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倉乾在天門中看見的東西
2024-04-26 06:47:38
作者: 絕情坑主
「書生!」
杜漣漪顫聲,眼中閃過一抹痛楚。
化神大妖自爆不是玩笑之言,越離得近越是沒有生還的可能,李疏狂逆火而行,靈氣屏障幾乎頃刻就化為虛無,飛射的碎屑成為利刃,轉瞬血肉淋漓。
那身青衣被染得艷紅,修士卻抬手,長劍劍氣沖天,一劍斬之!
「嗡!」
爆破之下,他居然真的劈開了一條路來!
絲毫不顧身上的傷勢,抬手穩穩的抓住那顆地靈石!
妖獸不願人族拿到的東西,上面自然附著著熾熱的妖火,他那明明本該是拿劍的手,如今灼燒可怖。
晚來一步的眾人見此愣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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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居然真的拿到了。」
「他居然沒有叛……」
雲逸茫然了,這與他們的認知全然不同。
可若是李疏狂真的拿到了地靈石,那他又是怎麼活下來的。
葉長歡沒說話,只是沉默的看著大火搖曳,她想到什麼,在眾人全神貫注看著李疏狂時,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宮葉。
「回來!」
杜漣漪破開捆仙繩,軒轅泓低喝。
不過還不等杜漣漪上前,李疏狂體內邊迸發出密密麻麻的青光,威壓之強居然輕而易舉的就將這場攻勢壓得死死的!
「那是……護道者法印。」
顧斯惡並不陌生,畢竟上一世他本就是青雲宗弟子,只不過上一世所謂妖族與人族的爭端,青雲宗第二次叛變,在他死時方才開始。
「亦是青雲宗宗主的本命法印。」
和普通的護道者法印不同,大多護道者法印是師尊對弟子的庇佑,所用的是師尊的一縷神魂,少之又少,雖對修道者修行並無影響,可若是那道護印被破,護道者也會短時間內處於虛弱期。
更別說本命護印所用的神魂是前者的五倍,一般是五大宗門對自己所認定的下一任宗主才會如此捨得,畢竟下一任宗主培養了那麼久,不容一絲閃失。
「所以他是知道自己有本命法印才那麼拼命的,偽裝?」
樊承沉吟。
「不。」
葉長歡搖了搖頭:「他若真的知道,也不會差點廢了自己的手,代價太大。」
「那、那……」雲逸有點不確定了,結巴。
葉長歡肯定:「他是真心的。」
被她這麼一敲定,到是讓幾人有些不確定了。
雲淮被揍過,記恨在心,壯著膽子冷笑:「真心?我看是你胡說八道吧?東洲一叛,是眾所周知,莫不是你們奉天宗那個杜長老和他有舊,你們便立刻變了嘴臉?」
話從口出倒是尖銳至極。
葉長歡未曾開口,身邊劍修目色一暗,鏽劍出鞘三寸,抬眸:「你什麼意思?」
雲淮感覺到殺氣氣勢弱了一分,卻還是昂首道:「實話實說罷了,本來青雲宗叛了就是事實,如此恥辱,你們奉天宗卻在這兒給叛徒說話,我說錯了嗎?!」
「呸!你們南弦宮還好意思說!你們不也叛徒!當我等記不住不成!」
雲逸氣極:「說恥辱,你們好意思說別人!」
這句話不提還好,一提沒做聲的其他人臉色立馬變了。
南弦宮弟子在妖獸邊界背叛人族,企圖撕開妖獸邊界的禁制這是眾所周知,當初倉乾上上下下清洗了南弦宮大半,南弦宮的說辭也是宗門進入了叛徒,並非有意。
如此在九宗大比之上再到秘境之內,大家都默契沒提這件事,避免的便是尷尬,如今雲逸一開口,別說雲淮,就是宮葉陳文軒也劍拔弩張。
「道友,慎言。」
宮葉眼含殺意,氣息有意下壓立刻讓周邊之人感覺後背一涼。
「南弦宮一事不過是叛徒潛入,可非我南弦宮一宮叛變,若是真要如此羞辱於我南弦宮,那便但請生死擂台,最後活著的人說話——」
這個當初中洲曾經的年輕一輩領頭人物,從來不是什麼善茬,誰若踩中她的逆鱗,結局從不好過。
「師姐所言極是,青雲宗便是青雲宗,休要扯到我南弦宮,不然在下可不會客氣。」陳文軒笑意冰冷。
「怎麼?你們這是威脅我等不成?」
樊承摩挲劍柄,冷冷反問。
「奉天宗要說的話,難道還要看別人臉色行事?!」
「……」
宮葉皺起眉頭,殺氣四起。
氣氛微妙到了極致,他宗弟子表情各異。
這場秘境之中南弦宮奉天宗無疑是弟子最多,名次最靠前的,說實話現在才發生碰撞實屬在他們意料之外,他們以為一進來兩宗就該會打一架的。
不過現在也不晚,沒了人族大義,各宗從來都是相互競爭的狀態,能看兩宗打起來兩敗俱傷,從而自己了無損失,他們何樂而不為呢?
「各位。」
葉長歡抬手,笑著打破了寂靜。
她掃了南弦宮眾人一眼,語氣並無變化:「我的確說過李疏狂如今是真心的,但是他真心,和東洲與青雲宗的背叛有什麼關係?」
「你什麼意思?」
宮葉冷聲反問。
葉長歡笑意依舊:「我們如今還沒出去不就是宗主還有東西要我們看完嗎?那接著看便是,是與不是,早已成為定局,何須糾結?」
話音落下,眾人身邊的景物開始變化,腳下皸裂的地面化為平整,原本的大火廝殺則成了瓊樓玉宇,一切還是那麼熟悉,畢竟他們便是從這裡出發的。
「奉天宗。」
祁凝抬起頭,看著半空之中懸浮的高台,低聲:「飛天台。」
而他們現在站著的,正是當初九宗大比時的比武台!
卻又不對,因為這裡人來人往,卻全然無視他們的突然出現,一名穿著奉天宗服飾的弟子疾步前行,聲音還帶著急切:
「瀛洲叛!瀛洲叛了妖族,瀛洲聖主更是殺了大妖九嬰!」
「殺了!?他們倒是知道如今局勢必須站隊了,所以他們站了人族?!」
「什麼叫做他們?」
人聲鼎沸,內門弟子指著飛天台上:
「蓬萊掌門在當年梵天秘境開啟時幫助妖族,被打成重傷,前幾年便就此隕落,不過妖族可沒有念及他的功勞,壓根就沒把蓬萊之人當人看,現在新掌門正帶道侶找到了宗主,他倒是比瀛洲聖主快。」
提及葉懷瑾,葉長歡順勢望去,天門一別,再見倉乾,他早已沒了多年前的稚嫩,亦或者說,如今的倉乾除了體弱這一點之外,幾乎和千年後的奉天宗完全重合。
他嘴角帶著溫和的笑意,眼睛卻像是能看穿世間萬物的靈魂。
而現在,他正看著葉懷瑾以及其身邊那個絕色女子。
女子被一層靈氣屏障包裹,素衣淡然,身上卻無半點修士的靈氣。
這並非是隱藏,而是她本身就是個凡人。
「蓬萊掌門的道侶居然是凡人,倒是奇了。」
修士壽數綿長,與其相伴一生道侶自然都選勢均力敵的,找一個凡人,要看著她死而衰敗,豈不是自己給自己找執念養心魔?
「這便是『葉長歡』的娘。」
葉長歡看著那張熟悉的臉,眼神可謂淡漠。
系統想要給她找到點歸屬感:【宿主,怎麼樣?她和你娘長的一模一樣欸!】當初它找到這麼契合的宿主,就是知道這個宿主童年不幸,現在看見這麼像的,還不得破防?
它摩拳擦掌,等著這個人類流眼淚,自己好做點文章,騙騙她只要好好聽話走劇情就能復活什麼的。
可惜後者的話直接了當。
「我媽早就死了。」
葉長歡毫無觸動:「我親自扶的靈,親眼看著下的葬,人死不能復生,更何況我還沒有看見一個長的像的就到處認媽的癖好。」
【……】系統不服:【你就一點觸動都沒有!?】
「有。」
葉長歡抬手,扣住就要走上前的劍修:
「你若再盯著,就算這是虛幻,也保不齊被發現了。」
顧斯惡回神停下腳步,眼中閃爍什麼,出聲:「她是你母親?」
「不是。」
劍修果斷收回目光,思緒卻飛到了別處,輕聲:
「顧斯善。」
「什麼?」
葉長歡側頭。
「我似乎從未問過你父親母親是何方人士。」
他到現在才恍然發現,他從來只知道如今體內的不是原來的『葉長歡』,而是另外一個人,可這個人到底來自何處,父親母親是何人,他卻一無所知。
以往他並非不好奇,但他並非多舌之人,葉長歡不說,他便不問,可現在不一樣
葉長歡沒想到會是這個問題,眼中微微驚訝:「這有何可問的?修士四海為家,你若是想知道,他日我帶你見見便是。」
劍修:「!」
才喝了一口電子咖啡的某統:【噗!】
【宿主!】
「當真?」修士沒想到如此,但長久以來的習慣讓他保持警惕:「可你為何?」
「什麼為何不為何?帶上你我從來放心,莫非你還不願不成?」
「我並未不願。」劍修下意識開口,眉頭難得擰起,他看著自己手中的劍,又看了看自己的一身黑袍,眼中糾結。
像是看出他的顧慮,葉長歡拍了拍他的肩,悠悠:
「那不得了,怎麼說也是劍道翹楚,九宗大比第二,誰見了還有不滿意的?你可不能妄自菲薄,難道你還以為,你比旁人差不成?」
「我只敗過你。」
聞言的劍修幾乎立刻脫口而出,眼中滿是戰意:「除此之外,我自會一一挑敗。」
他一說完,便看見身邊的女修抱臂揶揄的沖他挑眉,笑意盈盈,與他四目相對。
「……」
那雙眼仿佛能燙人,劍修猛地收回目光,指尖無措的握緊劍柄,體內的水靈氣又強壓下湧上耳尖的熱意,聽她誇讚嘴角下意識的勾起,卻又飛快的拉平,輕咳了一聲,矜持點頭:
「倒也是如此。」
【如此個鬼!宿主!】系統鬼叫。
奈何沒人理它。
劍修試探:「我要帶何物合適?」他記得乾坤袋中還有一百五十把劍,上百顆上品靈草,還有、還有那幾百萬靈石!
不如全都帶過去,全都給。
葉長歡思索:「帶柱香吧。」
還在思索自己在什麼旮旯里有無寶貝的顧斯惡一愣:「香?」
「不過不急,等出了秘境我先尋一棵好木材,削個好牌位,屆時你在慢慢跪。」
葉長歡欲欲躍試:「你不說我都忘了,同樣都是娘,憑什麼光跪你的?即是阿弟,哪個娘不是娘?出來混的總是要還的,不跪回去,豈不是我的虧損?」
顧斯惡:「……」
系統垂死病中驚坐起:【嘿!】
雖然知道不合適,但他還是掙扎:「那、那爹呢?」爹總能見吧?
後者不在意:「他啊?等我削完給你墊著跪。」
劍修:「。」
兩人竊竊私語,好在站在高台上的不止三人,其他人被吸引了過去,並未注意到角落裡的對話。
雲逸和雲淮如今水火不容,看見高台上規規矩矩站在倉乾身後的年輕修士,眼前一亮:「爹!」
「你滾開!那是我爹!」
「等等,爹前面那個是誰,爺爺?他手裡怎麼拿著昊天鏡!?」
話音一落,兩人立刻停止了掐架,按道理雲家瞳術,代代弟子都修森羅道,武器都為靈鏡,未來家主則用的都是千水鏡,也就是雲淮手中雲溯傳給他的那一面。
但如今雲溯腰間掛雖然也的確是千水鏡,可千年之前,雲溯還並不是雲家家主啊!
相反,雲溯身前的修士與他有五分相似,鬢角花白,帶著些許老態,全然是雲家家主之態,腰間掛著的,卻是雲逸手中的昊天鏡!
「昊天鏡不是師尊從宗主要回來的嗎?怎麼在爺爺哪兒???」
雲逸茫然。
「誰知道,說不定是你們奉天宗搶來藏起來的。」雲淮冷嘲熱諷。
雲逸沒忍住一腳欲要將這個討人厭的弟弟踹飛出去,被後者敏銳躲過,隨即反手一掌。
然後因為擋住了視線被各宗之人各拉到一邊。
「如此,在下便謝過葉掌門了。」
高台上倉乾溫聲。
葉懷瑾並未表現多少喜悅,只是道:「我做這些只是為了蓬萊,與其他無關,你只需保證此事之後,五洲不會追究過去蓬萊犯下的過錯便是,同理,此後我蓬萊弟子,也不會踏足五洲一步。」
倉乾笑不達眼底:「那是自然。」
沒有一個被叛徒反咬一口的人族會想輕輕放過,可妖族和人族爭端已經到了白熱化,為了大局著想,這是最好的辦法。
像是驗證這一切,奉天宗地面晃動,弟子御風而行,相互交錯,急忙出聲:
「宗主,妖族已經來了!像是知道宗主要設下殺陣,那些大妖不要命的砸!」
「這麼快?」
如今的雲家家主雲珩皺眉。
「他們知道殺陣已成,妖族必死,自然會著急。」
倉乾並不意外,溫潤的面容笑意依舊:「不愧是畜牲,猜得真准,葉掌門,也該你兌現承諾了。」
葉懷瑾瞭然,深深的看了一眼倉乾和雲珩:
「邊界處有你們的宗門弟子阻攔,還有瀛洲和蓬萊弟子出動,而我與其他幾宗宗主,則會為你拖住時間,倉乾,你最好說話算數。」
此話極為不敬,他卻帶著女子傲然離開,雲珩不悅:「一個叛徒,他以為他是什麼東西?!」
「無礙。」
倉乾擺手,眼眸低垂,笑出聲:
「兩面皆叛,就算我說話不算數又如何?妖族不可能再原諒他,他為了蓬萊便只能聽我命令,唯一能做的,也就嘴硬幾下罷了,都如此了,你便讓讓他吧。」
雲珩跟著一笑,長袖一揮:
「溯兒,你也看好了,這算是為父要教你的。」
「孩兒明白。」
雲溯立刻退下。
緊接著的,卻是轟然的爆炸聲。
整個奉天宗都在劇烈的顫抖。
倉乾毫無不在意,抬腳踏入飛天台。
「動了、飛天台動了!」
有人驚呼。
唯有觀望的幾人驚愕:
「好重的殺氣?不是封印嗎?怎麼會有這麼重的殺氣?!」
「不對,宗主怎麼流血了?天上打雷了!」
那個走進去的修士,腳下突然流出鮮血,天空一片黑暗。
轟隆!
電閃雷鳴,就是光看著已經觸目驚心!
更別說砸下來之時,就算是觀望的幾人也被擊中!
「噗!」
「不對、不對,這不是封印的陣法。」穆哲是符修,同時對陣法也有些見解,他腦海中閃過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不過更恐怖的是:
「這雷也不是尋常之雷,更像是——天譴!!」
可怎麼會是天譴?!不是人族與妖族的大戰嗎?倉乾不是天道之子嗎?怎麼會被天譴?!
穆哲猛地看向葉長歡:「你進去過天門!你一定知道什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葉長歡面不改色,甩掉自己手臂上的血跡:
「自然不是封印的陣法,這本就是一個殺陣,飛天台的每一處,都連結著人族五洲的一切,天下萬里江山,都會在他指點之間。而現在所有大妖、乃至幾乎七成的妖獸都在這五洲內,只要陣法啟動,便刻即可絞殺!」
「更別說妖獸邊界那三成,被修士牢牢守住,妖族再無後援!」
奉天宗飛天台,當初九宗大比時倉乾所言此台是天下修士為他修建的高台,但不是,葉長歡知道,那不是。
飛天台的每一處零件,每一處樓閣,都是一個個大大小小,百萬個陣法鑲嵌而成的,真正建造者,正是倉乾!
「你的意思是,倉宗主要的是對妖族趕盡殺絕,一次性全殺光!」
眾人不可置信。
這簡直駭人聽聞,一次殺光所有妖族,放在哪裡都像是痴人說夢。
但——
「他為何會被天譴?」
葉長歡眯起眼,冷笑一聲:
「你們可知,天門之後,天道留給他的是什麼?」
她眼中閃過瘋狂的諷刺:
「是陣法,卻是——庇佑陣法!」
「裡面每一道陣法,玄級地級亦或是天級,全都是庇佑陣法,沒有一絲攻擊性!天道想要的從來不是要讓人族反敗為勝,它要的是眾生平衡罷了,有了陣法,人族就可以躲在龜殼子裡,我們能苟活,同時也殺不了妖族。」
可笑,簡直太可笑了。
她無法想像那個為了進入天門喪父喪母甚至失去一切的倉乾看到那本功法時有多絕望。
死了那麼多人,廢了那麼的力氣,所有人都在期盼,期盼著他能拿到傳承,帶著人族反敗為勝,可大道無情。
人族和妖族對它而言就像是天平上的兩邊,誰要是要倒了它便加上一點點砝碼追回來,卻不會讓誰真的徹底落敗。
上位者居高臨下,視萬物為芻狗,即便是給出的傳承,也不過是讓人族繼續苟活下去,不必亡族罷了。
周圍安靜一瞬。
葉長歡依舊繼續:「可是憑什麼?憑什麼人族死了那麼多人,到頭來就像是被和事佬給了點甜頭就乖乖不計較了?」
她抬眸:「即使如此,那也別怪人族逆天而行。」
他是天道之子,他有旁人沒有的智慧和天資。
他是被逼的,所有人都在逼他,所以他也瘋了,那些秘籍只能看第一頁也沒關係,他可以根據一個點體悟整本的真諦。
天門之內,七殺塔中,葉長歡跟著倉乾的痕跡,翻開的每一本功法,毫無意外,全都是凶煞之術。
而每一本凶煞的功法,最後都會被他雜糅在那本該是用來庇佑的陣法之中,自此,一切南轅北轍。
飛天台百萬法陣,每一陣都是殺器,每一陣都是為了殺人。
他要逆天而行!
天譴要他的命,他便拉著整個妖族一起下地獄!
轟隆!
數道雷電砸了下來,眾人從震撼之中回神,顫聲:「陣法一開,妖族會被連根拔起。」
「不。」
更大的爆炸聲響起,葉長歡踉蹌站了起來,平靜的臉上壓抑著風雲。
一頭巨龍翻滾將周邊碾成廢墟,隨之而來的則是無數大妖,被擊倒在地上、一身血污的吐血不止的李疏狂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幕。
血濺在葉長歡的臉上,她開口:
「東洲,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