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一直存活的天外天之主

  韓煉一路遁走，片刻光景，已然至了這片千里靈湖最為中心的區域。

  在這裡，卻見一座約莫方圓數十里的小島。

  小島之上，隱約可見有生靈嬉戲，好一片生機盎然。

  這等景色，若是尋常他倒是有心觀賞，但是現在卻無暇去觀看其他。

  他的目光，都在那塊屹立在島嶼中間的石碑上。

  靈念掃過，那石碑當中的種種痕跡，已然盡數瞭然。

  

  觀明端靖天？

  感知著其中的氣息，他整個人也是燦爛了幾分。

  原來是這裡。

  觀明端靖天，他自是熟悉的。

  說起來，這位還有一道殘念存於世間，不是那寄存在冷寒蟬身上那位端靖靈祖，還能是誰？

  而就在這時，那巨大的石碑，竟是微微顫動起來。

  在韓煉那錯愕的目光當中，整座小島都接連搖動，一個巨大的頭顱，竟是自那水中探出。

  這整片小島，竟然是一頭巨大的凶獸！

  那頭顱上生的一雙龍角，周身上下覆蓋著細密猙獰的鱗片。

  再加之其背上的石碑，其名諱，已然呼之欲出。

  龍之九子血脈後代，霸下！

  此龍子好負重，又稱作贔屓，遙想當初天下有一場大亂，便是東海當中一位這等血脈的存在，裹挾著萬千海水而來！

  這頭霸下不知曉存活了多久，竟然還有著生機。

  其抬眼向著韓煉瞧去，眼底浮現出來一抹人形的失望。

  「原來在你的身上，只是有主人的一縷氣息。」

  它這話說完，轉而低下頭去，似是又要繼續沉眠。

  韓煉正眼看向對方，心底滿是好奇。

  「碎虛境的存在，壽數不過五千在。

  縱使是你有祖龍的血脈，霸下的壽數應當最多也不過八千載。

  你言說的那位主人到現在，歲月已然相當久遠，你是如何能活下來？」

  聽得韓煉的問詢，那霸下仿若未曾聽聞一般，對其置之不理。

  見此不成，他『颯』的打開手中摺扇，慢悠悠開口，似是在自言自語。

  「當真是想要知曉這是等什麼手段，誰能想到，端靖靈祖至了今日，仍舊能夠有一縷靈念尚且存世...」

  轟！

  卻見千里的碧濤翻起滔天駭浪，原本那已經沉寂下去的霸下，猛然間仰起頭顱，其踏在湖水之上，一雙冰冷的眸子看了過去。

  「告訴我，主人的消息。」

  而韓煉見此，神色卻沒有絲毫的變化，在其掌心當中，那離火神爐緩緩轉動，仿若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他輕笑一聲，神色可謂是相當淡然。

  「你看我這一方神爐如何？」

  「...」

  那霸下死死的盯著韓煉，那眸子當中看不出什麼情緒，片刻之後，他終是低下頭去，聲音震顫的湖水都泛起波紋。

  「我早已經死去了不知曉多少年。

  但是我身上有我主人的手段，待我隕落之後，這具肉身並不會腐朽，而是得以長存。

  我的精血會重生，真靈也會重鑄，我的記憶也會重新回來...」

  他的聲音有些低沉，似是在追憶著什麼，聲音越說越小，到了最後，似是其已然完全陷入了回憶當中。

  這等手段！

  韓煉聽了這般言語，神色微凝。

  只是聽聞這言語，他已然此行不虛。

  稍加猶豫之後，他還是將那端靖靈祖的種種情況盡數告知。

  「主人果然回來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那霸下搖頭晃腦，宛如一個數十萬斤的孩子，掀起一陣陣大浪。

  等到其折騰了片刻之後，方才想起這裡還有一個韓煉，轉而性子又重新轉冷。

  「類靈族的螻蟻，我該怎麼相信你？」

  「....」

  韓煉聽了這話，一時間不知曉怎麼去回應，默然無語。

  是了，端靖靈祖晉升羽化境的時候，這片天地當中，似乎還沒有除卻靈族之外的人形生物。

  所有非靈族，但長相與靈族相近的，都被鄙夷的稱之為類靈族。

  至於說螻蟻...對方身影方圓數十里，自己與之相比，可不就是個螻蟻嗎。

  不過怎麼去證明...韓煉思量了一陣，還當真沒有想到什麼極好的法子。

  「不若你同我出去？

  待你見到了端靖靈祖的殘念，自然是明曉。」

  「類靈族，你當著以為我傻？我根本不傻！」

  那霸下斜睨著看向韓煉，一個勁的搖頭。

  「因為主人在這片天地布置下的手段，我方才能夠在之力一直存活。

  我若是當真出去，蒼天的規則，怕是直接便會完全甦醒，將我抹殺。

  更何況，我根本扛不住著麼長歲月的侵蝕降臨。」

  「我好像沒有說他傻耶？」

  韓煉一時間咋舌，不知曉如何去回應，但是聽聞這般言語，他倒是大抵又明曉了不少。

  正如他之前所說的那般，這方天外天，乃是那端靖靈祖所創造，這裡的一切規則，都是對方制定的。

  這霸下能夠抗住某種侵蝕，並非是其功參造化，而是對方貌似是陷入了某種其他的境界當中。

  「咦！」

  韓煉忽然想起了什麼，不由得雙目微亮。

  「道友，你能夠一次次的輪轉，莫不是已經煉化了這片天外天，成為了這片天外天之主？」

  他這樣言說，並非沒有依據。

  書中曾言，羽化境誕生與天地，而至了那等境界，已然超出了天地的道則。

  為了償還天地孕養的大因果，多數羽化境都會將自身的全部規則道理融入創造的天外天當中。

  在這個過程當中，自然也會加上不少的靈感與想法。

  對方無法離開這方天外天，加之那種種束縛，讓他一時間有了這般猜測。

  「這你都知道？看來你或許真的與主人有關係，畢竟這不是我告訴你的。」

  霸下這般嘟囔了一句，也是雙目微亮。

  左右瞧瞧，怎麼看都覺得韓煉順眼了不少。

  至了現在，他倒是也不去猶豫，張嘴吐出一塊鱗片扔下，眼中滿是希冀神色。

  「類人族的螻蟻，我把我的信物給你，請你轉交給我的主人...」

  還叫我螻蟻...

  韓煉眉頭微挑，抬手將那房屋大小的鱗片一點點煉化收入掌中乾坤，神色淡然。

  「天外天之主，你的要求我答應了，不知曉我如何言及你的名諱？

  還有，請喚我『韓煉道友』或者『通天道友』才是。」

  「名諱？我叫貝，主人都是叫我小貝。」

  霸下洋洋得意道，轉而想到了什麼，面色沉重。

  「你不許這麼叫我，你要叫我『貝大人』或者『貝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