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意外

  第三百二十六章 意外

  「不不不，絕對不行！」

  翠娘雙手舉著做推拒動作，一臉絕對沒得商量的表情。

  「怎麼不行了！」阮恬恬胡攪蠻纏，十分有理的樣子：「翠柳是不是咱們一起開的？花色是不是咱們一起定？價錢是不是都要談！我不去怎麼能行？」

  翠娘一臉無語：「不行。」

  阮恬恬委委屈屈：「莫不是你嫌我？」

  

  翠娘一個頭兩個大：「恬兒，你講講道理。如今你也六個多月，誰敢帶你？」

  阮恬恬嚶嚶嚶。

  翠娘板著臉：「嚶也沒用，顧大人要是知道了，怕是要殺了我。」

  阮恬恬打著哈哈：「哪能呢！在我們家八個月還做工的大有人在！」

  產假都是臨產再休，干到臨盆也是常有的事。

  翠娘一臉驚悚：「雲中城竟然這樣嗎？」

  阮恬恬哈哈哈哈，不去爭辯。只可憐巴巴看著翠娘，翠娘嘆了口氣，苦口婆心：「恬兒，是真的不行。在你這還有兩個月就要生了，萬一有點什麼……」

  「……行吧。」阮恬恬摸摸自己的肚子，最終嘆了口氣。

  她告訴自己，不能任性。

  於是阮恬恬蔫蔫的將翠娘送到府門口，自己又大著肚子回了落梅院，有些無聊的拿了本話本。

  鷺城中，顧雲正與沈玉一同前往最大的船廠。沈玉去年便借錢造了三艘船，顧雲年前剷除氏族，他總算有錢付清銀兩。這邊船剛弄好，他便拉著人跑過來看。

  新造的船有二十多米長，吃水很深。這也是鷺城船廠第一次造如此巨大的船，為了海事防守，上面還增加了不少弩器駕。

  「明日下水。」沈玉整個人英姿勃發：「雖不怕他們從海上打過來，但總要準備好。」

  大啟和荊嵐比鄰，荊嵐占了海岸線大大頭，大啟只占了一小點地方。兩國以往的衝突都是陸地衝突，還沒有過從海上繞到的先例。不過荊嵐有商船也有水師，大啟這邊就要相對來說弱一些，準備準備總是好的。

  「水師五千人，都是從江裏海里找的老手。明日下水無礙，便能直接上船巡航。」說著，他又看向顧云：「若沒氏族捐出來的那筆錢，怕還要再拖上半年。」

  顧雲笑笑，看見一邊擺著個小巧的船隻模型。沈玉見狀，讓人幫忙包了下來。

  「怎麼，老弟也喜歡船？」

  顧雲接了沈玉的好意，笑道：「新奇玩意，給家裡人帶回去瞧瞧。」

  沈玉一愣，然後哈哈大笑，搖頭道：「真看不出來……城裡的珠坊也不錯，走之前可給弟妹取些珠。」

  顧雲應了，船工們忙忙碌碌，做著入水前的最後準備。地上堆滿了粗壯的樹幹，明日這三艘船就要靠這些樹幹的滾動入水。

  從船廠出來，兩人又一起去了鷺城大營。鷺城大營原本有五萬大軍，年初招兵又招了一萬，勉強湊足了六萬人。荊嵐以前就號稱十萬大軍，這幾年只多不少。

  新兵只能操練，然後歸進後備軍中，若是真開打，起不來什麼作用。

  鷺城大營離鷺城極近，這麼些年，鷺城整座城都好似是為了大軍服務的。城裡住著的多是將士們的家小，連帶著鋪子也多是些茶水鋪鐵匠鋪。大軍從五湖四海而來，鷺城也匯聚了各地的人，可以看見各種小吃。城裡的治安極好，夜不閉戶也不會有什麼事。

  顧雲心想，阮恬恬來了，說不定會喜歡這個地方。

  他有些想念娘子了。

  去完鷺城大營，沈玉又進地主之誼招待著顧雲到他家裡用飯。兩人就著當前荊嵐的動向評論一番，沈玉嘆了口氣：「你看荊嵐也不算大，國土只有大啟的一半。但人家多會做生意！聽說他們就連商船也能開到很遠很遠，與那些倭國做生意。」

  荊嵐王庭富得流油，說起來就讓人羨慕。

  「若是再給朝廷幾年，咱們也能造商船、開商路，我們賣的東西，不怕不比荊嵐強。」沈玉唏噓道。

  顧雲舉杯，杯中是米酒，不會醉人，只是有點酒味。

  恬兒最喜歡這種米酒，但是有孕後，她便一口也沒喝過。顧雲想到此處便忍不住笑，大大咧咧的是她，小心翼翼的也是她。

  翌日，三艘船眾人的圍觀下下了海，船工和水師營的將士們一起巡航一圈，宣布這次造船正式完成！眾人大樂，將這三艘船開到了軍營的碼頭。水師營的校尉像看婆娘一樣看著這船，讓兒郎們一趟趟往上面搬著家底。以往的那些小船呈眾星拱月狀，在新船面前顯得嬌小無比。

  了了心事的沈玉很是高興，又回大營操弄了一圈將士們。而顧雲此番重要的事都已做完，收拾收拾準備回閩城。

  沈玉驚訝：「這才來了五日，不多待幾天？」

  顧雲笑著搖了搖頭，欲語還休，沈玉頓時悟了，嫌棄地揮揮手：「你說你……好歹是個二品大臣。」

  「恬兒還有兩個月就生了，身邊離不得人。」

  沈玉這次是真的震驚了：「什麼？上次完全沒看出來啊！那我可不敢多留老弟了！等弟妹生了，定要送上厚禮。」

  顧雲哭笑不得，想不明白自己老婆生了他送什麼禮。不過武將總是這樣，耿直又爽快。

  他連一晚上都不想等，帶著下屬快馬準備回閩城。走到半路看到一個輪子陷到坑裡的馬車，再一看，苦著臉的人不正是翠娘？

  翠娘見到顧雲，真像見到親人一樣，趕緊道：「顧大人！快幫幫忙！」

  她這次出門就帶了一個夥計當車夫，車上東西又多，已經在這困了小半個時辰了。

  顧雲手下的人三兩下就將車推了出來，翠娘檢查了一下她的寶貝罐子，總算鬆了口氣，謝顧雲道：「多虧了顧大人，不然這些寶貝罐子磕到碰到，我們要傷心好一陣了。」

  顧雲頓時就明白了翠娘此行的目的，正準備說話，便見後面快馬奔來一人。

  「——顧大人留步！」

  那人正是沈玉身邊親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