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陷落春情
2024-06-22 23:06:44
作者: 煙花塵
蘇瀟摸了摸剛才被親過的地方,她沒病糊塗,可以確定剛剛並不是錯覺,也不是做夢,袁相柳是真的親了她。
本書首發𝐛𝐚𝐧𝐱𝐢𝐚𝐛𝐚.𝐜𝐨𝐦,提供給你無錯章節,無亂序章節的閱讀體驗
蘇瀟呆呆的,盯著袁相柳的臉,也盯著他剛剛親過自己的唇。
「小柳,你是醒著還是沒醒,你……」
蘇瀟不知道該怎麼說,指尖輕觸在袁相柳唇上。
然後鬼使神差的湊近了。
剛剛的觸感稍縱即逝,她都沒有太多的感覺,只覺得熱熱的,軟軟的,然後……
「瀟瀟。」袁相柳啟唇,突然又低聲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蘇瀟還來不及回應,就感覺環在身後的手收緊,她被壓著低下頭,又被親了一下額頭,而後,袁相柳灼熱的呼吸噴灑下來,下一個吻落了在她的唇上。
蘇瀟驀然瞪大眼睛。
柔軟,灼熱,呼吸好像都燃起了一團火,蘇瀟感覺力氣都在袁相柳吻上來的那一刻就被抽乾了。
她稍稍一用力就能把人推開,就卻是半點力氣都使不上,比袁相柳這個發著燒的人還軟手軟腳,任由對方的唇在唇上輾轉肆虐。
恍惚間,她感覺自己好像也被袁相柳身上的溫度浸透了,她變得和袁相柳一樣熱,一樣的喘不上氣,兩人挨蹭的皮膚激起層層戰慄,蘇瀟忽然有一種想讓對方把揉進身體裡的衝動。
就在這時,身後的車簾連突然被人掀開,嚴華探了半個身子進來,「夫人……」
一句話沒說完,就看到了裡面衣服都滾亂了的兩個人。
嚴華整個人都傻了,反應過來,連忙把帘子放下,退了出去。
一向伶牙俐齒的他罕見的結巴了起來,「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夫人!」
剛剛章大夫從藥箱底下翻找出了一枚清熱的藥丸,不用熬煮,現在就能服下,嚴華知道蘇瀟著急袁相柳,他自己也喜歡這個身手很好的主君,趕緊就把藥拿過來了。
誰知撞見這樣一幕!
好傢夥,不愧是主君,生著病都不影響……
乾柴烈火的在馬車上就……
厲害!
只是苦了他這個連媳婦兒都還沒有的毛小子,自己都沒如何過呢,倒是現場觀摩了比畫本兒上還清晰的。
衝擊實在太大,嚴華即便已經退了出來,卻不由得浮現那一幕幕畫面。
大盛朝民風算是開放,但閨房之事也趨於保守,跟著蘇瀟一年多,嚴華都沒見過蘇瀟和袁相柳在外人面前流露親密。
蘇瀟對外潑辣,袁相柳雖然溫和,骨子裡其實是有些淡漠的。
但兩人剛剛糾纏在一起,卻都是另一面頗具風情。
嚴華覺得,自己大概有一段時間都沒法無動於衷的和兩人相處了。
胡思亂想了好半天,他懷裡揣著藥,不好就這麼離去。
馬車裡,蘇瀟也感覺到嚴華還在外面。
剛剛被嚴華一驚,她一把將袁相柳推開,慌亂又迷茫。
等到回過神來,她發現袁相柳不知何時又昏睡了過去,剛剛也不知是不是清醒,還是半夢半醒。
她腿腳還有些發軟,髮絲凌亂,衣服也被蹭的有些散開。
坐起身後,蘇瀟重新整理了一番,又緩了緩神,這才掀開帘子,鑽出了轎廂。
嚴華還在胡思亂想呢,面前突然鑽出個大活人,嚇得他直接從馬車上跌了下去,然後在他反應快,一隻手抓住了車轅,又跳了上來。
然後長長吐出一口氣,「夫人,你怎麼出來都不打聲招呼。」
他語氣頗帶幾分抱怨,而後抬頭對上了蘇瀟的目光,看著蘇瀟仍帶著幾分春情的面色,和那被蹂躪通紅的雙唇,像一抹胭脂揉碎在上面。
嚴華趕緊轉開頭。
蘇瀟顧不得對他興師問罪,問,「你過來幹什麼?是有什麼事兒嗎?」
嚴華經她提醒,這才想起正事兒,趕緊把那枚珍貴的藥丸從懷裡掏出來。
章大夫怕他弄丟,弄了個瓷瓶裝著,瓶子還挺大,但裡面只有一小粒兒的藥丸。
蘇瀟接過晃了晃,問,「裡面是什麼。」
嚴華便把章大夫之前交代的話複述了一遍,說完就跳下馬車,一溜煙跑了。
嚴華一路疾跑,追著前面的馬車隊伍,跳回了自己所在的馬車上。
這輛馬車上坐了五個人,香草、大壯、唐密、章大夫,再加上他。
一路上,他們五個人一直同車,之前還有嚴小婷一個,後來在府城的時候,嚴小婷留下照看鋪子了,就剩下他們五個了。
嚴華氣息微喘,臉色紅的也很不正常,章大夫見狀,眉心一擰,直接把他薅了過去,雙指搭住他脈搏查探。
嚴華愣了愣才反應過來,不好意思道,「章叔,我沒發燒,就是剛才跑得太急了,而且……」
他還是少年心性,性子又張揚,有點兒什麼事兒藏不住,總想和別人念叨念叨。
他又一向把唐密當成大哥哥,章大夫就是老父親,忍不住就把之前撞見了一幕說了。
「主君和夫人……好傢夥!我算知道什麼叫乾柴烈火了,在馬車上就那樣那樣了……」
嚴華眉飛色舞,比比畫畫,說的馬車上幾個人都面露異色。
大壯清了清嗓子,警告的瞪了他一眼,「再胡亂編排主君,等他醒了看他不收拾你!」
「我這都是實話,親眼所見,又不是憑空捏造。」嚴華不以為然,抱著自己的膝蓋往車壁上靠了靠,「我這都還沒娶親呢,這下都不純潔了。」
「你快行了吧!」唐密受不了的瞪了他一眼。
大壯道,「主君和夫人一向恩愛,這有什麼奇怪,大驚小怪!等你成了親,就不信你不和媳婦兒……咳咳!」
大壯還是麵皮薄一些的,況且身邊還有香草這麼個姑娘,後面的話用咳嗽掩蓋了過去。
「主君和夫人這樣恩愛,卻這麼多年都沒個孩子。」香草突然插了句嘴。
眾人一時停住了話茬,都面面相覷。
好像還真是?
照理說兩人都年輕力壯,正是容易懷上的時候,而是據他們知道,這兩人成親有快三年了,蘇瀟的肚子卻一直沒有動靜。
難不成蘇瀟不能生?
眾人一時都想到了這裡,不由得看向章大夫。
「我給夫人探過脈,沒什麼毛病,可能是體寒一些,所以不容易懷上。」章大夫捋著鬍鬚,老神在在道。
香草若有所思,垂下了眸子。
……
另一邊的馬車上,因為提前拿到了藥,蘇瀟心情稍微好了一些,只是回到馬車之後,在給袁相柳餵藥的時候,她發現了一個難題。
袁相柳昏睡著,根本叫不醒,藥也不肯往下咽,她試了好幾次,都沒能讓袁相柳把藥咽下去。
蘇瀟有些著急,這樣子可怎麼行?連藥丸都吃不下去,等會餵湯藥,豈不是更容易嗆著?更沒法咽了。
她急得團團轉,左思右想沒得辦法,都想去前面的馬車上找章大夫了。
忽一低頭間,目光落在袁相柳唇上,動作頓了一下。
袁相柳先前也不知是不是清醒。
就算是不清醒,他下意識的行為,也總不會是拉著人亂親吧?
總該,總該是有那麼一點兒……
反正親都親了,也不介意再……再餵個藥。
蘇瀟清了清嗓子。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大概是一種緩解緊張的習慣。
她把藥丸塞進嘴裡,然後俯身下去,貼住了袁相柳溫熱的唇。
這一瞬間,她不由得回想起之前讓人腿軟的那種感覺,做了一番心理建設後,才探出舌尖,撬開袁相柳的唇。
髮絲從肩上垂下,冰涼的划過臉頰,落在袁相柳臉上和身上。
兩人髮絲散亂的纏繞,像是氣息一般密不可分的粘稠。
少頃,兩唇分開,蘇瀟軟綿綿的靠在車壁上,呼吸紊亂,臉上漫上兩團可疑的紅雲。
她指尖緩緩伸過去,勾住了袁相柳的小拇指,看著躺在枕上昏睡的人。
「不管你剛剛是不是清醒,親了我的人,就是我的人了。」
……
馬車晃晃噹噹行駛進京城的時候,太陽西斜,已經是日落黃昏。
總算是趕在天黑之前進了城,眾人都鬆了一口氣。
魯鶴年直接把蘇瀟的車隊帶到了自己府上。
魯家書香門第,幾代傳承,尚書府三進的大宅子坐落在靠近皇城的一品街,十分寬敞氣派。
裡面亭台樓閣,假山涼亭,處處不是大戶人家的精緻。
只是蘇瀟卻沒有心情細觀,袁相柳之前吃了藥,一個時辰之後便漸漸退了熱度,只是一直到現在都沒有醒來。
章大夫說那藥里有安眠的成分,加上袁相柳底子虛耗,所以不會這麼快醒。
但蘇瀟仍舊不放心,還是求了魯鶴年請御醫的事兒。
魯鶴年也言出必行,回府之後也就派人進宮去請,不多時便把太醫給請了過來。
跟著過來的還有一個小太監,是皇帝身邊的近侍。
「聽聞魯大人京郊遇刺,皇上十分掛心,還請大人進宮一趟。」
魯鶴年應好,進去內室和蘇瀟交代了一聲,便隨著太監進宮了。
太醫看診之後,給出了和章大夫差不多的說法,總算讓蘇瀟放心。
魯家人把中院碧波苑安排給蘇瀟他們住,不多時又置辦了精緻的菜餚,請蘇瀟和手下人過去用飯。
蘇瀟想要守著袁相柳,同時也知道嚴華那個大嘴巴會把之前的事說出去,過去也是尷尬,便讓人把飯菜送到房間裡面來吃。
吃完飯後,下人把餐盤撤了下去,蘇瀟又回到床邊守著袁相柳。
她已經兩天一夜沒怎麼睡了,鐵打的身體也是撐不住,不知不覺就伏在床邊睡了過去。
……
蘇瀟是被魯鶴年進門的動靜吵醒的,她在床邊睡了將近一個時辰,半邊身子都有些麻,揉著胳膊站起身來,朝魯鶴年點頭示意,輕聲道,「魯大人這麼快就回來了。」
「是啊,惦記著蘇姑娘這邊,過來看看如何了,袁公子一直都沒有醒嗎?」魯鶴年也不自覺放輕了聲音。
雖然兩人都知道袁相柳是昏睡,而不是睡著了,卻都默契的沒有大聲。
這樣說話不方便,蘇瀟做了個請的手勢,和魯鶴年一起來到外面,道,「還沒有醒,大夫說小柳底子虛耗,可能要明早才會醒。」
「難為蘇姑娘一直守著了。」魯鶴年道,「前面有個湖心亭,風景不錯,蘇姑娘不如同老夫一起去逛一逛?也活動一下身體,總在床邊坐著守著也是不行的。」
蘇瀟猶豫了一下,點點頭,叫來大壯吩咐他在這守著,便和魯鶴年一起沿著小路往湖心亭的方向去。
蘇瀟答應邀約,其實是因為有話想和魯鶴年說。
往前沒走多遠,她便開了口。
「恕我多嘴一句,能否問一問魯大人,之前在客棧那些人是什麼來頭,又是為了什麼這般下手狠毒?」
無差別砍殺,明顯是奔著滅口客棧所有人去的,又是放火,又是在箭上淬毒,可見對方手狠心毒,是奔著趕盡殺絕來的。
他們雖然逃過一劫,如今又在京都天子腳下,但也難免不會再被那些人盯上。
各中危險且先不說,如今會試在即,便是有人弄出麻煩耽誤袁相柳考試,也是要不得的。
所以蘇瀟不得不有此一問,她總得搞清楚事情的緣由,了解自己和袁相柳會不會在接下來成為目標。
「我知事關朝政,大人或許不方便透露,只希望大人挑些能說的,為我解惑也好。」
「蘇姑娘言重了,昨夜兇險,若非蘇姑娘和袁公子的幫助,老夫怕已早在九泉之下了,蘇姑娘受老夫連累,自然也是有知情權的。」
魯鶴年態度寬和,沒有迴避問題。
「其實這件事也不是多麼複雜,只是官場上的派系之爭罷了。」
「老夫奉聖上之命,前去雍州整頓鹽務,查出了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東西,有人便坐不住了,怕老夫回來把事情鬧大,所以想在入京之前結果了老夫,把這些陰私全都和老夫一起埋葬。」
「老夫有所料那些人會下手,飛鴿傳書提早秉明了聖上,只是聖上的人馬還是到的晚了。」
「昨夜的事,客棧所有人都是受老夫連累,對於那些死去的人,老夫也深感愧疚。」
魯鶴年扼腕嘆息,連連搖頭。
蘇瀟沒想到居然是這麼一回事。
雍州她是知道的,和鹽州一樣,處於沿海一帶,是大盛朝最主要的兩個產鹽之地。
看那大鹽商之前的闊綽,就知道鹽務這一塊兒的利潤有多高,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這其中又有盤根錯節的各種勾連,有人鋌而走險實在也不奇怪。
蘇瀟聯想到前世,朝廷對外所說匪寇之患,估計都是藉口。
應該有不好對外公布的緣由,所以最後才安在匪寇身上,正好朝廷再藉機剿匪。
想到前世那一樁慘案,客棧裡面無人生還,這魯大人估計也是凶多吉少。
而這輩子,蘇瀟住了那家客棧,改變了原有軌跡,原本六十多個受害人變成二十多個,活下來許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