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撿漏

  山羊鬍老者沒有想到秦鋒會提出這個要求，這關係到一些商業機密，如果泄露出去，最嚴重的後果，他的店鋪都要因此關門。

  他臉上露出為難之色，看看包袱中的鐵甲灰熊素材，終於心一橫，走到秦鋒身邊，壓低了聲音道：「過一段時間，碎葉城附近將會有絕世寶物出世，各大家族都在為此事做準備，收購材料鍛造更好的劍。不僅僅是鐵甲灰熊，其他的鑄劍材料一樣水漲船高，比之前漲了三成還多。」

  「絕世寶物？什麼寶物？」秦鋒心中一震。秦家在這個節骨眼上舉行大比，決出年輕一輩的前十名，不可能是無心之舉。

  「至於是什麼寶物，我就不知道了。」山羊鬍老者搖著頭，苦笑道：「我一個做小買賣的，知道的只有這麼多。」

  秦鋒表情有些凝重，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跟山羊鬍老者成交，拿到了四千五百兩的銀票。

  這些錢是秦鋒歷盡千辛萬苦，在劍尖上舔血賺回來的，這讓他心中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有了這些錢，可以買一間好一點的房子，讓母親不再受苦。而且，還可以給母親買上一些補品，補一補身子。」懷揣著這幾張大額銀票，秦鋒心裡美滋滋的。

  「不過，為了參加家族大比，我還需要一柄好劍。」秦鋒心中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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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這段時間在不歸林狩獵，秦鋒的劍法突飛猛進，也終於意識到混沌說的沒錯，星辰劍雖然是父親所鑄，但只是一柄人階七品劍，品級太低，吸收靈氣的速度跟秦鋒的劍法《混沌萬劍訣》不匹配。

  由於星辰劍的品級太低，時間長了，會影響秦鋒的劍道修行。

  「而且，想要在家族大比上殺入前十，必須有一柄更好的劍！」秦鋒舔了舔嘴唇。

  秦鋒對家族大比，原本沒有什麼奢望。他只想在對上秦英的時候能夠自保。至於取得怎樣的名次，能不能進入前十，秦鋒還沒有想過那麼遠。

  可是，從山羊鬍老者口中得知，碎葉城最近有寶物出世，聯繫到家主秦歸鴻在宗族大會上的話，家族大比前十名很可能有爭奪這寶物的機會！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寶物，但是碎葉城各家族都如此重視，秦鋒忍不住怦然心動。

  「店家，你這裡有劍嗎？我想看看。」秦鋒將銀票貼身藏好，並未著急離開，對山羊鬍老者道。

  「有，當然有。」山羊鬍老者連忙帶著秦鋒到隔壁的房間，裡面陳列著幾十把樣式不同的劍。

  明月劍，人階九品，售價四千兩。

  八卦劍，人階九品，售價三千八百兩。

  青雲劍，人階八品，售價八千兩。

  「嘶……」

  看到這些劍的昂貴售價，秦鋒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人階九品劍，一般都要四千兩銀子。八品劍，則要八千，甚至一萬兩！

  至於七品劍，秦鋒找遍了整個屋子，也沒有找到一柄人階七品劍。

  「好貴啊！」秦鋒小聲嘟囔。

  「這裡的劍都是垃圾！」黑色小蛇從劍中飛出，一臉不屑，「在我看來，都是破銅爛鐵！價錢也都一般般，地階以上的劍，一柄能換十座碎葉城大小的城池！至於天階以上的劍。呵呵，大旭國皇帝李烈，就算拿整個大旭國去換，也換不到。」

  「地階……天階……一劍抵得上一個國家！」秦鋒忍不住咂舌，感覺自己是井底之蛙，更想去見識見識外面的廣闊世界。

  店鋪中的劍，都是八九品的普通貨色，秦鋒有些失望，正準備離開。

  這時候，一個身穿羊皮襖，滿面風霜的中年人走進來，手裡捧著一個長方形木盒，神情有些侷促。

  中年人身上沒有任何元氣波動，也沒有劍的銳氣，不像是一個劍客，看起來是普通的農戶。

  「掌柜，這是我祖傳的寶劍，現在著急用錢，你看能賣多少錢。」中年人有些緊張，將木盒放在櫃檯上。

  「祖傳的寶劍？」山羊鬍老者眼神一亮，將木盒打開，裡面卻是一塊鏽跡斑斑的黑色鐵塊，頓時臉色陰沉下來，譏諷道，「這就是你祖傳的寶劍？」

  「是……是啊，掌柜的，這個能賣多少錢？」中年男人顫聲道。

  「你是來消遣老子的吧！拿個破銅爛鐵，就敢來賣？滾！」山羊鬍老者一臉怒容，揮了揮手，讓夥計把這中年人趕了出去。

  「秦鋒，你的機會來了！快快快，追上那人，把他手中的東西買下來！」混沌忽然怪叫道。

  「破銅爛鐵，有什麼好買的？」秦鋒自詡對劍還算了解，剛剛匆匆一瞥，也認為那是一塊破銅爛鐵，不明白為什麼混沌忽然如此激動。

  「你懂什麼！聽我的，快去！」混沌來不及解釋，只是催促。

  秦鋒連忙追了出去，在街角找到那個手捧木盒，滿身風雪，垂頭喪氣的中年男人。

  「你是要賣木盒中的東西嗎？」秦鋒拉住那中年男人。

  「你要買？」中年男人抬起頭，一臉麻木，他走遍了整條街的店鋪，所有人都說是不值錢的破銅爛鐵，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絕望。

  「看看再說。」秦鋒點了點頭。

  中年男人沒有說話，將木盒遞給秦鋒。

  秦鋒打開木盒，裡面是鏽跡斑斑的鐵塊，長三尺，勉強能夠看出劍形。

  「是它！我果然沒有看錯！就是它！快買下來！無論他要多少錢，你都買下來！」混沌興奮道。

  秦鋒沒有混沌的眼力，左看右看都覺得是一塊廢鐵，不過既然混沌這麼說，他立刻毫不遲疑道：「我買了，你開個價吧。」

  「我家祖祖輩輩都是羅陽江上漁民。這柄劍是我祖上在江里捕捉到一條大魚，從魚肚子裡剖出的，料想不是凡物，就一輩一輩傳了下來。如果不是我母親重病，急需用錢，祖宗留下的東西，我說什麼都不會賣。」中年男人眼圈通紅，低聲道，「我想賣一百兩，這個價格……我覺得不算貴。」

  「一百兩……」秦鋒微微鬆了一口氣，他還怕對方獅子大開口，漫天開價。哪裡想到，他只賣區區一百兩，果然是一個老實巴交的漁民。

  「這是五百兩銀票，你快拿去給伯母抓藥吧。」秦鋒心中一動，直接將五百兩銀票拿出來塞到中年人手裡，拿了木盒就走。

  「五百兩？……多謝恩公！」

  秦鋒的身影已經被風雪淹沒，中年男人捏著手中的銀票，這才回過神來，熱淚盈眶，全身都止不住顫抖。片刻之後，他「噗通」一聲跪在雪地里，朝著秦鋒離開的方向連連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