,宮中宮女眾多,老奴並不識得此人。」

  祁雲義早已料到他不會說實話,當下,男人也不欲和他多言,直接道;「你的老家在山南,一個叫嚴家口的地方,你家中還有父母,是不是?」

  聽得祁雲義這般說,海總管當下就是愣在了那裡,想當年他化名入宮,多年來對自己的家鄉守口如瓶,便是擔心有朝一日會得罪權貴,禍及家人,而今祁雲義卻是將他的來歷打探的清清楚楚,海總管面上第一次現出一絲慌亂之色,他復又跪了下去,與祁雲義道;「還請殿下高抬貴手!」

  「本王只要說你實話。」祁雲義眼眸落在他身上,低聲道。

  海總管沉默片刻,終是嘆了口氣,道;「老奴不敢欺瞞殿下,老奴的確識得素香,聞妃娘娘曾命老奴將素香殺了,料理乾淨。」

  「可你留了她一命。」

  「老奴進宮之前有個閨女,今年和素香一般大,看見素香,老奴便想起了自己在老家的女兒,怎麼也下不去手。」

  「你還有個閨女?」祁雲義倒不曾想到。

  「老奴並非幼年進宮,而是在老家娶過親,後來婆娘死了,家裡又窮,走投無路,才淨身進了宮。」

  「原來如此,」祁雲義微微頷首,他的眼睛深邃,與海總管道;「嚴青和,若是本王如今告訴你,你若能幫本王指認聞妃,本王就會送你出宮,讓你和你的女兒團聚,如何?」

  海總管大驚,嚴青和乃是他的本名,此時聽祁雲義提起,倒是心生感慨,他沉默良久,才道;「老奴這些年,因著聞妃,手上也是沾滿了人命,老奴從沒想過有朝一日,還能有機會出宮和家人團聚。」

  「你之前的事,本王既往不咎,本王既答應送你回鄉,本王定會說到做到,」說到這,祁雲義頓了頓,而後才說了一句;「我祁雲義,從不說假話。」

  祁雲義的聲音平穩而低沉,聽在海總管耳里,卻是經不住的渾身一顫,他素來聽聞祁雲義的名頭,心知其在民間以為人高義著稱,這樣的人說的話,嚴青和知道,是足以相信的,他看著祁雲義的眼睛,思索片刻,終是點了點頭。

  待海總管離開後,陳玉生向著祁雲義看去,道;「殿下當真想了清楚,要指認聞妃?」

  「不錯,」祁雲義點了點頭,「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中庭枉死。」

  「可是四皇子......」陳玉生有些躊躇。

  「老四是我兄弟,可中庭,也是我兄弟。」祁雲義看了陳玉生一眼,便是這一個眼神,陳玉生再沒有說什麼,而是與祁雲義深深行了一禮。

  「等著他與忽蘭公主完婚後,我便會接出此事。」

  皇宮,鳳藻宮。

  「娘娘,這是今日的點心,您多少吃一點兒。」楊嬤嬤將一碗桂圓紅棗羹送到鄭貴妃面前,溫聲勸道。

  鄭貴妃一身素衣,打扮的十分簡樸,再無昔日的貴氣逼人。

  如今皇上雖已解除了她的禁足,可鄭貴妃卻如同變了個人般,平日裡深居簡出不說,就連吃穿用度也不復從前的奢靡華貴,每日潛心向佛,除了在自己的宮裡誦經,便是去宮中的佛寺為皇上祈福,倒是一副洗心革面,一心向佛的樣子。

  洪化帝得知此事,只覺十分欣慰。

  而此時,鄭貴妃眼底卻是一片憤恨,她看著桌上的那些吃食,冷笑道;「這些東西,換作從前,連本宮宮裡的狗都不吃。」

  「娘娘,且稍作忍耐,王爺已經去了涼州,娘娘娘家的親屬也都在您和王爺暗自籌謀,眼下娘娘是委屈了些,可日後.....可不都是娘娘風光的好日子?」

  鄭貴妃剛要說話,就聽窗外傳來一陣嘈雜,鄭貴妃皺了皺眉,楊嬤嬤出去看了一眼,回來道;「回娘娘,是幾個內侍和宮人在樹上放彩燈,笨手笨腳的驚擾了娘娘,不妨要老奴去將他們趕走?」

  「不必了,」鄭貴妃抬了抬眼皮,冷聲道:「宮裡如今處處張燈結彩,為祁雲飛的婚禮做準備,想來聞妃那個賤人,眼下正是春風得意,好不快活。」

  楊嬤嬤不敢搭腔。

  「那個賤人,以為兒子此番攀上了漠格的公主,就可以問鼎天下,真是笑話!」鄭貴妃眼底血紅,攥緊了手指。

  「是聞妃不自量力。」楊嬤嬤幫著說道。

  鄭貴妃一記冷哼,想起遠處的兒子,眸心似有火光在燃燒,「不論是祁雲義,還是祁雲飛,等著本宮的雲祚帶兵攻打京師,這些人,都要死!」

  「娘娘,距襄王爺和漠格公主的婚事只有七日的功夫,王爺眼下還在涼州,到時候,能來及嗎?」

  「雲祚這一次要的就是出其不意,趁著京師辦著喜事,領大軍直接殺過來,讓他們措手不及!」

  「可是......」楊嬤嬤憂心忡忡,「太子殿下曾帶兵多年,老奴還是擔心......」

  「你無須擔心,」鄭貴妃似是胸有成竹,眸光炯炯,「京中龍武軍都統乃是本宮當年極力舉薦,後又將侄女下嫁給他,他是本宮的侄女婿,自是效忠本宮和雲祚,而御林軍則由沈昭城統領,沈昭城曾是雲祚的大舅子,雲祚離京前,兩人也是通了氣,這個沈昭城,即便不會相助雲祚,可他也絕不會積極去抵抗,他們沈家一門的榮辱,可是系在雲祚身上。」

  說完,鄭貴妃默了默,她微微眯起眼睛,又是說道;「至於說祁雲義,他手中是掌管著北境十萬大軍,可他如今在京師,十萬大軍遠在千里之外,於他又有何用?雲祚此次得各地節度使支持,房州,徐州刺史紛紛出兵相助,他們兵分三路,定會將整個京師一鍋給端了。」

  鄭貴妃說到這裡,唇角忍不住露出了絲絲笑意,她緩緩站起身子,打開門,看著遠處的紅燈籠,一字字道;「可笑那聞妃,也可笑那祁雲義,兩人快要死到臨頭了,還在那鬥來鬥去。」

  說完,鄭貴妃似是想到了當兒子帶兵打回京師時,洪化帝與皇后,文武百官,祁雲義與祁雲飛驚慌失措的面孔,她站在那裡,忍不住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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