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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百鬼列傳之刖足女(4)

2024-06-18 12:40:33 作者: 曾經那時窗口白楊

  「惡煞羅?你說的是和那個青燈一樣,那種修成了靈體真身的傢伙?」李不同的臉色一下子也變了,他比烏笑天更經歷過不少那些驚心動魄的戰場,惡煞羅的厲害,他可是深有體會。

  「這應該和那個叫中川美的女特務脫不了干係,她找到了當初倭國1855部隊的秘密實驗室,而且那裡的實驗也似乎和他們國家的神道教陰陽師有關。」李不同踱著步子在原地轉了兩圈,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可是這次卻是個新死的冤魂……你說會不會是受了地宮九龍戾氣溢出的影響?」烏笑天看著李不同,問出了他的擔憂。

  「嗯,這也有可能……馬真一祖師已經符鶴傳書到了我們顯宗山門,之前九龍異動,地宮後山崩塌戾氣大量溢出,的確很有可能讓那些新魂給得了修為突變的機會,不過也不排除這事情和中川美有關係。

  要知道,眼下倭國人那邊一直蠢蠢欲動,我們各大門派從十幾年前開始那場浩劫里元氣大傷,這才剛剛有所恢復……

  你知道嗎,倭國神道教那些狗東西可是一直都在盯著咱們的動向呢!

  照我說,這個中川美應該就是引出這些惡煞羅的首惡元兇……

  畢竟,九龍戾氣無影無形,誰知道哪個冤魂會這麼走了狗屎運,才可以有這一步登天的機會,要知道,這新魂與戾氣合體可是能省了它們數十年苦修的功夫,機率實在是不大……」

  

  李不同還是念念不忘那個叫中川美的女特務,畢竟他就是因為這個任務而來。

  「那有沒有可能……中川美已經找到了有九龍戾氣散發的地穴源頭,利用它來讓那些惡鬼們增進修為?」烏笑天突然突發奇想。

  「嘶……」

  李不同倒吸了一口冷氣,他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應該不會那麼巧吧?要知道,地脈穴眼縱橫交錯,那些戾氣即便偶爾溢出,也是很快就散去……除非……」

  「怎麼樣?」烏笑天一愣。

  「除非,她手裡有那些傳說中的上古魔器?不不不……這不可能,那些邪門勞什子都只是傳說而已,早就應該不存在這世上了!」李不同搖了搖頭,他也被自己的假設有些嚇到了。

  「上古魔器?」

  「嗯……我也是在一些典籍里才偶爾看到的……在上古魔神大戰里就有了魔器的傳說,細數有引魂之槍,魔神斧,狂魔鐮,惡魔法杖,修羅之心,妖魄之瞳,鬼刀,赤血魔劍,幽冥鬼爪,魂滅弓等等不一而足,不過它們或是被那些邪門歪道奉為至寶,不肯輕易現世,或者早就不知下落,按照宗門典籍所言,這些勞什子可已經有千百年都已經沒有什麼消息了……」

  「難道說這些魔器可以引動九龍戾氣?」烏笑天有些好奇地問道。

  「這些魔器原本就是天地間至陰至邪之物,煞氣沖天,不要說什么九龍戾氣,只怕其中一件出世就足以讓天下大亂了!」李不同臉色苦得幾乎可以滴出水來,他心裡已經開始祈求滿天神佛,這件事裡可千萬不要和那些勞什子掛上關係。要不然別說他們兩個,就算是四局全部人手一個個全都算上,只怕也難應付這次的危機。

  「不扯這些旁的……你還是先講講你聽來的那個惡煞羅是怎麼回事吧?」李不同刻意避開了那個讓人心裡不舒服的話題,直接問起來烏笑天過來的初衷。

  「噢,是這麼回事……」烏笑天隨即把今天的遭遇講述了一遍。

  聽他說完,李不同皺緊了眉頭思索良久,然後說道:「確實,要是按照你所說屬實,那個倒真好像是新魂戾氣合體,突變成惡煞羅所致……難道說,這個新死的冤魂真是王八走了鱉運?哼哼……不管怎麼說,這件事咱們得調查一下,這種怨氣衝天的傢伙放著不管……極有可能把那些怨恨加諸在無辜者的身上,嗯……對了,你說吳成南的那個兒子也是在這當口受驚過度才進了精神病院?」

  「嗯,我確實是聽他們這麼說的。」

  「有沒有可能……嗯……我說的是如果啊……吳成南的兒子,嗯……那個吳志光,假如他就是在這次事件里被嚇瘋了的那個人呢?」

  「這麼巧?不……不太可能吧?」烏笑天有些不敢相信事情真的如此巧合。

  「你還真別說,這個世界有時候還真就這么小……繞來繞去,很有可能破案的線索就在咱們眼跟前放著,咱們一直沒有注意也說不定。」李不同笑了起來,他見過這種事可不在少數。

  「那……咱們也去看看咱們校長大人那位公子爺去?」烏笑天也笑了起來,難得的開起來玩笑說道。

  「嗯,反正地方咱們已經知道了,這事情不需要咱們出面,我讓老七他們去辦就行。」李不同點了點頭贊同道。

  對於瞿陽來說,這不是什麼大事情,通過警局的關係。第二天,他就帶著詳細的事情經過和吳志光的病例一起到了學校,和烏笑天以及李不同在單身宿舍里見了面。

  「你們還真說得不錯,那個吳志光還真就和這件事有關係,這件事是因為一場交通意外引發的,具體什麼情況我們還不知道……不過根據現場勘察,應該是兩輛車發生了剮蹭,然後小車裡有人受了重傷,或者已經死亡……總之是按照那小車裡的血跡來看,這麼大量的出血應該是有什麼人受了重傷或者是已經死亡了的緣故,除了沒怎麼受傷的吳志光和那個已經莫名死亡的大車司機王大鵬,應該在小車裡還有著第三個人……嗯……先假定他就是已經死亡的話,所謂冤魂索命的說法未必就不能成立。」瞿陽把一摞資料一張張排布在地上,指著幾張照片說道。

  「關鍵……是死的這個人是誰?現在沒有屍體,誰也不敢肯定他是死了還是受傷之後自己離開的。」李不同沉吟了片刻,然後說道。

  「八成應該是已經死了,不瞞你說,我們在大車的後馬槽擋泥板下面找到了兩條被磨損嚴重的人腿殘肢,已經鑑定過是屬於女性,假如沒有意外的話……那第三個人就是一個因為剮蹭而死亡女死者,而且死得極其慘烈,大概類似於直接把雙腿硬生生拽掉的效果。」瞿陽說著不禁縮了縮頭,他說到這裡也覺得有些後脖頸子冒涼氣——說實話,這種死法比五馬分屍差不到哪裡去。

  「嘶……嘖嘖!」

  烏笑天和李不同兩個也同時吸了口涼氣,牙疼似的砸了咂嘴——怪不得會怨氣這麼大,這死法真也是夠嗆的。

  「那小車是吳志光的?」李不同問道。

  「嗯,是屬於吳成南本人的工作配車,不過一直都是他兒子私人使用,這點我問過學校里,毫無疑問。」

  「那……在出事地點附近,有沒有什麼人報失蹤的?」

  「有兩起失蹤,都是女人,一個是毛紡廠在職的女工劉芳27歲,大約兩天前和丈夫吵架離家出走至今未歸,一個是本地居民王秋萍41歲,因為輕度神經分裂而在附近意外走失,失蹤時間……嗯……兩個月了。」

  瞿陽看了看資料說道。

  「這個劉芳很可疑……你看,第一個她走失的時間不長,很有可能是意外和吳志光遇到了一起。另外,按照一般慣例,這種負氣離家出走的年輕女人多多少少都會做些出格的事情,而吳志光本人也是有著作風不檢點的風評,會不會他們是舊相識或者偶遇一拍即合也說不定?」說話間,李不同直接把那個失蹤時間長了些的女人過濾掉了。

  「這個,也不排除是吳志光本人從別的地方帶過來女人的可能……這個還需要進一步詢問他當晚的去向和有關的人員才能定下來。」瞿陽沒敢這麼直接判定,按照他的想法,像李不同這種判斷實在偶然性太大了。

  三天後的晚上,瞿陽帶著一臉疲憊再次出現在了兩個人面前。

  「陽哥,你的臉色真的很差啊?」烏笑天有些擔心他的身體,他發現瞿陽這人雖然一貫是笑嘻嘻看起來對什麼都滿不在乎,實際上卻是工作起來很專注的一個人。就像現在,他一邊從文件袋裡拿出了一沓資料,一邊說道:「總算是搞清楚了……三哥,你說的沒錯。那個劉芳就是車裡那個死者,已經可以確定了。」

  「哦?你們怎麼搞清楚的……」

  「是根據這個……」瞿陽從袋子裡拿出了一條內褲,「這是從小車座位夾縫裡找到的,還有一個保險套……三哥,你說對了,那個吳志光和劉芳果然發生過不正當關係。我已經和她家裡人,還有吳志光的朋友那裡確認過,吳志光當晚從他朋友那裡參加舞會以後是一個人出來的,而劉芳也是於當晚從她看守工地的姑父家裡喝醉酒出來,一直都沒有再回去……噢……她和丈夫吵架以後,就躲到了姑姑家裡,這件事已經是確定了。看來她是在那裡半夜閒逛遇到了吳志光,然後兩個人發生了關係,之後大概是大車和他們的車發生了剮蹭,以後應該是劉芳屬於車禍死亡,但是遺憾的是,她的屍體一直沒有找到……我想這有可能是被那個大車司機或者吳志光把她的屍體隱藏起來了?」

  「怕是未必。」

  李不同搖了搖頭:「她有可能是因為她怨憤未消,而起屍了!」

  「起屍?」烏笑天驚咦了一聲。

  「對,我這兩天也仔細想過,假如她的新魂受了什麼外在因素的影響而化身惡鬼,那麼極有可能附在了她原本的殘屍上化身為煞,那麼這詐屍了的劉芳就有可能報復到導致她冤死的直接兇手,那麼,王大鵬的死狀和她死亡的情況如此相似也就說得通了。至於吳志光,我覺得他當時一定已經離開了現場,自然也就無形中躲過了這一劫。」

  「確實,吳志光當晚在距離出事現場幾里外的一個小飯鋪里吃過飯,一直在那裡待到了凌晨才離開……」

  瞿陽點了點頭,他已經安排在附近幾個有人的地方都用吳志光的照片和人打聽過,落實了吳志光當晚離開過現場不短的一段時間。

  「所以說,這個劉芳未必是什麼惡煞羅,只不過是個新死冤魂乍了屍,然後執念未消,親自動手解決掉了王大鵬而已。」李不同頗有把握的說道。

  「假如真的只是一個不入流的殭屍,那就好了……」看著李不同自信的樣子,烏笑天和瞿陽對視了一眼,心裡卻有些莫名地忐忑了起來……

  ……

  這個陰暗的地窖是劉芳無意中發現的。

  沒有人知道她是吃了多大的苦頭才找到了這個安全的地方。

  她是在血泊里醒過來的,那個時候,她整個人都倒栽在車座之間的空隙里,濃濃地血腥氣散發著甜香,但是她卻很清楚這都是她自己身體裡的血液,即便是她全部都把那些舔進肚子裡,也不可能讓它們重新回到血管里任意流淌……

  當然,即便是現在,她的身體裡殘留的血液也已經成了乾枯的塊狀物,就像她現在的整個身體都已經乾枯,根本沒有了任何感覺。她的眼睛裡全是血紅色,所有映入眼帘的都只是披上了血色外衣的影子,但是她的嗅覺和聽覺倒是無限放大了起來,就像是某種野性潛力被釋放了出來似的。

  她可以聽到在不遠的地方有什麼人在粗重的呼吸,那是個躲在龐然大物里的傢伙,他的心跳得很快,似乎很緊張地樣子。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從心底里升起了一種極為厭惡的感覺,她莫名地想要摧毀這個脆弱的生命,這種無來由地情感讓她努力從眼下倒立的姿勢解脫,下意識地從車窗里爬出來,然後用她的雙手迅速爬了過去……

  她現在只能用雙手在地上爬行,失去了雙腿的身體反而使她的動作更加敏捷,幾乎是瞬間,她已經到達了那個巨大的鐵殼子跟前,從那一級級鐵質踏板上攀緣而上,她用力撞擊著那個鐵門,一下,兩下,三下……

  終於,那個門被打開,一個鬍子拉碴的男人,臉上帶著血跡和驚恐先是嘟囔了幾句,繼而突然瘋狂的大叫了起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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