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五絕劍帝

  「秦鋒，你倒是挺大方的嘛？他只要一百兩銀子，你卻給了他五百兩。」風雪之中，混沌的笑聲在秦鋒的耳畔響起。

  「我是貪，又不是吝嗇。」秦鋒低聲爭辯，「我多給他四百兩，是見他孝心可嘉。何況，你說無論多少錢，都要將這鐵塊買下來，五百兩一定不虧！」

  「不錯，別說是五百兩，就算是花五百萬兩銀子，也不虧！秦鋒，你的運氣不錯，買到了一件寶貝！」混沌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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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沌，快告訴我，這鐵塊到底是什麼？」秦鋒舌頭輕舔嘴唇，催促道。

  「你可聽過五絕劍帝的名號？」混沌問道。

  「劍帝？劍道六重天的劍帝？」秦鋒臉色一變，眼神中滿是震驚。

  整個大旭國，秦鋒只知道一名劍帝！

  就是被譽為「劍中霸王，人中帝皇」的大旭國皇帝李烈！

  至於混沌口中的「五絕劍帝」，秦鋒並未聽說過。

  混沌見到秦鋒搖頭，不由長嘆一聲：「時間最是無情，就連五絕劍帝手中的五絕劍，都已經變成這幅破銅爛鐵的模樣。任五絕劍帝當年何等才華驚艷，曾一人一劍縱橫天劍大陸，叱吒風雲。如今不過是一捧黃土罷了。」

  「混沌，你說我手中這塊破銅爛鐵是一位劍帝的兵器？」秦鋒激動的身體止不住顫抖。

  劍帝的劍，怎麼也要地階吧？

  五百兩銀子，就買到一柄劍帝的劍，何止是不貴！簡直是天上掉餡餅！

  混沌沒有回答，先是點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

  秦鋒面露茫然，不知道混沌是什麼意思。

  「你手中的鐵塊，確實是五絕劍。準確的說，是五絕劍之一的火絕劍。五絕劍，本身就是金木水火土五柄劍合而為一。」混沌解釋道。

  「五種屬性不同的劍，合成一把？」秦鋒臉上的震驚之色更加濃郁。秦家好歹曾是大旭國三大鑄劍師家族，可是五絕劍這種五劍合一的鑄造方法，秦鋒聞所未聞。

  「也只有五絕劍帝這種天縱奇才，才能想出這種神乎其神的鑄劍之法。五絕劍帝死了之後，五絕劍的鑄造方法也就失傳了。完整的五絕劍可以列入天階。但你手中的只是火絕劍，勉強進入地階。」混沌緩緩道。

  「地階……足夠了！」秦鋒輕舔嘴唇，依然興奮。

  傳聞中，李烈手中的劍名為「霸劍」，不過是地階五品，已經是大旭國最好的劍。秦鋒根本不敢奢求得到一柄天階神劍，地階已經心滿意足。

  「秦鋒，你不要高興的太早了。你手中的確實是火絕劍，本應有地階。但是……它早已腐朽，不僅劍魂潰散，劍身破敗，已經不能稱之為劍，連人階九品的劍都不如！」混沌提醒道。

  「那……那怎麼辦？」秦鋒一愣，猛然醒悟過來。世間萬物都有生滅，人會死，劍一樣也會腐朽。腐朽的劍，如果劍魂尚在，還能設法重鑄劍身。如果連劍魂都散了，等同人散了三魂七魄，就算是神仙也回天乏術。

  也就是說，秦鋒手中的火絕劍，不管當年何等尊貴，此刻已是毫無作用的破銅爛鐵。

  「別急。這火絕劍對於其他人來說，除了收藏之外，沒有半點用處。但是……對於我們卻有大用！」

  混沌微微一笑，猛然大嘴一張，將火絕劍一口吞下！

  混沌空間中多出一幅景象，赫然是一名英武男子，赤裸著上半身，手持鐵錘，在火爐旁用力捶打，火星四濺！

  「這難道是……」秦鋒整個人都看呆了，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沒錯，這是當年五絕劍帝鑄造火絕劍的景象！觀摩這景象，以你的天資不難學會火絕劍的鑄造之法！也就是說，你可以重鑄火絕劍！如果你能找到五絕劍中的其他四柄，甚至可能讓五絕劍重現人間！」混沌笑道。

  「地階的火絕劍嗎？」

  秦鋒的雙拳緊緊握住，心潮澎湃。

  找到五絕劍的其他四柄，難度實在是太大，秦鋒連想都不敢想。

  秦鋒得到了火絕劍的鑄造方法，那麼重鑄火絕劍，並非沒有可能。

  秦鋒手中的星辰劍，雖是父親遺物，但品階實在太低。秦鋒的劍法《混沌萬劍訣》再厲害，星辰劍卻制約了他的修行速度。

  如果能重鑄火絕劍，依仗著這柄地階寶劍，加以時日，秦鋒可以順利踏入劍道二重天，甚至是三重天！

  「秦鋒，重鑄一柄地階劍，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光是搜集材料，就要花費大量時間和錢財，你要有心理準備。急，也不急於一時。」混沌道。

  秦鋒點點頭，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鋒兒，這段時間累壞了吧，吃菜，吃菜。」

  飯桌上，身穿粗布衣服的賀蓮將一塊肥肉夾到秦鋒碗裡，略顯蒼白的臉龐上滿是慈愛之意。

  「媽……」

  秦鋒看著母親碗裡只有白飯，鼻頭一酸，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這些年，為了將自己拉扯大，母親吃了太多苦，也該享享福了。

  「媽。」

  秦鋒放下碗筷，在母親面前跪下，從懷裡將剩下的四千兩銀票取出，雙手奉上。

  「這麼多銀子？」賀蓮臉色微變，手指輕輕顫抖。

  「我已經將那塊頑鐵擊碎，借著爹爹留下的星辰劍，重新踏上劍道，如今已經進入周天境。我這次外出，不是砍柴伐木，而是狩獵野獸。這些銀子是我狩獵所得，請媽幫我保管。」

  除了自己得到混沌劍魂之外，秦鋒將這段時間的經歷一五一十告訴母親。

  「爹爹的仇，我一人背負就足夠。」

  混沌劍魂的存在，實在是有點匪夷所思。賀蓮雖出身名門，卻不懂劍法，而且混沌劍魂的存在，關係到秦鋒對李烈的血海深仇。因此秦鋒將這段經歷隱瞞下來。

  「我知道，那天晚上你欣喜若狂，取下星辰劍的時候，我就知道。」賀蓮喜極而泣，將秦鋒拉到秦燭的牌位前，讓他跪下磕頭，口中喃喃道，「孩子他爹，你都看到了嗎？鋒兒他長大了，他如今也是劍客了。」

  「媽，原來你都知道。」秦鋒眼圈一紅，低聲道。

  「你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你的事，我怎麼會不知道呢。」賀蓮將秦鋒扶起，認真道，「鋒兒，你確定要踏上劍道一途？」

  「我不想跟其他人一樣，庸碌一生。」秦鋒重重點頭。

  「好，你爹在天之靈，聽到你這話，一定會感到欣慰。」賀蓮臉上露出笑容，打開牌位下方一道暗格，取出一個油紙包遞給秦鋒。

  「這是？」秦鋒微微一怔，抬頭看著母親。

  「當年你爹被困洛都，自知脫困無望，花費整整兩年時間，將自己的畢生所學記錄下來，就是這本《鑄劍錄》。此書字字是你爹的心血，現在我將它交給你，如果你願意當鑄劍師，就將此書發揚光大。如果你不願當鑄劍師，媽也不難為你，等你成家立業，有了子嗣，就當做傳家之物，一代一代傳下去吧。」

  賀蓮看著秦鋒，仿佛看到了秦燭的身影。

  「我一定不會辜負你和爹爹的期望。」秦鋒雙手接過油紙包，對著父親的牌位磕了三個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