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孤軍（2）

  在山本太郎的指揮下，倭國軍隊終於從最初的震驚中緩了過來，這些軍人良好的戰鬥素質體現無疑。倭國軍隊穿戴好整齊的裝備，紛紛端起武器。

  機槍手爬上大營木柵欄上的防守牆垛，狙擊手也飛快架設起來暗哨。營門也被緩緩拉開，兩萬留守隊裡大約有五千名騎兵，在一名少佐的帶領下，流水般衝出了大營。

  這時候，遠處衝鋒而來的人已經清晰可見了。

  只見一面血紅的旗幟在曠野里迎風招展。山本太郎一看到那面旗幟，心臟咯噔了一下。

  「鐵血騎兵」，是華夏西北的王牌精銳，沒想到，這幫傢伙竟張狂如此，竟是連倭國本土他們都敢隨便進入了。

  這些惡狼，是突然發瘋了嗎？他們憑何敢做出這麼魯莽的舉動。

  山本太郎被一股憋悶的氣壓著。他現在已無力去思考鐵血騎兵團為什麼做出匪夷所思的舉動，他只知道，現在沖向西線大營的，可是華夏西北軍區久負盛名的騎兵。

  拳頭緊緊握起，半刻，像是無力般的鬆開，掌心已是汗津津一片。五千名倭國騎兵飛快跑下斜坡，朝著洶湧而來的鐵血騎兵衝鋒。

  鐵血騎兵整體呈錐形高速奔馳著，鋒尖就是那兩千人，那排山倒海般的氣勢，即使隔了十里遠，山本太郎也只感覺巨大的恐懼猶如無形之手攫住他的內心。當兩軍接近到不足三里路程時，鐵血騎兵的錐尖突然向兩邊分散開。由山本太郎的角度看過去，對方陣型就像鮮花般綻放出來，如此自然流暢地實現從密集陣型向兩邊擴散……

  

  這其中地複雜變化，又需要多麼艱苦的訓練，多麼高明的騎術？而且從速度上看，爬坡的鐵血騎兵竟比自己這方順坡的還要快。

  山本太郎的臉色已經有些發白，他甚至想叫士兵吹響退兵號。可是速度拉近的兩軍距離已不足千米，這時候退兵，無疑是把肉送到草原騎兵的口中。

  他只能期待奇蹟發生。

  整支鐵血騎兵飛快的形成了「V」字雁形陣。而倭國軍隊騎兵就像一支錐子撞進了巨大地「V」型空檔里。

  這時候，雁形陣又起了變化，「V」型陣的中間開始向前凸起，陣勢又開始向圓陣演變。

  鑽進了大陣的倭國軍隊騎兵首先就遭受了來自兩側的槍擊，當然他們並不是沒有反擊，倭國軍隊同樣拿出了步槍反擊，可是在鐵血騎兵打槍射速和精準率簡直達到了恐怖的程度。

  倭國軍隊向割草一樣倒下。不斷的有士兵射倒摔下馬，高速行進中的馬匹撞在一起，鐵血騎兵強悍的力量撕開了倭國軍隊防線，錐形陣被破壞殆盡。

  沖在最前面的倭國軍隊少佐揮舞著長刀，將槍刺格檔開，作為倭國軍官，他的眼力顯然相當高明。一看雙方的死亡對比。就知道對方射術水平比己方高出不知多少，現在唯有寄望於短兵相接。

  少佐用力地抽了下馬股，身下黑馬吃痛狂奔。朝著潮水般湧來的鐵血騎兵衝去。

  見敵人軍官一騎衝出，鐵血騎兵們騷動片刻，竟分了開來，少佐抬眼望去，眼睛立刻仿佛被刺了一下，那是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瘋狂地壓來，一瞬間覆蓋了他地視野。

  魚膠般地殺氣如同有生命活物纏繞上了少佐的身體，連呼吸都被壓迫得困難。身體地血液仿佛成了濃稠的漿體，揮舞一下要花上比尋常多一倍的氣力。

  少佐咬破舌尖，在疼痛刺激下，他一聲嘶吼，長刀上發出劇烈的青色光芒，如毒龍一樣鑽向那團烈焰。

  烈焰里，爆起耀眼的銀光，一道藍色電弧破開了青色鬥氣，少佐發出一聲慘叫，手中刀斜飛，銀光順勢破入了他胸前，藍色電芒劈里啪啦的震響，少佐死魚般的抖動著，一股焦臭的味道瀰漫開。臨死的那一眼，他才看清——那團烈焰，是一匹神駿的紅馬。

  駕馭這神駒的人渾身包裹在一套漆黑的斗篷中，甚至連面容都被漆黑的面具裹住了，唯有他手上的馬刀，晃得扎眼。

  黑衣人縱勢一甩，掛在槍頭的少佐屍體被他狠狠的砸向引頭衝來的倭國軍隊。

  五，六騎一撞，倭國軍隊衝鋒的勢力被生生壓制，四周發出震天的吼嘯，臉上塗滿油彩的鐵血騎兵像一群瘋狂的野獸，被黑衣人激發起了最勇猛的鬥志。

  倭國軍隊那邊，帶隊軍官一個照面被殺，本已經潰亂的陣型更顯混亂。黑衣人當先沖入了倭國軍隊大陣，紅馬在混亂的軍隊裡面折衝，銀色長刀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妖艷之極的弧光，湛藍色的電弧在空中四散，一圈騎士慘叫著飛下馬，被戰場上來回的馬蹄踐踏。

  鐵血騎兵馬刀發散著令人心驚的寒光。他們的衝擊力超出了倭國軍隊的想像，最前排的騎兵左手馬刀，身背步槍，絲毫不減速地與倭國軍隊撞在一起……

  但是雙方勢均力敵的衝鋒，卻是倭國軍隊被捅下馬的悲慘厄運。戰事已定，全軍開始收縮，雁型陣的兩條側翼像餃子一樣合攏回來。潮水狂浪般不斷壓縮著，近距離的砍殺，步槍沒有機會使用，馬刀才能發揮更快速有效的殺傷力。

  鐵血騎兵的配合近戰可說天下無敵，被包圍的倭國軍隊很快發現自己

  身體四周都是寒光閃閃的馬刀，只要稍一疏忽，就可能被不知從什麼角度詭異鑽出的馬刀砍殺。

  更令人膽寒的是他們野獸般的戰意，往往身上中刀或者中槍，只要沒有致命傷，就會不顧一切的和對手廝殺，直至同歸於盡。

  倭國軍隊固然厲害，可哪裡見到過這麼不要命地砍殺。望著洪水般吞破他們的騎兵，根本沒有了逃跑的希望，因為膽怯帶來的疏漏付出的就是死亡的代價。

  站在高處的山本太郎，看著被圍的五千倭國軍隊，像一塊被無數螞蟻啃食的大餅，不斷地收縮，再收縮。他手足不斷發冷。

  這就是傳說中以王牌騎兵嗎？那種殺戮的速度，完美的配合，簡直就像一場惡夢。山本太郎很想從「惡夢」中驚醒過來。但是遠處的砍殺聲，鐵血騎兵一陣又一陣地古怪吶喊，都纏繞住他的內心，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滲出，沿著他溝壑滄桑地臉龐淌下。

  戰鬥就像一陣風，來得無形，去得迅速。

  五千倭國軍隊，整整五千倭國軍隊……像一葉被巨浪吞沒的扁舟，很快的成了祭品，連一星半點的泡沫都沒有留下。

  解決完五千倭國軍隊的鐵血騎兵迅速的恢復整齊地陣列，而在陣列最前方地正是那名黑衣人，渾身浴血地黑衣人，從面具的縫隙里露出那雙眼睛。

  目光淡淡的，仿佛這一切殺戮不過是一場普通的泡沫劇般。他正是導演這一切的人，一個站在殺戮泡沫之外的人，一個旁觀者。

  他高舉長刀向前用力一揮，所有草原騎兵齊聲狼嗥。曠野里嗚嗚的風聲，挾雜著鋪天蓋地的咆哮聲，呼嘯著卷過了西線大營。

  每一個站在牆垛上的士兵心臟都猛烈的抖動了一下，無法控制的恐懼浮泛上來，臉色愈加蒼白。

  鐵血騎兵再次動了，這次他們沒有衝鋒，近兩萬的鐵血騎兵分成五個方陣。像是軍事檢閱時的儀仗隊，每一名騎士抬頭挺胸，刀斜舉四十五度角，胯下的馬整體的踢踏著馬蹄，以緩慢而有序的方式向敵營進發。

  太陽此刻剛剛躍上地平線，璀璨的紅光傾灑著整塊大地，折射著陽光的馬刀，泛著冰冷的寒光，一張張猙獰漠無表情的臉。

  騎兵行進途中，千軍萬馬整齊踐踏土地，除了地動山搖的震動聲，再也沒有任何聲音。

  空氣中充滿壓抑的沉默，剩下的一萬五千倭國軍隊緊張的望著緩緩向他們靠近的騎兵，心就像一張弓的弦，越扯越長，越扯越緊。

  山本太郎快受不了這種沉悶的氣氛。別看鐵血騎兵沒有衝鋒，可是這種整齊的軍容，馬蹄齊齊踐踏大地帶來的震懾力絕對不會比千軍萬馬的衝鋒差，只看身邊士兵恐懼到幾近扭曲的臉，他就知道，鐵血騎兵鎮懾效果達到了。

  他絕不能讓自己的士兵未戰先潰。

  身為軍中高級將領，他知道士氣的重要性。

  「所有倭國軍隊士兵聽著，鐵血騎兵臨城下，兵凶戰危，加入軍隊幾年未能歸家，難道你們就這樣放棄了嗎？」

  山本太郎一聲竭力的大吼，然後又說道：「敵人很強是吧，你們怕死是吧，但如果你們放著這群人過境，你們個個都是帶罪之身，你們有臉回家嗎？」

  所有倭國軍隊面目一凜，發白的臉色因為激動而變得潮紅。顯然山本太郎的話語觸動了他們內心的最深處。

  「說！你們到底戰是不戰？」

  「戰！」

  海嘯般的吶喊穿裂了雲霄，所有倭國軍隊一個個憋得滿臉通紅。「讓那些傢伙嘗嘗我們的厲害！」

  山本太郎用力的砸著桌面，從開始緩慢，到越來越急驟，最後變成一起共同的吶喊聲。感受到西線大營里震天的吶喊聲，和狂嘯而來的殺氣，走在最前面的黑衣人烏笑天微微抬起頭。一直沒有什麼表情的眼眸里也露出了一點驚詫的神色。

  他握著刀的手微微一緊。

  倭國軍隊，果然有他雄霸多年的資本。可惜，戰場上拼命固然重要，實力卻是決定性的因素。

  他輕輕地哼了一聲。在整支鐵血騎兵到達山腳時。他左右手一分，上下晃動了兩下。接受到他指令的草原騎兵向兩邊分散開，本來排在最後面的軍團不斷的向前，在這支不足千人地軍團里。

  卻有八架特別高大的車架，每架

  車上面就是被烏笑天改造過的榴彈炮，現在的炮身更加容易搬運行動，更提高了機動力。

  在烏笑天地指揮下，在敵軍大營前四百米處一字留下八台鐵獸雌伏在那裡，灰沉沉的炮管泛著黑光。

  山本太郎當然發現八台榴彈炮。

  但是四百米地距離，卻正好是他們機槍地射程之外。望著那八台榴彈巨炮，山本太郎只能祈禱這些鐵疙瘩並非如傳說中那麼可怕。

  「準備！」

  烏笑天高吼一聲。

  手下那些挑選出來的炮兵們不是什麼都不懂的菜鳥，搶到炮後，選入的士兵就放棄了所有訓練，除了必要的體能訓練，他們一心一意的學習怎樣調炮，怎麼發射，將一系列流程訓練得嫻熟無比。

  雖然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戰場使用，這群士兵卻非常自信。他目測了一下距離，下達了命令。

  「準備！」

  八個士兵爬上了炮台。

  指揮官一面小旗用力揮下，炸雷般的聲音響起：「發射！」

  只聽連續八聲驚天動地的轟鳴聲，炮火高高的飛起，鐵血騎兵，倭國軍隊，幾萬雙眼睛都隨著那一片光影移動……在掠過最高點後，炮彈開始下落。

  「轟，轟轟轟轟……」

  劇烈的火光在西線大營門口附近響起，曠野內迴蕩著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火光中，大塊的木頭，土坷垃，煙塵飛散，驚慌的慘叫，血肉橫飛，在不可抵擋的毀滅之力下，人類的生命是如斯脆弱。

  一輪齊射，大營門前的木柵欄多出了五六個大洞，燃燒的火焰，濃煙，還有驚慌失措的倭倭國軍隊。雖然沒有將防線炸破，但是倭國軍隊好不容易積蓄起的信心卻在這猶如天神降怒般的可怕武器面前再次崩潰了。

  人不可與天斗。

  特別是在信仰如此強烈的國度里。八台巨炮可怕的不只是力量，而是其帶來的一種心理上的壓迫感。

  山本太郎站的地方離一發炮彈很近，炮彈爆炸的時候，劇烈的震動，沖天的火光，布滿視野內的濃煙，幾乎讓他以為世界末日來臨。

  他被一顆亂飛的鋼片擊中右臂，人也在晃動中倒塌在地上。

  「長官！」幾名親衛冒死衝過來，將山本太郎扶到一邊。

  這時候，又是八聲可怕的轟鳴聲，第二輪齊射又來了。

  有了一次試射，第二輪的落點更加精準，幾乎全部都落在損壞比較嚴重的柵欄處，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過後，木屑橫飛，四處亂飛的彈片將站在牆跺上的士兵打得滿身窟窿，柵欄搖搖晃晃，不少地方的支撐點被炸裂，整塊的橫木從八米高的空中跌落下來。有的士兵逃脫不及，被柵欄木壓成了肉醬。

  濃煙嗆得附近地士兵連連咳嗽，西線大營已經亂成了一片。山本太郎望著面前的慘景，深深的無力感和恐懼感衝上心頭。

  他強撐起身體，絕望似的大吼：「所有人隨我衝鋒，和他們拼了，通訊兵，求救！」

  右臂已廢的山本太郎不顧身邊的阻攔，抽出刀朝著被雷神炸開的柵欄縫隙衝去。衝到柵欄門口的他突然聽到後面將士悽厲的呼喊：「將軍小心！」

  山本太郎一抬頭。

  就看到一個黑糊糊地炮彈當頭砸下！

  「轟！」

  劇烈的火光一閃，拼命向前沖的士兵被強大的爆炸衝擊波打得倒飛回來。

  後排士兵看到的是漫天的濃煙，沖得近的士兵被濺了一身血肉，片刻後，一個破裂扭曲地鋼盔從天空中落下，噹啷一聲，在地上彈動了幾下。

  「將……將軍……」

  身邊士兵們一下由淒狂變得死寂。那些滿身灰塵的，害怕驚慌的，發怒咆哮的士兵都安靜了下來。愣愣地看著剛剛爆炸的地方，還有落在一邊的鋼盔。

  山本太郎被炸得粉身碎骨，只留下了他地鋼盔。

  ……不可一世的倭國軍隊要被打敗了嗎？

  只覺一股涼意從腳底一直漫沿上來，越來越冷，幾乎將他們的身體全部凍住了。

  「轟，轟轟轟轟……」

  又是一連串地動山搖的爆炸聲。這一次，整個大營門口的柵欄木都晃動了起來。高大的樁木從中折裂，轟然傾倒。火越燃越大。燃燒著柵欄木劈里啪啦直響，火焰通天，將所有人映照得滿面通紅。

  「不行……不行了……」不斷有士兵在顫抖著退卻。軍官執法隊猛的用刀一揮，將一名退到他身邊的士兵腦袋砍下，血泉噴涌到半空。被壓縮到極點的神經終於爆炸開，巨大的精神壓力使剩下的軍官幾近崩潰，他們仰首大吼：「誰敢退，全部跟著我沖。」

  扭曲的臉在火光中，像一隻發狂的野獸。

  「殺，都跟著我沖！」河野中佐搶過身邊一名士兵的步槍，揮舞著刀朝被炸開的大門衝去，將士被激了一激，揀拾起地上的武器，一個個魚貫從大門沖了出去。

  他們的舉動被越來越多的倭國軍隊士兵看見。那些士兵看到這一幕，心頭有一股熱血在激涌。這些倭國軍士素日裡也是勇猛的戰士，只是被這天神降怒般的大炮震懾了心神，如今大門被炸，副司令又落了個屍骨無存。

  心底里潛藏的煞氣也被激發了上來。

  「和他們拼了！」幾個倭國老兵抹了抹臉上的泥灰，虎吼一聲，衝出了大營，他們身後的人也跟隨而去。漸漸的，所有倭國軍隊士兵全都抄起長短槍和刺刀，從大營門內衝出去，所有士兵都抱著必死的決心，戰爭到了白熱化的時候。

  從倭國軍隊衝出大門的一刻開始，鐵血騎兵動了，一排機槍手穿插而上，整齊的排列在前面。

  「發射！」略為尖利的轟鳴聲，火光

  在齊齊閃耀了一下，緊接著，黑壓壓的一片子彈呈扇形輻射開，沖在最前面地倭國軍隊被散彈轟得血肉橫飛，人命如草芥，在戰場上得到了最鮮明的體現。

  「殺――」狂嘶吶喊如山崩海嘯。死亡並沒有讓倭國軍隊退卻，他們已退無可退，只有前進，再前進。

  三百米，兩百米……

  「步槍準備！」

  所有人排開拉動槍栓。

  「砰砰砰……」不停歇而又劇烈的槍響，彈雨穿透了士兵的身體，帶起一蓬蓬血雨，然而，死神並沒有

  離去，這些擁有強勁射力的子彈繼續向後排衝去。

  往往連續穿透了兩人後，子彈才停下，排山倒海般地火力壓制硬生生擋住倭國軍隊的前進速度，每前進一米，就要付出無數生命的代價。

  血水從滿地地倭國軍隊屍體上湧出。滲透了地面，將地面染成殷紅的赤土。灌飽了鮮血的土地變得鬆軟，血水無法滲透下地面，又形成一條條盤繞的血河，嘩啦啦向山下流淌，山石，草木在血水地衝擊下瑟瑟發抖……

  從血水殘骸里爬起地倭國軍隊戰士，身上沾滿鮮血泥漿，口中發出悽厲地呼吼，頂著槍林彈雨往下衝鋒。

  腿打斷了，手打折了，他們依然借著地勢向下爬滾，不耗至生命地最後一刻，絕不停止腳步。

  屠殺，血淋淋的屠殺！這就是戰爭……

  在戰場上，永遠沒有對和錯，只有勝利或失敗。

  「衝鋒吧！」

  數千鐵血騎兵，成群結隊地從後陣飛快地越過前沿陣線。胯下馬在控制下，每一次踏步，轉身，衝刺，急停，都猶如自己的身體般輕鬆寫意。雖然動作輕靈，但是那把馬刀卻總是像最狠毒靈活的毒蛇，每一次的出擊，都帶起燦爛的血花，鐵血騎兵像一團煙雲在倭國軍隊戰陣收割著生命。

  其實戰事已經結束。

  敵人只剩下步兵，還有許多是後勤兵組成，平素連戰場都沒上過，和正規的騎兵相抗，除了最開始的血氣支撐，過後簡直就潰不成軍。

  上萬騎兵有若虎入羊群，刀光閃光中，鮮血斷肢亂飛，士兵們放聲狂叫。騎兵借著奔馬的高衝擊力，將一個個倭國軍隊屠殺當場，不斷有人倒下摔入人群，馬蹄踐踏下，無論是完整的，殘缺的身體都難逃踐踏為肉泥的命運。

  當烏笑天破開倭國軍隊的陣線，從另一頭衝出時，回首望去，屠殺場裡已是生者寥寥，刀起刀落，血濺顱斷，血水在地上蜿蜒流淌，熱騰騰的血霧蒸汽瀰漫在戰場上，烏笑天垂下手中的武器，頭上的血，身上的血，刀上的血，手上的血，滴滴答答的向下淌著。

  騎兵們壓過了戰場，在懸殊的實力對比下，熱血的戰爭變成了可笑的屠殺。

  當一個個沾滿鮮血的勝利者從屠場上踏過時，沒有人會在意，這個世界上多出了多少失去兒子的父母，失去丈夫的妻子，失去父親的兒女。戰勝者品嘗勝利的喜悅，失敗者永遠沒了翻身的機會。

  首戰告捷，巨大的旗幟插在高高的旗杆上，旗面在風中獵獵舞動，一片讓人炫目的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