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有沒有向你索命?!
2024-06-18 20:37:44
作者: 諸葛奶茶
除了四舅舅詹學衡被派去巡查鹽務了以外,其他三個舅舅都到場了。
薛承宗忙起身,堆起笑容,說道:「三位舅哥今日怎麼有空光臨寒舍?」
三個舅舅面色陰鬱,冷冷地看了看薛承宗,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薛景睿與林婉棠起身行禮後,薛景睿說道:「舅舅們請入座。」
三個舅舅在一旁端坐著,薛景睿聲音低沉地說:「勞煩舅舅們前來,是因為外甥找到了母親的手札。」
薛承宗的臉一下子變了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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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記得自己把能毀掉的文字都毀了!
連詹氏練的字、寫的詩都沒有放過。
怎麼可能還會有一本手札留下來?!
薛承宗忙說:「景睿,給為父看看。」
薛景睿走近一些,將手札在薛承宗眼前晃了晃。
薛承宗心中暗道不好,忙伸手來抓手札。
薛景睿眼疾手快,將手札收了回來。
薛景睿走向他的舅舅們,悶聲問:「舅舅們應該還記得母親的字吧?」
大舅舅詹學毅眼睛微紅,道:「記得,這是你母親的字。」
另外兩個舅舅紛紛附和。
薛景睿翻到手札的最後一頁,給他的三個舅舅們看。
詹學毅讀完,不由得勃然大怒:「薛承宗,外面傳說這些話,我們原本還不太信,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詹學綸起身,憤憤不平地說:「薛承宗,你當初娶我們妹妹的時候是怎麼說的?!你說會護她愛她一輩子!你背信棄義,喪盡天良,居然在我妹妹病重的時候,與他人苟且!」
三舅舅詹學真脾氣最為火爆,他走上前去,衝著薛承宗的臉,狠狠給了他一拳!
薛承宗頓時鼻血橫流,臉肉眼可見地腫了起來!
林婉棠在心裡為三舅舅叫好!
這便是將薛景睿的舅舅們叫過來的好處了。
薛承宗畢竟是薛景睿血緣上的父親,薛景睿不好逼迫太過,否則容易被御史揪著小辮子彈劾。
「不孝」這兩個字,在大梁足以讓一個人身敗名裂。
可是,薛景睿的舅舅們就不一樣了,他們替死去的妹妹出氣,完全站在了道德的制高點上,天經地義,無可指責!
薛承宗掏出帕子,擦了一把鼻血,聲音含糊地說:「芳菲在信里寫了什麼?大舅哥們肯定是誤會了……」
詹學真冷哼一聲,說:「誤會?!景睿,把你母親寫的話念給他聽!」
薛景睿打開手札,顫抖著聲音讀了起來,讀到最後一句「可曾良心不安」時,薛景睿的聲音銳利起來,像刀子一樣,直刺薛承宗的心窩。
薛承宗羞愧地掩著臉,別過頭去。
詹家兄弟三人聽了薛景睿讀出這些話,心中更加悲憤難忍,三人圍過來,拳打腳踢地痛打起薛承宗來。
府里的小廝們聽到動靜,慌忙過來查看情況,薛景睿冷冷地看向小廝們。
小廝們心領神會,領頭的一人說:「沒事兒,沒事兒,走吧,舅爺們在跟侯爺敘舊呢!」
別的小廝縮了縮脖子,心說,看這敘舊方式,自家侯爺怕是要跟他二兒子一樣嘍。
楊氏撲過來,將薛承宗護在身下,哭道:「詹姐姐病中多思多慮,怕是誤會了。我那時與侯爺清清白白,天地可鑑啊!」
舅舅們不好打女人,都住了手。
林婉棠走近些,問道:「是嗎?當真清清白白嗎?」
楊氏一口咬定:「真的清清白白。因為詹姐姐在病中,我那時經常過府探望,可能詹姐姐誤以為我對侯爺有情了。」
林婉棠衝著門口大聲說:「進來吧。」
桃紅走了進來。
桃紅好好梳洗打扮了,又將養了幾日,如今已經能看出過去的模樣了。
桃紅行禮過後,問薛承宗:「侯爺,呂夫人,你們還記得奴婢嗎?」
楊氏原本的夫家姓呂,她守寡之後,來侯府做客,眾人都喚她呂夫人。
薛承宗眯縫著眼睛,仔細看了桃紅一會兒,驚訝地問道:「你是桃紅?你不是已經……」
薛承宗猛然閉了口。
桃紅苦笑道:「侯爺想問奴婢不是已經死了嗎,對吧?蒼天有眼,夫人在天有靈,奴婢活了下來!您當初下令將奴婢投河之後,睡覺可還安穩?柳綠姐姐的魂魄有沒有來向你索命?!」
桃紅的話音剛剛落下,哐啷一聲,窗戶被北風吹開,寒冷的空氣一下子灌了進來,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薛承宗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桃紅目光中充滿了恨意:「當年,夫人發現你們的姦情,你與夫人爭吵,還將夫人推倒。夫人後來病重不能下床,你就在夫人病榻前摸楊氏的手,將楊氏摟在懷裡,侯爺,你不會都忘了吧?!」
詹學真肺都快氣炸了,又上前狠狠踹了薛承宗一腳。
楊氏硬撐著一口氣說:「你這刁奴,本就是詹氏的陪嫁。你被詹家人收買,到這裡紅口白牙地誣賴起侯爺了,你好大的膽子!」
桃紅繪聲繪色地學道:「侯爺,你說她一咽氣你就娶我,你說話可算話嗎?」
楊氏聞言臉色煞白,還想抵賴,薛承宗卻似乎崩潰了一般,抱著頭說道:「閉嘴!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
薛承宗的聲音帶了哭腔。
林婉棠冷笑一聲,再次拍了拍手,說道:「采萱進來吧。」
楊氏的身子顫抖了一下。
她不明白,林婉棠是怎麼找到這些人的。
采萱走了進來,含恨看向薛承宗,說:「侯爺,我的倉兒呢?請你把倉兒還給我吧!」
薛承宗往後退了兩步。
采萱此時身上有一股殺氣,她逼近兩步,目光犀利地看向薛承宗,重複道:「侯爺,我的倉兒呢?」
薛承宗頹然坐到椅子上,身子蜷縮,胳膊撐著頭,說:「倉兒……倉兒死了!」
采萱看向眾人,說:「奴婢當年看到鎮平侯與呂夫人楊氏在假山裡頭苟且,就告訴了夫人。夫人去世後,鎮平侯便將奴婢賣進了深山。」
「後來,奴婢有心告訴大少爺真相,鎮平侯竟然強行抱走了我的兒子倉兒!」
采萱橫眉,狠厲地看向薛承宗:「你如今告訴我,倉兒死了?!你要拿什麼來抵命?!」
采萱故意不告訴薛承宗她已經找到倉兒的事。
薛承宗果然心虛,身子又蜷縮得緊了一些,眼神驚慌至極,不敢說話。
林婉棠看向楊氏:「呂夫人,你還要嘴硬到何時?!」
楊氏怨毒地看向林婉棠,說:「詹芳菲留不住男人的心,豈能怪我?!我喜歡上了侯爺,難道就因為詹芳菲,我就不能追求自己的幸福了嗎?!」
林婉棠被楊氏的無恥震驚了,平靜了一下,才說:「你真不懂什麼叫禮義廉恥!」
詹學毅氣得手都顫抖了起來,命令道:「來人啊,打爛這個淫婦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