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鐵衛軍歸來

  短短几句話，瞬間將底下眾人的熱情染至最高，不久之前才認識的人，或許彼此還陌生著，可是這一刻，他們的血液中都燃燒著一種叫做忠義的東西，仿佛那傳承著百年的靈魂在這一刻得到了升華。是啊，他們彼此曾經都是最親密的夥伴，同生共死的夥伴，他們的先祖為了同一個承諾，隱士百年，甚至到死都未再見過他們的朋友一面。或許會遺憾，可是卻不會後悔，因為這一刻，他們的後代子孫，繼承著他們彼此的鬥志，重新又站到了一起，來保衛這片曾經灑滿他們汗水，血水和愛的土地。

  雲翊宸這邊將士的鬥志前所未有的高昂，所謂軍心，不過是一種互相凝聚起來的信念，而這種信念若是沉澱了一百八十年的話，那揮發出來的凝聚力絕對是空前絕後的，就像此時，眼前的鐵衛軍和之前的鐵衛軍便恍若兩人。相比這邊的軍心，反觀沈臨風那邊此時卻是情緒空前的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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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他出兵便是名不正言不順，此刻又是一連吃了兩次敗仗，哪裡還有鬥志可言。此刻的將士們均都一個個垂頭喪氣的，絲毫燃不起鬥志。

  「說，那些突然冒出來的人是哪裡來了的，怎麼會一點查不出來。」沈臨風暴怒著桌子上的軍事圖狠狠砸在了面前兩個將軍的臉上，嚇得兩人渾身一哆嗦。

  「回大將軍，這些人我們從未見過，卻是不知道從哪裡來的，不過看著這些人雖是武藝高強，卻好像並無章法，彼此間更是一點配合默契也沒有。說是軍隊倒不如說是臨時聚集起來的散兵更妥帖些。」說話的人是吳剛，是沈臨風的心腹之一。

  「正是，我也覺得他們的打法毫無章法可言，我觀察了他們的兵器，都是純銀打造，我記得以前曾聽過，欽國當年聖祖皇帝曾有一支親兵，他們個個手持銀槍。那槍好像就叫做銀魂。」這次說話的是蔣達，同樣是沈臨風的心腹。

  「銀魂？鐵衛軍？」沈臨風眼睛一眯，關於鐵衛軍的傳說他自然是知道的，因此當下聽到這幾個字也是嚇了一跳。「鐵衛軍一百八十多年前便不知所蹤了，就算他們還活著，到現在是多大年紀了，絕對不可能。」

  「屬下也覺得不可能，或許他們只是拿著銀槍虛張聲勢罷了。」吳剛看了蔣達一眼說道。

  「我也沒說一定是鐵衛軍，只是說很像。」蔣達看著吳剛也是反駁道。

  「好了，現在外面士氣低落，你們倒是有閒心吵架，還不快想想應該怎麼提高將士們的士氣吧。」沈臨風不耐煩的說道。

  「將士們這些日子吃的都不算太好，依屬下之見，今晚何不給每個將士加餐，他們吃得好了，自然士氣也能提高不少。」吳剛再次開口說道。

  「加餐，咱們現在營中的糧餉最多撐三天，若是加餐之後那剩下幾天難道不吃不喝麼？」蔣達明顯不同意這個想法。

  「就是因為我們的糧餉所剩不多，這幾日飯量明顯都在縮減，不少將士已經心有怨言了，我們不如將這所剩的糧餉都給將士們，然後告訴他們這將是我們最後一頓糧餉了，若是皇城不破我們便要餓肚子，所以必須要全力以赴。我想沒有人願意餓肚子，而這也是提高士氣最好最有效的法子。」吳剛說道。

  沈臨風聞言沉默片刻也是贊同吳剛的意見，現在糧餉問題久久不能解決，語氣到最後斷糧，倒不如破釜沉舟，背水一戰。

  「就按吳剛德意思辦，傳我令，今天務必讓每個將士都吃飽。」

  「是。」吳剛，蔣達，據是一抱拳說道。

  來到了帳外，兩人並肩向前走著，卻是互相都不看對方一眼，營中之人也並不在意，這兩個人一向不對付，要是那天突然稱兄道弟起來了才怎的會讓大家下巴掉了一地。只是若是他們知道這兩人此時的談話內容，可能才真的會嚇一跳吧。

  「你為什麼這麼做，這樣無疑會讓士氣更加高漲，這不是主子希望的。」蔣達目視前方，卻用著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問道。

  「提高士氣麼，我看未必，說不準這士氣會更加低沉也不一定呢。」吳剛淡淡的回答道，語氣跟剛才在營中卻是截然不同。

  「你有計策？」蔣達突然停住了腳步，目光看向吳剛，這樣的場景看在別人眼裡又成了這兩人又為了什麼是爭吵起來了。

  「我不過懂得物極必反的道理，這些天將士們的情緒一直被壓制著，而這個時候若是讓他們知道糧食也要端了，再加上京中突然出現了援軍，還是傳說中的鐵衛軍的話，你覺得會怎麼樣。這場戰役本就是名不正言不順的，他們心中何嘗不明白，只是不得不繼續著而已罷了。」吳剛看著不遠處一個個垂頭喪氣的士兵，說道。

  「我不懂你的意思，你剛才也說了，很有可能這樣反而會激發出來他們的鬥志。」蔣達瞪著眼睛看著吳剛，不遠的士兵們聽不到他們的談話內容，只看到了蔣達瞪眼，頓時感覺這兩人說不好又要動手起來了。

  「鬥志，那是名正言順的情況下才會有的東西，現在這些人是根本就不想繼續下去了，哪裡會有鬥志，而且這個時候只要稍加些壓力，恐怕更會讓他們一蹶不振才對。而且那種臨時激發出來的鬥志可是要運籌得當的才會有相對的效果的。」吳剛看著將達說道。

  沈臨風背叛朝廷，之前打著清君側的命好還算是勉強能夠名正言順，可是在看到雲翊宸活生生站在城牆上指揮著戰鬥的時候，這些人心中那鬥志早就不見了。只是奈何現在軍令不可違這才留了下來。繼續下去就是叛軍，而且若是能成功也好，現在的問題是京都那邊又來了神秘的援軍，而且驍勇善戰，這種種無疑會讓他們更加喪失信心。這種情況下，若是林出征前知道自己這邊即將斷糧，一時間恐怕還真的會激起鬥志來的，可是若是這消息是被人私下口口相傳得到的，恐怕效果就不一樣了。

  「好，我聽你的。」蔣達說了這一句，轉身離開，吳剛也隨之轉身。那周圍一直看著這邊的將士們這才鬆了口氣，這兩人三天兩頭的大打出手，他們都習慣了，這次沒打起來倒是讓大家有些驚訝。不過也僅僅是驚訝罷了，誰也沒往心裡去。

  當天夜裡。軍營之內果真是加餐了，每個人都分到了往日一倍的糧食，連肉也多了二兩。這在最近這緊張的氣氛中無疑讓大家心情稍微緩和了些。可是好景不長，這頓飯剛吃完沒多久，他們便聽到了一個消息，營中斷糧了。斷糧的消息像是一陣消無聲息的風，不知道從哪裡傳出來的，不長時間便傳遍了整個運營之內，這打擊無疑是致命的，每一個人的臉上都籠罩著一層陰暗的雲一般。原本剛剛有些回復的士氣一瞬間再次低落了下來，而且更勝之前。

  沈臨風從帳內出來的時候看到不是滿滿的鬥志昂揚，反而是一個個低垂著的頭。

  「你們兩個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明明已經將糧餉分量提上去了，怎麼還會這樣。」沈臨風暴怒的聲音在帳內響起。

  「屬下也不知道，明明剛才還好好的。」蔣達一頭霧水的說道。

  「大將軍，查到了。」正在這時吳剛從外面走了進來，對沈臨風一拜道，「屬下剛才盤問了下底下的士兵，不知道是誰將我們斷糧的消息傳了出去。現在營中幾乎是所有人都知道了。」

  「什麼？誰傳的。」沈臨風一驚，他也是明白這消息不同時期傳出來的效果是不同的，這破釜沉舟這招必須要臨戰前使用才好用，這個時候消息傳出來了，無疑會在所有人心中留下陰影的。

  「這個沒法查，底下幾乎所有人都知道，而且十四萬人要向全部盤查一遍也絕對不容易。很有可能查來查去也查不出所以然來。」吳剛搖了搖頭說道。

  「那該怎麼辦，難道這場仗我們就這樣認輸了麼？」沈臨風一下子跌坐在了椅子上，他不明白，他明明有十四萬人，是對方人數的二倍還要多，可是為什麼卻贏不了呢。

  「大將軍別灰心，明日一早我們做完最後一頓飯，便攻打京都。這是現在唯一的辦法，否則時間越拖越久，這僅存的士氣也會消失殆盡的。」吳剛想了想說道。

  「只能這麼辦了，傳令下去，明日一早出兵。」沈臨風有氣無力地說道。

  吳剛蔣達默默對視一眼，雙雙退了下去。

  還沒等到第二天出兵，當夜，營內幾乎所有的士兵，從上到下全部腹瀉不止，連那些馬匹都沒有例外，整整折騰了一宿。在天快亮的時候所有人這才消停了下來。這前面的打擊還沒結束，接下來又傳來消息雲翊宸的兵馬分成三隊從三個方向正包圍了過來。

  沈臨風大驚，忙傳令緊急集合，全力對戰。只可惜他有這個心，而底下一個個將士全都是灰頭土臉的模樣，根本就是強撐著站起來的，也不怪他們，任誰拉了整整一宿也不會有力氣的。

  「現在外面的情況怎麼樣了？」衛臨風臉色難看的問道，底下的士兵折騰了一宿，可是他這邊卻沒有事情，也是因為連日的敗仗讓他沒有什麼胃口，只喝了幾口湯便沒動其他的了。

  「回大將軍，前面來報，敵軍正分成三對人馬朝我們這邊而來，左右各四萬人，正面是三萬人馬。」吳剛回答道。

  「你們立刻帶兵出去迎敵，你們各自帶五萬人馬前去迎敵，我這邊留四萬人。」沈臨風皺眉說道，他這邊將士情況很差。只希望在人數上彌補了。

  「屬下領命。」兩人據是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