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懲戒
2024-06-18 12:47:37
作者: 曾經那時窗口白楊
烏笑天再醒的時候,已經是幾天後。
當他睜開眼睛時,立刻有極為灼痛的感覺,讓眼淚一下就涌了出來。同時,他耳朵里也聽到一陣雜亂的聲音。
「你……你醒了。」說話的人有些結巴,卻是非常激動。
烏笑天感覺眼睛稍微適應了點,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睛,看到了熟悉的臉孔。
是他的警衛員,小祥。
烏笑天張了張嘴想要說話,但喉嚨里卻刺痛地無法發聲。
他看了桌邊一眼,小祥馬上跑去拿了碗溫水,小心翼翼的餵進入烏笑天的嘴裡。
請記住𝕓𝕒𝕟𝕩𝕚𝕒𝕓𝕒.𝕔𝕠𝕞網站,觀看最快的章節更新
半碗水下去,他覺得不那麼難受了,這才注意到身邊聚了不少熟悉的人,楊政的眼睛在他們的面上掃過,最後在邵謙身上一頓,然後開了口:「都……回來了……」
看到以前那麼強悍,好像從來不會倒下的男人變成這副摸樣,邵謙唇角輕輕顫動著,似乎想說什麼,卻終又咬著嘴唇沒有說出來。
烏笑天挪開了目光,耳邊響起的是大家的呼喚:「頭兒。」
烏笑天眼睛微微動了一下,將包纏著紗布的手抬起,大拇指翹了翹。士兵們臉上有了笑意,他們知道,烏笑天這是在稱讚他們。
不過烏笑天立刻又閉上了眼睛。這一次,他的傷實在太重了,全身的骨骼碎裂,內臟完全破裂,經脈幾乎就是一團糟,連烏笑天都不相信自己還能活過來。
這是個奇蹟,烏笑天又一次從死神手裡掙脫了出來。
當然代價也是慘重的,烏笑天以前任何一次傷和這次相比,都是小巫見大巫,他超強的身體癒合能力甚至跟不上他生命力量流失的速度,然而最後的一絲生機卻被潛伏在體內的神秘靈力保存住。
那力量曾經不斷壓制著邪火龍的靈力,卻在烏笑天快要死去的時候,再次透發出來,這一次烏笑天終於從那股力量里找到熟悉的味道——燭龍,青蓮。
在當初烏笑天不小心陷入她們「奪體之戰」的時候,曾經分到過一杯羹。
兩股力量互相纏繞,潛伏在烏笑天的體內合為一體。
這次受傷,讓烏笑天體內的平衡被打破,不斷承受一次次毀滅性的衝擊,烏笑天的身體猶如風暴肆虐而過,留下一地破敗,火龍邪力只有毀滅的作用,如果烏笑天承受不住,只會引爆他的身體。這時候,也只有那股神秘力量可以提供重生的能量,畢竟烏笑天以前也是靠著運氣才一次次闖過鬼門關。
重生的過程是漫長的,當那股靈力一點點滲透烏笑天的每一分骨髓,重新鑄造他的身體機能,烏笑天也有了新的領悟。
那力量終於不再是看得見,摸不著。烏笑天的身體因為它而重生,本身就與原來的質性有了一點不同,隱隱和那股力量反而有了種「親近」的感覺。這雖然是好,不過令烏笑天鬱悶的是,強大的火龍邪力更虛弱了,被靈力壓制在一個小小的空間內,流轉之間,殘暴的氣息仿佛被磨去了大半,像一條喪家犬一樣。
眼下烏笑天現在沒心思考慮這個,一切都要等到身體恢復得差不多再說。
從他甦醒過來,又過了三日,烏笑天終於能坐起身體,也能做一些簡單的動作。
這無疑是對整個指揮部的巨大鼓舞,似乎籠罩在夏江的陰雲也感受到了喜悅,露出難得的天光,雨已經停了。艱難的雨季終於過去。
烏笑天坐在床頭,整合著腦海中的訊息。
幾日前那場戰爭,毫無疑問,烏笑天他們贏了。
倭寇在藤原拓死後已經成了一個過去式,雖然鳳五曾經說過,那天在島上還潛藏在一個可怕的妖鬼,但從頭至尾,那傢伙並沒有出現,藤原拓死後,剩下的妖化人必然是隨著那妖鬼走了。
妖鬼的身份,妖化人的由來,全都沒搞清楚,不過藤原拓的屍體被拖了回來,鳳五正在研究。
倭寇將水盜團伙一舉剿滅,烏笑天又把倭寇清了,當初定下的「鷸蚌相爭」之計雖因一些變數差點出了意外,好在水盜倭寇兩顆毒瘤終於被清除了去,至少表面上如此。
剩下的就是善後了。
烏笑天並不奢望將一切不安定徹底根除,很多人已經在這裡紮根,他烏笑天也不是神,自然是沒辦法清剿地一乾二淨。不過合理的獎勵和投入大量人力肯定可以得到效果。
葛華靜靜站在大廳的中央,額頭有一層細微的汗,他已經在這裡站了一個多小時。
這段時間裡,烏笑天只是偶爾問上一兩句話,然後一直是葛華在說,從礦脈分布到家族勢力,還有說得最多的就是如何清理水患。這是他來到這裡的根本目的,葛氏家族終於看到了一線希望,葛華又怎能放棄。
他旁敲側擊了不知多少次,甚至描繪了一片欣欣向榮的未來企圖誘惑烏笑天,但烏笑天看起來一直很沉靜,如同深不可測的水潭,讓葛華無法揣度他內心的真正想法。
整整一個下午,終於葛華直接提出了他的要求——他需要軍方對自己全力支持。說出這個要求後,葛華內心虛弱了一下,他知道自己在和烏笑天的相持中處在了下風。
果然,烏笑天喝了一口茶水潤潤喉,接著微微啟唇:「這樣的話,請坐。」
坐到拿來的椅子上時,葛華心中苦笑,站了一個時辰,腳上的酸疼明確的提醒了他,這年輕人絕對不好糊弄,接下來開出的條件可能是家族無法承受的。
可是,他有什麼辦法?
家族可以說是毀在之前舊政府手上,解鈴還須繫鈴人,他們祖輩延續下來的夢想,就是總有一天要在夏江讓家族再次輝煌於世人的面前。
在這個條件下,葛華知道自己的軟肋已經被烏笑天抓住。
烏笑天靠在鵝絨的大枕頭上,氣色雖有些虛,但眼神湛然,不徐不急的說著:「我的條件你想必是清楚了,不過你得給我足夠的理由,我才會將權利交給你。」
葛華在沉默,思索著烏笑天所說的「足夠的理由」五個字。
治理水患?
絕不會這麼簡單,剛才他已經提了許多美好前景,這個年輕人絲毫不為所動。
他要什麼?
葛華看著全身纏滿繃帶的烏笑天,心中早已翻騰,倭寇覆滅的第二天,他便已通過自己的消息網得到消息,這個人將各種水盜一網打盡,開始他甚至有些不屑,植根在夏江幾十年的水盜豈是那麼容易滅的,可是看到現下的狀況,他心中的天平已經開始傾斜,無風不起浪,也許那個消息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那麼他就有必要考慮自己家族以後的出路了。
這樣一個強勢的當權者,究竟會給他們帶來什麼。
就在這時候,烏笑天忽然又開口了:「你們葛氏家族在夏江紮根上百年,有很多東西是我所沒有的,展現下你們的實力吧,無論是明面的還是地下的。」
葛華覺得烏笑天話中有話,小心翼翼的道:「大人的意思?」
烏笑天伸手捏了捏眉心,緩緩吐出兩個字:「黑市。」
剎那間,葛華似乎隱隱把握到了什麼,他怔了一下:「黑市!」
「三天時間,你把黑市走私的情況交到我手裡,辦得到嗎?」
葛華一下覺得喉嚨乾燥得很,聲音無可避免的帶上一絲惶惑:「大人要對付黑市?」
「說不上對付,只不過這是我的地頭,我不想這塊地面上的人在我眼皮底下搞小動作罷了,了解一下情況總是好的。」
烏笑天的話語雖輕,葛華卻絕不會單純的以為烏笑天有多麼大方。
事實上他倍覺壓抑,這個長官,給人的感覺就一隻披著羊皮的狼,哪怕他受傷不能動彈,也無法讓人忽視他的攻擊性。
「我……試試吧。」
葛華給了個模糊的答案,但烏笑天卻似乎很篤定,微笑著道:「我等你的好消息。」
南城外八十里,遍布著毒蟲和瘴氣的死亡沼澤,沒有人煙。浮著清紅色沼草的水面安靜得像僵死的屍體,散發腥臭的水面上偶爾會探出兩隻燈泡似的大眼,充滿殘忍意味的盯著四周。
往深里走,沼澤的中央突兀的生長著一片枯木林,細長的枝條扭曲虬結,仿佛一隻只失去所有水分的枯爪,醜陋的遍布在林中,噁心的屍蟲在林間攀爬,散發出令人作嘔的臭味。
這片黑林的中央,從地底拱上來一座破敗的老樓。
黑色的殘破的外牆歷經了千年歲月的腐蝕,留下蒼白與恐怖的氣息。樓一半埋進了地里,拱衛出的一座破舊木門口堆滿了長滿青苔的石頭。
在黑林的上空,永遠是沒有陽光的,一層看不清的霧氣不斷流轉在黑林中,也將這樓包裹其中。寂靜的塔樓,像午夜上空飛翔而過的蝙蝠。沒有人知道,這裡是隱晦的倭國鬼道宗分部的所在地。這裡住著鬼道宗最可怕的一群妖鬼。
它們終日與屍體,妖獸打交道。最樂意做的事情就是將人的身體與各種生物的身體縫合在一起,或者讓不同生物配出雜合體。
簡單的「變態」兩字已無法形容他們所做的事情,而它們都以自己所從事的事業為榮,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它們就是鬼道宗的「研究核心」,充滿了狂熱。它們瘋狂,叛逆,卻又個個是天才。
妖鬼本就是來歷不凡的傢伙,而這群傢伙更個個都是妖鬼中高位者的。整個鬼道宗的妖神將不超過二十個,這裡至少待了六個。
擁有如此強大的實力,黑樓才能夠潛伏在內地,沒有人發現他們的存在。
如果不是忌諱著華夏修行者,黑樓恐怕會將整個兩江變成死亡遊樂場。
此刻,在樓里深處,正迴蕩著幾個奧澀,有充滿惱怒的聲音。
「水虎,你都幹了什麼,你讓我們精心培養的完美妖化人死掉,還把夏江的重要據點放棄掉了,混蛋。」
「河童,你說我什麼,你才是個混蛋,你個膽小鬼。」
接著是扭打的聲音,直到一個慢悠悠的聲音徘徊而出:「都住手,你們堂堂兩個神將,不要讓人看笑話。」
兩人都哼了一聲,沒有再說話了。「水虎,將你用水光術記錄的映像交出來,等上面決定後,再決定對你裁決。」
許久之後。
樓里傳出一陣陣驚嘆聲:「十二護法使。」
又過了一段時間,驚嘆已經變成了驚訝,甚至是不可思議:「這個是人類嗎?不可能,人類怎麼能擁有如此強悍的身體,水虎,你確定沒有搞錯。」
水虎惱怒的吼道:「不要侮辱我,難道你看不出來真假嗎?」
那道暗啞的聲音又響起來:「不可思議的戰鬥,如此看來,紅沙島上的失敗倒不再那麼不能接受……除去水虎一票,大家表決吧,放棄對水虎制裁的請舉手。」
片刻後,暗啞的聲音道:「超過半數,可以免除對水虎的制裁,但仍有超過三分之一的票數對水虎此次棄島事件不滿,依仲裁律規定,暫時免去水虎神將的職務。」
水虎冷冷哼了一聲,也默認了仲裁會的宣判。
仲裁會散會後,低沉的聲音喊道:「水虎,請跟我來。」
在樓的頂層,是鬼道宗的實驗室。全身都裹在黑法袍中的天狗大神將顫巍巍的走向他的寬大座椅。
天狗佝僂著身體,身材纖細,身高不足一米五,寬大的法袍拖拽到地上,使他看起來有些可笑。
然而,沒有一個人敢小看那具細小身體裡所蘊涵的力量,黑樓攏聚了鬼道宗頂尖的一群神將,他們的狂妄自大,桀驁不馴毋庸置疑,但在矮小的天狗面前,這群瘋狂的傢伙都馴服若綿羊。
水虎小心翼翼的跟隨著天狗進入那扇雕刻著無數奧秘法紋的小門。穿過那扇門口,眼前是一個寬大如足球場般的空間。
黑樓頂層當然不可能有如此巨大,天狗用自己無上法力打開了一個嶄新的空間。
面對這種近乎半神的能力,水虎除了敬畏再無其他。
在這個巨大空間裡,四周是成排的古老書架,裡面放滿了厚重的布滿灰塵的深奧書籍,幾隻拳頭大小的蜘蛛在天花板上結了幾米方圓的大網,而網上捆綁著的赫然是各種生物的腦袋,有的已化成白骨,有的還很新鮮,花彩斑斕的蜘蛛從顱骨的眼窩,嘴巴里鑽來鑽去,吞食著新鮮的血肉。
在實驗室的中央,一張張實驗木桌縱橫交錯,木桌上觸目驚心的全是解剖開的屍體,鮮血低落在暗紅色的木板上,迅速的滲透下去,多少年來,這木板不知道吸收了多少血液,仿佛手指輕輕一掐,就能擠出一大團血漿。
寬廣的空間絲毫給不了人一點溫暖,陰森森的鬼氣繚繞。
水虎習以為常,除了小點,他自己的房間也絕不比這裡「遜色」多少。
天狗顫巍巍的爬上他的座椅,他瘦小的身軀幾乎整個都縮進了椅子裡,斗篷下,一雙漆灰色的眼睛微微一抬,從水虎的身上掠過。
那毫無力道的眼神卻讓水虎身體劇烈的抖了一下,他近乎卑微的上前一步,小心的道:「天狗大人,您有什麼吩咐?」
一隻渾身漆黑,毛色油亮的老鼠忽然從天花板的木製大吊燈上躍下,剛好落在天狗的懷裡,老鼠似燃燒著綠火的眼睛盯著不遠處的水虎,張嘴一叫,卻發出猛虎的吼聲,兩顆足有半指長的獠牙分外猙獰。
水虎驚得後退一步,這魔鼠體內是上古猙獰獸的基因,是天狗的得意作品,曾經將一匹野狼咬死,即使神將的身體也經不起它一咬。
天狗伸出一截乾枯手指,尖長的指甲在魔鼠腦袋上彈了彈,剛才還兇悍無匹的魔鼠頓時嗚咽一聲,縮著腦袋蜷起身體。
天狗頭也不抬,用他特有的暗啞嗓音問道:「對夏江的形勢你怎麼看?」
水虎諾諾的道:「似乎有些不妙。」
天狗輕輕哦了一聲:「說下去。」
「護法使百年未有出現,卻突然冒出一個,雖然宗門各派幾十年前就沒落了,可是他們的高階修士的實力非常強,玄門秘法一直是和我們倭國陰陽術齊名的,那些修士的實力絕對不比陰陽師弱,而且相比較而言,護法使身邊的那個天命者似乎更加可怕,如果僅僅是民間組織也就罷了,問題他們是官方勢力,這就有些麻煩了。」
「天命者……」天狗喃喃而語,似乎又看到那具肌肉完美的身體在上噸巨石的衝擊下的震撼場面,他心中一動,抬眼看向不遠處的一張桌子,上面躺著一個開腸破肚的妖化人。
「對這些新的妖化人你有什麼看法?」水虎將紅沙島的妖化人全部拉回了這裡,囚禁在黑樓的底層。
從最初無意識的感染者進一步變異成可以單獨戰鬥的妖化人,可以說是分部千年來最傑出的作品,易操作,只需要普通人類就能變異,效果好排斥率低,妖化效果十分突出。而造就這一切的正是眼前瘦弱的天狗。
「很好,效果非常突出,遠超雜合體。」
水虎是親眼見過妖化人屠殺上萬水盜的,所以讚嘆得非常由衷。只是,天狗卻不為所動,反而微微搖頭,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天狗不滿意。
枯長的手指輕輕一點東牆上的一個鐵輪:「你過去把裡面的東西取出來。」
水虎依言照辦,牆壁上有一個半米方圓的儲藏格,格間裡只放著一個尺許長寬的小箱子,箱子雕刻著花紋,發著蒙蒙的光。水虎一看,便知道上面層層禁制耗費了多少心力,連他這個神將想打開也是奢望,箱子內東西的價值令人期待。
水虎將其捧在懷裡,近乎虔誠的奉到天狗手裡。
魔紋在天狗的手中耀起璀璨華光,一個膨脹,隨後似被一張巨大的手掌擠壓了回去,箱子已經彈開。
水虎探頭一望,裡面的東西樸素得讓人失望。
一張饋黃的紙。
他的失望神色落在天狗眼裡,暗啞的聲音激盪在他耳邊:「提起你的精神來,見識一下最震撼的東西。」
嗓音雖低,振聾發聵,水虎絕非不識貨的人,他連忙謹小慎微的上面兩步,接過天狗打開的箱子,觀看著那張黃紙,片刻之後,他汗如雨下,黑袍內的幽瞳綠光大作,竟似風中燭火,抖動得厲害。
半晌,喉嚨里才滾落出一個澀然聲音:「竟能到這程度。」
「現在你該知道我對你帶回來的有多麼不滿意。」
「天,能造出這東西的人該擁有怎樣無窮的力量。」
「很可惜,我只有這一片殘本,如果能模擬出殘本上紀錄的,華夏修士只是笑話。」
說到老對頭,天狗一直沉穩的語氣里也有了一絲人性化的波動。水虎不敢接口這話題,他小心著轉回殘本上:「天狗大人?」
「夏江是個重要據點,本來那一片我是讓你管理的,妖化人的主要負責也是你,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光靠壓是壓不下去的,你有什麼打算。」
水虎很清楚,自己要想再獲得地位,必須在夏江事件上有個交代,只是他不確定,為什麼天狗會這麼熱心,要知道黑樓的所有神將雖然都敬畏天狗,但這群傢伙個個都心高氣傲,性格孤僻,平時沒有事是絕對不會湊在一起的,大家只算得上盟友,絕談不上朋友。
他沉吟了片刻才道:「兩江的那群商人貪婪無比,絕不會讓那個烏笑天掌控起來的,現在水盜一滅,他肯定要把持礦脈,到時候那群商賈說不定會和他起衝突。」
天狗淡淡道:「他們斗得過那個人嗎?」
水虎怔了一下,細細一想,那群飯桶恐怕還真未必是烏笑天的對手。
「要不,再派些人,把那個叫烏笑天的天命者給……」水虎惡狠狠的做了個手勢。
天狗瞟了他一眼,露出厭惡的神色:「就知道打打殺殺,有沒有點技術含量,我們黑樓分部本來就不能曝露在外界面前,那個天命者是省油的燈?你費了多少力氣都沒弄死他,殺他有那麼容易?」
一頓訓斥讓水虎低下高昂的頭,諾諾的不敢應聲。
天狗緩緩嘆了口氣,聲音又柔和下來:「再等等吧,現在局勢不明,我們先不要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