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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禍精

2024-06-18 04:59:40 作者: 卒帥

  宋鈺離開前沒忘回頭驚恐地望著化為一堆粉末的天一閣,及時散去修為讓天罰失去目標,如長鞭一般的閃電從天一閣樓頂輕輕掃過,在無數飛劍下、真元下依舊堅挺下來的巨石大樓卻被閃電碾壓成了灰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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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鈺知道頭頂雲團是最精純的神念,但卻沒有想到竟恐怖如斯:「難道說,隨著我修為的提升,天罰也在不斷變強?」宋鈺連連搖頭將這想法給拋到腦後,也感嘆著如此精純的神念卻不能存在於大荒,這種心情就像將社稷神器擺在世人眼前,卻只是說一聲:給你養養眼而已!

  一隻手忽然從門裡伸過來扯住宋鈺:「哎…你怎麼沒死?」

  宋鈺看著眼前這鼻子被凍得通紅的小女孩,想了想直接走進文心大宅。這夜弄出的動靜太大,導致文心大宅很多人都沒入睡,各個廂房都傳出燈火,好在這些讀書人喜歡抱著獨善其身的想法,所以對宋鈺的到來壓根不知情。

  宋鈺站到屋檐下才沖文靜說道:「我需要一個安靜的房間。」

  「沒有!」

  「你先前一定見著空中飛舞的白蟒了吧?」

  文靜微微有些警惕:「看見了又怎麼?」

  「我可以教你!」

  小女孩撇撇嘴:「你中午時候就答應過我的,這本就是你欠我的。」文靜還是被這條件給說動了心,她一直在門後偷看這外面,當那白茫茫的東西從鉛灰色蒼穹中顯露出來的時候,文靜便被震驚了,初時她以為是傳說中的飛龍,直到俯衝到頭頂的時候她才看清那白色傢伙的模樣,一邊怕得要命一邊想著要是自己也有這能耐,豈不是直接就將後院那狐媚子給撕個稀爛?

  「就中午你待過的那個房間,隨我來。」文靜冷哼一聲,高傲的眼神就像在施捨一個乞丐。

  宋鈺確實很累,很需要休息,而文心大宅是目前比較安全的地方。

  ※※※  ※※※  ※※※

  秦失其鹿,天下共逐。

  不知道是誰第一個喊出討伐聞祝的呼聲,滿城豪傑頓時沸騰,一個個如打了雞血般亢奮起來,遁著聞祝離去的方向一路狂奔,所有人都是正義使者的化身,肩負著維護大荒和平穩定的豪俠。

  這一刻,沒有人去在乎那個叫夜叉的殺手,儘管那傢伙似乎也該是邪魔外道行列。

  一個愣頭青子駕著劍光拼命狂追,眼看著聞祝身影就要消失在眼前,不甘心地大吼道:「聞祝惡賊,留下龍蛇神術!」周圍所有人忽然生出鄙視的目光朝青年瞥了一眼,然後更加滿臉正氣地悶頭追趕。

  這些提刀舞劍的傢伙在聞祝看來比肚臍眼裡的污垢還不屑一顧,好在頭頂那道飛劍在宋鈺安然無恙後便和另外一人的氣息同時飛斂,但從海外橫渡而來的那人卻緊咬不放。

  更多的人開始加入到截殺他的行列中,原本只是走走過場的君岳似乎也較真了。

  一場轟轟烈烈的逃亡與截殺在北域帝國版圖上上演,聞祝不敢回天關城,只如沒頭蒼蠅一般四處逃竄,殊不知他本人就如黑夜中的風燈,吸引著更多人加入到截殺行列中,到最後所有人都紅了眼,也不再呼喊著除魔衛道,而是赤 裸 裸地吶喊:「交出龍蛇秘術!」。

  屍骸灘前,太虛一劍驚退聞祝三千里;

  戚山寒天意刀斬毀大半腐狼林,逼迫聞祝再次改道;

  弱水如幽魂一般綴在最後,盡情殺戮著落單修道者。

  歲末的北域帝國,一夜之間變得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宋鈺在海口停留了十天,到最後他才不得不接受君岳已經離開的事實,沒有奪回藤條箱讓他難免有些失落,其時已至冰月下旬,猜想著羅雅丹已經結束了宋族一行,便出城南下。

  羅雅丹身邊有奪人,不至於出現意外。

  出城不久,一個嬌小的身影如火球般蹦蹦跳跳地跟上來,劈頭蓋臉罵著:「就這麼走了。」

  「我有事。」

  「那你答應我的事呢?這些天吃我的、住我的、包括你現在身上這件衣服還是我給你弄來的,你就這樣拍拍屁股走了,答應我的事卻一件也沒有做到。後院那女人依舊見天的亂彈琴擾人心煩,你說了教我御風飛行的本領,結果就神叨叨的念了一遍口訣就完了…」文靜越說越氣憤,將手上東西朝宋鈺砸來:「天下還有比你更負心的男人?」

  宋鈺一臉黑線地將砸來的東西接住:「好像…這個詞不能隨便亂用。」

  「姑奶奶高興,你管我怎麼用。」文靜背著手走到宋鈺面前:「從現在起,你就是我請來的下人,負責姑奶奶我的飲食起居,正好我也在宅子裡呆膩了,出來走走順道會會天下豪傑。你最好一路上別想著害我,我知道你是我爹很早以前的學生,我在出門的時候已經給爹爹留了書信,要是我有三長兩短,他必然會報官的。」

  宋鈺揉了揉文靜砸過來的東西,是沉甸甸的包裹,無非就是一些衣服、水粉之類,聞起來倒是挺舒服的。

  「我會的都交給你了,你有天賦神通,修煉神念上能事半功倍。不出一年就可以達到神順境界。如果以後路過海口,我會來看你修煉進境,回去吧!」一邊說著一邊將包袱遞過去。

  「哪有下人命令起主人的道理,沒大沒小。」文靜左右看看:「你去找一輛馬車來吧,大冷的天要姑奶奶走路,作為下人你這算徹底失職。還有一點你要明白,你欠我的東西很多,本來夜闌家的皇長子和我從小相識本是青梅竹馬的玩伴,我們都已定下白頭之盟,結果就是因為我脖子上這傷,他悔了婚,讓我母儀天下的願望從此落空,你……笑什麼?」

  宋鈺見甩不脫這牛皮糖,只好將包裹捆在背後:「夜闌陛下今年五十三,他十五歲登臨寶座掌社稷神器,次年完婚天下大慶,不久就誕下麟子,算起來皇長子今年該有三十七歲。意思是說在你剛出生的時候,你的青梅竹馬已經二十出頭。」他故意將青梅竹馬四字念得極重。

  文靜顧左右而言它:「為什麼還不去找馬車?」

  宋鈺對這樣的話直接無視,文靜的出現打亂了他的計劃,三天的形成他們足足走了半個月,這小姑娘還是天生的好奇寶寶,什麼都想買什麼都想要,一些明明看起來毫無胃口的小吃對她卻有著天生的殺傷力,好在文靜出門的時候帶了一些銀錢,倒不至於捉襟見肘。

  隨著時間推移,宋鈺心中越發焦急,再有幾天便是過年,現在各處已經開始飛揚著雪花,馬車也越來越慢,文靜鬧騰累了就在車廂里睡覺。

  宋鈺悄悄抽了兩鞭子,打馬前行。

  「酒香!」車廂里忽然傳來驚喜的聲音,隨後車簾掀開,文靜烏溜溜的眼珠一陣亂轉:「為什麼不進鎮?」

  宋鈺心底叫著晦氣,原本想偷偷摸摸繞過這鎮子,結果這禍精還是被驚醒了,然後就在那裡不停地叫著:「肚子餓啊,你虐待我!退不萬步說,就算咱們人能挨著餓,但大黃還要吃草料吧?」

  大黃是文靜給拉車的馬取的名字,大黃是一匹老馬,可能因為冬天草料不足的緣故,餓得瘦骨嶙峋,當初文靜看著大黃就走不開,愛心一瞬間泛濫了,無論怎麼說就是要將大黃買下來。

  一處牌坊有氣無力聳立在小鎮入口上,牌坊中央掛著猩紅色『黃鹿』二字。

  黃鹿鎮不大,他們很輕易就找到散逸著酒香的酒樓。文靜興匆匆地跑進去:「小兒,把你們這裡最好的酒拿出來。」

  等宋鈺交付好馬車,提著包裹上樓的時候,文靜已經端著一碗酒開始喝起來。大荒的釀酒技術還處於最原始的酒糟窖藏階段,連七歲小孩也能一口氣喝上三五碗。

  宋鈺抓過文靜剛要送到嘴邊的酒碗:「待會還要趕路,喝酒誤事。」隨後又叫了兩碗米飯,幾份家常菜。想起文靜第一次喝酒的情形,宋鈺頓時渾身寒毛倒豎:「當初就不該讓你沾酒。」

  「咱倆誰給錢?」

  「你!」

  「咱倆誰說了算?」

  「還是你!」

  周圍已經傳來嗤嗤笑聲,有幾個精裝漢子笑得特別放肆,生怕別人將他們遺忘了一般。宋鈺朝那桌狠狠瞪了一眼,再一次將文靜手中酒碗搶過來,塞了一碗米飯過去:「天黑前我們得趕到目的地。」

  「你是去找那個叫羅雅丹的女人吧?」文靜並沒有接裝著米飯的碗,用筷子胡亂在面前碟子裡攪了一通:「掌柜的,這分明是給豬吃的,拿這破爛玩意糊弄誰呢,本姑娘要吃風蛇肉。」

  這會早就過了飯點,這時候還坐在這裡的都是一些閒極無聊無所事事的人,隔壁桌的三名漢子顯然就是這樣的典型,其中一人轉過身來,用手拍著大腿小道:「果然是仆大欺主,小女娃,既然你這惡僕不要你喝酒,何不到我們這桌來,豈不痛快?」

  「好啊!」文靜臉色頓露喜色,隨後似乎想到什麼,怯生生地望了宋鈺一眼,小聲說道:「謝謝大俠好意,可能…還是算了吧!」

  文靜眼珠一轉,宋鈺就知道她又在開始耍著鬼心眼,連他自己都說不明白為什麼就沒法對這小女孩狠下心來。

  這世上的鬥爭有一半是因為女人而起。

  文靜欲說還休的表情一瞬間讓那三個漢子心中正義感爆棚:「不過是一個下人而已,你只管過來,凡是我們替你做主,看他能咋地?」

  「三位大俠定要替小女子作主。」文靜說著說著淚珠兒又在眼眶打轉,委屈模樣不像是主子,反倒像被人拐騙賣到異地的小媳婦:「這廝誆我,說他是宋族外戚,還說宋族如何如何堂皇大氣,和宋族比起來我文家就是蓖麻芥子。好言誆我出來後他就立即變了,當初承諾我的很多話不但沒兌現,還…」

  「禽獸!」

  「人渣!」

  「他還把你咋啦,你說出來,我哥三人為你懲治惡徒。」

  宋鈺低頭細細咀嚼著飯菜,連抬頭的興致都沒有,這三人看似孔武有力,卻是實實在在的榆木疙瘩,連修道的邊沿也沒摸到,現在的文靜就像剛發現新奇玩具的小孩,抓著機會就要玩弄她那還不成氣候的神念,捉弄捉弄這些愚夫倒還是綽綽有餘。

  文靜已經移步到隔壁那張桌子,她說話聲音不低,再加上天生乖巧討人的模樣,周圍那些食客都偏著頭,眼中滿是焦急地望過來,指望這小女孩能一口氣把心中委屈都說出來。

  「離家第一天,他就騙我說酒是世間最好喝的東西,結果就把我給灌醉了,弄得我渾身都疼。第二天醒來我追問他對我做了什麼,他又推諉說什麼也沒做,依舊是頓頓逼我喝酒,養出我酒癮後卻又變臉了,追上說喝酒誤事不給我酒喝,其實他就是想要我像昨天那樣,跪在他面前求他,他才會打發我一些酒水。可是我一個弱女子,被他都這樣了,我文家世代風骨要是爹爹知道他對我做的那些事後會更氣。我也只能被他牽著鼻子走了,更沒有顏面回去見家中雙親?」

  宋鈺心中搖頭,這姑娘顛倒黑白的本事可謂是登峰造極,那天她喝醉了耍酒瘋把店家的酒給砸得稀爛,簡直神擋殺神的氣概,誰敢把她怎麼樣?

  「果然是禽獸。」

  「果然是人渣。」

  周圍眾人都受到文靜言語感染,齊齊譴責宋鈺,反看這惡僕卻泰然自若地坐在那裡享用著面前吃食,對周圍的譴責不聞不問,做人能無恥到這種地步,這也算難得了。文靜低著頭,用眼睛悄悄瞄著宋鈺,她本是想稍微捉弄一下這傢伙,結果看見對方無動於衷,心中也有一點不快:這傢伙分明就是不在乎姑奶奶,那還了得?

  咚!

  一個土陶罈子擱到文靜面前的桌子上:「姑娘你隨意喝,我先去懲治了你這惡僕再來陪你盡興。」

  「多謝三位大俠。他畢竟是我僕人,別弄出人命…把他腿打折就好,如果方便的話,順道將他晚上禍害過我的玩意也割掉。」

  周圍眾人聽得一陣打顫,下意識捂著襠部。

  「方便,很方便。」三個漢子嘿嘿笑著就從凳子上站起來,從懷中掏出個掏出一柄匕首從宋鈺斜斜一笑。

  「蠢貨!」沒等三人離開餐桌,從三樓閣樓上走下一個白衣公子,手中一柄雪白摺扇輕輕搖晃著。

  白衣公子一露面,滿堂食客都紛紛起身朝對方點頭示意,對方視而不見地悠悠下樓,掌柜見狀早已侯在樓梯口陪著小心:「打擾了大少爺吃茶雅興,是小老兒考慮不周。」

  白衣公子揮揮手,直接從宋鈺旁邊走過去,朝三人說道:「你們是何家三兄弟吧。本少爺今天心情不錯,看在何老三為我宋族勤勉幫襯的情分上,不想看著你三個蠢貨受人戲弄。」

  那三個漢子前一刻望著宋鈺還是凶光滿面,對著這白衣公子卻謹小慎微畢恭畢敬:「大少爺仁義,咱三兄弟陳大少爺情了。」

  「坐吧!」白衣公子用摺扇朝旁邊凳子指了指,三兄弟中一個稍微靈性的漢子立即從旁邊抽了更漆水稍好的凳子,將袖子在上面使勁擦了幾下又道:「大少爺請坐。」

  宋鈺斜斜瞟了一眼三樓閣樓,然後低頭繼續消滅面前的飯菜,這些都是花了銀子的,沒道理和銀子過不去,雖然這銀子主人姓文。

  「姑娘玩得可盡興?」白衣公子坐下後,臉容溫和地朝文靜點頭問道。

  文靜初是一帶,側頭看了看自己僕人,心中想著:「同樣是男子,為何別人就能風度翩翩,你卻渾身上下透著股土氣。」

  「鄙人姓宋,宋成都。」見自己問話沒有得到回應,白衣公子微微有些不快,但還算沒有真正生氣:「黃鹿世世代代都為宋族地業,這裡雖有百姓,卻無一不是宋族之人,姑娘這樣戲耍我族人,卻是不該。」

  「要不…」文靜很真誠地望著宋成都:「要不你來做我下人吧,我身邊還沒一個能替我長臉的下人。」

  文靜話聲一出,滿桌皆驚。

  宋鈺卻反倒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女人似乎腦門上總是要少一根筋,羅雅丹是這樣的,文靜依然是這樣,無禮得這樣理直氣壯。

  宋成都同樣在笑,笑盈盈地望著文靜,然後慢吞吞地從何家三兄弟一人手中抓過匕首,叮地定在桌面上,朝對方說道:「掌嘴三十,斷一指以儆效尤,回頭你們找何老三領賞去。」說罷連多餘的話也不說,起身作勢要走。

  「大少爺為小的做主,哪裡還有再受你銀子的道理,稍後必然會將小姑娘斷指呈上來。」何姓漢子連連點頭哈腰。

  宋成都眉頭一皺:「你覺得我說話做不得數?」

  三人連說不敢,這時候文靜已經跑過來坐到宋鈺旁邊,扯著他衣角,衣服楚楚可憐的模樣:「有人欺負我你也不管?」

  「這三個人你可以對付。」

  「姓宋的,你還是不是男人,自己婆娘要遭人凌辱了,你還能說這等風涼話。」

  宋鈺頓時噴飯,他真懷疑這是不是文心大宅的大小姐,這樣粗魯的話竟然信口拈來,而且還真是什麼話也能說,不過這句話倒是成功地將仇恨吸引到宋鈺身上。

  「喔,你也姓宋?」宋成都這才認真打量著宋鈺一眼,發現印象中沒有這個人,應該不是宋族的人,這才又笑笑對何家三兄弟說道:「看著主子受辱還冷嘲熱諷,這樣的人更可恨,斷他一腕。」

  宋鈺打開文靜拽住自己的手,這丫頭就是個惹禍精,當初就不該帶著她在身邊,然後抬頭和宋成都打著商量:「我的手對我來說很重要,能不能換成別的?」

  「如果不重要,你能長記性?」

  宋鈺算是徹底見識了宋族的飛揚跋扈,本來也為這人會是風度翩翩的佳公子,結果溫潤的外表下卻有著狼一般的狠辣與無情。

  「我家主人確實有不對之處,不過因為年幼童心未泯,和三位開了個玩笑。」宋鈺想了想出包裹里鼓搗半天,然後將三錠沉重中的銀子並排放到桌面上:「這權當我們的陪謝之物,也是我們的一點誠意。不如就相逢一笑泯恩仇,你看可好?」

  文靜一把將銀子攬在懷裡,數落著宋鈺:「果然是惡僕欺主,這銀子是我的,憑什麼不經過我同意就交給外人。咱文家確實不窮,但爹爹時常教導我,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每一分銀子都是爹爹辛辛苦苦掙來的,咱們用一點已經愧疚了,更不能浪費啊。」

  宋鈺知道文靜故意胡攪蠻纏,用他原來那個世界的名詞來說稱作叛逆期,不過心頭卻是在瘋狂吶喊:「先生啊先生,你堂堂大豪大儒,怎地就生了這麼一個無理取鬧的寶貝疙瘩?」

  就算再遲鈍的人也知道這小丫頭在胡攪蠻纏,何家三兄弟臉色頓時黑了下來,宋成都還在旁邊看著。三人相互遞了一個眼神也不在囉嗦,兩個人衝過來抓文靜雙手,另一人抓著刀要剁其手指。

  下一刻,這三人都齊刷刷倒在地上,如一團爛泥。

  文靜笑逐顏開地拍著手,耀武揚威地叉著腰對地上三人笑道:「幾個廢物,連姑奶奶的主意也敢打。好宋鈺,來來來,把他們三個命 根子給割下來,要他們以後都不能人道。」

  宋鈺一臉黑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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