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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夫不是夫,友不是友

2024-06-18 20:37:42 作者: 諸葛奶茶

  南宮曼緩步上前,接了過去,借著廊下燈籠的光亮,一看便說:「這不是春天千里光嗎?的確是產自北方極寒之地。只是,誰說它可以治腿傷來著?!」

  林婉棠疑惑地問:「難道不能嗎?那它可以治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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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宮曼搖頭:「什麼都治不了。最重要的是,它有毒!」

  林婉棠心中一驚。

  林婉棠穩了穩心神,問南宮曼:「這種千里光什麼部位有毒?」

  南宮曼斬釘截鐵地說:「什麼部位都有毒。」

  說完,南宮曼走向林婉棠,小聲說道:「不管是誰推薦將軍用春天千里光,都該擰斷他的脖子。他要麼是不辨真相的蠢貨,要麼是用心惡毒的歹人!」

  林婉棠強壓著內心的驚濤駭浪,不動聲色地後退一步,淡然說:「好,我已然知曉,多謝弟妹。」

  很快,薛景睿從屋裡出來,林婉棠向南宮曼笑道:「弟妹早些歇著吧。」

  南宮曼眼波盈盈地看向薛景睿,誰料薛景睿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薛景睿與林婉棠並肩出了清芬院。

  望著薛景睿英武頎長的挺拔身姿,南宮曼含著淚,緊緊咬著鮮紅的唇瓣,長長的指甲深深陷進了肉裡頭!

  她忍著噁心嫁給薛景和,不就是為了能多見見薛景睿嗎?

  誰料她在府里,極少能看見薛景睿,即便見了薛景睿,薛景睿對她也是冷若冰霜!

  南宮曼回頭,進了自己屋子,撲到床上,嗚嗚嗚地痛哭起來。

  林婉棠一邊走,一邊輕聲將南宮曼的話告訴了薛景睿。

  薛景睿臉色陰沉得嚇人,手緊緊攥著,發出咔嚓咔嚓的輕響。

  林婉棠忙勸道:「夫君,南宮曼的話也未必可信,我們還是多找幾個人問問,弄清楚以後再說吧。」

  薛景睿看了林婉棠一眼,臉色才慢慢緩和下來,緩緩吐出一口氣,說:「好的。」

  路過萱草院時,林婉棠驚訝地發現,楊氏睡覺的屋子燈還亮著。

  林婉棠便輕聲說:「我去探探怎麼回事,你先回去吧。」

  薛景睿道:「我在此處等你。」

  林婉棠進了萱草院,才發現葉姨娘居住的跨院也亮著燈,隱隱能聽到葉姨娘的嬌笑聲。

  林婉棠淺淺一笑,進了正屋。

  新到楊氏身邊伺候的丫鬟春雨迎了過來。

  林婉棠假裝關切地問:「這麼晚了,母親怎麼還沒有睡?」

  春雨輕聲說:「夫人胸悶氣短,睡不著,此刻還在那裡誦經打坐呢。」

  林婉棠低聲問:「可曾請大夫看過?」

  春雨回道:「看過了,大夫說夫人是肝鬱化火導致的胸膈滿悶。」

  林婉棠一聽,便明白了,楊氏這是被氣的呀!

  葉姨娘如今打扮起來了,看起來頗招人心疼,薛承宗如同得了新人一般,待葉姨娘比以往親厚許多。

  這才幾日,楊氏就受不了了?

  林婉棠輕手輕腳走近楊氏所在的房間,聞到濃重的檀香味兒。

  楊氏仿佛入定了一般,盤腿坐在蒲墊上,一聲一聲地敲著木魚。

  林婉棠轉身走了出來,對春雨說:「好好伺候著,有事遣人去告訴我。」

  春雨點頭應是。

  出了萱草院,林婉棠壓低聲音對薛景睿說:「我有了一個法子,可以試探試探他們。」

  薛景睿看了過來。

  林婉棠踮起腳尖,俯在薛景睿耳邊,悄聲說了幾句話。

  薛景睿點頭,將林婉棠攬在了懷裡。

  回到瑾蘭院,薛景睿洗了把臉,坐在案前,說:「你早些睡吧,我要把母親的手札讀完。」

  林婉棠知道攔也攔不住,便沏了一壺濃茶,坐在薛景睿旁邊陪他。

  薛景睿一把將林婉棠攬進了懷裡,一邊聞著林婉棠墨色秀髮上的清香,一邊看著詹氏的手札。

  過了片刻,林婉棠用纖纖素手翻開了手札的最後一頁,看到上面赫然寫著:

  今日方知,夫不是夫,友不是友。

  吾憐楊氏守寡艱難,常邀其相伴,孰料竟是引狼入室!

  不知二人竊玉偷香之時,可曾良心不安?

  詹氏的一向端正好看的字跡,到後面越來越潦草,也越來越無力。

  字跡旁邊有點點斑痕,明顯曾被眼淚打濕過。

  林婉棠雖然早就知道,薛承宗與楊氏曾經在詹氏生前偷歡,知道詹氏因此鬱鬱而終。

  可是,當她親眼看到詹氏寫下的文字,親眼看到詹氏的淚痕時,她才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了詹氏內心的悲涼與絕望。

  她似乎親身感受到了詹氏的痛苦。

  何況詹氏那時本就病著。

  代入一下,若換成是今生的她,她一定會手刃渣男賤女!

  薛景睿紅著眼圈,合上手札,沙啞著嗓子說:「睡吧。」

  林婉棠有些擔心薛景睿,薛景睿將手札收好,又重複了一句:「睡吧。」

  林婉棠不知怎麼安慰薛景睿,便乖巧地上床躺著了。

  薛景睿平日睡在外間,此刻,他來到床邊,將林婉棠抱起,然後,他也躺在了床上,順勢側身抱著林婉棠,不肯再撒手。

  林婉棠將腦袋靠在薛景睿的胸膛上,雙手攬住了薛景睿勁瘦的腰身。

  薛景睿在林婉棠額頭輕輕吻了一下。

  林婉棠擔憂地抬眼看向薛景睿,薛景睿的大手捂住了林婉棠的眼睛。

  林婉棠閉上了眼睛,心想,睡吧,明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第二天早上,薛景睿跟著林婉棠一起去向薛承宗與楊氏請安。

  薛承宗本打算早早出門辦事,被薛景睿攔了下來。

  楊氏在屋子裡參禪打坐,被林婉棠請了出來。

  薛承宗與楊氏對視一眼,怎麼孩子來請安,讓他們有了一種被綁上刑場的感覺呢?

  薛景睿與林婉棠在一旁坐著,表情嚴肅。

  屋內靜默一片。

  薛承宗咳嗽了一聲,試探著問道:「景睿啊,請安就到此為止吧,父親還有事……」

  薛景睿的聲音似乎是透過冰山傳出來的一般:「你最好還是再等等。」

  薛承宗咧了咧嘴角,最終還是坐下了。

  林婉棠問楊氏:「母親還是心悸胸悶嗎?」

  楊氏木然點了點頭,她覺得還是少說話為妙,林婉棠心眼子太多了,一不小心就會著道。

  好在,林婉棠也沒有繼續問一下。

  過了大約一炷香的功夫,薛景睿的舅舅們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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