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哄我
2024-06-19 03:48:22
作者: 孟夏知時
蘇弦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有些擔心起來,「我會不會禿頭啊,到時候穿婚紗會不會很難看啊?」
左月堯笑得意味深長,「不是簡單領個證就行嗎?」
蘇弦掙扎了一番,「行吧,那就領個證,其實婚禮那些挺麻煩的,省了也好。」
左月堯在染上了緋色的臉頰上親了一口,含笑道,「傻瓜。」
於是在接下來的日子裡,蘇弦每天都會對著鏡子照上好幾回,照得陸夕冉以為某人發了神經。
除了照鏡子,還會一遍遍地問她,「冉冉,你說我會不會成禿子啊。」
陸夕冉只能不厭其煩地安慰,「不會的啊,師哥不是說了嘛,頭髮很快就能長出來了。」
於是蘇弦就很放心地,笑嘻嘻地騷擾左月堯去了。
陸夕冉又想笑又羨慕。
想笑的是,堂堂的蘇大律師,竟然像個可愛的小姑娘,成天巴巴地盼著嫁給自己的有情郎。
羨慕的是,碧玉都快當媽媽了,弦弦也快要結婚了,可她呢.....
想到這裡,陸夕冉的心就有些難過起來。
她跟許健的關係,最近似乎有些僵硬了,他的態度好像變了些,不像之前那樣溫柔了,有時候還會沖她發脾氣。
她知道他不是個會甜言蜜語的人,也知道他是喜歡她的,他們之間的相處一直很融洽,他一直誇她是個聽話懂事的女朋友,可矛盾還是產生了。
那天晚上約會完,他提出讓她去他家,她拒絕了,他第一次丟下她,將她一個人扔在了馬路上。
她不懂,他不是說會尊重她的嗎......
門鈴響起,蘇弦跑去開門,見到來人時,還小小的失落了一下。
溫何輕笑,「你表現得有些明顯了。」
蘇弦厚著臉皮道,「沒辦法,戀愛期就是這樣。」
溫何換了鞋,將帶來的水果放在了桌上,「還戀愛期呢,不都準備結婚了?」
「說是這麼說來著的,他還說了等我傷好了帶我回鶴雲嶺提親呢。」蘇弦一屁股坐回沙發上,繼續百無聊賴地吃起零食,「可這都過去一個多月了,傷早就好了,他每天下班回來,卻總是不提這件事了。」
自從她倆和好後,她就把心上人天天往自己閨房裡拐,任尚為此還一個勁兒的抱怨,說左月堯見色忘友,說他孤枕難眠。
抱怨歸抱怨,但隔三岔五就笑眯眯地上門來蹭飯,一點不拿自己當外人。
陸夕冉見著這位任師哥確實好像變了很多,不再欺負她了,也就不拒絕任尚上門了。
直到有一天,任尚提出,他也要搬了過來一起住,說這樣熱鬧些。
結果又被陸夕冉鄙視了好幾天。
任尚不管,繼續厚著臉皮上門,時間久了,蘇弦已對他的到來見怪不怪了。
「可能是他忙吧。」
溫何走過來在一旁坐下,蘇弦遞過去一個橘子,「暫且就當作理由吧,那我再等等。」
溫何慢慢地剝著橘子,「想好了?」
問完心下自嘲。
還需要想嗎?這不是她一直以來的願望嗎?現在願望成真,他該恭喜她才是。
幸福的笑容在臉上呈現,蘇弦嫣然一笑,「還用想嘛。」
果然......
摘下一瓣剝好的橘子放入口中,汁水浸入齒間,溫何被酸得臉都變形了。
「不酸嗎?」
蘇弦再次吃了一個,品了品,「酸嗎?不酸啊。」
溫何將手裡剝好的遞了過去,「你試試我這個。」
同樣無動於衷,「不酸啊。」
溫何也不作多想,順口道,「看來你是真不怕酸。」
蘇弦吃得累了,懶洋洋地靠躺在沙發背上,「溫警官,最近我實在閒了些,有案子可別忘了給我介紹介紹生意。」
溫何心有餘悸,「我可不敢給你介紹了,你還是找別人吧,到時候你老公真跟我絕交了。」
「那你會失去一個好搭檔的。」蘇弦樂呵呵道,「曾樂的案子,我可是有功勞的。」
不提還好,一提溫何就嘆了氣,「就是因為這個案子,我才怕了你了,還好沒出什麼大事,要不然我怎麼跟左醫生,跟你的朋友們交代。」
「現在不是好好的嘛。」蘇弦沒有半分後悔之意,「真正的兇手也抓到了。」
曾樂果然不是兇手,那個姓唐的才是真正的殺人犯。
原以為死者跟這個姓唐的是不正當關係,結果讓人大跌眼鏡,這個姓唐的跟死者是夫妻,只不過名存實亡,死者出來打工後,跟了一個有錢的男人,於是對自己的丈夫更加的嫌棄了。
被害人為了躲避丈夫的尋找,所以才住在了龍蛇混雜的地方,她猜測以丈夫對自己的了解,應該不會到那種地方來找。
事實上,死者忽略了丈夫的毅力,幾乎是翻遍了整個北城,最終找到了死者。
幾次的碰面,兩個人都是不歡而散,最後一次,姓唐的男人跟蹤死者到了出租屋下,為了避人耳目,他沒有從正門進去,而是從出租房的後院翻牆而進。
不過二樓而已,對於一個長期攀爬在高處工作的人而言,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強制進入死者的屋內後,兩人再次發生了衝突,但這次衝突,卻斷送了死者的性命。
死者在情緒激動之下,把自己懷了別人孩子的事脫口而出地爆了出來,原以為老實巴交的丈夫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可死者,完全忽略了,一個受到強烈刺激之下的人會有多極端。
女人被活活勒死,同時帶走了肚子裡還未成型的孩子。
男人殺完人後從原路返回離開,臨走之時處理掉了所有的罪證,所以警察到達現場後,只發現了曾樂出現的證據。
時間吻合加上有力的證據,曾樂很可能成為替罪羔羊。
姓唐的殺完人以後,雖躲避了追查,但日子過得並不好受,寢食難安,夜不能寐,一閉上眼就好像看到了死者來跟他索命,長期折磨之下,精神開始渙散,人也變得更敏感,更喜怒無常起來。
當他得知替罪羔羊找了辯護律師,又得知辯護律師是個很有名的律師時,姓唐的便更不安了,於是才有了恐嚇那一出。
如果不是姓唐男人做賊心虛,精神早已崩潰,或者,他真的能逃之夭夭。
死者死不瞑目,但她永遠不會知道的是,她所一直關心的哥哥,在她死後,高高興興地拿了賠償金後,便三緘其口了。
蘇弦有些傷感起來,「原以為我跟老頭子的親情已經夠寡淡了,沒想到還有更狠的,一條命,竟然可以用錢來抵。」
溫何感同身受,「是啊,所以說人心險惡。」
兩人沉默了片刻,蘇弦將沉悶的話題抹去,別有深意地笑道,「你最近去找過我師姐嗎?」
溫何被問得有些莫名其妙,「沒事我找她做什麼?」
蘇弦恨鐵不成鋼地踢了踢他,「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知道什麼?」溫何越聽越糊塗了。
「師姐喜歡你啊。」蘇弦實在忍不住了。
溫何怔了一下,眉頭皺了皺,「別亂開玩笑,對何醫生影響不好。」
蘇弦那叫一個無語啊,這傢伙,當真就一點就看不出來嘛。
這個笨蛋!
蘇弦正要開口,門鈴聲響了,溫何起身去開門。
左月堯見到溫何,沒有任何的驚訝,只道,「何醫生今天值夜班。」
溫何失笑,「你們兩個怎麼回事,連玩笑都開一樣的。」
左月堯拍了拍溫何的肩膀,「近水樓台先得月,你當真一點不會利用。」
溫何卻道,「我就不打擾你們小兩口了,先走了。」
「溫警官。」
溫何站定。
「謝謝。」
溫何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有些話,不必再多說了。
左月堯剛坐下,蘇弦便躺了下來,腦袋枕在他的大腿上,懶懶道,「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想我了?」
對於女朋友這種已學會情話信口拈來的表現,左月堯已見怪不怪,反而很受用,摸了摸她的腦袋,含笑道,「確實想了,你今天倒也挺早。」
「今天有點累,所以讓自己早點休息,反正有我那徒兒鞍前馬後的,我樂得輕鬆。」
她那好徒兒,進步還真是快,師父果然慧眼識珠,想必將來也是律師屆的一匹黑馬。
「左月堯,我腰酸死了,看來我真的老了。」
一隻大手輕柔地按壓著纖細的腰部,左月堯柔聲建議,「給自己放個假吧,別太累著了。」
「那不行。」得到的還是同樣的反對,「我一閒下來就容易發慌,這樣挺好,每天感覺都很充足。」
深知她脾氣的人沒有再多說,「今天不能陪你了,一會兒我得走了。」
「為什麼?」蘇弦翻了個身,仰面抱怨,「我還想著今天跟你好好溫存一下呢。」
左月堯忍俊不禁地揪了揪翹挺的鼻子,「就是耕地的牛也有個休息的時候,你打算把你老公累死不成?」
「哎呀。」蘇弦不羞不臊地動了動身子,「誰讓你那麼勾魂呢,每次你在我身邊一脫衣服,我就控制不住。」
左月堯伏下身子親了親她的唇,「今天晚上真的有事,乖。」
「行吧。」蘇弦也不再追問,雙手攬上他的脖子,「那你哄我一下。」
左月堯笑彎了眉眼,神情中透著滿滿的寵愛,閉上眼,盡情地滿足著某人沒羞沒臊的要求。
兩人難捨難分時,連有人進來都不知道,陸夕冉一下子捂住了眼,「哎呀!」
蘇弦這才依依不捨地分開,全然沒有難為情,反而賴在左月堯的身上,十分雲淡風輕地道了一句,「冉冉回來啦。」
陸夕冉倒是不好意思上了,紅著臉走近,「不好意思啊,打擾到你們了。」
左月堯無動於衷地將人攬著,「是我打擾到你了。」
陸夕冉直搖手,猶豫了一下後才道,「師哥,弦弦,我想......」
該怎麼說呢......
「想什麼?」蘇弦追問。
這丫頭到現在還是個軟糯的性子。
「他想搬出去。」左月堯給出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