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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換團

2024-06-19 03:46:38 作者: 孟夏知時

  「什麼叫大概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我最出色的學生什麼時候開始用詞如此含糊其辭了?」

  「喜歡就去表白。」這還是教授第一次坐下來跟自己的學生探討私人感情的事,他覺得很幸福,因為自己帶出來的學生對他如摯友般信任:「我可不是個老頑固,學習固然重要,但愛情價更高嘛,學習愛情兩不耽誤,那才叫真本事。」

  「如果她只是把我當親人呢?」

  

  聰慧的教授意識到,自己心中所猜的那個對象,怕是要猜錯了。

  「左同學,你這是在搞暗戀啊?」

  老頑童教授差點笑出聲,但礙於自己的學生此時一臉嚴肅的樣子,為人師表實在不好如此大笑,很鄭重地拍了拍左月堯的肩膀:「如果是暗戀的話,那咱就得重新聊了。」

  「教授,您要還有時間的話,可以考慮考慮當個情感分析師。」

  教授佯怒:「臭小子,拿捏我呢。」

  左月堯抬了抬手錶,將桌上的資料抱在手裡,友情地提醒:「下午的手術要開始做準備了。」

  「我很好奇,是哪家的閨女能讓我的學生暗戀上,你不想跟我這個老人家說說?」這人的好奇之心,從來都是不分年齡的。

  左月堯終於露出了久違的笑容:「是一個喜歡爬樹的閨女。」

  喜歡爬樹?

  教授假裝唉聲嘆氣:「看來不是我心中所想的那個人啊。」

  「當然不是。」

  左月堯腳步輕鬆地離開了辦公室。

  教授在他背後笑罵:「還虧了我多管閒事做了回月老,教授我第一次做月老,就被臭小子你攪黃了,罷了罷了,這蘿蔔青菜各有所愛,旁人是了解不了咯。」

  左月堯笑聽著背後教授的嘮叨,摸出手機給任尚打去了電話,「餵。」

  「說。」

  「我要退社團。」

  「你不如說想換社團了。」

  「是。」

  「慢走,不送。」

  任尚掛完電話,原以為會生氣的人卻笑得一臉得意,陸夕冉湊了過來:「社長,誰想換社團了?」

  任尚擠眉弄眼:「想知道?」

  陸夕冉總結了一下這麼長時間下來跟任尚的相處之道,但凡想從他嘴裡得到什麼答案,必須是付出代價的前提,代價倒也不大,諸如叫聲爺喊聲哥之類的,於是陸夕冉這次十分懂事:「哥。」

  任尚點了一下她的額頭,哈哈大笑:「叫哥也沒用,就不告訴你。」

  陸夕冉揉著自己的額頭,覺得這相處之道,她還未摸得透徹。

  對於社團的這次活動,說實話,蘇弦還是有點小興奮和小激動的,除了是因為這是她第一次參加校外的社團活動之外,還因為活動的策劃案是她的處女作。

  此次是一次募捐的活動,募捐過來的所有費用將用於資助福利院的殘疾兒童,她在寫這份策劃案的時候還是挺有感觸的,一想到善款的去處,摩拳擦掌表現得比什麼時候都起勁。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的?因為淋過雨,所以也想給別人撐把傘。

  她也想儘自己的全力,做一做這撐傘的人。

  社長在前面招呼著大家把準備好的工具都帶好,並給每人發了一件工作服,蘇弦將那件略大了些的工作服套在身上,身子板一下子挺得更直了。

  大家有序的上了車,蘇弦找了個後排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透過玻璃窗興致勃勃地看著窗外,一想到等會要做的事,頓覺得頭上都閃著神聖的光芒。

  這光閃了沒多久,就聽見大巴車的前面傳來一陣吵吵,然後在陳碧玉的一聲尖叫中,眾人的目光紛紛投向了一個人。

  左月堯。

  仿佛從天而降,從車門處上來,站住,掃視,然後目光停留在一處,最後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這笑容實在是好看得很,以至於讓早就放棄掙扎的陳碧玉又燃起了重新戰鬥的欲望。

  蘇弦將這笑容免疫了,動了動身子,若無其事地轉過頭去,暗自告誡自己,這些日子來的困擾都是源於這個罪魁禍首。

  雖也想過主動地去找人家和好,但最後不找的原因是,她覺得不能讓這罪魁禍首得寸進尺了,以為她是好欺負的。

  可他現在冷不丁地出現,讓她的小心臟不規律地跳動了好幾下,還帶著些絲絲的高興。

  但這高興,她萬不能表現出來,否則的話,之前的小心思就功虧一簣了。

  於是當左月堯在她的身邊落座的時候,蘇弦很刻意地往窗戶邊擠了擠,以表示自己的不滿和造成對此人不是很熟的假象。

  假象終歸是假象,陳碧玉露出個腦袋,跟餓狼盯著自己的獵物似的:「左月堯,你不是跟任尚穿同一條褲子的嘛,今兒怎麼有空跑我們社團來了?」

  陳碧玉的稱呼一向大膽又前衛,也壓根不會考慮左月堯會不會生氣:「你不會是特地來看我的吧?」

  「我說碧玉妹妹,你這打趣也不看看對象,人家師哥能看得上你嗎?」有人開始打趣。

  陳碧玉杏眼一瞪:「這王八和綠豆還有看對眼兒的時候呢。」

  打趣的人一陣驚愕,果然沒有陳碧玉不敢說的話,看了一眼左月堯,還真挺大度,一點生氣的跡象都沒有,只是看蘇弦的目光總覺得哪裡不一樣。

  陳碧玉興致更濃了:「誒,男神,是不是現在想起我的好了,後悔當初不該拒絕我了?」

  左月堯沒搭理她。

  一個人唱獨角戲未免無趣,便將矛頭轉向了蘇弦:「蘇弦,你看我做你表嫂怎麼樣?」

  蘇弦撇了撇嘴:我才不要你當表嫂呢。

  但說出來的卻是:「誰當我表嫂都行,我沒意見。」

  「這可是你說的啊。」陳碧玉借著這根梯子往上爬:「左月堯,你看你表妹都答應了讓我做她表嫂了,你這個當哥哥的就將就著同意了唄。」

  陳碧玉這個「將就」用得甚得蘇弦的意。

  蘇弦偷偷摸摸地看了一眼左月堯,發現他正在笑,而且笑得春光燦爛的,心下不禁覺得,這優秀的人啊果然不一樣,真真是宰相肚裡能撐船啊,陳碧玉這樣胡攪蠻纏,他竟然這麼無動於衷的。

  「你當不了她的表嫂。」

  左月堯無關痛癢的一句,讓車上的人將好奇的耳朵豎得直直的,紛紛想聽一聽陳碧玉是如何反擊這位男神的。

  但他們沒有聽來陳碧玉的反擊,而是左月堯震驚全場的一句話。

  「我不是他的表哥。」

  蘇弦的頭頂上像炸了顆雷,然而這顆雷還沒炸完的時候,左月堯又給她的腦袋上丟了一發炸彈,炸得他暈暈乎乎的。

  「我和她沒有任何的親戚關係,更沒有血緣關係。」

  眾人一陣錯愕,紛紛在他們兩個的臉上觀摩了好一陣。

  怎麼看都沒有相似之處。

  「我靠!怎麼可能!」陳碧玉的率性發言,呼籲出了在場所有人的心聲:「感情弄了半天,是假親戚啊!騙我們有意思嗎!」

  對於陳碧玉的指責,左月堯顯得很無辜:「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們?你們什麼時候聽我叫過她一聲表妹?」

  陳碧玉叉腰生氣:「那她叫你哥的時候,你也沒拆穿啊!」

  「我為什麼要拆穿?」相比較陳碧玉的激動,左月堯反而顯得慢條斯理了:「她想幹什麼是她的自由,只要她喜歡,叫什麼我都能接受,這難道有錯?」

  「你為什麼生氣?」左月堯用他那略顯疑惑的表情看向陳碧玉:「這是我們之間的事,她喜歡叫,我願意讓她這麼叫,何錯之有?」

  蘇弦咬著唇,儘量不讓自己表現出勝者為王的嘴臉,鬼知道左月堯的這張無辜的臉下,藏了一顆多麼奸詐的內心啊。

  咋咋呼呼的陳碧玉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呢。

  大概是分析左月堯的話去了,陳碧玉愣了好一會兒才道:「你說得好像也有道理,她叫你什麼確實不關我們的事,可是,可......」

  「知道就好,坐下吧,要發車了。」

  「哦。」聽到左月堯命令式的口吻,陳碧玉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我去,我幹嘛聽你的啊!」

  「陳碧玉!」

  是社長的聲音,這還是蘇弦第一次聽到他們的社長,說話的分貝高了這麼多。

  陳碧玉硬著頭皮:「幹啥!」

  「話怎麼那麼多!不想去的話就下車。」

  「下車就下車!」

  蘇弦眼見著陳碧玉在慷慨激昂的反抗中慢慢地將屁股貼回到座椅上,然後小聲地罵了一句:「這個死社長!我祝你這輩子打光棍!」

  真夠狠的。

  在陸夕冉無意中的謊言之下,蘇弦本打算過一天算一天的,她根本不會想到,會在今天被左月堯徹底的攤牌。

  這牌攤得還挺合她的心意的,但她並不打算因為這個主動搭理他。

  她抱緊了臂膀,又往窗戶邊擠了擠,師傅一腳油門離開了學校,他們的社長在前面站了起來,似乎有什麼事要跟大家宣布。

  原以為是要強調一下今天活動的注意事項,蘇弦認真地豎起了耳朵。

  「從今天起,男神就是我們社團的副社長,大家用熱烈掌聲歡迎咱們男神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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