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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你這麼罵我老公真的好嗎?

2024-06-20 17:35:27 作者: 涼豆子

  我緊了緊手裡的麥克風,連緩衝都不必,歌聲就從我的嘴裡唱出。

  「塞外約,枕畔詩,心中也留多少醉。」

  我不知對陸懷年來說,是不是傾出摯誠不會悔,我只知道,於我而言,是真的獻盡愛竟是哀,風中化成唏噓句。

  陸懷年雙目注視著大屏幕,我也亦然。他和我,甚至沒有對視過一眼,可和聲部分,竟比從前更有默契。

  他不會多想,我卻成了曲中人。

  笑莫笑,悲莫悲(凝悲忍嘆),此刻我乘風遠去(無可奈)。

  往日意,今日痴(從今痴淚),他朝兩忘煙水裡。

  這首歌。之所以成經典,是因曲出自顧嘉輝而詞出自黃霑,兩人被稱輝黃,絕對是大師級的配置。

  聽說那時候有人問黃霑,說他寫過那麼多的詞作,哪首最能代表俠骨柔情,他說《滄海一聲笑》是俠骨,《似是故人來》則哀而不怨,是柔情的詮釋。

  

  這事傳到顧嘉輝耳里後,他笑說一首《兩忘煙水裡》就既能俠骨,也可柔情,哪還用兩首。黃霑聽到他的回答,對他更為敬重。

  黃霑為天龍八部寫的這首曲,最初是「兩茫煙水裡」,天茫茫,地茫茫,人也茫茫,實在和劇呼應,可後來改成了「忘」則更有韻味,既寫出了劇中人心懷大義,又哀其情感不幸,刻畫了與所愛永相隔的悲情。

  我從思緒中抽出身來,耳邊是陸懷年細膩的聲音,若不是此時在此地,我會錯以為,他又離我很近了。

  「往日意,今日痴(從今痴淚),他朝兩忘煙水裡。」

  一曲終,陸懷年放下麥克風,淺聲道:「文總的粵語說得很好。」

  「不讓你笑話就好。」我也淡淡回應。

  陳嚴見剛才刁難陸懷年不成,又想一招,直接就拉陸懷年坐下來,叫幾個富少陪他玩兒幾局。

  我的心又懸起來,但不像剛才那樣緊張了。如果是玩兒這些,陸懷年應該沒問題的。

  但我還是想周以宣快點出現,把他帶走。多留一分,他就危險多一分。

  我伸手去拿啤酒,沈軼南的大掌卻覆在我之上。

  「怎麼?」

  沈軼南眸中有什麼划過,快得讓我看不清,然後他定定看著我,「你真會給我驚喜。」

  我聳聳肩,縮回了手沒再拿啤酒,邊不甚在意道:「我不光會說粵語,還學了好幾種方言,你要聽嗎?」

  意思是,我會說什麼一點都不奇怪,反正都是為了生意而學。

  沈軼南倒了杯伏特加,遞給我。

  我沒接,說太烈了,我喝不了。

  他卻要笑不笑地看我,「怕什麼,不會讓你比陸懷年更慘。」

  我點點頭,到底接了過來,小口小口地酌。眼神也不敢往陸懷年那邊遞,怕被沈軼南發現點什麼。

  像沈軼南這麼精的人,我也不知道剛才唱歌的時候,我有沒有表現出什麼不一樣的神情來。

  陳嚴突然過來,在沈軼南身旁坐下,語氣有點不爽:「姓陸的有兩把刷子,那幾個搞不定他。」

  「是嗎?」沈軼南輕搖著杯子裡的冰塊,半眯著眸子往陸懷年那邊看一眼,又跟陳嚴說:「你可以陪他玩兩把。」

  陳嚴邊喝酒邊看向我,突然就說:「沈,你要去陪他玩嗎?正好讓你女人看看你怎麼厲害。」

  我差點沒忍住翻白眼。拜託啊陳公子,我叫你陳公子你還真當自個兒是古時的公子哥兒呢?夠無聊夠紈絝的。沈軼南厲不厲害跟我有毛關係?難不成我多看幾眼他抖威風就陷進去了?

  「陳嚴,你好無聊。」我還是吐槽了,拿手機看了看,就跟沈軼南說:「我想走了,等會兒還有個視頻電話要打。」

  陳嚴朝我擠眉弄眼,「嫂子這麼快就走了?剛才聽你唱歌就知道,你也是個玩精啊。我敢說,剛才這裡的坐檯,沒一個有你厲害。」

  我一手抄起茶几的果汁朝他潑去,「你要是嘴癢,隨便去吃屎還是打啵,都沒人管你,少來我面前找存在感。」

  「媽的!」陳嚴擻了擻襯衫,那大片的淺紅讓他狼狽不已,他邊拿紙巾邊跟沈軼南說我的不是,「沈,你今兒不治她,往後頭上就是草原。要說她和姓陸的沒一腿,你信我不信。」

  我的心裡直打鼓,面上卻仍冷著。我想我剛才是不是真的露出馬腳,讓這些人都看著了,起了疑心。

  但不管陳嚴怎麼說,我只要一口咬死就沒事。我堅信,有關於我和陸懷年的一切,他們誰也查不出來。

  「陳嚴,我警告你,上次江星號的事我不計較,不代表我好說話。知道什麼才叫有一腿嗎?」我向他湊過去,用手攥著他下巴,似就要親到他唇上。

  陳嚴被嚇到,瞳孔張開,忘了反應,等我離他只一點點距離時,他才「shit」的一聲將我用力推開。

  「懂了嗎?這才叫有一腿。難道你還是純潔的C男?摸摸手就能懷孕的那種?」我笑著懟陳嚴,看他想掐死我又不敢動手的表情,就覺得這人也不過是只紙老虎,嚇他一嚇就學乖了。

  真正震懾不住又難以摸清的,是沈軼南。就像這會兒,他玩味地看著我撕陳嚴,卻並未阻止,可眼神卻冷冰冰沒有一絲溫度。

  陳嚴急著跟他解釋:「沈,剛才什麼也沒有發生,你千萬別誤會。」

  沈軼南長臂一伸將我撈過去,眼神幽深地盯著我,「所以,你是嘴癢了,才找的陳嚴?」

  不得了,聽這讓人發毛的聲音,肯定是沈軼南發怒的前兆,我立馬改了調調,些許獻媚地說:「不會找他這種破貨,我有老公不是嗎?」

  陳嚴一聽又發作:「你才是……」

  後面的話,他沒有機會再說,因為,沈軼南低低地「嗯」了一聲,而後用手托著我的臉,把他的唇印上來。

  我以為他只是蜻蜓點水一下,畢竟這裡有這麼多人看著,他也不想當什麼艷聞的男主角出現在別人嘴裡。

  可我萬沒想到,他重重地碾過我的唇後,還有往裡探的趨勢,而且相當強勢不容我拒絕。

  我拼命要將他托著我的臉的手撥開,他卻絲毫不動。

  「唔……」

  他終於鬆開我,可我的唇又熱又脹,我忙灌了一口冰凍的啤酒降溫。

  陳嚴「嘖嘖」兩聲,對沈軼南說:「從沒見過你這麼騷,今晚被罵也值了。」

  我瞪陳嚴,重新拿好包悶悶地跟身旁的沈流氓說:「我走了。」

  正要起來,包間的門被人踹開,周以宣帶著人著急衝進來,「懷年?懷年你在哪兒?」

  場面突然變得混亂,周以宣帶來的那幾個人,開始砸場子,其中兩個去護著陸懷年。

  陳嚴低聲咒罵,「沒想到今晚全他媽是婆娘的主場。」

  這是把我也罵進去了。我「呵」了一聲,站起來朝周以宣那邊走去。這個蠢女人,差不多得了,最重要是把人帶走。可看看她都做些什麼事,要真的把場子砸了,後頭不說她,陸懷年的處境得更難過。

  「周小姐,你來帶陸總走就帶,何必搞這麼難看?陸總就是來個局而已。」

  其實我這話算是提醒得很明顯了,她要是會做人,就意思意思罵個兩句把陸懷年帶走就好,也免了一場紛爭,畢竟這個局裡,沒有一個人是吃素的,我這也是為她和陸懷年想。

  可周以宣顯然太把自個兒和陸懷年當回事兒,叫囂得那個厲害:「你是誰?沈軼南的老婆?麻煩你告訴你家那個神經病老公,我家陸總要是少一根頭髮,我絕對拿他涮鍋。」

  涮鍋?多的是人想拿沈軼南來涮,可誰成功了嗎?

  得,周以宣這個蠢貨,剛才能走不走,現在想走也晚了。好在陸懷年已經被她的人帶出了包間。

  那我就不用管眼前這位陸太太的死活了,她總得為自己的腦殘吃點教訓。

  我也不惱,而是抱胸好整以暇地回她:「我明白周小姐的擔心,可你這麼罵我老公真的好嗎?誰老公還沒個能為他叫板的人了?這樣,你自己給我賠三杯酒,我就讓你出去。」

  說著我順手要抓過旁邊一瓶whiskey,結果陳嚴特狗腿地上來,好像把我當什麼堂會夫人一樣敬畏著,「這種粗活哪敢讓嫂子來,小的來。」

  我好想問他,你是太監嗎。

  陳嚴拿來一個大號杯子,倒了滿滿一杯,對周以宣比了個請的動作。

  周以宣特別傲慢地將那杯酒掄到地上。

  這是落我的臉呢。

  我朝她淡淡一笑,「佩服你的勇氣。」

  「少跟我廢話,你以為你是沈軼南的人我就會怕了?」周以宣打翻那杯酒還不夠,竟然讓她的人沖向沈軼南。

  原本我是不擔心的,因為沈軼南敢對陸懷年設局,就代表他有萬全的把握。

  可我沒想到,周以宣竟然這麼大膽,衝過去的人里,有一個手垂著,攥著的居然是把小匕首。

  臥槽,這不是鬧著玩的!

  我從那人側後方狠撞過去,將那人手裡的匕首撞掉在地,我大喊:「沈軼南,小心。」

  那人惱羞成怒狠狠將我推倒在地,我腰後面頂到桌角,上次撞了沒好全,這次又是那地方,疼得我一點力氣都沒了。

  見那人抬起小凳要砸過來,我閉上了眼。

  嘭嘭!我睜開眼見沈軼南連踹那人兩腳,而後蹲我面前,皺著眉頭問:「能走嗎?」

  「你丫眼瞎呢?」要是能走我至於癱這兒?

  他抿了抿唇,似拿我沒辦法,他沒好氣道:「抱不了你,只能用馱的。」

  話音落,他快速托我上半身,跟扔麻袋一樣把我扔他肩上,馱著我大步往外走。

  可憐我還穿著標準的套裝包裙,動也不敢動怕走光,「沈軼南,你個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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