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魘（6）

  「我可是都聽到了，你們這群騙子。」

  粗魯的將托盤放下，黃源環視著房間中的人。他就知道會這樣。果然不出所料。這些傢伙根本就不能相信。

  小曦和遲媛都差一點就被騙了。

  「你們這群混蛋果然還是打著這種鬼主意。」

  看到黃源惡狠狠的瞪著自己，烏笑天輕輕嘆了口氣。

  「你說的鬼主意是指什麼？」

  「裝神弄鬼欺騙小曦她們，從她們身上榨取錢財！」

  「我可是根本就沒怎麼收錢吧？。」

  「你不過是在放長線釣大魚而已！」

  

  「我們可是簽過合同的，那上面已經記錄的很清楚，只要解決了問題，我們的任務就完成了。」

  「但你以為這樣就可以糊弄過去就大錯特錯了！」

  在黃源怒吼的時候，從他的背後傳來了一個悠閒的聲音。

  「你們吵什麼呢？」

  回頭看去，是蕭程芳驚訝的站在走廊上。

  黃源不管不顧地走到烏笑天身邊。

  「你們果然還是打算欺騙小曦母女。你是打算使用這種莫名其妙的男人，靠著小道具來裝模作樣，然後就號稱已經除靈，從她們身上捲走謝禮吧？」

  「咦？不說只是為了暫時安撫她們才這麼做的嗎？」

  「暫時安撫？」

  他抓住了烏笑天的胸口瞪著他。

  「那是什麼意思？」

  烏笑天露出很厭煩表情。

  「好了，我現在給你說明。」

  「喂！」

  「坐下來！」

  被烏笑天用嚴厲的眼神瞪到，黃源不由自主的坐了下來。

  「僅僅只是解決了家裡的問題，我的工作可不算是完美解決。」

  烏笑天如此說著掃了一眼蕭程芳。

  「這不過是一種安撫用的手段而已，利用一些簡單的儀式，達到某種心理暗示的結果。難道你希望在這件事完成以後，還要讓她們在心驚膽戰中過日子嗎？」

  難道說？

  黃源提高了聲音。

  「這只是一個善意的謊言？」

  「沒錯，可以說是善意的謊言，但也可以說是一種手段，最終的結果只是為了這家人安穩的繼續生活？」

  「原來說好的不就是如此嘛。」

  如此說的人是蕭程芳。

  「那麼，你所要做的就是這件事了？」

  黃源點了點頭，臉色好看了不少。

  「委託人的母親遲媛，因為搬家以來的怪現象而在心理上陷入了相當的困境。甚至於風吹動窗戶發出的聲音，都會讓她大驚小怪。委託人小曦小姐的最大的不安也是遲媛的狀態。所以，我們想要通過這種方式來讓她安心。為此當然要進行儘可能豪華的儀式。為了讓她產生已經除靈的強烈印象。」

  原來如此。

  黃源的臉色變得有些發紅，他也是有些關心則亂。

  「這麼回事啊。不過我說，你該不會只擺個祈禱的樣子後就走人吧？」

  黃源的話只讓烏笑天聳了聳肩膀。

  「事情很快就會解決了。」

  「哦。」

  烏笑天拉出了紙袋裡面的小型電器零件。「頻繁跳閘的原因就是這個。」

  「那是什麼？」

  「電閘的零件。我把這棟房子的閘門分解調查後發現的。雖然表明是三十安培，但是線容本身卻只有五安培。」

  哦，黃源嘀咕了一句，蕭程芳則迷惑不解。

  「五安培大概是多少？」

  烏笑天露出了露骨的不爽表情。

  「你在學校都學習什麼了！」

  「物理課我可不在行的。」

  「電流和電壓的容積等於電力。如果是成倍的電流通過就會跳閘。因此兩台空調都運轉的話當然會跳閘。」

  「哦。」

  「電視的色彩混亂是由於磁石。我打開電閘之後，就發現內部有放置強力的磁石畫面的雜音是由於線路的腐蝕。而且線路上存在著故意造成腐蝕的痕跡。其他的電器系統的故障也都大同小異。不過每個都進行過巧妙的偽裝，讓人不能一眼就看出來。」

  「也就是說，有人故意動了手腳的意思嗎？」

  黃源的話讓烏笑天點點頭。

  「電話的雜音和電視畫面的故障是無線電波得關係。可以確認到是混雜了其他電波。」

  「哦。」

  「既包括單純的手腳，也包括相當費功夫的手腳，很明顯是某人故意的。還真是辛苦他了。」

  「電器系統以外的狀況呢？」

  「雖然還沒有進行徹底的調查，但是從電器系統的例子來考慮也一樣吧。至少小曦所說明的那些情況中，還沒有什麼是不能人工製造出來的麻煩。」

  「那麼說？」

  黃源盤起手臂。

  「是有什麼人故意這麼做嗎？有人不想要她們住到房子裡面？」

  「就是這樣。」

  「但是，是為了什麼？」

  烏笑天聳聳肩膀。

  「那種東西必須要去問犯人才知道吧。」

  如此說著，烏笑天看向坐在牆壁一角的邵謙。

  「邵謙，怎麼樣？」

  因為話題突然被丟到自己身上，邵謙慌忙挺直了脊背。

  烏笑天是在今天早上打來電話讓他去買東西，並且讓他把東西和地圖一起帶來，邵謙同時還要進行報告。

  邵謙慌忙的打開手裡的包，從裡面拿出本子。

  「那個……首先是自殺者的時間。我把圖書館的報紙都翻遍了也沒有找到。當然了，我連悼詞欄都確認過了。」

  「果然……」

  「因為是自殺，所以也有可能報紙不會登出來，所以我也去了附近打聽。」

  「怎麼樣？」

  聽到烏笑天的詢問，邵謙皺著眉頭推了推眼鏡。

  「這一帶是這二十年左右才極速被開發出來的地區。因為大都是在原本是園地和農田的地方建起房子形成城鎮，所以人員的流動很激烈。地名和街道名也改過好幾次——其實在查看報紙的時候我也對這一點比較介意。不過這個就暫且不說了。總之我沒有找到代代都居住在這一帶的人物。」

  「原來如此。」

  「結果就是，雖然不知道是幾年前的事情，不過知道這個房子裡面曾經有人自殺的就只有一個人。」

  烏笑天輕輕笑出來。

  「該不會，就只有隔壁的夏家吧？」

  「你說的沒錯，順便說一句，這一家是由——夏瑾和高中生的兒子2個人所構成的，他們好像是六年前搬到隔壁房子來的。還有，我曾經問過從以前起就住在這附近的人，不過沒有一個人聽說過什麼自殺事件。」

  黃源探出了身體。他的腦海中掠過了夏瑾過於不自然的樣子。那麼夏瑾曾經說過的來打聽消息的男人就是邵謙了。

  「難道說，她有說謊的可能性嗎？」

  邵謙點點頭。

  「非常可疑。」

  「但是為什麼要說謊？」

  「這個嘛。關於這一點，我從買賣這棟房子的房屋中介那裡聽到了有趣的故事。這附近的房子，幾乎都是在最近十幾年的建築熱潮時期被建立起來的。建築用地狹窄，建築物本身的質量也不是很好。所以在今年的土地狂熱中，大部分都被轉賣，一步步被改建成了城鎮。這棟房子和鄰居的房子都是在建築熱潮期間被修建起來，沒有被捲入土地狂熱的房子。」

  「那麼說……？」

  「這些房子由於材料不足，景氣也不好，所以那段時間所修建的建築物有很多都相當粗劣。比如說在混凝土裡面摻砂啦，使用生鏽的鐵筋啦，總之那段時期的建築物沒少發生問題。」

  「哦……」

  「這家也並不是例外。所以她好像打算重建房子的樣子。因為有一個獨生子，那個孩子想要有自己獨立的房間。而且還要考慮到將來兒子結婚的問題。但是遺憾的是，建築用地過於狹窄。」

  「原來如此。」

  「這棟房子確實一直在出租，賣掉這棟房子的房屋中介原本也職業擔任租賃的中介。據他們說夏瑾曾經不止一次提出要購買這棟房子，但是房主一直沒有賣掉的意思。而且她所提出的金額很便宜。」

  邵謙如此說著看了看黃源。

  「不僅如此，她的人個性好像比較強勢。」

  黃源皺起眉頭，那個人的確是那種令人驚訝地執著。

  「房主和房屋中介對他們的印象似乎都不太好。所以在決定賣掉這棟房子的時候，他們並沒有賣給夏家。」

  黃源開了口。

  「你居然能調查到如此內部的事情嗎？」

  邵謙開朗的笑了出來。

  「有時候人不是會說漏嘴嗎？我就是很擅長讓別人產生這種失誤哦。」

  黃源有種想要抱頭的衝動。為什麼這個傢伙是這種不按常規出牌的人物呢。

  「……也就是說，夏瑾為了讓人放棄而玩弄花招嗎？」

  「這個可能性相當大吧？」

  「關於這棟房子的價格為什麼會如此便宜的原因，你打聽出了什麼嗎？」

  「關於這一點啊，」邵謙繼續說了下去。

  「這個並不是很清楚。房屋中介的說法就和小曦說過的那樣。不過根據附近的居民表示，房主夫婦在這棟房子裡面住了兩個月左右。」

  黃源有些迷惑。

  「雖然他們沒有說過這個，但也不算是特別奇怪的事情吧。」

  「還有呢，根據附近的人的證言，這裡好像不是適合人類安居的房子。」

  黃源皺起眉頭。

  「那是因為建築物有問題吧？」

  「房屋中介在這方面嘴巴很嚴。所以我有嘗試去找進出這裡的施工人員……」

  「你到底是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面進行了這麼多的調查啊？」

  「哎呀呀，當然是在接受委託之後就讓局裡立刻展開行動了啊……咳咳，這個就暫且不論了。這棟房子好像更換過幾任房主。擁有時間最長的就是上一任房主。他一直把這裡用於出租。在這個期間房屋中介沒有更換過，所以出入這裡的施工人員也沒有變更。據這些從業人員表示，沒有人在這棟房子裡住過兩個月以上。」

  「——為什麼？」

  「理由好像倒是各種各樣。只不過，似乎也有人訴說這棟房子很奇怪，好像有什麼存在。因為漏雨之類的房屋本身的毛病也很多，所以負責這棟房子的人都是一提起來就大皺眉頭呢。」

  「那是因為夏瑾一直有做什麼嗎？」

  「這個啊，」邵謙露出了複雜的表情。

  「據那裡的工作人員說，從房子開始租借起就時不時能聽到這種事情。因為是從幾年前前開始，所以和才搬來的夏瑾沒有關係。」

  「怎麼會這樣。」

  邵謙縮了縮肩膀。

  「你對我說也沒用啊，總而言之，因為人員流動頻繁，所以我也不是很明白哦。而且這裡的人平時和鄰居的往來也不密切。我倒是可以再擴大一下調查範圍。」

  說完，邵謙看了看烏笑天。

  「難道說，沒這個必要嗎？」

  不，烏笑天嘀咕了一句。

  好像陷入了某種思考。

  「總之，先繼續下去。」

  「了解。」

  「那麼？」

  說話的人是黃源。

  「雖然不是很清楚。不過至少家裡面的糾紛，好像是由人惡作劇所造成的。只不過因為小曦她們很害怕，所以為了讓她放心，而需要我去假裝出除靈的樣子嗎？」

  烏笑天點頭。

  「就是這麼回事。」

  「可是，如果問題還是持續下去的話怎麼辦？是不是還是抓出那個人來比較好？」

  「你說的也沒錯，可是……」

  「雖然由我來這麼說好像不太合適，不過除非對方是非常迷信的類型，否則比起告訴她這裡有過幽靈，但是已經被我除靈來，告訴她這是某人的惡作劇，犯人就是這傢伙要更能讓她安心吧。」

  確實。

  黃源也不由得點頭。這才是正常的人類應有的反應吧？

  「有什麼證據嗎？」

  聽到黃源的詢問，烏笑天搖搖頭。

  「沒有直接證據。如果攝像機能抓到犯人侵入的場面就最好了。」

  這樣啊。

  就在他們陷入思考的時候，耳邊傳來了腳步聲。從基地探出腦袋去看的話，就發現小曦正好走下樓梯前往這裡。

  「阿姨沒事吧？」

  聽到黃源的聲音，小曦有些困惑地笑著看了看背後。隨著輕輕的腳步聲，遲媛走下了樓梯。

  「你已經可以起來了嗎？」

  聽到黃源的詢問，遲媛微微一笑。

  「啊……對不起，我剛才有點不舒服。」

  「哪裡……」

  「各位，你們肚子餓了吧？請等一下。」

  說完後，遲媛看著基地方向。

  「剛才門鈴好像響了。是你們叫的人來了嗎？」

  「啊，對……」

  就在黃源如此說的時候，門鈴又響了起來。小曦走到玄關打開門。

  「——啊？」

  「吶，你們已經吃完晚飯了嗎？」

  這個聲音飛進了房間裡面。

  「剛才我看到小曦回來了。」

  是夏瑾。

  她一面站到能通過門縫看到房間裡面的位置，一面將手裡的包遞給了小曦。

  小曦和遲媛一瞬交換了個眼神。

  「雖然沒有完全做好，不過已經是半成品了。只要借我廚房用一下，馬上就能弄好。」

  小曦有些困惑地笑出來。

  「哪裡，不用了。非常抱歉，因為我們的關係讓你做這種沒有理由去做事情。」

  你說什麼啊。夏瑾笑著說道。

  「有困難的時候就要互相幫忙。我們不是鄰居嗎？」

  「不用了，而且我母親已經準備得差不多。」

  「只是一個菜啦。借我廚房用一下就好。」

  小曦擋住了試圖進入房間的夏瑾。

  「那個……請等一下。」

  就在小曦儘可能地制止夏瑾的時候，黃源的聲音插了進來。

  「讓她進來。小曦。」

  咦？

  小曦回頭看著後面。她看到的是黃源和烏笑天背後的走廊上露了個臉。

  「你來得正好，進來吧。」

  小曦和遲媛似乎都很困惑。

  而相反的是夏瑾卻浮現出了滿面的笑容。

  「就是說嗎？要做那麼多人的飯一定很辛苦的。」

  夏瑾興高采烈地進入玄關。

  「廚房是這邊吧？」

  夏瑾說著就擅自進入了客廳。

  小曦有些困惑地看著黃源。

  「黃源……」

  黃源向壓低聲音的小曦點點頭，然後調轉身看著背靠牆壁站立在那裡的烏笑天。

  「我覺得這種事情還是趁早弄個清楚的好。」

  烏笑天輕輕吐了口氣，點點頭。

  小曦和遲媛一時間只能來回對比著黃源和烏笑天。

  快手快腳進入廚房的夏瑾，聽到黃源的驚呼皺起了眉頭。

  「不好意思，請你過來一下。」

  「哎呀……可是。」

  「料理的事情回頭再說好了，我們有些話要和你說。」

  這樣啊，一面橫穿過餐廳，夏瑾一面感覺到自己的臉孔緊繃了起來。因為黃源的表情看起來非常危險。

  來到客廳後，就發現小曦和遲媛，還有昨天起就在附近出入的年輕人和黃源一起等在那裡。一角架著攝像機。因為那個好像是對著自己，所以夏瑾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有什麼事啊？」

  「請坐下。」

  黃源的聲音顯得更加的嚴厲。夏瑾由於不安的感覺而坐了下來。

  黃源開了口。

  「這一陣子，這邊的房子接連發生了電器製品的故障。」

  哎呀，夏瑾嘀咕了一句。真是辛苦呢，她一面如此說，一面眼神遊移不定地轉來轉去。

  「我們進行了各種各樣的調查後，就發現那些全都是出於什麼人的故意的惡作劇。」

  黃源能看到夏瑾的臉孔上一下子失去了血色。

  「啊……這樣啊。那還真是……」

  「我們覺得，犯人是不是就是您呢。」

  黃源斷言道。夏瑾的臉孔進一步失去了血色，然後馬上又轉變為通紅。

  「開什麼玩笑！哪有這種事情！」

  黃源對烏笑天使了個眼色，但是烏笑天似乎並沒有協助他的意思。所以他只能自己把聽來的事情一一說了出來。小曦和遲媛都瞪圓了眼睛，與此同時夏瑾也睜大了眼睛。

  「不是我乾的。」

  夏瑾說道。

  「你不要血口噴人。你有什麼證據嗎？——你把證據擺出來給我看啊！」

  「只能認為你們是犯人吧。」

  「你沒有證據吧？這是對於我們的名譽的誹謗。我不介意和你上法庭的。」

  夏瑾滿臉通紅地顫抖起來。

  「你把證據拿出來啊！」

  黃源在內心嘆了口氣。沒有證據。但是，至少威脅到這個程度的話，她應該也不敢再搞那些莫名其妙的惡作劇了吧。

  就在他想到這裡的時候，烏笑天衝著攝像機的方向呼叫到。

  「鳳五，把錄像帶拿過來。」

  攝像機轉動了一下。

  然後蕭程芳從走廊上跑進來，拿來了兩盤錄音帶和一盤錄像帶。

  「借我機器用一下。」

  烏笑天接過錄音帶，放進了音響裡面。按下播放鍵後，從裡面流淌出來的是一種噪音。嘈雜的聲音。可以說是街上的聲音吧。雜亂的街道的噪音。就在這時，響起了長長的硬質的聲音。

  「這個是？」

  黃源看著烏笑天說道。

  「是電車的聲音。從今天早上在各處搜集來的樣本來看，應該就是電車到站的聲音。這個其實是從今天早上打來好幾次的奇怪電話中抽取出來的。就是凌晨五點五十六分打來的那個電話。」

  「這是？」

  「自從來到這棟房子後，我們就一直在進行各種錄音。我們查了一下正好在同一時間錄下的這棟房子裡面的聲音，就發現了同樣的電車到站聲。」

  黃源認真地看著烏笑天。

  「你說什麼？」

  「調查聲音的狀態，就能發現它和音源的距離。因為狀態接近到極點，所以可以判斷打出奇怪電話的場所和這棟房子的距離很近。」

  「有多近？」

  「從聲音狀態中測出的距離幾乎一致。但是測定地點是客廳，也就是說打電話的地方在距離客廳直徑五米之內的範圍內。」如果說道直徑五米的話，就只可能是外面的大路，或者是小曦家裡面，要不就是夏家。

  「那又怎麼樣？」

  夏瑾幾乎是半站在那裡地說道。她大概是很想當場逃亡吧，但不巧的是黃源就擋在門前。

  「還有一盤磁帶。」

  烏笑天換了一盤磁帶。這次裡面錄的是男人的聲音。

  男人在用沙啞的聲音說話。

  出去！如果不出去就咒殺你！立刻滾出去！

  「這個是從最後一次的奇怪電話中抽出的聲音。雖然這個本身好像只是單純的惡作劇電話，但是可以從

  裡面分析出男性聲音的特徵。」

  夏瑾變得面如白紙。

  「如果進行比較，就可以通過數值來判斷是否同一個人。對了，可以讓我們把你和兒子的聲音錄下來嗎？」

  「開什麼玩笑！」

  夏瑾站了起來。

  「可惡！胡說八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沒有做！你們根本就是血口噴人！我看根本就是你們要陷害我吧？」

  夏瑾大叫。

  「既然你說是我乾的，那我要怎麼進來啊！你倒是說說看啊！我要怎麼進入鎖著門的房子啊！」

  小曦好像有些困惑地插嘴。

  「那個……她沒有我們家的鑰匙。如果她有的話，也不會向我們要備用鑰匙了吧？」

  烏笑天輕輕笑了出來。

  「那個也可以認為是煙霧彈哦。」

  「那麼，你說我手上有備用鑰匙嗎？」

  夏瑾笑了出來。

  「愚蠢透頂。」

  「不需要什麼備用鑰匙。因為有進入的道路。」

  「怎麼可能！」

  烏笑天這次打開了錄像機。出現在電視裡面的是黑白的，畫質非常粗糙的影像。

  「在這裡。」

  烏笑天手指的地方能看到大小的陰影。

  「這是什麼？」

  聽到黃源的詢問，烏笑天淡淡地回答。

  「多半是銷子鎖的痕跡。這個是鎖眼和門把手的痕跡。」

  「房門？這種東西在什麼地方啊？」

  「走廊盡頭的穿衣鏡。」

  「既然是有什麼入侵的話，就必然要有進入的道路。如果這麼去設想的話，就會發現那個穿衣鏡無論從大小還是形狀上來說，都酷似房門。如果在有一扇玻璃的房門上，有其他窗戶一樣裝入鏡子會怎麼樣？乍看起來只能覺得是穿衣鏡吧？」

  「確實。」

  「用音波來測試鏡面，就會發現鏡子對面什麼也沒有。沒有應該存在的牆壁。鏡子是露出在外面的。調查了框架的部分後，就發現表層的地方存在斷層。多半是在原本的門框上安裝了化妝板吧。因為看不見合葉，所以應該是向外開的門。」

  「但是，為什麼會有這種東西？」

  「那扇門的外面是非常狹窄的後院。寬度和建築物一樣，而縱深只有短短的八十厘米。因為建造了三邊銜接的建築物，所以後院就不夠再用來當院子了。所以才會被堵上吧？」

  小曦提高了聲音。

  「那個院子不是後面的建築物嗎？」

  因為從二樓的窗戶可以看得見，所以她知道房子後面有個小院，但是從來沒想到那是屬於自己家的。因為沒有後門，房屋中介業沒有提起，所以就沒有太仔細去想。

  「你去院子看過了嗎？」

  「當然，毫無疑問這就是扇門。鏡子的背面就那麼暴露在外，雖然框子類似於鋁製窗框，但是門把手只是被卸下來，甚至沒有堵上。在房門的打開部分，牆上有兩個圓形的洞穴。多半是為了防止房門擅自被從外面打開，而從外側用金屬板之類的東西固定住了吧。但是，固定的東西卻被卸下了。而與之相反的，有兩處地方卻利用後面大廈的牆壁安裝上了支棍。」

  黃源嘟囔了出來。

  「原來如此……」

  「後面的大廈就只有換氣窗面對後院而已。左側的房子也沒有任何開口的地方。只有夏家擁有面向後院的窗戶。」

  「也就是說，能夠進出的，只有她家的人嗎？」

  「應該說最值得懷疑吧？可以錄音後進行比較。更可靠的辦法就是調查世倉家的通話記錄。這樣就可以成為直接的證據了吧？」

  夏瑾變成了化石。

  黃源看著啞然的小曦。

  「小曦，你要起訴他們嗎？」

  咦？小曦睜大眼睛。

  「如果她家不同意的話，就無法從電話局提取出通話記錄。但如果小曦進行起訴，將問題帶到法庭上的話就有可能實現。」

  小曦來回看著黃源和夏瑾。她好像猶豫了一陣，然後斬釘截鐵地搖搖頭。

  「我覺得只要他們不再惡作劇就好。只要他們能保證這一點，我就不打算起訴。」

  「我保證。」

  如此大叫的人是夏瑾。

  「我保證！所以無論如何請不要起訴！我是教師。如果這種事情被學校知道的話……」

  小曦看了看夏瑾，點點頭。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