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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我真是欠你的

2024-06-21 00:37:11 作者: 督答

  傅言修就那麼看了一會兒,聽到蘇蕎發出了低吟聲,聽上去好像不太舒服。

  他第一反應就是蘇蕎笨手笨腳,剛才去廚房,是不是又碰到了,燙到了。

  

  他嘖了一聲走過去,蹲下身來,沒好氣地問:「哪受傷了?」

  蘇蕎眉頭皺著,臉頰泛著不正常的紅色,似是費了很大力氣,掀開眼皮,看了一眼傅言修,有氣無力,沒什麼語氣地說:「你還沒走啊?」

  嘿?他真是多餘管她。

  剛想發火,抬手戳她的腦門,想罵她沒良心的話,都到嘴邊了,但手指被蘇蕎的腦門燙到,話出來就變成,「你發燒了?」

  蘇蕎重重喘了一口氣好像很不好受,沒接他的話茬。

  他的掌心扣在蘇蕎的額頭上,溫度很高。

  傅言修怔愣片刻,突然明白過來,怪不得她剛才煮著東西都睡著了,她不是那麼沒交代的人。

  傅言修突然對自己剛才那麼罵蘇蕎,心裡生出一點愧疚。

  但也就一點,「你餓了就不知道點個外賣,自己是廚房殺手,不知道?」

  蘇蕎剛跟傅言修在一起的時候,兩人也度過一段美好時光。

  那時候傅言修對她很溫柔,蘇蕎也想裝裝小女人,畢竟像傅言修這樣的成功男人,應該都喜歡小鳥依人的女人。

  尤其是,傅言修的母親,就特別溫柔,古典美人。

  蘇蕎就為了這個,還特意給傅言修做過一次飯。

  結果不出意外,出了意外。

  廚房差點沒炸了。

  那時候兩人窩在傅言修在市中心的一個大平層里,那個平層現在都沒有廚房。

  反正蘇蕎不會做飯,傅言修沒時間做飯。

  很長一段時間,兩人就是在那住著。

  直到蘇蕎聽說,傅老爺子給傅言修安排了趙思妍這門聯姻。

  蘇蕎才搬回自己的小出租屋。

  廚房殺手這個名字,就是那時候開始,傅言修給她起的外號。

  蘇蕎現在腦子懵懵的,頭疼得很,身上也跟散了架一樣,難受得要死。

  任何一點動靜都想在她腦仁里敲大鼓一樣。

  傅言修的聲音再好聽,她現在也不想聽,她皺起眉頭,本能地伸出手去,捂住了傅言修的嘴。

  她的手心滾燙,傅言修的薄唇溫涼柔軟,蘇蕎腦子不受控制,嘴巴禿嚕,「這麼軟的嘴,怎麼能說出這麼狠的話的?」

  她嘟囔一句,手掌還在他的唇上蹭了蹭。

  唇上是她滾燙柔軟的掌心,耳邊傳來她帶著嗔怪的話,因為生病,聲音有點悶,軟得不像話。

  傅言修還想說兩句,被壓了回去。

  「我真是欠你的。」傅言修嘟囔一句,起身去床頭的廚子裡找藥箱。

  他本來是不知道的,他來蘇蕎的小出租屋屈指可數。

  也不是看不上,就是覺得這裡太小了,他長手長腳,實在施展不開。

  尤其是浴室,他每次鬧蘇蕎鬧得緊,說著抱她去洗澡,總會在浴室再來一次。

  可她的浴室太小了。

  想到這,傅言修的表情微妙起來。

  可當他翻到藥箱的時候,臉皮又耷下來。

  他是怎麼知道藥箱在哪兒的?

  就是蘇蕎在事後吃藥的時候,他看見的。

  那表情就是故意挑釁他。

  他明明說過,要是懷了就生下來,可她還是要吃藥。

  自己的身子都不在意,「病了也是活該。」傅言修嘟囔著找出退燒藥。

  轉過身來的時候,身子一頓。

  蘇蕎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睜開了眼睛。

  因為生病,她眼神有點呆。

  但傅言修看到了,她的眼眶一寸寸地紅了起來。

  他剛才說的話,她大概是聽到了。

  他也不是真想說她活該,就是生氣她不愛惜自己的身子。

  「我剛才……」

  傅言修的話還沒說完,蘇蕎又閉上了眼睛,一副不想聽的樣子。

  「……」傅言修腦袋裡莫名冒出賀北至之前說他的話。

  「你這張嘴要是不想要,可以捐了。」

  當時傅言修是怎麼說的?

  對,他說:「你自己的老婆,寧願淨身出戶都要跟你離婚,你還好意思讓我捐嘴?」

  罵人一時爽。

  他表情複雜地看著蘇蕎,人生中第一次,突然覺得賀北至那個鳥人的話,好像有點道理。

  傅言修走出了臥室。

  蘇蕎也不是燒糊塗了,能聽到看到感覺到。

  傅言修今天是一直帶著氣兒的。

  看她不順眼,她知道。

  因為她不聽話,她懂。

  可她就說不想聽話了,聽了三年話,自己現在活得都不像自己了。

  夠了。

  大概是因為心情不好,身體更差了,蘇蕎一會兒就覺得自己燒得有點迷糊。

  恍惚之間聽到有人叫她,「蕎蕎,起來,把藥吃了再睡。」

  傅言修將蘇蕎半抱在懷裡,給她量了體溫,38.9。

  要吃藥了。

  他將退燒藥遞到她嘴邊,蘇蕎皺著眉躲開。

  傅言修知道她難受,耐著性子哄,「乖,吃了藥就好受點了。」

  蘇蕎的呼吸短促,熱氣呼呼地噴灑在傅言修的手臂上,她就穿著一身薄薄的睡衣褲,身子上的熱度也透出來。

  跟個小火爐子似的。

  傅言修唇抿成直線,又把藥往她嘴邊塞了塞,指尖擠到她的兩唇之間,她的唇瓣軟軟的,紅得很,傅言修的眸光明顯暗了暗。

  蘇蕎就是在這個時候,睜開了一條縫,看到了傅言修的目光。

  她的呼吸都跟著一滯,她跟了傅言修三年,太知道他這個眼神意味著什麼。

  他動情了。

  蘇蕎的心就像是被攥住一樣,腰上的大掌輕柔地捏著她,男人的聲音也柔下來,「乖,吃藥。」

  有那麼一瞬間,蘇蕎甚至覺得,他餵完藥就會跟她來一場。

  雖然這個想法很荒誕,可是人在生病的時候,就是會生出很多荒誕的想法。

  她是什麼呢?

  就像傅老爺子說的。不過是他床笫之間的玩物。

  利益在眼前,她是最先被捨棄的棋子。

  不聽話的時候,就會折磨到她聽話為止。

  昨天晚上不就是嗎?

  剛開始的時候,她也抗拒,畢竟那天王總壓到她身上的時候,她是真的噁心和害怕。

  她還沒調節過來,傅言修竟然要她。

  好,她從了,傅言修又嫌她沒生氣,中間還鬧了她好幾次,挺狠的。

  所有的絕望再次湮沒了她。

  蘇蕎緊緊閉上,張開嘴咬住了藥丸,男人的指尖微頓,然後是溫熱的水順了進來。

  咽下藥,蘇蕎嗯哼了一聲,忽的摟住了傅言修的脖子。

  傅言修的眉梢微微挑起來,眼角的笑意還沒有完全漾起來,就聽到懷裡的人說:「又青,我好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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