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騙子
2024-04-26 06:38:56
作者: 絕情坑主
葉長歡接下的六個任務都是特意挑選在離奉天宗較近的河泰城附近,再加上南面的雜役弟子修為總體來說都是最低的,所以分下來的任務相對簡單許多。
譬如她打開信封,裡面三個任務是採集低級靈草:伏蘭草、飛星花和千水根各三十斤。這三樣都是低級丹藥的必備靈材,需求量極大。另外兩個是收集鉤蛇和四眼猿猴各二十,這兩者是鍛鍊靈器的材料,作為低級妖獸,捕捉十分容易。五個任務完成後的酬勞都是五十塊靈石。
或許咋一看宗門好似十分貼心,要的都不多,但別忘了,奉天宗雜役弟子多達兩萬,一人三十斤還只是一個月的量,加起來就是一個恐怖的數字。
她心裡瞭然,眼睛卻盯上了最後一個信封,她居然抽到了一個求助任務。
「河泰城駱家妖魔作亂,奏請宗門庇佑,需練氣四層以上修士五名,限八月二十五日抵達,奉靈石五百。」
葉長歡頓了頓,河泰城是凡人居住地,離奉天宗有五百里之遙,說是離奉天宗近,那是因為其它任務地更遠。既是凡人居住之地,修士自然極為稀少,所謂妖魔,怕不過是什么小精怪做亂罷了,練氣期弟子對付起來應當容易。
再說給出的靈石,如果葉長歡任務完成,那她與另外四個弟子五五分帳,如果她沒完成,卻又在她在她能力範圍之內,那需要賠付給求助者二十靈石,宗門則會加急將這個任務派給下一個弟子,直到任務完成為止。
若是任務遠超葉長歡所及,她需要向宗門稟明情況,宗門核定後退出任務,由更上一層的弟子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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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宗門運轉和大公司的運營也沒什麼區別。」
葉長歡收好任務信封,趕到了雜役弟子的傳送陣處,含淚交了十塊靈石的傳陣費,對築基越加嚮往。
無他,御器飛行是真的省。
「現在是八月十五,十日之內采完草藥和收集妖獸,應當來得及。」
她盤算著日程,進入傳送陣時突然感覺後背似被盯上了一般,修士的敏銳讓她幾乎立刻就回頭。
可惜身後全是外出進入的雜役弟子,人來人往之間,根本看不清到底是誰。
或許……是錯覺?
「我還真是倒霉,抽到了一個最耗費時間的,採集半參兩斤?天知道這玩意兒找到之後還得好好守著等它成熟,若是一個不小心它熟了自己生腿跑了,又得白費!如此看來,怎麼都需要大半個月才行!」
進入傳送陣的弟子對身邊的同伴發牢騷。
「認栽吧,左右咱們雜役弟子本來就是打雜的,待好好熬他個十幾二十年,到了築基,算是熬出頭嘍。」
「若是往日,我自然不會如此,可這個月三十,熊師兄和那個什麼新弟子的決鬥我可下注了,怎麼著也得好好去看看。尤其是熊師兄那一身好功法,看看說不定我能有啥感悟呢。」
「哈哈哈哈,那你便自認倒霉吧!我可專門把這一天留下來了。」
同伴大笑。
葉長歡剛好站在他們身側,面色露出好奇之色,問:「熊師兄當真有那麼厲害?」
兩個弟子聞言見她弟子服還是嶄新的,明了道:
「你是新弟子吧?當然不知道熊師兄在我們南面的雜役弟子之中是怎樣的存在。要知道每年雜役弟子中都會有東南西北四面的論道會,說到底,便是四個位面爭個高低,排位高的方位分配到的任務雖然難,但是報酬卻是最後一名的十倍不止,我們南面一直都是倒數第一,卻在去年,熊師兄越級打敗了一名練氣九層的師兄,賺回了不少面子。」
旁邊的弟子幫腔:「所以你們新弟子中的那什麼斯惡,簡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這次就算不熊師兄手下留情,估計也是要殘廢的,更何況熊師兄從不留情,和他對手被他打敗的都沒啥好結果。」
「原來如此。」葉長歡像是恍然點頭。
腦袋裡系統試探的問:【宿主,炮灰反派這是要死了?真的?】還有這種好事!
葉長歡:「或許吧,你不是聽見了嗎?死是死不了,說不定會廢掉呢。」
【可宿主不是賭他贏嗎?】
「重在參與。」
「對了,你們新弟子會去嗎?」旁邊的弟子問道。
系統亦是有種希望就要達成的幸福感,虛偽的跟著叨叨:【宿主會去看的吧?畢竟之前宿主還去救人了。】主要是它想要親眼看到那個異數消除,不然它不放心。
聞言的葉長歡對腦袋裡智障的茶言茶語露出一個冷笑,莫名想到心魔界內少年在生死決鬥前的邀請。
可是,現在的顧斯惡早已不是那時的少年。
一個歷盡千帆殺人如麻的修士,還會有少年時的期許嗎?
更何況……
「這與我何干?」
她摸著刀柄往下,指尖有一搭沒一搭的點著側面的血槽。
邊上的弟子以為回答的是他,見葉長歡毫不在意的樣子不免有幾分不甘,那可是熊師兄,修士修行也不光是自己一股腦的專研,多看看旁人的決鬥,總是能在其中得到感悟的,尤其是像熊烈這樣能越級戰鬥的修士……不過,她好像說的也沒錯!
聲音漸漸消失,陣法啟動,葉長歡感到一陣眩暈之感。
陣法催動下,原本陣中的幾十名弟子瞬間消失在眾人視野。
而原本葉長歡回頭看去的方向,少年抱劍緩緩從人後露出筆直的身影,冷眼看著人來人往。
這個位置離陣法不近,但也不遠,再加上修士敏銳的聽覺,足矣將方才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他似乎無意路過,身上沾染這清晨山裡的露水和冷意,亦或許是少年孤傲清俊的模樣實在矚目,周圍有認出他的人紛紛避讓,反應過來時表情多是譏諷鄙夷。
可他連看都沒看一眼,冷漠的轉身離開,似是自己將世界隔絕在他之外,什麼都入不得他的眼,落腳時步履堅定,在太陽徹底升起時,只剩下腳底的影子跟在他的身後,亦步亦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