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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孤比較好學

2024-06-20 14:36:14 作者: 玉籠煙

  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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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蘅蕪受驚似的瞪大了眼,兩手揪住領口,往後倒退了好幾步。

  若是旁人這麼說,謝蘅蕪會當他是在開玩笑。

  但此人是蕭言舟……

  她有道理懷疑他會來真的。

  似是被她驚恐的目光刺痛到,蕭言舟垂了眼,無辜道:「阿蘅這樣看著孤做什麼,孤還會強人所難嗎?」

  你當然……會了!

  謝蘅蕪嘟噥著:「我不會現在穿的……」一面挪蹭著上前,小心翼翼地將手搭在木匣上,見他沒反應,「啪」地一聲將匣子關了起來。

  蕭言舟瞧著,不輕不重地嗤笑一聲。

  「陛下……若沒有別的事,妾身就先回去了?」

  謝蘅蕪試探著問道,腳下已往外頭蹭去。

  蕭言舟的視線在她足尖一頓,又上移落在她面上。

  「才來多久就想著跑了?」他點一點案面,不滿道,「你果然有事瞞著孤,是不是?」

  謝蘅蕪心頭一跳,想自己去舞樂司的事是被發現了?

  雖說也不是什麼大事,發現便發現了。但好歹是她想準備的驚喜,最好……還是不被提前知道。

  那廂蕭言舟依舊絮絮著:「他是誰?」

  「妾身不是……嗯?」謝蘅蕪下意識辯解,隨後才聽出來他問了什麼,神色登時古怪起來。

  「……誰?」她一頭霧水反問,這般反應落在蕭言舟眼中,卻像是心虛。

  他目色沉下,好脾氣地又問一遍:「他是誰?」

  「阿蘅早點告訴孤,孤也好讓他死得痛快些。」

  謝蘅蕪愣了一時,才明白蕭言舟問的是什麼。

  她莫名道:「誰……妾身也不知道,根本沒有這人啊。」

  蕭言舟冷哼:「沒有?」

  「若是沒有,你這幾日在宮中四處亂逛,可趙全有時去尋你,卻根本沒有找到你。」

  「還有霍珩……好端端的,問起他來做什麼?」蕭言舟像是把自己說生氣了,目中跳著幽幽暗火,「你分明就是有事瞞著孤。」

  他真是盯了她許多日,發現她幾乎日日都跑到舞樂司去。舞樂司……蕭言舟根本沒想過舞女之類,只想到了那些宮廷樂師。

  因他知道她善箜篌,定是與樂師們交流去了。

  宮中樂師,不乏年輕俊俏的,蕭言舟本有些芥蒂,然想到此前為著崔鶴與她鬧矛盾之事,又忍了下來。

  想她在乎自己,何必為了不相干的人生氣。

  然最近越發不對了……她去舞樂司便去,何必要用旁的地方作掩?

  蕭言舟還命人去舞樂司打探過,裡頭的人支支吾吾的,什麼也沒說。

  於是在他看來,舞樂司與謝蘅蕪定是有些古怪。

  俊俏樂師通音律,又溫柔貼心,與她有許多話可說……蕭言舟這般想著,越想越氣,幸好殘存的理智告訴他或許還有誤會,便沒有做什麼。

  謝蘅蕪聽他說完,抿了抿唇,壓下心頭沁出的一點笑意。

  他真是變了許多……要是從前,哪還會這樣平靜地詢問她。

  說不定已經殺到舞樂司,寧可錯殺而不放過了。

  那裡的人不說,也是因為謝蘅蕪囑咐過,若是蕭言舟來問,萬不能透露。沒想到倒是更讓他懷疑了。

  蕭言舟看她沉默,心下愈沉,覺得她是默認,恨聲中都帶了些委屈:「孤對你哪裡不好,你還要去尋旁人……」

  謝蘅蕪心底軟下,覺得他這樣吃味傷心的模樣,莫名讓人……讓人喜歡。

  她俯身,吻住他喋喋不休的嘴。

  蕭言舟雙眸睜了睜,有些不可置信,想推開她,又忍不住沉溺於溫軟中。他暗恨自己不爭氣,看向她的眼睛,卻發現謝蘅蕪星眼微餳,帶著笑。

  他覺自己被愚弄,狠心將人推開。

  然謝蘅蕪卻抬手環住他,賴在他懷中不走了。

  她與他額間相抵,垂著頭,悶笑幾聲。

  「陛下……陛下怎麼會想這麼多……」儘管謝蘅蕪極力壓制,但言語中還是帶上了笑意,「我誰也沒見,去舞樂司,見的也是舞女們。」

  蕭言舟狐疑:「你去見舞女作甚?」

  謝蘅蕪一時想不出藉口,索性將人抱緊,埋在他肩頭,軟聲:「陛下若是不相信,大可問一問妾身隨行的宮女。」

  「她們不是梨落,不會說謊。」

  到此,蕭言舟已信了七分,但還是不解:「所以你去見舞女……」

  「妾身沒有想到陛下竟會這樣懷疑我……」謝蘅蕪再一次打斷了他的話,委委屈屈道,「在陛下眼裡,妾身便是這種人嗎?」

  蕭言舟心中一慌,在她背上輕拍著安撫:「孤不是……」

  「陛下就是這般意思。」謝蘅說著,還真擠出了幾滴淚來,「妾身從前都與陛下說得那麼清楚了,陛下現在卻還懷疑妾身……可見陛下根本沒有信過妾身。」

  她委屈:「我真的好難過……」

  蕭言舟看不清她面上神情,卻是聽出來隱隱的哭腔,他覺得她這般情緒轉變得突然,又似乎合情合理。

  於是身子微微僵硬著,有些不知所措。

  謝蘅蕪背著他,得逞地笑了笑,又繼續裝可憐,鶯鶯低泣起來。

  「好了……是孤的不是。」

  蕭言舟沉聲,語氣略微生硬道。

  他頓了頓,又補一句:「定然不會如此了。」

  謝蘅蕪悶聲:「陛下上次也這麼說。」

  蕭言舟心虛:「上次不作數,這回是真的。」

  謝蘅蕪這才像是被哄好了一般,直起身子在他面頰上又親一下。

  蕭言舟有些迷糊,像這樣是不是太好哄了?

  見他不再追問關於舞女的事情,謝蘅蕪也不免鬆了口氣。

  某種程度上來說……蕭言舟真是又好糊弄又好哄啊。

  兩人相視一笑,各自覺得對方真好應付。

  溫存了一陣,謝蘅蕪偎在他懷中,看著滿桌的奏章,忽然想起一事。

  「妾身剛來時……陛下在看什麼呢?」

  她本以為要多費些口舌才能讓蕭言舟說出來,不成想此人甚是痛快地將東西往桌上一放。

  謝蘅蕪定睛一瞧,見封皮上大大的三字。

  秘,戲,圖。

  而上頭繪著的,正是一對交纏在一起的男女。

  謝蘅蕪的手本來都按了上去,此時卻像摸到燙手山芋一般,唰地收回了手。

  「你你你……」她磕巴著,一如見到那件鮫月紗小衣一般,「你看這個做什麼!」

  蕭言舟意味深長:「孤比較……好學。」

  「阿蘅,三個月的時間,就快到了。」

  他的手在她腰間曖昧流連,他低聲:「阿蘅可還記得當日許諾?」

  她當然記得,記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謝蘅蕪捉住他的手,沒好氣道:「妾身記得,不勞陛下掛心了。」

  蕭言舟不惱,慢悠悠道:「那便好。」

  「阿蘅放心吧,孤學東西,一向都很快。」

  回應他的是謝蘅蕪重重一聲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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