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撒旦之力，海神獎勵

  衛星畫面定格在海面上熊熊燃燒著的漆黑烈火。

  視頻會議當中，各大國度的強者微微失神，陷入難以言表的震撼。

  威脅世界的兩尊邪神，就此隕落。

  而為神祇賜下湮滅者，正是當今的世界冠軍，林宵！

  「在海神競技場上，正面擊敗『泰坦之王』克羅諾斯……」

  雄心王查理嚴肅道：「他的事跡，足以比肩半神英雄，赫拉克勒斯！」

  「不，他已經是掌握法則的九階卡師，是超越半神的存在，也是首位踏入九階的人類。」

  姜尚目光深邃，道：「我們，見證了歷史。」

  橘千光眉頭微蹙，心底仍是不可思議。

  

  沒有神祇血脈的人類，竟然當真超越了神明！

  甚至，將兩尊邪神一網打盡。

  橘千光吐出胸膛一口壓抑的氣息，難以置信，道：「真是……奇蹟。」

  奧古斯都手搭下頷，腦海中盤旋著方才的震撼場景，沉默著有些走神。

  於海神競技場中，動用黑洞狀的法則之力，吞噬克羅諾斯。

  又反殺了以詭計著稱的撒旦。

  重劍人……儼然成為一段傳奇！

  世界各地，觀測這場戰鬥的人們，不約而同地陷入轟動。

  泰坦之王與大紅龍的身影，即便隔著衛星畫面，依舊帶給人強烈的恐懼。

  這股恐懼好像能夠深入骨髓，讓人寒冷徹骨，身軀戰慄。

  但，世界冠軍林宵，那名身穿黑色鎧甲宛如天神的男人。

  他轟殺遮天蔽日的泰坦巨神，又盪開殘陽般斬出一抹燦爛的晚霞，斬斷了大紅龍的頭顱！

  好像只要有這個男人在，就代表著奇蹟與希望，甚至能激發人們內心的戰鬥渴望。

  神祇並非不可戰勝，人類，亦能比肩神祇！

  此刻，位於太平洋的海面上，林宵並不知道自己引發多強烈的轟動。

  他解除黑色鎧甲，露出沾滿鮮血的白襯衫，黑髮黏連在他清癯瘦削的面龐。坐在競技場平台上，兩手搭住膝蓋，林宵打量著瑪門，有些疲憊道：

  「好了，該你了……解釋清楚吧。」

  瑪門半蹲下來，手托著腮，觀察林宵漆黑的眸子，忽地淺笑，問道：「你如何能確定，我是站在你一側的？」

  「剛獲得的「撒旦之力」。」

  林宵沒好氣地解釋道：「擁有讀心術，以及心靈感應的能力。」

  在斬殺撒旦之後，自己沐浴欺騙之神的鮮血，繼而獲得部分屬於祂的權柄。

  該權柄名為「撒旦之力」，能夠讀取對方的思想與情緒，並用心靈感應與之溝通。

  撒旦正是利用這種力量，與克羅諾斯進行交流。

  作為欺騙之神，「撒旦之力」的應用範圍極其廣泛。

  譬如說，能夠讀出戰鬥中對方下一秒鐘的想法，從而占據「預判成功」的優勢。

  擁有這一權柄後，林宵在戰鬥中，可以更加遊刃有餘。

  但這『讀心術』，並非真正的讀取心靈，而是籍由對方的行動，進行合理的推測，因此有時也會失准。

  例如，撒旦沒料到瑪門竟然還活著，識破自己『以假替真』的詭計並在關鍵時殺出，導致『團滅林宵等人』的計劃破產，這才葬送了自己。

  太聰明的人，反而會過於執著自己的智慧。因此，林宵決定不過度依賴撒旦的『讀心術』。

  但這能力至少能保證自己，不會再上當受騙，甚至還能成為一名合格的大忽悠……

  被瑪門忽悠了這麼久，終於輪到自己忽悠瑪門了！

  此刻，「撒旦之力」『讀心術』顯示出瑪門身上的情緒，呈現出友善的光彩，因此林宵能確定她是站在自己這邊的。

  路西法也一樣。否則，祂剛才根本沒必要為了自己，與撒旦正面對抗。

  「撒旦之力嗎……以後再也瞞不住你了啊。」

  瑪門眼眸微閃，有些失望，又有些高興。

  像是嘆息自己失去了主導地位，又像是感慨自家的傻兒子，終於讀懂了人心。

  但不得不承認，那道赦免自己、背負原罪的背影，將烙印在瑪門的心頭，永不磨滅。

  「你趕來援助，我表示感謝。」林宵平靜地說道：「但你事先背叛，我需要合理的解釋。」

  「沒問題。」瑪門站起身，淡淡地微笑道：「我會如實匯報……我的主。」

  她的眸子裡瀲灩著神秘又美麗的光輝，解釋道：

  「我知道撒旦『分食克羅諾斯』的計謀是假的，克羅諾斯作為邪神之一，也大概率與撒旦攜手，目的是吞噬魔神之首，讓自己的法則之力再上一層。」

  「所以，我與路西法大人達成合作，答應撒旦的邀約並離開你，以求將撒旦與克羅諾斯一網打盡。」

  瑪門道：「這件事沒有知會你，怕你被撒旦讀取心靈，導致計劃泄露。」

  「你趕來戰場時，我與你對戰，也是為了讓撒旦放鬆警惕。」瑪門注視林宵。

  林宵面無表情，道：「你真不怕我殺了你？」

  「老實說，我也不清楚。」瑪門搖頭，「但我信賴直覺……」

  「什麼直覺？」林宵問。

  瑪門伸出指尖，輕輕戳在林宵染血襯衫下方的心臟位置，嗓音溫柔，道：

  「你擁有一顆金子般的心靈。」

  「你就是我的第六感，林宵…所以，我信賴你。」瑪門目光微閃：「相信，你會像主那樣…給予赦免。」

  林宵沉默良久。

  他不喜歡這種被人看透的感覺，就好像耶穌被釘在十字架上，全世界都能看清他坦露無遺的身軀與心臟。

  但瑪門口中的『金子般的心靈』，讓他想起自己很喜歡的一部漫畫。那部漫畫裡的人擁有『白金之星』『不滅鑽石』這類狂霸酷炫的能力，卻沒有將這股力量用於謀取私利，而是集中全部的信念與勇氣，打敗吸血鬼、殺人魔等一個又一個邪惡反派，為此即便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他們把這股信念稱作『黃金精神』——守護同伴、彰顯勇氣、抗爭命運的精神。

  林宵把它理解為，哪怕毀滅是命中注定的，也不能放棄戰鬥，這就是人類存在且偉大的理由。

  一路戰鬥至今，林宵好像已經忘記上輩子的社畜生活，但他依舊有著像漫畫男主角那樣難涼的熱血，哪怕世界末日終將到來，他也會燃燒自己，衝著命運來上一拳。

  說是高尚也好，偽善也罷，林宵只想做自己認為正確且曾經幻想的事情……譬如說，拯救世界。

  「幸好遇上的是我，否則和撒旦一起葬送的，就會是你……」

  林宵看向瑪門，像在埋怨自己的心慈手軟，又不滿自己被對方看透，低聲道：「你賺大了。」

  瑪門的眼底隱藏著一絲心疼，想要伸手撫摸這個孤獨的小孩，臉頰上卻露出無懈可擊的完美笑容。

  「接下去的事，你也都清楚了……」瑪門遲疑道：「只是我沒能想到，你竟然能掌握，如此強大的法則之力……」

  在瑪門原本的計劃中，林宵只需與克羅諾斯纏鬥，直到撒旦按捺不住即可，為此兩敗俱傷乃至落入下風，都是可以接受的局面。

  但她沒想到，林宵竟然直接殺死了克羅諾斯，甚至還有與撒旦繼續作戰的餘力……

  林宵的持久，著實令她感到震撼。

  一直沉默著的路西法開口道：「法則是精神的顯現……靈魂越能堅韌，越能掌握更強大的法則。」

  「我並沒有看走眼。」路西法看向林宵，平靜地說道：「我將對抗末日的職責交付於你，是個正確的決定。」

  「當然，我也會與你攜手，共同迎接最後的終局。」路西法銀眸深邃，「舊世界是毀滅還是延續……皆繫於你的肩上，林宵。」

  林宵苦笑道：「真是個充滿壓力的任務。」

  路西法仰望天際：「創世之龍仍然注視著這個世界，你既然要與末日對抗，或許，可以嘗試獲取祂們的幫助。」

  「創世之龍？」林宵說，「那種虛無縹緲的存在，要到哪裡去找？」

  路西法搖頭：「老實說，我並不清楚。不過，中洲是『精神與物質之主』燭龍創造的大陸，你作為中洲人士，想必能找到一些端倪。」

  林宵心頭一動。

  他想起星火網絡邀請他參觀『源世界』的伺服器。

  在那裡，或許能找到與燭龍相關的痕跡！

  交談之時，烈火已經徹底將大紅龍的殘骸焚燒成光粒，林宵的掌心中凝聚出撒旦掉落的卡牌。

  【撒旦的黑色高帽：造型經典的黑色高帽，完全遮斷氣息。附加技『隱身術』。隱身持續2小時，冷卻時長24小時。】

  沒爆出素材，倒是爆出禮裝了……效果類似於冥王『哈迪斯』的隱身頭盔。

  是個好東西，收起來。

  另外，在利用湮滅法則吞噬克羅諾斯之後，林宵同樣獲得來自克羅諾斯的權柄。

  「泰坦之力」，效果是全面增強體質與力量，並極大加快回復與傷口痊癒速度。

  掉落的金色卡牌【克羅諾斯之鐮】也被林宵收入火種，可以當做和【斬仙飛刀】一樣的遠程打擊手段。

  經此一役。

  林宵突破九階，掌握【湮滅】法則，斬殺撒旦與克羅諾斯，邪神的威脅消除大半。

  在獲取撒旦與克羅諾斯的力量之後，身為九階的自己又有全面提升。

  看了眼掌心閃耀著的黑色火種，林宵像是堅定決心般，緩緩攥緊手掌，旋即環顧道：

  「走吧，先離開這裡。」

  「先回酒莊療傷。」路西法淡淡地說道。

  祂身上多處受傷，殘破的長袍上沾染金色的鮮血。瑪門的狀況同樣不理想，腹部殘留隕星劍的貫穿傷，右臂又粉碎性骨折，的確需要回到安全地點進行休養。

  林宵嘴角一扯：「酒莊都被你們毀了……還真是理直氣壯！」

  「不用那么小氣。」瑪門莞爾一笑，「我可以把我賠給你。」

  林宵平淡道：「我是已經訂婚的人。」

  「嗯？」瑪門手點著下巴，好像戀愛中的青澀少女，負手側頭，微笑地問：「你和我約會的時候，心臟明明跳得很大聲，現在卻假裝忘記了？」

  林宵經過『撒旦之力』的提升，一眼識破這卑鄙的話術。

  所謂『心臟跳得很大聲』，否認好像是在欲蓋彌彰，沉默似在表示默認，承認的話那更加落入下風。

  所以他假裝沒聽見，看向路西法：「走吧。」

  路西法神色淡漠地頷首。

  瑪門又像個聖潔的修女，輕聲道：「其實，我並不介意當個暖床女僕，如果你願意……」

  「到此為止。」林宵開口道。

  語氣中的拒絕意味，讓瑪門收起了輕挑的口吻，負著兩手，跟在林宵身旁。

  她的金色瞳眸中，倒映出海平面盡頭下沉的落日，晚霞浸染萬物，美不勝收。

  「跟著你，我們真能活下去嗎？」她忽然開口，語氣陌生得像是路人。

  「我不保證。」林宵說，「但我……會盡力守護同伴。」

  「我…我們算是你的同伴嗎？」瑪門猶豫了一瞬。

  林宵無言頷首。

  瑪門沉默看著他的側臉，等待著他轉過頭，直到他望著自己的眼睛，再次肯定道：

  「算。」

  「真好啊……」那一剎那，瑪門臉上綻放出美麗的微笑：「一言為定。」

  林宵離開海神競技場。

  轟隆！！

  突然間，海神競技場轟鳴顫抖，海水不斷起伏。

  正當林宵戒備之時，從大海上升起一座珊瑚礁。

  礁石上放置著巨大的蚌殼。蚌殼緩緩開啟，綻放出璀璨的光華，好像開啟的海神寶藏。

  「這是海神競技場，對於勝利者的嘉獎。」瑪門說道：「去吧，領取你的獎勵。」

  排除危險後，林宵靠近蚌殼，只見裡面擺放一顆光華奪目的大珍珠、一個木塞玻璃瓶。

  【海倫珍珠：海神賜予勝利者的寶物，是海洋中最為美麗的珍珠，以絕世美人『海倫』命名。】

  林宵確認一眼…好像只是收藏品，但是絕對價值連城。

  一想到出戰之前，為了不擴大傷亡，自己把喬琳娜一個人丟在酒莊門口，林宵就有些忐忑不安。

  雖然嘴上說著已經訂婚，但其實，自己還沒有完成求婚儀式。

  林宵看向晶瑩剔透的美麗珍珠，猶豫片刻。

  這個……應該可以，作為訂婚禮吧？

  海神的第二件獎勵是個玻璃瓶。

  【瓶中船『亞特蘭蒂斯』號：瓶中寄存著遺失王國亞特蘭蒂斯所建造的巨大帆船，在沿海地帶可以召喚出『亞特蘭蒂斯號』。在海神的賜福下，無須船員即可憑風行駛。】

  類似載具卡，可以從玻璃瓶里召喚出一艘帆船，讓林宵聯想到《加勒比海盜》里的黑珍珠號。

  當目光落向最後一件骸骨狀的物品。

  林宵的呼吸頓時變得急促。

  不朽骸骨！

  在殺死『泰坦之王』克羅諾斯之後，另一根不朽骸骨，竟然在這裡找到！

  林宵趕忙用火種與不朽骸骨構建聯繫…沒有錯，的確是真品無疑！

  瑪門眼底有些詫異：「這倒是，意外的收穫！」

  林宵目光閃爍，微微頷首：

  「這樣一來……距離集齊全部的不朽骸骨，只差一步之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