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默契溫馨
2024-06-22 23:04:16
作者: 煙花塵
第二天,蘇瀟還是和往常一樣的時間起來,卻發現袁相柳已經洗漱完畢,穿戴整齊,並且連飯都做好了。
「你怎麼起的這麼早?」她揉揉眼睛,有些剛醒時的迷糊。
「昨天你不是說要教我防身術,白天我要去私塾,晚上還要研製配方,趁著早上這會有時間,我早一些起來,空氣還好,正好你教我。」
袁相柳把盆里的水潑在院子,將臉盆放在架子上。
「吃飯吧,吃完飯我們就練。」
蘇瀟有種深深的罪惡感,她實在是把袁相柳時間壓榨的太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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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擺擺手,道,「晚上的配方不用了,晚些時候也沒什麼的,總是起這麼早,白天哪有精神上課,我晚上教你防身術,你明早不許再起這麼早了。」
「沒事的,我以前在袁家的時候,比這起的還早。」
袁相柳一笑,掀開鍋蓋,把裡面溫著的飯菜拿出來。
「而且學會了之後也就不用早起了,唇彩已經差不多了,再有幾天應該就能做出來,這種關鍵的時候還是不要耽誤。」
袁相柳早上做了秋筍炒臘肉,配上一個冬瓜湯,鍋蓋一掀,那股鮮美的香味就飄了出來。
本來早起就容易餓,蘇瀟肚子咕嚕叫了一聲,吸溜了一下口水,去幫袁相柳一起端飯。
如今配方確實是在關鍵的時候,好在防身術也不難,袁相柳學會了之後,在私塾課間也能練一練,倒也不用天天早起和她練習。
吃完早飯,蘇瀟帶著袁相柳練了一套拳,一大早上就出了不少汗。
不過活動一下,也覺得渾身輕鬆,比往日更有活力。
休息了一會兒,袁相柳換上了從袁家穿過來的那件最破舊的衣服,背著布包,準備去私塾了。
他來到蘇瀟家後,蘇瀟給他做了不少新衣服,雖然算不得多麼豪華的綾羅綢緞,但穿著新衣和舊衣,一個人的精氣神兒還是不一樣的。
更不用說,袁相柳還特意把頭髮弄得凌亂了一些,臉上還塗了點兒鍋底灰,瞧著越發有幾分當初在袁家受氣包的模樣。
別說是那些匪徒,就是蘇瀟在路邊看到這麼個人,估計都要扔兩枚銅板。
「怎麼樣?」袁相柳頗為自信的笑著,問蘇瀟,「是不是窮酸的讓人都想躲著走?」
「是!」蘇瀟忍俊不禁,憋著笑,唇角上揚,「看著都想讓人給你扔兩個銅板的那種。」
「這就對了。」袁相柳道,「這下你就不用擔心了,你自己出門在外也小心一些。」
「放心吧!」蘇瀟一直送著他出了院門。
目送窮酸書生走遠,正準備回去,突然聽到隔壁院子王大娘語氣誇張和家裡人說話。
「聽說是被匪徒給劫了,就是上次劫道的那些山匪,人倒是不算多,只有三個,但是個個身強體壯,十分高大,那袁秀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哪裡是對手呀?」
「那些賣糧的銀子全都給搶去了,這還不說,馬車都讓人家弄走了,還傷了腿,也不知道會不會留下瘸腿跛腳的毛病。」
「這幫匪徒居然這麼猖獗,連秀才相公都敢動手,這還有沒有王法了!」王家孫子年輕氣盛,憤憤不平的嚷道。
「可說呢,這群匪徒也真是嚇人,不過我聽說,其實他們最初也是想搶了錢就走的,可是袁秀才不肯把錢給出去,拿秀才身份唬他們,惹怒了那幫匪徒,這才對他下狠手。」
王大娘惋惜的嘆氣,「這幫人真是沒人性的,可是不能和他們對著幹,孫孫啊,你最近出去可得警醒著點兒,要真是不小心碰到了,千萬別和人家硬碰硬,服個軟,不然命都可能搭進去。」
「阿奶,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王家小子疑惑。
「你起來的晚才不知道,阿奶都已經在村上轉一圈了,官府的人一早就來了,先去的袁家,我也是聽村上的人說才知道的。」
王大娘煞有介事道,「現在官府正在逐家排查,肯定是要例行公事詢問一下的,估計用不了多久就到咱們家了,你到時候可別亂說話,再讓官府的人誤會,把你給抓去。」
「阿奶,我又不認識匪徒,抓我幹什麼?」王家小子無奈。
「那誰知道呢,萬一官府要抓人交差呢。」王大娘拍了孫子兩下,「快進屋吧,最近都少去縣城裡,這可太嚇人了。」
還真是不出所料……
袁世儒果然是養尊處優慣了,還以為連山匪都會像他身邊的人一樣捧著他,給他面子。
蘇瀟冷笑著進了屋。
……
山匪的事沸沸揚揚鬧了幾天,附近村子所有村民都人心惶惶。
不過好在官府重視了起來,派官兵進村巡查不說,官道也時常能看到官兵們巡邏的身影。
以前山匪小打小鬧,官府也沒多在意,如今一個秀才相公出了事兒,對於官府來說,也是非常打臉的事兒,不得不重視。
袁世儒出事後的第五天,縣衙派兵上山繳了一次匪,出其不意,據說收穫不小,逮到了那幾個山匪的頭目,並幾個小嘍囉。
只是跑了二當家和一個二當家的心腹。
不過只有兩個山匪,就算是結伴也成不了太大氣候,村民們但凡有兩個人,他們都不敢輕易動手。
一時間,眾人倒是不那麼害怕了,也就有了心情關注袁家。
這算是官府剿匪的導火索了。
王翠花和袁大在縣城照顧了兒子兩天,如今早已經回來了。
倒是昨天,袁世儒派人把呂清河給接了過去,就只接了呂清河,袁雪兒都沒有接。
「哦,這是想要幹什麼?難不成真的瘸了腿,不能再參加科考,要籠絡妹夫了?」一個村民好奇的問。
「現在應該還看不出來吧,畢竟剛接上了腿,在休養中,總要長個一兩月才能知道。不過袁秀才不是在縣城的書院裡教書嗎?他這一養傷不要緊,人家書院的事兒卻不能耽擱。」知情的村民道,「聽說袁秀才推舉呂書生替他兩個月,這才車馬並行的把人給接了過去。」
「你知道的倒是清楚。」
「哪是他知道的清楚,住在呂家附近的大伙兒誰不知道?昨天呂書生可是炫耀了一下午,說是要在書院裡教書,縣城最好的書院,可把他嘚瑟的沒邊兒了。」
另一個莊稼漢子嗤之以鼻。
袁雪兒出嫁前是村上有名的村花,喜歡她的男人不少。
這朵花最後被個書生給摘了,這些惜花之人自然都會心有嫉妒,自然也就越發看不上呂清河。
蘇瀟記得,袁世儒是在山融書院裡教書。
根據百事通那裡的排名,別說是縣城最好的書院,連第二都排不上。
也虧得呂清河能吹這麼厲害。
不過那人前世就是滿口謊話,蘇瀟倒也見怪不怪。
只是這一遭變故,倒是和前世發生了巨大的不同。
蘇瀟沒有和呂清河走在一起,真是間接改變了許多事。
前世袁世儒不曾被山匪劫持,更不曾傷腿。
聽村民們八卦,蘇瀟才知道,原來那日袁世儒回村子裡,是為了取家裡面賣糧的錢。
前世袁雪兒嫁的不錯,王翠花他們並未全權指望著袁世儒,家裡的銀錢自己也是留著一些的。
但這一世,袁雪兒嫁了之後,日子過得雞飛狗跳。
王翠花心知指望不上,又怕袁雪兒和呂清河覬覦家裡銀錢,越發要討好袁世儒,才把家裡賣糧的錢也給他拿著。
結果反倒是因為這樣,讓袁世儒遭了劫匪。
如今倒是便宜了呂清河。
如果真的不能參加科考,袁世儒肯定會悉心培養呂清河。
……
秋冬第一場霜寒過後,蘇瀟和袁相柳終於做出了第一支配方正統的唇彩。
質地和蘇瀟前世用過的唇彩一樣,流光溢彩,顏色淺淡,香味兒適宜。
很適合年輕的千金和姑娘們使用。
又有一定的潤唇效果。
蘇瀟當天晚上便抓緊趕製調配了幾支,第二天送到馮玉蕭府上。
「蘇老闆昨天把東西送來時已經晚了,今早我才給小女試用了一下,小女很是喜歡,愛不釋手呢。」
「確實是好東西,拿到蘇城也必定好賣,蘇老闆趕在商隊出發前弄出來這東西,也是該咱們提早賺上這一波。」
第二天蘇瀟到訪,馮玉蕭設宴款待,對蘇瀟讚不絕口,稱呼都從「蘇姑娘」變成了「蘇老闆」。
蘇瀟端起茶杯,慢飲了一口,道,「如今配方已經定下來了,只是想要批量做出來,還需要不少人手。而且涉及到配方的保密性,馮老闆可有什麼得力的人手推薦?」
「我有一些家生子在莊子上,祖上三輩都是我們馮家的人,基本上是靠得住的。」
馮玉蕭夾了一口松鼠桂魚,淺嘗了嘗,然後問,「只是不知道蘇老闆想把做工的地方設在哪裡?」
「縣城這地方租金太貴,我覺得甚是不划算。」蘇瀟想了想,道,「不如乾脆就設在我們村子裡,地價便宜不說,也更容易保密,而且在眼皮子底下,也更好管理。」
「實不相瞞,我三叔一家都在村子裡,可幫襯我不少,若有什麼就近的零活,也可找村民幫著乾乾,工價也低。」
「那確實不錯。」馮玉蕭微微頷首,想了想道,「我也把商隊的行程推遲五日好了,到時多出一些貨,到蘇城也能多賣一些,不然怕是都不夠那幾個大老闆分的。」
「好,正好我也打算五日後鋪子開張。」蘇瀟一笑,「這麼看來,馮老闆與我還真是默契呀。」
……
入冬後的第一場雪紛紛揚揚落下,比往年提早了半月有餘。
上品街中間一家鋪子門口噼里啪啦的響了炮竹。
炮竹噼里啪啦響了一刻鐘的時間才停,落下滿地紅花,而後被純白的雪蓋住,白紅相間,好像梅花灑落在雪地中,一抹艷色。
鋪子的牌子做得別致,簡單的灰色底,上面用紅筆燙金描繪了五個大字,瀟風妝點行。
「這條街居然又開了一家妝點行,瞧著還挺大的樣子,不知道有沒有雪花膏賣。」
「前些日子在凝脂鋪子買了一瓶,花了我整整一百兩銀子,我與娘親一人一半,這才不到月余,我們兩個竟是都用完了。」
「東西是好東西,可是不經用。」
瀟風妝點行斜對面,醉仙居二樓,馮素素和兩個小姐妹正在吃早茶。
作為縣城裡最好的茶樓,這是幾人經常光顧的地方,沒想到今日正好趕上鋪子開張。
聽著兩個小姐妹議論起雪花膏,馮素素便想起了今日早上爹爹交代的事情。
這鋪子便是那做出唇彩的蘇老闆開的,連雪花膏都是蘇老闆的手筆,也是爹爹今後合作的夥伴了。
馮素素喝了口百花粥,狀似漫不經心開口道。
「今日雖然下雪,但天兒倒是不冷,一會兒咱們吃完了過去瞧瞧吧,看看有沒有什麼新鮮玩意兒。」
「也是,萬一真有雪花膏呢,凝脂鋪子就放了那麼三瓶,說是剩下的還要等,也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
褚家大小姐褚恬咬了一口桃花酥,餘光瞟著樓下的鋪子,不自覺加快了進食的速度。
一盞茶的功夫之後,三人吃完了早茶,結伴來到了瀟風鋪子。
一進門,便有個打扮清秀的小丫頭迎了上來。
「幾位小姐看看,咱們鋪子新開張,東西都便宜,還有新品上貨。」
「什麼新品?有雪花膏嗎?」褚恬連忙問道。
「這個暫時還沒有,不過已經在籌劃中,估計個把月就能上貨了。」
一道聲音從樓梯處傳來。
姐妹三人聞聲抬頭,便看到穿著一身和鵝黃色羅裙的蘇瀟從樓上下來。
今天是新店第一天開張,而且做的是胭脂水粉的買賣,蘇瀟也是著意打扮過一番的。
換了一身漂亮的紗裙,裙擺隨著步伐層層蕩漾。
她今日還上了妝,臉上塗了一層淡淡的脂粉,唇上塗的是新品唇彩,眉毛也畫過。
她五官本就不俗,雖不是那種多讓人驚艷的媚骨風情,但卻是很耐看的清麗,搭配淡妝剛剛合適。
髮髻是翠紅給蘇瀟梳的,據說是府城流行的髮髻,這一水下來,倒是讓姐妹三人都流露出一絲驚艷。
很清新清爽,與那些濃妝艷抹的女人更是區別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