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錯路，玄明歸一天的惡念

  「莫道真以殺入魔道當中，並不是第一人。

  但是他的另類殺道，卻是自成一脈。

  

  不是屠盡萬千，也不是以殺止殺，而是一種另類的殺道。」

  「幼年之時他為了救自己的小妹分魂斬魄，自身真靈蒙昧，被那玄清觀器靈封禁孕養，有一段難以言語的體悟。

  那等真靈蒙昧，後一朝恢復的感覺，讓他心中生出自身的想法。

  萬物生靈初生之時，皆是姓善向善，若是為惡，便是後天學來。

  縱使是不是後天學習，那也是血脈當中殘存的印記所凝結。」

  「他的殺道，便是藉以此中道義托生而出，一擊打出，可湮滅其真靈與肉身當中的血脈印記，只留下一句完整的身軀。

  在施展這般手段之後，他將所有已經破碎的陣靈收攏鎮壓，藉以魔道法門盡數磨滅掉其中的意識，重新融入那些個身軀當中，重新孕養。」

  「丟失所有的記憶之後，赤子如孩童。

  人也好，妖也罷，他傳玄門經書，將人族法理一一傳授，竟是當真思量出些許門道。

  這並非新生，卻又似是新生一般，真正算作一條新的道。

  莫道真將這些個人，稱之為『新人』。」

  「他在燕北道邊關之地開闢一城，未曾有人居住，從上而下，除了他所造的『新人』之外，再無其他生靈。

  這些個新人擁有著生前的肉身實力與境界，在真靈重新孕養之後，會自然而然的藉以靈氣反哺自身。

  尋常世間當中，莫道真都在周遭地界遊走，追逐那些個惡人與潛入他所在城池的妖，盡數如法炮製，化作新人。」

  「然而此事，被那真清觀的行走發覺之後，卻是驚駭失色。

  他本欲要向著莫道真出手，將他拿下帶上天外天發落，誰承想此時的莫道真，已然並非是他能夠壓制。

  能夠成為真清七觀行走之人，皆是在涅槃境當中最為頂尖的存在。

  但是哪怕是其已然開始燃燒靈氣，也不過堪堪與之打成平手，奈何不得！」

  「那位真清行走重傷逃遁，最後引動了自身印記回返玄明歸一天當中。

  他將莫道真行徑盡數講明，數位真清七老破關而出，消息層層向上傳遞，最後更是驚動了上一代龍虎大真人！

  對方掌一方天地之生滅手段，雙眸當中靈光流轉之間，已然將這其中的種種因由盡數推演出來。

  他至了最後，卻是未曾去言明什麼，只是嘆息著念叨了兩聲『痴兒』。

  這位龍虎大真人，他心神流轉之間，已然分出一道靈念來化作本尊，破界而去，隻手遮天籠罩一城之地，將那座城池連同莫道真，皆是抓入了玄明歸一天當中！」

  「這方城池的天地氣息，與這玄明歸一天並不相容。

  其一掌劈落，將其獨封入了一方空間的縫隙，這道真靈更是轉而化作一道泥塑身，在此憑空鎮壓。」

  「『這就是你所明悟的道』？」

  這位龍虎大真人言語之間用上了道呵之音，整片天地都為之震顫。

  「『這方天地意志乃是截取自蒼天，你且體悟來看』！」

  「他這般言說了兩語之後，泥塑晦暗不顯任何光華，整片天地當中，都只剩下了莫道真一人。

  莫道真被那兩聲道呵震顫心神之後，雖說未曾發覺問題，但是自身已然開始驚醒。

  他跌坐與城頭之上，開始明悟自身的法與道。

  但是誰曾想到，如今天地間寂靜空明之後，他若是再去體悟，竟然感知到了整片天地對他的排斥與惡念！

  他本身的第一思量，自覺是那位龍虎大真人施展的障眼法，但是等到真正顯露出自身全部手段之後，他隱隱開始明悟--他走上了詭魔一道，若是長期下去，他便是詭魔一宗開脈之主！

  這等手段，天厭地棄。

  之前他處於某種莫名的狀態當中自身未曾發覺，如今一朝醒悟，仔細回憶，不由的心神發冷。」

  「當年他在東海之上遊歷，曾經有過不少的際遇，某一此當中他曾經深入過天元海，在那裡修行明悟己身。

  仔細思量，問題怕是就出在那時！」

  「沒有絲毫的遲疑，莫道真念頭流轉之間，已然跪倒在那泥塑面前。

  他神色晦暗，叩首不起。

  大真人，道真...錯了。

  莫道真這般言說了一句，隨即默然不語。

  只聽得他身軀當中傳來一聲炸響，通天紋在崩解，涅槃身在腐化，骨骼在碎裂。

  臨了臨了，那原本已然孕養如玉的紫府轟然破碎，消散於無。」

  而眼見其通幽之念，自身那蝶化天象也欲要崩解之時，那上一代龍虎大真人的泥塑身轟然砸入其眉心當中。

  他止住了莫道真自隕的頹勢，已然將其境界鞏固，在那泥塑身散去之時，那紫府竟是由破碎重新癒合，通天紋一點點重新凝結生成！」

  「卻見上一代龍虎大真人顯露身形，他大袖一揮，原本此城當中的新人，盡數化作飛灰。

  此城轟然之間墜出玄明歸一天，再也無了聲息。」

  「按照其言說，莫道真在海外遊蕩之間，並非是現身天元海，而是進入了荒海深處！

  在那裡凝結的道則也好，靈氣也好，都是破滅蒼天的殘存與天元界負面核心崩碎雜糅而成。

  若是長期進入其中，修士自身修行的法便會出現問題，近乎詭化！

  其身為巔峰碎虛，對於尋常生靈出手，已然是不被此方天地所應允。

  但是其方才斬滅一城數以十萬的『新人』，卻沒有任何的天地懲戒！

  哪怕是天地意志看來，那些『新人』不能稱之為人，早已經隕落。

  若非是莫道真的法，本心為好，其早已經被詭魔接引，化作了真正的詭魔修士！」

  韓煉說到這裡，微微停頓了些許，方才繼續開口。

  「此方劫數，想來應當算是莫道真的最後一劫。

  其自此開始，便真正的拜上一代龍虎大真人為師。

  體悟此界當中玄門大道八百載，終入純陽之境。」

  「在其鞏固境界，破關而出之後，正逢落羽界當中千年大劫降臨。

  而這玄明歸一天當中的劫數，也是創造此方天地之時，那世間最為陰暗的一面。」

  「其並非是什麼外物，正是那位玄祖當中晉升羽化之境，藉以自身的玄門手段，自他的真靈當中，斬出來的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