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老闆才是我們的YYDS

  在小羊圈胡同租房子，那絕對繞不開於老二家。

  老於退休前乾的就是房屋中介，退休後也沒閒著，隔三差五幫人找找房子，賺賺零花錢。

  當陳陽一個電話打給於小二時，誰知於小二哈哈大笑。

  原來這兩天他們家把樓下的自行車庫收拾出來，正準備對外出租，誰曾想，剛收拾好，陳陽的電話就到了。

  得嘞！

  

  這不巧了嗎？小二家正好離利群不遠，即使家裡有什麼事兒，秦姐也能第一時間打個來回。

  要說人和人之間可能真的有緣分這一說，秦素梅很多次打工經歷都因為照顧孩子，租住的房子離家太遠，造成老闆對她遲遲不歸的舉動意見很大，久而久之老闆就是脾氣再好，也不能再留著她了。

  畢竟人家老闆開店也是要吃飯的。

  花錢請你一個工，隔三差五事情這麼多，那我請誰不是請呢？

  當秦素梅知道這麼快陳陽就幫她找好了房子，尤其是房子還在店後面不遠處，她在電話里高興得連忙要了於小二的電話，說是馬上就搬過來，明天一早就可以上班。

  第二天一早，陳陽拉開捲簾門，果然看見漆黑的街道上，一個女人正在胡同口朝店裡張望。

  「秦姐！」陳陽朝她招了招手。

  女人趕忙走了過來。

  進了店裡，秦素梅穿著陳陽提前給她準備好的圍裙拿著拖把就在前廳拖了起來。

  陳陽看著她麻利的樣子很是滿意，真的不是吐槽，現在很多打工人就像算盤珠一樣，撥一下動一下，老闆不交代，他絕不可能發揮自己的主觀能動性，甚至有的老油子，老闆交代了，一轉身，他還是磨磨蹭蹭又一天。

  最少秦素梅給陳陽第一印象很好，尤其是從拖地中就能看出這個女人，有耐心、有責任心。

  小餐館桌子腿、椅子腿很多，偷懶的員工直接從縫隙里將拖把伸進桌子椅子下方，象徵性拖完了事。

  可秦素梅很細緻地將椅子搬開，仔仔細細拖完桌子下方後，甚至連桌腿部位都認真照顧到了。

  見到這一幕，陳陽又在她幹活時，簡單交待了店裡一些事情，接著就忙自己的去了。

  要說這深更半夜的，黑漆漆的店外面，陳陽平時一個人在店裡還有些瘮得慌，現在秦姐來到店裡，雖然兩個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但陳陽覺得之前那種感覺終於消失了。

  「喲！陳老闆生意做大了，都請了員工啦！」陳陽正在後廚忙，突然聽到前廳傳來熟悉的聲音。

  「秦爺爺！你還是這麼早啊！」陳陽笑著從後面走了出來，果然，正是陳陽接手小店後的第一個客人，秦老頭。

  自從秦老頭那天湯包吃得滿意了，之後每天他必關顧陳陽的小店。

  「您好，我是這個店的新員工，以後叫我小秦就行！」秦姐笑著跟秦爺爺打了個招呼。

  「喲！還是本家！小秦你好。」老頭笑眯眯的坐下開始點餐：「一籠湯包，一碗餛飩，然後打包兩籠湯包！老規矩！」

  陳陽這家店用現在潮流語言就是「社區店」。做的都是街坊鄰居的生意。

  秦素梅開口就介紹自己，顯然知道在這種店裡，講究的是人情冷暖，而不是大店的標準化。

  陳陽對於她的表現十分滿意，於是笑著對老頭道：「秦爺爺，稍等哈，馬上就來！」

  不一會兒，秦素梅從前面來到後廚，像是掐著時間一樣，陳陽手上的小餛飩剛剛下好，她就拿著餐盤等在爐子邊了。

  「請慢用。」秦素梅將搪瓷飯缸放在老頭面前。

  老頭看著平日裡的海碗變成了這玩意兒頓時稀奇起來。

  「嘖嘖嘖，小五！怎麼換成搪瓷的傢伙事啦？」

  陳陽笑道：「我不說，你先嘗嘗小餛飩。」

  秦老頭哈哈一笑，用筷頭點了點陳陽：「你爸都不敢跟我這麼說話，你小子還跟我雲裡霧裡的！」

  陳陽「嘿嘿」一笑沒有說話。

  秦老頭先是看了看餛飩，沒有反應。

  再湊近用鼻子聞聞，嚯！好傢夥，這豬油香味，怎麼比前兩天吃得濃郁好多。

  勺子拿起舀起一顆餛飩，秦老頭迫不及待地連湯帶水放進嘴裡。

  一股久別重逢的味道突然占據了他的口腔！

  吃著吃著，他突然眼角濕潤了起來。

  還沒等陳陽發問，他從口袋裡掏出印著藍色條紋的手帕擦了擦眼角。

  接著他瞪了一眼陳陽罵道：「小兔崽子等著看我笑話呢？」

  陳陽連忙將探究目光收斂起來，哈哈一笑：「不敢不敢！」

  「你知道我為什麼想哭嗎？」秦老頭問陳陽。

  陳陽癟嘴笑道：「您不是想哭，您是已經哭了！」

  俏皮話一出，店裡另外兩個姓秦的都笑了。

  秦老頭一邊笑一邊感嘆道：「這個豬油的香味讓我想起小時候，我媽媽給我做的豬油拌飯了，就是這麼香的味道，你是不知道，豬油埋在碗底，熱騰騰的米飯往上一蓋，再撒點醬油在米飯上，拌開後就是這個味道，太香了！」

  「這麼多年沒吃過這麼香的豬油了，你小子是不是有什麼竅門？」秦老頭好奇的問道。

  陳陽笑了笑：「其實就是把豬油提前加熱了一下！」

  秦老頭聞言思索了一陣，突然恍然大悟：「原來你把陶瓷碗換成搪瓷缸就是為了加熱豬油！你是放在熱水上加熱的對不對！」

  陳陽朝老頭比了比大拇指，都說人老精，鬼老靈，這話果然不假。

  歲月雖然讓老人身體衰老了，但他們的閱歷卻隨著時間的積澱越來越多。

  果然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這時，進店的客人們已經漸漸多了起來。

  聽到陳陽和秦老頭的談話，紛紛感嘆利群這個早餐店，別看店面不大，但在產品上是真下功夫。

  天知道陳陽這小子是從哪學來的這些小竅門，搞得他們一個個都好奇搪瓷缸加熱後的小餛飩到底有多香。

  不一會兒，秦素梅端著陳陽下好的餛飩擺在眾人面前。

  「我去！這湯聞著我就想一口乾了！」

  「會不會是我的心裡因素？我真覺得換了搪瓷缸後，這餛飩比昨天的更好吃哎!」

  「不是你的問題，我也覺得比昨天的好吃！」

  「天啊！昨天我已經覺得老闆的宣堡小餛飩是YYDS了，沒想到打敗魔法的永遠只能是魔法，今天的小餛飩更好吃，老闆才是YYDS！」

  「搪瓷缸好有歲月感！感覺回到了從前！」

  「話說，老闆你別站著笑得像個痴漢好不好，我們的湯包呢？」

  陳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