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七章惡人自有惡人磨

  「喜兒，你這是怎麼了？哭什麼有什麼話進來好好跟娘說。」李氏一看趙喜兒這樣子，就擰著眉頭把她拉進院子朝堂屋去了。

  兩人完全忽略了站在一旁沉著臉的趙氏，趙氏把院門關上轉身回到堂屋，聽見趙喜兒那委屈的哭聲時，額前的青筋猛地跳了跳。

  

  「娘的喜兒，你這到底是怎麼了？有什麼委屈你跟娘說，你說你好好的怎麼就嫁人了？怎麼也不回去跟我和你爹說一聲？」

  說到嫁人的事，趙喜兒的哭聲更哀戚了。

  「大過年的跑我家來哭什麼喪？當初你為了嫁給顧冬春可是在我娘跟前放了狠話，今後打死都不會再跟我們有任何往來，你現在跑來做什麼，給我滾。」

  趙喜兒這邊正醞釀著情緒要開口了，誰知堂屋的帘子一掀，就見顧小蠻沉一張臉走了進來，嘴裡的話讓趙喜兒的哭聲一噎生生的頓在那裡。

  李氏他們並不知道趙喜兒當初嫁給顧冬春的緣由，聽得一頭霧水。

  「哭哭哭就知道哭，哭什麼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把話給我說清楚你怎麼就嫁人了，禮錢呢？男方給了多少禮錢？是不是都被你三姐給收走了？」趙老頭聽得不耐煩的呵斥出聲。

  顧小蠻雙手環胸的靠在門帘邊上，似笑非笑的看著趙喜兒。「禮錢？她可是倒貼哭著喊著要嫁過去的，哪裡有什麼禮錢，還舔著臉讓我娘給她準備了一件嫁衣，我們沒問她要銀子就不錯了。」

  「什麼？！沒有禮錢？！」趙莊一聽趙喜兒嫁人男方一個子兒都沒有給，氣得直接跳了起來。

  「趙喜兒你個不要臉的騷貨，你就這麼缺男人，之前我讓你去窯子的時候你怎麼不去，非要賤得一個子都撈不著的給別人弄你！」

  趙喜兒被趙莊罵的一肚子火，更是恨顧小蠻在這裡亂說話壞她的事！「爹娘你別聽他們胡說，我當時嫁人也是有苦衷的。」

  「嗯，她的確是有苦衷的，至於是什麼，我想你們可以到村裡的顧冬春家中問問。」

  李氏他們聽過小蠻說的越來越迷糊，總覺得應該去把事情給弄清楚了。「喜兒你告訴娘，這個叫顧冬春的就是你現在的丈夫，是不是？」

  趙喜兒不想回答，可被李氏問到這個份上了，她卻不得不點點頭。

  「是哪戶人家？我要去問清楚了，誰娶媳婦兒不給禮錢的，還真當是白撿的不成。」趙莊一聽這話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就是你們進村時在村中路邊起了好幾間青磚大瓦房的人家，現在那戶人家裡可就只有她丈夫一個兒子。」

  聽顧小蠻這麼一說，趙莊心思就活絡了起來，他慫恿著讓李氏夫婦到這邊來，不過就是想要打打秋風占占便宜，這會兒有一個這麼好的機會，他怎麼會放過。「爹娘我們不能讓小妹就這麼不明不白的嫁了，今天說什麼都非得讓那戶人家給咱們一個說法不可。」

  趙老頭剝了花生扔進嘴裡嘎嘣的嚼著。「莊兒說得沒錯，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我們現在就過去問問他們到底是怎麼個意思，若是不把禮錢給補了，我們這就把喜兒帶回家。」趙老頭說著就站了起來，拉著趙喜兒就要往外走。

  趙喜兒看著事情發展的方向完全不是自己來時預想的那樣，一時間慌了神。「爹娘既然都到三姐這邊來了，還是先給三姐拜年吃了飯再說吧。」

  「著急什麼吃飯，等把錢要過來了再回來吃也不遲。」錢沒到手，趙莊哪裡還坐的下去。

  「喜兒你就聽你爹跟你哥的吧，他們這也是為了你好。」李氏以為趙喜兒是怕婆家的人便好心的開口寬慰道：「你放心，若是他們敢欺負你，回頭我就讓你哥跟你爹找他算帳去。」

  趙喜兒被趙莊跟趙老頭拉著出了堂屋急得都快哭了，要是他們過去鬧，還不知道何氏要罵出什麼難聽的話來，回頭又不知道要怎麼刁難她了。「三姐三姐，你快幫我勸勸爹娘吧。」

  趙氏冷著一張臉，面無表情的掃了她一眼。「當初你做出那樣的決定時怎麼沒有想過我是你三姐。」

  「三姐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快幫幫我吧，我求求你吧。」

  趙喜兒擠出兩滴豆大的眼淚，一臉哀求的望著趙氏。「我今天過來真的只是想要給三姐你拜個年而已，我真的沒有別的想法三姐……」

  趙氏撇開臉不看她。

  不管趙喜兒如何的哭喊趙老頭他們還是將他拉出了院外。

  在他們走出院門的那一瞬，顧小蠻上前「砰」的一聲把院門關上了。

  趙是看著關上的院門，輕輕的嘆了口氣，原本開開心心的大年，因為這一遭弄得她心情都不好了。

  顧小蠻走到趙氏跟前道：「惡人自有惡人磨，娘昨晚都沒有睡，回屋再歇會兒吧，我跟小川在外頭守著，有什麼事我們再叫你。」

  趙氏搖搖頭，鬧了這麼一出，她哪裡還有心思睡覺。「睡不著了，一會兒可能會有人來拜年，娘先去洗漱。」

  顧小蠻聽她這麼說也沒再強求，今天是大年初一，說不定一會兒就有人上門拜年了。

  果然，趙氏剛到後院去洗漱，院門就再次被人敲響了。

  「是誰？」「小蠻姐，是我東籬。」很快門外就響起一道脆脆的應聲。

  顧小蠻一聽這聲音就把院門打開了，院門一開他就看見打扮的跟福娃似的東籬笑嘻嘻的站在門外。「小蠻姐，新年好啊！」

  顧小蠻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圓臉。「我說是誰呢，原來是東籬啊，剛才小川還在念著你呢，新年好啊，叔，嬸子，都別在門外站著，快進屋坐。」顧小蠻抬眼看向東籬她爹和他娘笑道。

  「誒，好，我們怕你們昨晚守歲今天沒起的那麼早，所以才選了這個時候過來。」

  「昨晚我跟小川沒守住早早就睡了，倒是我爹娘他們守到了天快亮才睡下的，不過這會兒也起了。」

  顧小蠻把趙莊他們吃的一桌狼藉的東西收拾了，又重新抓了不少瓜餅果子出來，還抓了一把糖塞進東籬的手裡。

  「小川，東籬來了，你還不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