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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婚前同居

2024-06-24 09:58:13 作者: 全是二

  溫冉一時內心非常複雜,特別是看見顏望舒微蹙著眉,很明顯的煩悶之色。

  雖然她不是故意的,但確實做了間諜的事實。

  她想坦白,想解釋,想道歉,想補償。

  好一會兒,溫冉起身。

  她繞到書桌另一邊,拿起煙盒走到顏望舒身邊站定:「你抽吧。」

  顏望舒側頭看了眼她手上的煙盒,視線徐徐上移,定在她柔婉的小臉上。

  忽地,他笑了,伸手抓住她手腕,把她扯到自己腿上。

  他從後面抱著她,雙手把她環在自己胸前,下巴隔在她肩上,看著她小巧圓潤的耳垂,上面一顆色澤漂亮的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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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喉結滾了滾,語氣調味:「不是不讓抽?」

  溫冉整個背都是他滾燙的體溫,小聲道:「我沒說不讓。」

  溫冉想,自己本來就…沒確切的說不讓抽。

  她這樣無賴,引得顏望舒笑出聲,他呼吸很燙地撓著她耳廓。

  溫冉心跳加快,把煙盒往他手上一塞,順手拿起桌邊的火柴盒,從裡面掏出一根火柴。

  她舉著火柴,有些好奇:「你每次都是怎麼劃燃它的?」

  她見過好幾次,他單手就把火柴劃燃。

  顏望舒伸手拿過來:「我教你。」

  他右手抓起她手腕,手心包裹她手背,把火柴放到她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之間,最後把火柴盒放到她手心。

  「小指和無名指扣住。」他音調娓娓,像秋日的暖陽。

  很難聯想到,他剛才和秦霄講電話時,那種凜冽的語氣。

  溫冉的手,被不少人誇過,夸它靈活,也夸它沉穩。

  可現在,它卻很僵硬無措。

  溫冉手指動了動,沒扣住,火柴盒直接滑落,掉在她腿上。

  顏望舒撿起火柴盒再次放進溫冉手心。

  這次,他覆在她右手背的手指也幫忙,火柴盒才不至於滑落。

  他引導著她,食指和中指之間的火柴轉動方向,呈90度抵住火柴盒:「中指要用力。」

  溫冉極其不明白的應:「嗯。」

  然後輕輕一抬,往下壓。

  火柴冒了細細的一縷煙,連火花都沒見到,就…就光榮下崗了。

  木調雪松味,第一次這麼淡。

  溫冉正發愣,那根火柴已經被顏望舒放到青玉盤裡。

  他非常熟練的敲出新火柴:「再試一次。」

  結果,還是失敗。

  溫冉在看見顏望舒再次敲出新火柴時收了手。

  她想起,這火柴一根就價值100來塊的事實,於是把手抽出來,泄氣道:「你自己來吧,我學不會。」

  「你手太小了。」顏望舒在她耳邊說。

  順便,把她手掌打開,按在自己手心比劃了一下。

  他語氣調笑:「南方小姑娘。」

  溫冉心尖一顫,耳根很燙,收回手握了個小拳頭。

  顏望舒骨節勻稱的手指捻著火柴在溫冉眼前晃了晃,一副意猶未盡的語氣:「不再試試?」

  溫冉搖頭。

  顏望舒又笑了,那笑意全部滾燙的撲向溫冉脖頸,引得她縮脖子。

  然後她感覺他的唇輕輕貼了一下她脖頸,很溫柔。

  他的唇很快撤離,只留下酥麻的感覺在她心尖上蔓延開。

  顏望舒熟練的劃燃火柴。

  他剛教了她分解步驟,但她還是沒看清他動作。

  卻依然覺得這個動作有著特殊的魅力。

  顏望舒甩了甩火柴,待它滅了才放進青玉盤。

  雪松香漸漸濃厚,壓制了菸草味,很好的消散在空氣中。

  怎麼形容呢?

  就像清冷的早晨,她迷路在森林裡,疲憊又絕望,突然出現一所小木屋,她不安的上前,推開虛掩的木門,還沒看清屋內陳設倏然猛的被人抱在懷裡。

  就是這種感覺。

  顏望舒微眯著眼睛愜意的吸了口煙,右手夾著菸蒂垂在身側,左手用勁兒把溫冉往身前攏了攏。

  她身上沒有香水味,他聞不到。

  溫冉回過神,小心翼翼的開口:「剛才你和秦特助說的事,很麻煩嗎?」

  顏望舒朝側邊吐了口煙霧,輕輕道:「不麻煩。」

  「我看你,很不高興。」

  顏望舒故意揶揄:「所以,才這麼軟的讓我抱?」

  ???

  「我是,關心你。」她故作硬氣的強調,又帶著無法言語的愧疚。

  顏望舒無聲笑了一下,語氣坦然:「再周密的計劃,也不可能百分百不出紕漏,我得承認技不如人,也得接受山外有山。」

  顏望舒連認輸,都是狂妄的。

  那是種很危險,卻很吸引人的魅力。

  溫冉只在他身上瞧見過。

  「冉冉。」他突然叫她。

  溫冉微微側頭:「嗯?」

  「問你個事,如果不想回答,就不回答。」

  溫冉第一反應是暴露了,整顆心提起來,語氣極緩:「什麼?」

  「兩年前我們見過,你當時為什麼在那兒?」

  「!!!」這個問題出乎溫冉預料,她正視前方,語氣鎮定的回答,「我朋友帶我去的。」

  「去幹什麼?」他追問。

  溫冉垂下眸,聲音變小:「去看搶她男朋友的小三。」

  顏望舒:「……」

  溫冉背對著顏望舒,看不見他神情,心裡打著鼓。

  她咽了口口水,問:「你問這個幹什麼?」

  「沒事兒。」顏望舒輕吸了口煙,「好奇。」

  溫冉想岔開話題,正好有個很好奇的疑問,便問了:「顏望舒,『卡萊爾』為什麼突然要選擇下沉市場?」

  沒想到溫冉還對這個感興趣,顏望舒願意給她講:「今時不同往日,國情和市場都在變化,珠寶不再是少數貴人能消費的東西,更大趨於飾品日常化,『卡萊爾』之前的定位太高,這就失去了如今最大的市場。」

  確實是這樣,但是溫冉有疑慮:「這樣的話,是不是不利於維持『卡萊爾』老客戶的觀感?」

  畢竟一個高端定製品牌,變成一個大眾也能消費的品牌。

  「所以『卡萊爾』目前要做的是系列分類,普通系列和定製系列從包裝盒,到購買途徑,到服務指標,到代言人等等,要劃分很細。」

  溫冉明白了,也就是說實則還是區分的。

  但是也是冒險的。

  畢竟『卡萊爾』的高端定製路線走的很穩,沒必要冒險去另闢蹊徑。

  顏望舒接著分析:「大環境在變,設計師行業也在變,有能力的設計師不願曲於品牌之下,他們運用多媒體途徑,更願意做獨立設計師,有自己的品牌。『卡萊爾』一直以來,都是偏向商業運營的企業,不像…」

  顏望舒頓了一下:「不像BNile,他們有當今最有名望的設計師——白先生,只要白先生在,他們公司就能在設計行業穩住地位。可是『卡萊爾』不行,『卡萊爾』現如今和國際知名大師的合作都是聯名,作品並不獨屬於『卡萊爾』。」

  這是『卡萊爾』和BNile最大的區別。

  顏望舒沉了口氣:「『卡萊爾』能有今天的地位不是一帆風順,和相關行業合作時妥協了很多。表面看『卡萊爾』光鮮亮麗,實則已經是掣肘束腳的地步,必須改變。」

  溫冉是第一次聽到這麼透徹的分析這個時代下的這個行業。

  她能明白一些暗濤洶湧。

  「我爸和我姐不敢。」顏望舒哼笑一聲,傲氣道,「我敢。」

  這句『我敢』,是勇敢,是魄力,也是壓力。

  溫冉不用完全了解,也知道顏望舒從中要承擔多少,要付出多少心力。

  顏望舒指尖夾著菸蒂,抬手在青玉盤上抖了一下,菸灰落下,瞬間散開。

  他說:「所以,『卡萊爾』目前,真正的敵人是自己。」

  溫冉為顏望舒的思維震撼。

  她微微側頭,眼裡有敬慕:「顏望舒?」

  「嗯?」

  她認真又誠懇的表述:「你真的,很有魅力。」

  她越了解,越喜歡。

  她這話,讓顏望舒有半秒鐘的失神。

  他拿開菸蒂,攬在她小腹的手上移,按住她臉頰掰過來,湊上去親了一口。

  有菸草味。

  點點巴西花梨木的菸草味,很快便消散殆盡。

  溫冉抿了抿唇,柔聲道:「你的煙,還挺好聞的。」

  這話落在顏望舒耳朵里,跟邀請別無二致。

  他又湊上去吻她。

  不是深吻,像是逗玩的啄一口。

  溫冉笑著縮緊肩膀,撇開臉,被他捏住下巴掰回來又親一下。

  溫冉嗔怪的叫他名字:「顏望舒!」

  她聲音嬌嬌的,還笑,哪有責怪之意。

  他又湊上去。

  她嘴裡咿咿呀呀的輕哼,搖頭晃腦的像是要躲避,被他捏住下巴、按住臉頰、捻住耳垂逮回來。

  來來去去,他也笑了。

  後來,溫冉感覺顏望舒身子顫了一下。

  她回眸,看見他眉頭緊蹙。

  溫冉笑意全收,抓住辦公桌桌沿,站起身,轉身:「你怎麼了?」

  顏望舒輕輕抬起右手。

  地上,是已經燃到菸蒂的香菸,有些星火,把地毯燙出一個洞,瞬間傳來燒焦味兒。

  溫冉眼疾腳快,小皮鞋踩上去,滑動兩下。

  然後抬起顏望舒右手,有個白色的印跡,像是馬上就要起泡。

  溫冉立馬轉身:「我去拿藥。」

  溫冉找王姨拿燙傷的藥膏。

  王姨聽說顏望舒被燙了,不放心,跟著溫冉到書房。

  可是看著溫冉給顏望舒上藥,兩人纏纏綿綿的眼神,她又很尷尬的轉身離開。

  溫冉後腰靠著書桌邊沿,擠出一點綠色的藥膏在指腹上,然後抓起顏望舒的手給他抹藥膏。

  她看著那一圈白色印痕,皺著眉頭,語氣跟教訓小孩似的:「怎麼這麼不小心?」

  顏望舒坐在椅子上,微微仰頭看她。

  書房的燈光很亮,照得她的小臉瓷白,她的睫毛又卷又翹,像小刷子一樣。

  窗口有風吹進來,她耳邊掉落的髮絲拂動,睫羽也顫動。

  顏望舒手指勾了一下她手心:「你說我為什麼不小心?」

  溫冉一頓,突然想起兩人在玩類似於親親的遊戲,然後他就…

  她耳廓有些紅,沒再搭話,細緻地把薄薄的綠色藥膏抹勻。

  顏望舒卻沒消停,語氣抱怨的逗她:「好不容易抽到煙,也沒抽兩口,還被燙一下,這都是因為誰?」

  溫冉還是不搭話,擦完藥,低頭捧著他手指輕輕吹了一下。

  手指還是火辣辣的疼,並沒有被她吹了吹就緩解一些。

  但顏望舒卻感覺那口氣吹到了他心裡,吹得他的心,軟到了極致。

  他突然有個想法,很想很想。

  溫冉支起身,把藥膏帽擰上,叮囑:「記得多擦幾次。」

  說完,她把藥膏放進旁邊收納盒裡:「我去洗手,王姨說準備吃午飯了。」

  她剛轉身,就被掐著腰轉回來。

  溫冉看著顏望舒的手,有些急色:「不要把藥膏弄沒了!」

  顏望舒沒搭理她的話,從椅子上站起身,摁著她的腰把她抵到書桌上。

  極近的距離,加上他的身高,像是氣場壓制。

  但溫冉更感覺曖昧。

  她雙手抵住他肩膀,克制慌張:「你幹嘛?」

  顏望舒垂眸看著她,語氣很輕:「我記不住擦藥。」

  這話溫冉不用過腦也知道他不是那個意思,她看著他,等著他的後話。

  見她不接話,顏望舒壓近了些距離,放輕語調:「冉冉。」

  「??嗯?」

  他看著她耳垂上的珍珠,問:「你接受,婚前同居嗎?」

  !!!

  溫冉吃驚,唇瓣微張,眼眸也睜大不少,小刷子似的睫羽撲閃兩下。

  顏望舒不急,微微拉開點距離,饒有興致的觀察她表情,耐心的等著她回答。

  溫冉回神,臉頰瞬間緋紅,撇開視線:「我沒想過這個問題。」

  「那你,現在想。」他抬手把她耳邊的髮絲勾到紅潤的耳背,語調繾綣,「好好想,細細想。」

  溫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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