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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番外(一)

2024-06-24 09:59:29 作者: 全是二

  溫冉手術後,在醫院待了很長一段時間。

  出院後,顏望舒安排她回『檀苑』,因為她需要人照顧。

  專業的護理師貼身照料,專業的營養師按照醫院食譜變著花樣的料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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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冉把這件事告訴翟芯頤時,翟芯頤語氣很嫌棄:「嚯,合著就是跟我炫耀,是吧?」

  溫冉:「……」這麼明顯嗎?

  其實炫耀說不上,就是想分享分享而已。

  因為,顏望舒真的很好。

  他甚至在『檀苑』也給她弄了一間工作室。

  這天晚上,溫冉正在工作室畫設計圖稿,顏望舒回來了。

  她聽腳步聲就知道是他,沒回頭,繼續專注在設計圖稿上。

  顏望舒在旁邊坐了會兒,伸手貼上她後腰,輕輕的揉:「坐多久了?」

  溫冉手指一頓,放下手上的東西,起身,在工作室內轉著圈的走動。

  邊走,還邊甩動手臂。

  這動作,很像早晨在公園晨運的大爺大媽。

  其實也不太像,大爺大媽動作可有勁兒了,而她呢?

  軟綿綿的,跟沒力氣似的。

  滿臉寫著拒絕,但是乖乖順順的服從,莫名的可愛。

  顏望舒手指抵著唇,偏頭偷笑一下。

  自從她生病後,他就格外嚴格。

  吃飯,作息等等,要求全部嚴密執行他的安排。

  溫冉當然聽話。

  她知道,手術後的五年內,他每時每刻都處於惶恐中。

  他把能做的,都做了。

  溫冉走動著,視線卻一直落在顏望舒身上。

  他剛從外面回來,穿了一身正裝,他坐在椅子裡,背脊微微後靠,翹著腿。

  他大多時候都是這種坐姿。

  並不懶散,有種恣意妄為,運籌帷幄的氣場。

  他現在,手上拿著她的設計圖稿,在看,溫冉覺得有點被檢查作業的感覺。

  看了一會兒,他抬手扣著領帶結下拉,單手解了襯衣最上面的扣子。

  他抬眸,看著溫冉:「過來,跟你說事兒。」

  溫冉立馬過去,跑了兩步,坐進他懷裡。

  顏望舒手上拿著設計圖稿,手臂環過她腰腹:「挑一個作品,去參加今年的『明珠珠寶設計大賽』。」

  溫冉一句話還沒說,顏望舒調侃:「你草包無腦,嬌縱任性的大公主人設,不想摘了?」

  其實溫冉知道,她要做獨立設計師,在這個年紀,要開始證明自己了。

  儘管她不確定自己人生有多長,能不能走到那一步。

  溫冉乖順點頭,從顏望舒手裡奪走設計圖稿。

  她看了會兒:「但我還是覺得『月』是我目前最滿意的作品。」

  「那就用『月』參賽。」

  溫冉回眸看顏望舒一眼:「『月』是我送你的私人作品,你不介意嗎?」

  顏望舒輕笑一聲,捏她鼻子:「讓行內人都知道,你的『月』屬於我,多好。」

  溫冉拍開顏望舒的手,揉揉鼻子,側頭靠進他胸口,低頭把玩著他的手指。

  她捏捏他手骨,把『月』在他手指上輕輕轉動。

  靜靜的夜,就窩在一塊兒就很舒服。

  但是到點了。

  顏望舒掐著溫冉的腰,坐直:「你該洗漱,然後休息了。」

  溫冉頓了兩秒,不僅沒從他腿上起來,反而勾上他脖頸,又窩進他懷裡,小臉蹭蹭他松垮的領帶,不說話。

  顏望舒把溫冉抱起來,往房間走。

  到房間,放下她,轉身,離開。

  房門關閉,溫冉嬌俏的嘟了嘟嘴,惆悵的擰眉。

  她手術後,他們就分房睡,可現在都三個月了,他居然能無動無衷!

  把『月』參賽的事情搞定,就到了年底。

  顏望舒帶溫冉回北都,一起去看『卡萊爾』女士,然後去顏家家宴。

  飯桌上,顏望舒細心的照料溫冉進食,因為她有很多東西不能吃。

  溫冉有些侷促,她並不想被顏望舒這樣對待。

  在家裡還行,他們兩人,怎麼做可以算是情趣。

  可這是在他父母姐姐姐夫面前,總覺得這樣,她會被打上『難伺候』的標籤,畢竟她在傳言中形象可不好。

  但蘇瓷打破溫冉的侷促,她溫柔的笑:「冉冉,你是不是該跟我學累絲了?」

  不拜師,就能學技藝,是家人的待遇。

  她這是,認她這個兒媳婦。

  但顏望舒拒絕了,說她身體還得休養,不易操勞,再緩一緩。

  吃完飯,溫冉時不時睇顏望舒一眼。

  顏望舒領會她的意思,從包里掏出兩個紅包。

  這姑娘給兩個小孩準備了紅包,又不好意思自己給,非要他來給。

  顏望舒站起身走到尚不能走路的小孩跟前,把紅包放進小孩兒帽子裡,然後轉身看著林安嶼:「要嗎?」

  林安嶼視線早就鎖定紅包,立馬放下手心的瓜子,站起身雙手攤開,笑得非常虔誠:「謝謝舅舅。」

  顏望舒看了眼溫冉,意有所指:「這紅包不是我準備的。」

  林安嶼眼珠一轉,機靈道:「謝謝舅媽。」

  溫冉還是第一次聽這個稱呼,快速點了下頭,耳廓有些紅:「不客氣。」

  最後,顏望舒發現她羞臊,小聲逗她:「這不就是你想要的?」

  「嗯?」

  他拖著語調:「收、買、人、心。」

  對,去年,她說過這樣的話。

  那時,她在M國。

  現在,她在他臂彎里。

  從北都回滬城那天,傍晚開始飄雪。

  吃完晚飯,顏望舒有點事兒需要處理,直接進了書房。

  溫冉站在走廊呼了好幾口氣,才敲門。

  顏望舒抬頭。

  溫冉穿著吊帶睡裙站在書房門口,手裡拿著藥膏盒,又鎮定又扭捏:「那個、那個你能幫我塗祛疤膏嗎?」

  不等顏望舒說話,溫冉雙手捏著藥膏盒,解釋:「平時都是張老師幫我擦的,我都好幾天沒擦了。」

  張老師是溫冉的護理師,要初八才回來。

  溫冉很心虛,不知道這個理由算不算好。

  顏望舒站起身:「嗯。」

  回到房間,只開了床頭燈,暗暗的暖黃色。

  溫冉躺在床上,有些僵硬。

  顏望舒抬了抬下巴:「撩起來。」

  溫冉頓住,下一秒坐起身,把裙子從大腿處往上卷,卷到胸下的位置。

  她再次躺下。

  皮膚白,雙腿筆直勻稱,白色蕾絲內褲,小腹平坦,腰肢纖細。

  顏望舒收回視線,坐在床邊,擰開藥膏盒,指腹沾著藥膏,輕輕的塗抹她的疤痕。

  她小腹上的手術傷口長約三厘米,有兩處。

  傷口縫合的很好,只能看出細細的一條線。

  她恢復得很好。

  藥膏冰涼的,他的指腹揉開,有些燙。

  溫冉整張臉,整個耳廓全部燒起來。

  藥膏擦完,顏望舒蓋上藥盒放在一旁:「晚安。」

  ???

  溫冉看見顏望舒往房門走,輕輕關上門,房內整個靜謐下來。

  呆愣兩秒,溫冉抬手,捂住自己的臉。

  溫冉從不知道自己居然如此鍥而不捨。

  她去書房,見已經沒燈了,直接去顏望舒房間。

  她一鼓作氣敲門兩下,不等回應,就推開門。

  一股濃厚的雪松味。

  溫冉站在門口:「你陪我睡吧。」

  這句話說得很理直氣壯,下一句又蔫了:「我有點害怕。」

  為什麼會蔫?

  大概因為『我有點害怕』這個理由屬於無中生有。

  顏望舒手指上夾著煙,視線定在溫冉小臉上。

  溫冉被看得都想打退堂鼓了。

  顏望舒咬著煙吸了一口,蹙眉吐出煙霧時利落摁滅菸頭,大步走過去把溫冉橫抱起來。

  雙腿離地時,溫冉的心臟似乎要從喉嚨跳出來。

  她感覺到,他不一樣了。

  回到原本屬於他們的房間,把她輕輕放下。

  他雙腿跪在她腰側,手掌拖住她後頸,低頭吻她。

  另一隻手也沒閒著,去拉她衣服。他抽她睡袍的帶子時愣了一下,不明白怎麼變成睡袍了,剛才擦藥的時候還穿著漂亮的吊帶睡裙。

  但他沒空多想,情慾完全占據腦子,唯一的理智就是別壓著她,別太大力。

  等他撥開她的睡袍,愣住,一時沒了動作。

  他不動,她也不動。

  就那樣看了好幾秒,顏望舒笑了一聲,抬眸,手指碰碰她滾燙的臉頰:「今晚,是勢在必得?」

  溫冉感覺無地自容,她咬唇,勾上他脖子,主動吻他。

  吻了好一會兒,他的手在她身上遊走好幾遍,越來越大力。

  他微微抬頭,眼尾都紅了,喘氣:「怎麼脫?」

  「不用脫。」她喃喃著,臉頰紅,眼眸潤。

  「?」

  溫冉還能想起買這個睡衣的時候,老闆說的話。

  於是,她重複老闆說的話:「撕開。」

  老闆說,沒有男人能抗拒這個睡衣。

  這麼點點破洞似的布料,溫冉買的時候表示懷疑。

  但是,這個夜晚證實了,老闆說得對。

  當她的睡衣被撕開時,他所有的克制也被撕碎。

  他手肘穿過她的後腰,抬起她,親吻她小腹上的疤痕。

  溫冉全身一顫,曲起腿。

  他就勢挺了一下。

  溫冉蹙眉,漂亮的鎖骨緊縮:「疼。」

  是真的疼,她自己都沒想到會這麼疼。

  像第一次。

  顏望舒感受到,頭皮發麻,悶哼一聲。

  可能是太久了,她需要重新適應他。

  他理智了些,親親她眼角,克制隱忍,也難捱:「我慢點兒。」

  她很乖順的點頭:「嗯。」

  「寶貝兒,放鬆。」

  他不住的親她,哄她,讓她愉悅。

  他愛她,珍惜她,所有的點點滴滴。

  她都能感覺到。

  年後,溫冉去複查過一次,一切都好。

  BNile入駐國內市場,總部定在滬城,所以白偉良在滬城有了居住定所。

  溫冉常常往白偉良那邊跑,有時候太晚了,就乾脆給顏望舒說今晚住老師那兒,不回家了。

  顏望舒縱容了她幾次,卻發現這種情況愈演愈烈。

  後來,他就親自去接人。

  溫冉不回家的原因,是對白偉良手上的一個設計感興趣。

  說來也巧,這次定製珠寶的客戶,又是那位陸先生。

  說是拿來求婚的戒指。

  鑽戒的戒臂是滾珠邊金線纏繞,鏤空花托如玫瑰花瓣,更像婚禮上的手捧花。

  它被定名:手捧玫瑰。

  那位陸先生還在圖稿上撰寫解說詞。

  【見月光如見你】

  【見雪山如見你】

  【見玫瑰如見你】

  【又都】

  【不及你】

  溫冉好羨慕啊。

  她,也想和顏望舒走進婚姻的殿堂。

  但現在,還不行。

  溫冉能清晰的記得顏望舒陪自己去複查時,她從檢查室出來,他那擔憂的眼眸,雖然閃瞬即逝。

  陸則言來取戒指,是溫冉親手交給他的。

  她真心的祝福他:「陸先生,祝你們白頭到老。」

  陸則言看著戒指,有一種溫冉從未見過的溫色:「謝謝。」

  美好的愛情,值得祝福。

  可沒多久,溫冉就從翟芯頤那裡聽到圈內的頂級八卦。

  那位陸先生,死了。

  溫冉聽見這個消息時,思緒一下宕機。

  回過神後,她想,他的愛人該怎麼辦?

  ——死亡之於我,我希望她放下我。

  這是陸先生曾經說過的話。

  他的愛人,能放下他嗎?

  不能,肯定不能。

  那晚,溫冉做噩夢,夢見自己病情復發,驚叫著醒來。

  顏望舒瞬間把她抱進懷裡,帶著還並未清醒的嗓音安撫:「沒事兒,別怕,我在這兒。」

  溫冉情緒平復下來後,聽見顏望舒紊亂的心跳聲。

  她抱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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