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上元節

  第一百八十五章 上元節

  醉酒的顧雲又軟又糯，阮恬恬花了大功夫哄人上床睡覺。只恨身邊沒有手機，不能將男人的萌態記錄下來。

  等翌日睡醒時，阮恬恬便發現顧雲鬱悶地靠躺在一邊，用手撐著自己的腦袋，鬱悶地盯著她。

  阮恬恬瞬間就想起昨夜，忍不住一個燦爛笑容，小聲道：「醒啦？」

  顧雲坐好，摸了下自己的鼻子，阮恬恬忍俊不禁。男人又可可憐憐看過來，阮恬恬哈哈大笑，忍不住撲過去抱著男人：「你怎麼這麼可愛啊顧大人！」

  顧大人被她拱得熱血沸騰，身子稍微往裡面縮了縮，威脅道：「餵。」

  阮恬恬嘻嘻笑，又在男人身上蹭了一把，然後靈活跳下床，赤腳擦在地上伸手拿過屏風上的衣服披好：「我今日要去趙昭那看看。」

  顧雲身上一通火氣，阮恬恬卻不給他，悠悠繞過屏風喊了白寰來伺候洗漱。男人坐在床上瞪著眼睛，似乎沒想到自己的妻子竟然如此冷酷無情，最終嘆了口氣，平復自己的浴火，也繞了出去。

  今日又是個晴天，微風帶來著涼爽。下人早在院中擺好了早膳，阮恬恬喝著甜豆漿，吃兩塊甜到發膩的糕點。顧雲則用清粥，配上幾道醃製好的小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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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吃飯，才景在一邊說著昨日的事情。

  「大傢伙本是不願意的，但有個小苗女帶頭出來表態，說自己願意先把紅糖交給趙昭，等賣出後再按照咱們的價格收錢。

  「還有一個叫孫三百的——就是那個斷了腿的左西老兵。他帶頭和趙昭簽了定額銀兩，一斤紅糖三百文。」才景頓了一下，接著說，「孫三百在大家心中很能說得上話，有他帶頭，這事便差不多定了。其實大家這次主要不滿的原因，還是糖。

  「趙公子退回去了一大半糖。」

  阮恬恬瞭然點了點頭，對於昭通城的百姓來講，無論是一百文還是三百文都是大價錢。在他們眼裡，趙昭收走了多少糖是最關鍵的。

  不過阮恬恬對於趙昭的做法是認同的，只有一開始把好品質的關，後期才能打出昭通紅糖的名聲。

  飯後，阮恬恬前往驛館。顧雲本想跟著，但阮恬恬執意拒絕。

  不能啥事都讓顧雲出面不是？顧雲已經提供了很多東西，放在現代來講，這是官商合作。如今官府的事情完了，得他們來操心了。

  驛館中熱熱鬧鬧人聲鼎沸，這裡原本只住了福余堂的人，後來各家送年貨的車隊一來，便一日比一日熱鬧。

  阮恬恬先見了各個車隊的鍋頭，給他們送上了回禮又發了賞錢，這才跟著趙昭去看收來的紅糖。紅糖單獨堆在驛館的倉庫里，還沒走近便聞見一股清甜味。

  「這次收的全在這裡了。」趙昭給阮恬恬查看，「退回去了一多半……東家，您看……」

  辛辛苦苦熬出來的糖被退掉，大家自然是不滿的。趙昭有些擔心，若這種不滿堆積會造成不利的影響。

  阮恬恬搖了搖頭，道：「沒事……」

  這點，她心中也有考究。

  趙昭運到歸梧的紅糖準備面向整個大啟，剩下的糖，完全可以用一個略微便宜一點的價格賣給西南諸城。而且糖容易儲存，不易放壞，他們有足夠的時間給這些糖找個好出路。

  兩人又商量了一番販糖的事情，拿著總督府的印信，趙昭可在歸梧的驛館暫住。只是阮恬恬身邊沒有可用之人，到了歸梧，一切都需要趙昭自己了。

  「東家放心，」趙昭嘴角嗪著一絲笑，卷卷的頭髮讓他看起來有幾分靦腆：「交給我。」

  阮恬恬嗯了一聲，拿出銀兩遞給趙昭：「這些銀錢你拿去用——別推讓，每個去開拓市場的人都有這筆啟動資金。」

  趙昭本就是邊陲小城的人，只以為阮恬恬說得是大啟官話。他聽得雲裡霧裡，但大概聽懂了，也拱拱手道：「謝過東家。」

  阮恬恬點了點頭，也不多談。她餘光瞟見院外有個探頭探腦的小苗女，想到之前才景的話，便意有所指道：「今日上元佳節，莫讓佳人久等。」

  趙昭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臉上微紅，不過也沒說什麼否認的話。兩人一起出了院子，阮恬恬還笑眯眯和小苗女打了聲招呼，這才去找趙鍋頭。

  明日驛館的幾家車隊都要走了，趙鍋頭卻不急，要等到正月後才會遠行。

  半個月的時間，趙昭怎麼也能從歸梧傳回點消息。

  ***

  這是太子登基後的第一個年，上京的上元佳節熱鬧非凡。天色還未完全暗下，集市上卻已擠滿了人。大大小小各色各樣的花燈掛在街上，正應了那句花市燈如晝。

  而宮中，上元佳宴也逐漸拉開帷幕。穿著朝服的大人們帶著衣著華貴的各家夫人小姐絡繹不絕，四處都是香風裊裊，配合著那各式各樣的燈，這裡好似也成了九重宮闕。

  東宮內，太子身上穿著黃色袍服，一邊的寶兒也穿著紅色的伴讀服飾，兩個小兒被宮中滋養的粉妝玉琢，又帶著幾分貴氣，別提有多精神了。

  而此時，小太子面上雖嚴肅，嘴裡卻嘟囔個不停：「師父到底什麼時候來？」

  唐寶幫他扯扯衣擺：「說是宮宴後就來呢。」

  昶兒像是大人一樣嘆嘆氣，看看窗外的燈火：「可千萬別來玩了，我聽他們講，今日外面可熱鬧了呢。」

  唐寶就像一個大哥哥，小聲道：「不會的，二哥說到做到，肯定會帶我們去玩的。」

  聞言，昶兒露出了自己的小小酒窩，別提多可愛了。

  「對！」楚昶輕快地說道。

  門外傳來宮人的喚聲，昶兒又嘆了口氣，小大人一樣揮揮手：「走吧走吧，他們該等急了。」

  唐寶點點頭，兩人一起出了海棠殿。外面站著幾十個宮女侍衛，簇擁著整個大啟最尊貴的小孩往大殿走。

  一切都如往日那樣。

  璀璨的花燈中，充滿著喜氣洋洋。而就在這時，冰冷的刀劍突然折射出一道白光，昶兒乾淨的眸被這白光刺得眯起了眼，身上的汗毛條件反射直立，內侍的尖叫聲乍然響起。

  「護駕！有刺客！護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