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法則！我即天災，我即湮滅（7K）

  國際海洋環境監測中心。

  多個屏幕顯示的數值正在不斷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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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研究人員額冒冷汗，目不轉睛地觀測著，心中湧起一陣惡寒。

  就在剛才，位於南緯27°西經109°的太平洋中央地帶，泛起一股強烈的源力波動。

  在這股源力的作用下，海面三千公尺以下的深淵發生超級海底地震，並在海面上掀起颶風與海嘯。

  海洋環境也因此發生改變。

  一座巨大圓台，竟然從深淵之中拔地而起，衝破海面，堂而皇之的停在太平洋中央！

  「我是眼花了嗎？」研究人員感到荒謬。

  「這根本不科學！」另一名海洋學家叫道。

  「這世上，仍舊存在著，無法完全用科學解釋的現象。」頭髮花白的站長嚴肅道：「我擔心，是超自然的力量，改變了海洋……」

  「站長，圓台上站著、一…一個上百米的巨人。」研究人員的聲音有絲顫抖：「我的天吶，好像有人，正在和那個巨人對峙！」

  監測衛星提供清晰的畫面。

  只見太平洋中央，一座如同競技場的巨大平台上，佇立著渺小人類與巍峨巨人。

  那尊巨人好像神話中的泰坦巨神，赤裸身軀掛著崩裂的鐵鏈，髯須濃密的臉龐像是銅牆鐵壁，鼻腔里噴出火焰，眼睛裡射出雷霆。

  不約而同地，監測中心裡的科研人員，心中一陣顫抖。

  那是凡人，面對神祇的壓抑與恐懼。

  但是，有道身影，手持巨劍，與之對峙。

  「重劍人？」有人失聲道。

  「我知道他，今年的世界冠軍。」

  「他是要和那個大塊頭戰鬥嗎？」

  「真能贏嗎，體型差的也太多了吧！」

  「重劍人創造過很多奇蹟！這一次的話，也一定能……」

  「放任巨人肆意妄為下去，太平洋的海嘯會把海上群島和沿岸國家全部吞沒！」

  監測中心裡議論嘈雜，有人發送緊急求助，有人手在胸前劃十字，有人期待奇蹟的發生。

  頭髮花白的站長注視衛星畫面中的林宵，目光渾濁閃爍，想起自己在兒時所聽聞的故事。

  中古世代，有位名叫波塞冬的海神，祂的實力甚至能威脅到神王宙斯。

  為了彰顯自己在大海中的權勢，波塞冬建造了宏偉的競技場，邀請人類英雄與奧林匹斯山的神靈同台競技。

  這場對戰盛宴，聚焦全中古世代的眼球。最後的結果卻出乎眾神意料，竟然是由半人半神的赫拉克勒斯奪取勝利。

  要知道，人類血統一度被神靈視作「不純淨、低劣、弱小」的象徵，因此赫拉克勒斯也不過只是個殘次品。

  但赫拉克勒斯卻在決賽中戰勝『戰爭之神』阿瑞斯，以半神的血肉之軀，悍然挫敗了神靈。

  自那一場戰鬥之後，神靈對人類的印象太為改變，也不敢再把人類當做牲畜。

  人類的勝利，從來不是等來的，是靠著鮮血與戰鬥換來的。

  時過境遷，海神競技場沉入太平洋海底，但依舊封存著這段抗爭與戰鬥的歷史。

  而今天……頭髮花白的站長，注視畫面中的林宵，眼底露出希冀的神采……自己再度見證，海神競技場與人類英雄的歸來！

  衛星畫面發往世界各國。

  短短片刻，多個國度嚴陣以待，以備戰狀態舉行了視頻會議。

  「我沒有認錯的話，那個與神靈交戰的身影是……林宵？」橘千光遲疑地道。

  「沒有錯。」姜尚凝重道：「他正獨自與太平洋上的『泰坦之王』克羅諾斯對抗！」

  『泰坦之王』克羅諾斯，繼撒旦、賽特、蚩尤後現身的第四尊邪神，也是最為龐大的邪神。

  林宵雖有斬殺蚩尤的戰績，但那好歹是團戰，此刻單槍匹馬，由不得姜尚不心生憂慮！

  查理皺眉道：「我們能做些什麼嗎？」

  「那座巨型平台，名叫『海神競技場』，任何人都不能插手競技場中的戰鬥，直到決出勝負。」

  奧古斯都手搭下頷，目光嚴峻，緩緩道：「所以，林宵只會有兩種下場。勝利，或者，死亡。」

  會議氣氛陷入短暫的沉默。

  姜尚沉默片刻，道：「我只在意一件事。」

  「我們的世界冠軍，當今世界第一的強者……是否，已經步入了九階境界。」姜尚說道。

  眾人驚詫。

  「不可能。」橘千光冷冷道：「神祇之力，不是凡人之軀，可以隨意染指。」

  「他的確沒有神祇的血脈。」奧古斯都開口道：「但他斬殺的神祇，恐怕比你我在座各位，見過的還要多。」

  眾人沉默。

  奧古斯都繼續道：「卡師的源力，源自世上五條古老的創世之龍。信奉不同創世之龍的卡師，各自有著不同的道路。」

  「而「毀滅與輪迴之主」，領悟毀滅的含義，就讓祂的信徒得到成長。」

  「所以……我相信他，相信林宵沒有神祇血脈，同樣能成就神祇。」奧古斯都平靜地說道。

  查理嘆了口氣：「這些道理說來容易，但真要讓人類與神祇對戰，哪有這麼輕鬆！」

  「我會組織救援力量，爭取讓林宵在落敗後也能有倖存的一線希望。」

  姜尚注視衛星畫面，眼神複雜，道：「在那之前，心懷期待，並為他加油吧。」

  在此期間，林宵與克羅諾斯的戰鬥，已然打響！

  海神競技場中，克羅諾斯腳踏巨大的原型平台，體型遮天蔽日。

  泰坦族力大無窮，在各國神話中均有出現，一度威脅到神王宙斯與奧丁的統治。克羅諾斯更是宙斯之父與泰坦之王，一身神力足以顛覆整座太平洋！

  因此，克羅諾斯並沒有直接揮舞鐮刀，而是提拳殺出！

  手臂肌肉膨脹，猛然轟出拳頭，洞穿空氣發出劇烈的爆鳴，四面海水因這一重拳『轟』地崩起。

  然而，克羅諾斯的拳頭落空。

  林宵躍上巨人的手臂，劍鋒插入皮膚，一路拖刀，怒吼著沖向克羅諾斯的肩膀，在泰坦之王的手臂上留下一道猙獰且狹長的傷口！

  克羅諾斯發出怒吼，向自己的肩膀伸手，像是要把肩膀上的螻蟻碾成齏粉。

  與此同時，林宵如炮彈般用力一蹬，身體倒飛的同時，雙手合握隕星劍，斬出氣勢磅礴的弧光！

  奧義技『斬滅星辰』斬至克羅諾斯的脖頸，爆開大量的鮮血，但泰坦之王的臉龐露出詭異的笑容，根本沒受到半點影響！

  「你在給我撓癢嗎？」克羅諾斯的聲音轟隆作響，嘲笑道：「你的力量，比泰坦族的小孩子都不如！」

  克羅諾斯的體力實在深不見底，令人絕望萬分。

  但林宵只是懸浮在競技場上空，冷冷地看著祂，注視克羅諾斯脖頸處無法癒合的傷口。

  克羅諾斯伸手搓了下脖頸，低頭看著滿手掌的鮮血，微微錯愕。

  為什麼傷口還沒有恢復？

  我是泰坦之王，這點小傷用不了幾秒就會癒合如初！

  可是為什麼！傷口無法癒合？

  「你對我做了什麼？！」克羅諾斯暴怒道。

  競技場外，撒旦的眼神忌憚，心底掠過一絲寒意。

  是法則之力。

  林宵，那個人類，祂的攻勢當中攜帶著法則的力量。

  我不知道那究竟是何種法則，但顯然與『毀滅與輪迴之主』的法則相類似。

  只要沾染到一絲，就會無可逆轉地走向毀滅！

  好在，克羅諾斯沾染到的法則之力並不算多，而且祂的體魄強大無比，只要儘快擊殺林宵，就能讓法則之力失效！

  克羅諾斯同樣意識到這點，布滿血絲的眼睛瞪著林宵，氣得咬緊牙關。

  猛然間，祂的眼睛裡射出洶湧的火焰，混合著雷霆！火焰與雷霆宛如盤旋交錯的兩條巨龍，出其不意地擊中林宵，轟然將其吞噬！

  滾滾濃煙中，林宵的身形『砰』地砸在競技場平台。

  克羅諾斯哈哈大笑，背後肌肉暴漲，竟然長出百條手臂！

  領域·獨眼百手！

  在領域中，克羅諾斯能夠動用泰坦一族中獨眼巨人與百手巨人的力量。前者眼睛裡能射出火焰與雷霆，後者的百臂力大無窮運用靈活。

  咚！咚！咚！克羅諾斯腳踏競技場，背後一條手臂提起倒地的林宵，接著背後百臂揮出暴風雨般的連續拳！

  林宵交疊雙臂，鎧甲覆蓋『蚩尤之力』強化防禦，但面對疾風驟雨般的連續拳，完全沒有喘息的機會，鎧甲上被接連砸出凹痕！

  「快點還手啊！你還在等什麼！」克羅諾斯的百條手臂連續轟擊，大海因此接連爆起水柱！

  競技場外，路西法的眼底掠過一絲凝重，又陡然亮起一簇微光。

  猛然間，天空變色，罪與罰的領域展開，七重魔神之力，纏繞在林宵的右拳。

  右拳燃燒起幾近深藍色的火焰，又注入『力拔山兮氣蓋世』狂傲的霸氣。

  林宵等待並適應著克羅諾斯的進攻，抓住那一剎那的空洞，一拳穿破克羅諾斯百條手臂的防守，上勾拳砸中泰坦巨神的下顎！

  轟！！！

  克羅諾斯嘴裡飛出偌大的門牙，牙齒還粘連著鮮血，身體不由自主地後仰，雙目失神望著天空，耳旁傳來林宵的怒吼。

  「老子等的，是這記上勾拳！」

  世界各地，注視衛星畫面的觀測人員們，震撼失神。

  這一拳，打穿了防守，打出了氣魄！

  克羅諾斯的僵直很快恢復，交疊手臂，抵擋住林宵揮舞隕星劍狂斬出的劍招。

  短短片刻，泰坦巨神的身上滿是無法癒合的傷痕，不斷滲出鮮血，讓祂看起來就如同一尊血人。

  但克羅諾斯仍然沒有半分要倒下的跡象，而是一把抓住林宵，露出森然可怖的笑容。

  終結技·泰坦之王的吞食。

  克羅諾斯，曾經吞掉連同宙斯在內的七個孩子，不是生吞，而是咬斷祂們的頭顱，扯下祂們的血肉。

  撒旦因此在背地裡譏諷克羅諾斯是食人魔，終結技應當叫「農神吞噬其子」。

  但撒旦也不得不承認，面對這記招式，連神也會隕落，血肉都會被克羅諾斯吞噬乾淨！

  克羅諾斯兩手拽著林宵，緩緩張開血盆大口，把林宵遞向自己的口腔。

  觀測人員身軀冰冷，眼神流露出畏懼。

  「生食自己的子嗣，你也配叫神？」林宵冷冷道。

  克羅諾斯感到自己的手掌，籠罩一股強大的重力，動彈不得分毫。

  祂看著近在咫尺的林宵，眼神暴怒，卻無法將他遞向自己的血盆大口。

  領域·天引乾坤！

  林宵控制著重力，讓克羅諾斯攥住自己的雙掌緩慢挪開，看著暴怒而動彈不得的克羅諾斯，冷笑道：「邪神罷了。」

  競技場外，撒旦眼神複雜。

  我知道這個人類有雙重領域……但親眼所見，才能確定他的領域擁有如此強大的威力！

  而克羅諾斯，竟然真被這名人類壓制，隱隱有落敗的跡象！

  不可能，我的計劃一向完美，不存在克羅諾斯會落敗的可能！

  「我要！把你生吞活剝！」

  克羅諾斯宛如暴怒的天神，憤然掙脫重力的束縛，呼喚頭頂的雷霆與颶風，掌控腳下的地震與海嘯，大吼道：

  「來吧，我的鐮刀！！」

  克羅諾斯之鐮應聲飛起，落入克羅諾斯的手中。

  法則·克羅諾斯之鐮！

  『泰坦之王』克羅諾斯，曾動用這把鐮刀，殺死他的父親前任神王烏拉諾斯，該事件又被稱為『鐮刀奪位』。

  這柄鐮刀當中，蘊藏著兩代神王的法則之力，能切斷天空，殺死希望！

  「祂還是動用鐮刀了嗎……」撒旦目光冷酷。

  這柄鐮刀的消耗極大，但威力顯然易見，揮舞之時，連撒旦都會退避三舍。

  畢竟，誰也不想像烏拉諾斯那樣，成為被鐮刀奪取性命的神王！

  覆蓋在鐮刀上的石層褪去，露出烏黑色的鐮刀，泛出幽冷的光澤。

  克羅諾斯猛然揮動鐮刀，時間仿佛在這一刻暫停！

  喀啦一聲，天空劃開一道豁口，露出虛無與湮滅的空洞，掉落下大量的空間碎片。

  鐮刀的弧光，繼續向著林宵飛來，但他只是平靜地伸出掌心。

  「無可阻擋，無可違逆。」

  林宵道：「我即天災，我即湮滅。」

  法則·湮滅！

  領悟毀滅的含義，並在赦免的過程中背負原罪，成為孤獨的殉道者。

  承擔、背負、拯救這個世界的人，必定也需要擁有終結世界的力量。

  這正是林宵領悟的法則……湮滅。

  猛然間。

  撒旦瞳孔收縮，額頭淌下冷汗！

  克羅諾斯感到一股強烈的危機感，但只是咬緊牙關，凜聲道：

  「你以為你是誰？！能給堂堂泰坦之王，定下死罪！？」

  即便宙斯最終也沒有殺死克羅諾斯，而是把祂軟禁在地獄中，因為祂畢竟是泰坦之王，殺死祂會引起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今天，你必須死在這裡。」

  林宵冷冷道：「耶穌也留不住你，我說的！」

  海神競技場中出現奇點，擴大成虛無的黑洞，散出恐怖的引力，將克羅諾斯的法則之力吞噬其中。

  那股法則之力很快被撕扯成碎片，滋潤黑洞將其不斷擴大，迫使克羅諾斯也一同靠向黑洞。

  「不！！」克羅諾斯竟然感到畏懼，聲嘶力竭地大吼道：「這不可能！」

  「我怎麼可能，死在，一個人類的手中！」

  但不論克羅諾斯如何反抗，哪怕雙腳在競技場平台上犁開深坑，卻依舊不可逆轉的向黑洞靠攏。

  這正是湮滅法則的含義：「無可阻擋，無可違逆。」

  「不！！」伴隨克羅諾斯最後的怒吼，祂的身軀被黑洞吞噬，巨大身軀被法則之力不斷絞殺，最終喪失最後一絲氣息。

  海神競技場，一絲死寂，只剩下林宵的調整呼吸聲。

  路西法眼神有些難以置信，全世界關注這場戰鬥的人們，不約而同屏住了呼吸。

  「我……沒有看錯吧？」橘千光失聲道。

  「這是……法則之力。」奧古斯都微微失神。

  「九階！林宵！秒殺了泰坦之王！」姜尚震撼道。

  撒旦通體冰冷，回憶著方才克羅諾斯被拖入黑洞的畫面，眼神冷峻。

  雖然難以置信……但不得不承認，這名人類的實力，遠遠超乎了我的預料！

  堪比尼德霍格『毀滅』權柄的法則之力？

  你說你是尼德霍格的轉世，我都相信！

  深深地看了眼消耗過度的林宵，又望向有些失神的路西法，撒旦迅速做出判斷。

  身為合格的陰謀家，不會放過任何一線翻盤的可能！

  現在，泰坦之王已經隕落，放由林宵消化併吞噬泰坦之王的力量，我的機會只會愈發渺茫。

  所以……如果要行動的話，那就是當下！

  「吼！！撒旦低吼一聲，化身大紅龍，飛向天空，龍爪里握住海神三叉戟。

  剎那間，太平洋轟隆震動——撒旦要折斷海神三叉戟，讓海神競技場連同林宵、路西法一起葬身海底！

  風雲色變，海面上盤旋颶風，天空中炸響雷霆。

  路西法眺望著撒旦，冷冷道：「你還是按捺不住了嗎？」

  「我本以為他會和克羅諾斯兩敗俱傷，但他竟然殺死了克羅諾斯……」

  撒旦看了眼林宵，陰惻惻地笑道：「不過，反正他也沒有反抗的力氣了。」

  最後的贏家只有一個……那就是我撒旦！

  林宵本想反駁，但湮滅法則的消耗實在巨大，他需要時間調整狀態。

  大紅龍在天空中發出長嘯。

  滂沱大雨中，林宵看向路西法：「你要殺了我嗎？」

  「雖然有點失望，不過，我已經做到了我能做到的一切。」林宵平靜地說，「由你收尾，或許是個不錯的結局。」

  路西法依然沉默。

  「你為什麼不說話。」林宵笑道：「莫不是還惦記著紅酒？」

  路西法銀眸臉龐淡漠，緩緩道：「林宵，你知道我與上帝之間，差的是什麼嗎？」

  「我是最接近上帝的造物，但卻永遠追趕不上。我曾為了搞清楚這點，背叛天堂，墮入地獄，直到現在，我終於找到了一絲契機。」

  「什麼？」

  「因為世人背負著原罪，但依舊有人堅定站在人類這一側。」路西法看向林宵，「你相信著他們，所以，我選擇相信你。」

  林宵微微失神。

  為什麼林宵相信人類，因為他知道群眾的力量攜起手，足以改造全世界。

  但路西法並不了解這些，對他而言，只需清楚一點——林宵足以信賴。

  下一刻。

  路西法目光決絕，張開漆黑六翼，沖向天空中的大紅龍！

  大紅龍怪笑道：「你也在算計我，不是嗎？路西法！」

  「螻蟻。」路西法臉龐冷漠，斬出光焰煊赫的劍勢！

  原來……路西法並未背叛我，而是為了能夠將撒旦連同克羅諾斯一起，一網打盡……

  林宵艱難地站起，注視撒旦手中的海神三叉戟，目光凜然。

  必須拿到那件神器。

  否則，撒旦能夠控制整座海洋，我真有可能葬送在這裡！

  撒旦畢竟是九階神祇，與八階巔峰的路西法對抗，遊刃有餘。

  林宵深吸一口氣，拔劍殺出，從旁夾擊撒旦！

  大紅龍的神情又驚又懼，實在沒能料到林宵竟能恢復地如此迅速，拂動龍尾撞飛路西法的同時，猛然發出龍吼！

  林宵心神震盪，五竅流血，仿佛見到地獄的景象，但他眼神凌厲，很快從幻覺里回過神，舔了口嘴角的鮮血，如暴風雨般狂斬！

  「瘋子，都是瘋子！」大紅龍惱怒道。

  撒旦試圖離開海域範圍，一旦讓祂逃出生天，祂就能遊刃有餘地動用海神三叉戟。

  而撒旦身為欺詐之神，逃生能力拉滿，林宵與路西法兩人根本跟不上他的逃離速度！

  「去！」林宵使用剛獲得的新卡牌，猛地嘔出一大口鮮血，發狠道：「寶貝，你也跟著一塊兒上！」

  【克羅諾斯之鐮（金色傳說）：召喚克羅諾斯的鐮刀，延緩時間，斬斷天空！】

  【斬仙飛刀（金色傳說）：召喚斬仙飛刀，斬斷敵人首級！】

  兩道弧光同時飛出，夾擊殺向逃離的大紅龍撒旦。

  撒旦眼神微變，迫不得已用龍爪中的海神三叉戟格擋，但斬仙飛刀在林宵的心意控制下，目標鎖定的是撒旦的龍爪！

  呲啦！

  鮮血飛濺，斬斷的龍爪飛起。

  撒旦瞳孔收縮，眼睜睜看著海神三叉戟墜向海面，落入林宵的手中！

  林宵高舉著三叉戟，宛如繳獲戰利品的將軍，冷厲道：「你該死了，撒旦！」

  撒旦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祂注視著林宵良久，忽地咧開一絲詭異的笑容。

  「你知道嗎，低劣的騙術，有時也非常好用。」

  撒旦笑道：「比如說，以假替真。」

  林宵一怔，注視手中的海神三叉戟，發現戟身的深藍色光華飛快黯淡下去，臉色不由一變。

  「蚩尤殘骸上殘留的『鍛造』法則，足以被我移花接木到海神三叉戟上，製造出一件仿品。」

  撒旦淡淡地說道：「不用謝我……那件仿品就給你們留作陪葬品吧！」

  猛然間，大紅龍的眼底綻放出凌厲的光芒，爆發出兇狠的怒吼，再生的龍爪里緊攥住真正的海神三叉戟！

  轟隆隆！！

  海神競技場正在坍塌，這座當年集合眾神之力建造的宮殿，一旦毀滅，後果不堪設想。

  海底深淵正在震動，海神的震怒即將吞噬太平洋，連同整座海洋中的生靈一齊葬送！

  地動山搖間，林宵臉色難看，看向路西法道：「不能阻止他嗎？」

  路西法仰望海神競技場凝聚出的結界，冷峻道：「結界已經成形，我們無法離開這裡……只能讓結界外的人行動。」

  「靠誰？」林宵道：「死翹翹的克羅諾斯，還是一根筋的利維坦？！」

  路西法無言地注視著林宵。

  林宵忽然一怔，心頭湧起強烈的慶幸！

  撒旦的注意力集中在控制海神三叉戟，又因林宵等人位於結界之中，稍微放鬆警惕。

  陡然間，撒旦眼神一變，聽見腦後傳來哐啷的鐵鏈聲！

  但已經為時已晚！

  鐵鏈束縛住撒旦的身軀，又纏繞住海神三叉戟，拽住它回歸向鐵鏈的主人。

  啪嗒。

  瑪門張開六翼，單手插在黑風衣兜，抬手握住海神三叉戟，輕聲道：

  「太棒了……這就是海神真正的力量。」

  「瑪門？」撒旦臉龐猙獰，難以置信道：「你，沒有被林宵殺死？」

  「你猜？」瑪門平靜道。

  撒旦臉龐扭曲，無法接受地大吼道：「我分明感應到他擊敗了你，又怎可能對你手下留情！？」

  「這是我主給予我的……」

  瑪門眼眸瀲灩金色光澤，道：

  「赦免。」

  瑪門手握海神三叉戟，閉目感知著海神之力的湧入，感到源力突破桎梏，重臨九階之境。

  與此同時，海神競技場的結界打開，林宵與路西法同時沖向撒旦！

  撒旦臉色狂變，就要逃走，但瑪門本就打著一網打盡的主意，怎可能讓撒旦逃出生天！

  轟隆隆！！

  海面上升起滂沱水柱，短暫禁錮住撒旦的身軀，貪婪鐵鏈同時飛出，鎖死祂的行動。

  大紅龍屈辱又不甘地怒吼著，瞳孔陡然收縮，映入一道洶湧的黑色烈火！

  林宵目光凜然，揮動力敵萬鈞的隕星劍，攜著湮滅之力斬向撒旦頭顱。

  轟隆隆！！

  天際盪開一抹燦爛的火燒雲！

  夕陽緩緩墜向海面，殘陽與海面拼出完整的橙色圓形，美麗的霞光浸染萬物。

  林宵俯瞰一眼海面上大紅龍的屍首。

  湮滅之力的火焰正在不斷吞噬撒旦的殘骸。

  萬物寂靜無聲。

  林宵巡視一眼無言的路西法、負手微笑著的瑪門，牽動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微微頷首。

  『大紅龍』撒旦、『泰坦之王』克羅諾斯，確認擊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