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陛下抱我

2024-06-20 14:34:44 作者: 玉籠煙

  謝蘅蕪也不是什麼全不曉人事的無知少女,何況他神色惡劣言語曖昧……定然沒有什麼好意思!

  她一惱,掬過一旁的水往他身上潑。

  蕭言舟畢竟手還被她拘著,當然躲不到哪去,只得偏一偏頭,零星水珠落在面頰上。

  他眼瞼微垂,水珠順著面頰滾落,看起來還有幾分淒涼可憐。

  然而謝蘅蕪卻不敢可憐他。

  她暗自擔憂,想自己是不是有些太……放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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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下她也不想著羞不羞澀的事了,抬起手臂想用手心替他把水珠擦了。

  蕭言舟這才看向她,任她擦著臉,緩緩道:

  「孤真是太縱著你了。」

  謝蘅蕪心裡一緊,手腕也被人捏住,她剛想說些什麼,腕上傳來一股力道,將她整個人往前帶去。

  謝蘅蕪瞳孔微縮,下一瞬,就被蕭言舟摁在了懷裡。

  他另一手似是安撫似是警示般在她光潔脊背上摩挲著,覆了薄繭的手掌經過之處,帶起一陣酥麻的顫慄。

  謝蘅蕪緊張兮兮盯著他,紅潤唇瓣將啟未啟,她欲解釋一二,眼前的俊臉便俯了下來。

  蕭言舟突然的親吻來得蠻不講理,幾乎要將她的氣息全部攫取乾淨。

  待謝蘅蕪眸中水色朦朧,面頰凝粉荔時,他目中閃過暗色,隨即在那兩瓣柔軟唇上咬了一口。

  唇上刺痛多少讓謝蘅蕪回過神來。

  這熟悉的情形不禁令她在心裡怒了一下。

  又來!

  他又咬她!

  謝蘅蕪在心裡罵他狗改不了吃屎,又徐徐反應過來她好像將自己也罵了。

  咬過唇瓣,蕭言舟還嫌不夠,又側頭埋在她頸窩間咬了幾口。

  明亮燭火下,白皙皮膚上的紅色齒印分外明顯。

  他這才滿意,抱著人在椅上重新坐下。

  這下謝蘅蕪乖覺多了,蕭言舟的手就橫在她腰間,她也一動都不動。

  他彎了彎唇角,繼續如先前一般用乾淨的棉巾沾了熱水擦起來。

  這身前便擦得異常緩慢,謝蘅蕪的面頰肉眼可見地紅上一點,再紅一點,蔓延到脖頸鎖骨,將那點胎記染得越發血紅。

  蕭言舟垂著眼,掌心柔膩而飽滿,多少有些愛不釋手,他一面逗她,一面仔細看著那胎記。

  與記憶中靖國公畫出的圖完全對應。

  他心中難免複雜了片刻,手下動作越發慢起來。

  於是謝蘅蕪的臉更紅了。

  她如今除了穿著褻褲外,便再沒有別的衣裳蔽體,幾乎不著寸縷被他抱著,偏蕭言舟還衣衫整齊,分寸不亂。

  這場景……怎麼想都很……荒唐。

  她實在受不了,用手肘輕輕搗了他兩下。

  蕭言舟這才從胎記上收回視線,將用過的棉巾扔到一旁桶中,抱著人起來去拿衣裳。

  謝蘅蕪拉住他衣襟,又覺羞恥,小聲道:「陛下……妾身自己會走。」

  蕭言舟不耐輕嘖:「孤伺候你,你還不滿意?」

  謝蘅蕪低低嘀咕了什麼,不說話了。

  但蕭言舟覺得她此時定在心裡罵自己,

  他忍得如此辛苦,讓他嘗點甜頭又怎麼了?

  蕭言舟這麼想著,慢條斯理給她穿上了衣裳,不忘順手再給自己一點甜頭,惹得謝蘅蕪在其低頭時瞪了他好幾眼。

  然蕭言舟一抬頭,她又低下頭一幅乖巧模樣了。

  他看破不說破,自背後給人穿衣多少不便,蕭言舟還是到她身前彎下腰將各處系扣系好。

  修白指尖緩緩系好了最後一處系扣,便自腰間向下探去。

  謝蘅蕪警覺地抓住了褲腰,生怕他做出硬扒褲子的禽獸行徑。

  然而蕭言舟頗為古怪地看過她一眼後,手又向下探去,直到了腳踝處,將她褲腳挽起。

  謝蘅蕪這才意識到自己誤會了他。

  她訕訕放下手,分外乖巧地將手交疊在膝上,為了緩解一番尷尬道:「陛下要做什麼?」

  正握著她腳踝,準備往木桶里浸的蕭言舟:?

  他譏嘲她:「阿蘅素日不是很會說嗎?怎麼孤還沒做什麼,就笨成這樣了?」

  謝蘅蕪本就為自己說錯話而懊悔,又被他嘲笑一番,恨恨道:

  「妾身自己來洗,這點事還是不勞煩陛下了。」

  「那可不成。」蕭言舟將她雙腳都浸入了熱水中,強硬地按住她腳面不准她動彈,「孤說過的話哪有收回的道理。」

  熱水被他掬著,一下一下淋過。

  謝蘅蕪輕咬著下唇,覺得眼前這一幕有些駭人聽聞。

  金尊玉貴的皇帝,暴戾冷酷的君王。

  蹲在她面前,給她……

  洗腳?

  謝蘅蕪還是有些不自在,腳趾下意識蜷了蜷。蕭言舟看著,沒有說話,卻是用手指戳了戳。

  謝蘅蕪:!

  她想將腳縮回,可被蕭言舟按著,卻是動彈不得。

  她在百般煎熬中結束了今日的洗漱。

  末了,謝蘅蕪穿著被烘暖的新襪子,坐在原處看蕭言舟在一旁洗手。

  流淌的清水從他指縫間穿過,襯得那雙手蒼白中透著股冷意。這樣修長乾淨的手,卻不知奪去了多少人的性命。

  謝蘅蕪一時出神,等蕭言舟洗完手,拿過錦帕擦拭餘下水珠時,才發現謝蘅蕪盯著他瞧。

  「看什麼?」

  他本是隨口一問,謝蘅蕪卻誠實無比地回答了:

  「陛下的手,很漂亮。」

  蕭言舟聞言低眸,看了看自己的手。

  倒是沒有人這樣誇過他。

  更多人連看他都不敢,更別說盯著他的手瞧了。再者說……就算看見了,也無非是說他雙手沾染鮮血,定是不得好死。

  思及此,蕭言舟自嘲似的嗤笑了一聲。

  「孤殺過很多人。」

  他語調淡淡,就像是在說一件尋常不過的事。

  謝蘅蕪察覺出他如此異樣平靜後的低落,輕聲道:「可是這又與陛下的手有什麼關係呢?」

  「妾身來此不久,許多事或許還不清晰。但就這短短時間裡,妾身覺得……或許陛下並不是傳言中的那種人。」

  「若陛下真是昏庸無道的暴君,又怎會為了雪災之事冒險出宮,又怎會在刺殺之時故意將人往百姓少的地方引,擔憂傷及無辜呢?」

  她神色認真:「妾身看來……陛下是難得的明君,若非明君,又怎能在短短數年裡,如此開疆擴土,讓北姜日益壯大呢?」

  蕭言舟眉眼微動,卻是注意到她提及上元的事情,眯眸問道:

  「誰告訴你的?」

  「妾身醒來後擔心陛下受傷,讓人問了霍指揮使的。」謝蘅蕪輕笑,「他畢竟也是救了妾身的人,陛下莫要怪罪他。」

  蕭言舟不置可否,輕哼了一聲:

  「花言巧語。」

  「妾身說的可都是真心話。」她柔聲,偏了偏頭問道,「那我們現在可以回寢殿了嗎?」

  蕭言舟看她嘴上問著,人卻依舊在椅子上紋絲不動,抬眉道:

  「你不起來?」

  「妾身當然能起了……但妾身不想。」她撒著嬌,向他張開雙臂,狐眸中如碎星閃爍,

  「陛下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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