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他的身邊有了她2

  她很怕顧白的生活會因此而受到影響。

  會長朝她道：「如果他自願接受，那可以考慮，如果他不是普通人，也並不情願，這件事就算了。」

  舒蘇騰地從椅子上起身：「我討厭你，討厭外面，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會長從後面過來，拉住她的手：「是爸爸的錯，不能讓你如願。」

  舒蘇甩開他，冷著臉往電影院走。

  她在想，其實照大小姐的性格，應該不會那麼輕易放顧白走吧，也可能會不依不饒一定要得到顧白。但是，她做不出來。她知道顧白有家庭，有妻子，儘管在娛樂圈他和他的圈外妻子並沒有所謂「恩愛」的傳言，他也從沒有秀過他的家庭，也沒有「好男人」人設，但她知道，他有著屬於他自己幸福，她不想平白無故讓別人受牽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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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會長會不會覺得可疑……

  懷揣著心事，她一句話也沒說，自己一個人走在前面，上了商場第九層的影城。

  還沒開始檢票，正在考慮依大小姐的脾氣該不該要爆米花和可樂，就見到一個幾乎讓她窒息的身影。穆城。

  真的是穆城。

  這一次她沒有認錯，她看到了他的側臉，是真真實實的他的臉。

  她幾乎就要喊出來，那心底的聲音已經到了喉嚨，滿身的血液都在那一刻沸騰起來，似乎全身的細胞都在叫囂著要衝到他面前去。

  然後，那叫囂又戛然而止，那沸騰的血又凝固下來，她再也發不出一絲聲音：她看見，一個很年輕很年輕，很漂亮很漂亮的女孩，拉著他的胳膊將他帶到賣爆米花的地方，然後問他是要彩色還是要無色。

  穆城沒回話，女孩便自己說：「你不說那我要彩色啦！」說完就對爆米花小哥說：「來一大桶彩色，再加兩大杯可樂。」

  此時站在一旁的穆城似乎感覺到什麼，突然回過頭來。

  猝不及防，她的目光和他對上。

  那一刻她不知道能怎麼辦，閃躲，或是注視，或是責備，她不知道哪一種情緒才該屬於現在的自己。而他的臉上，沒什麼表情，他只是看著自己，像看一個……毫無瓜葛的陌生人一樣。

  舒蘇埋藏了一個多月的思念與激動，在看見年輕女孩的那一刻突然變得自卑起來，竟然再也不敢冒頭。

  怎麼會這樣呢？

  雖然她之前是那麼想的，是想他能忘了她，再找個很好的姑娘，可是……為什麼是這麼快呢？

  她還沒有告訴他，她沒有真的找人糟蹋穆穎，她沒有真的變得那麼可憎，她只是想他能好好的……可是，她想過千百回自己再見他的方式，和他說的第一句話，但萬萬想不到，彼時他的身邊還有一個她。

  也許這個姑娘只是他的尋歡對象，也許他只是在失意之下的放縱，也許他對她沒有真感情，可是……

  可是……只有這麼短的時間……

  「好像還有幾分鐘，那邊還有凳子，我們去坐坐吧。」女孩的聲音響起。

  穆城「嗯」了一聲。於是女孩一邊說著一邊拉著他往舒蘇身後的座位走來，經過她身邊時，她聽見女孩湊到穆城耳邊悄聲說道：「那個可樂能殺精是真的嗎？我是不是拿錯飲料了？」一邊說，一邊促狹地笑。

  穆城倒是沒回什麼，從她臉上移開目光。

  他們到她身後去了，她沒有勇氣回過頭去看。

  沒想到他們之間……已經可以說這樣程度的玩笑了……

  所以，她活了下來，但失去穆城，卻是真的……

  那她活下來，又是為了什麼？拯救社會嗎？

  她感覺到了眼中的溫熱與濕潤，發現淚水不受控制地往下滑落。

  抬手擦了擦眼淚，她側過頭，赫然發現會長在她身邊，靜靜看著她。

  舒蘇嚇了一大跳。

  「爸……」

  會長注視著她，問：「怎麼哭了？」

  這一刻，舒蘇再次感到死亡的接近，她徹底體會到了袁天恆說的話：他們遊走在刀鋒邊緣，也許今天還在好好說話，明天就再也開不了口了。

  「爸爸……我看見穆城了，然後我突然想起了很多她的回憶，就忍不住哭了起來。」

  會長看了看那邊已經坐著的穆城，回過頭來撫了撫她的肩：「那只是她的回憶，不是你的。記住，你是滿滿，不是舒蘇。」

  舒蘇點點頭，隨後嘆口氣，以旁人的語氣說道：「看來穆城也並沒有多喜歡舒蘇嘛，還不是這麼快就有了新的女人，所以我覺得你讓我不來找他完全沒道理，憑什麼別人找得，我找不得？」

  會長沒說話。

  她也沒有再繼續說話，生怕再犯錯。

  無比幸運的是，她和穆城看的並不是同一個電影。

  也許他們看的是那個動作片，也許他們去了別的廳，又也許，他們是包場……

  但她卻開始後悔來看這個電影，它真的是很好的愛情片，可是此時的她又哪裡看得了愛情？這一刻她覺得所有的電影或是書或是傳說都欺騙了她，哪裡有什麼恆久的愛情，哪裡有什麼至死不渝的愛情，所謂愛情，是那麼的脆弱與不堪一擊。

  或者說，今天決定來看電影，就是個錯誤的選擇。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完兩個小時的，她不敢去看劇情，不敢去聽台詞，更不敢去回憶那道身影，只能拼命去想袁天恆，想沈天，想自己見到的一切死在神跡俱樂部手上的人。

  只有這樣，才能讓她忍住眼淚不去哭。

  每一滴眼淚，每一刻對穆城的嗔怨與情傷，都能成為她的催命符，也許當他和那個女孩濃情蜜意時，她就已經暴露身份，被會長悄無聲息處死。

  電影結束，她一副無趣又無聊的樣子出電影院，經過大廳時，聽見有女孩抱怨：「今天不是工作日嗎，怎麼這麼多人來看電影？」

  旁邊她朋友回答：「肯定是因為流星雨啊，新聞上說今天一定能看到天琴座流星雨，正好十點左右，所以情侶們都出來啦，看個電影，再看個流星雨，完美——如果酒店能訂到房的話，那就更完美啦，哈哈哈！」

  「流星雨？真的假的，這種新聞我倒是聽說過百把回了，流星雨嘛，倒是一次都沒見到過。」

  「那是你啊，人小情侶才不管是不是能真見到，反正等流星雨就很浪漫啊，壓軸戲是酒店好麼。」

  下商場時，孟助理對會長說：「新聞上說今晚百分之八十有機率看見流星雨，會長和小姐要看嗎？」

  會長看向舒蘇，舒蘇打了個哈欠：「不看了，回去了，這電影也無聊，我都看困了。」

  會長朝孟助理點點頭，開車回去。

  在他們的車子離開後，穆城和姚賞悅一起出來，穆穎滿面笑容在外面迎他們，待看到兩人，立刻走到姚賞悅面前，「怎麼樣，二人電影看得好嗎？」

  姚賞悅搖搖頭：「不好，全程無話，我一個人自言自語來著，好好一個愛情片，你哥那表情跟看災難片似的，你知道嗎，我都有點不好意思，覺得我就是那強迫良家婦女的款爺。你以後再不要這樣了，我還不如和你一起看電影來得自在呢！」

  穆穎轉而去拉穆城，「哥，你怎麼這樣，答應了出來看電影，又不好好看，難道電影不好？賞悅不好？虧我費盡心機給你們製造看電影的機會。」

  穆城眼也沒抬：「我先回去了，你們注意安全，早點回家。」說著就要往前走。

  穆穎拉住他：「這麼早就回嗎？可是今晚有流星雨啊！」

  穆城搖搖頭，「沒興趣，你們看吧。」

  穆穎回頭看姚賞悅，「我怎麼覺得我哥看個電影好像更不高興了？」

  姚賞悅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穆穎於是又去拉穆城，「不行，你一定要和我們一起去，你在桐子山那邊是不是有個別墅，我們去樓頂看流星雨吧，那裡高。不過得你陪著我們，那裡有點遠，你就不擔心我們兩個？」

  穆城似乎是被她說動了，看看兩人，一言不發地往停車場走。

  一個小時後，幾人已經到達樓頂，天上並沒有見到什麼流星雨，彎彎的月亮依然靜靜躺在天上，點點星辰鋪灑著，微風拂來的時候，會泛起幾絲寒意。

  穆城坐在一旁椅子上，穆穎和姚賞悅兩個人扛了兩張大大的毯子上樓，又拿了好幾瓶飲料酒水，再加一大袋零食，似乎準備在樓頂夜話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