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怎麼是你們

  「小川，快去把桌子規整規整，準備上菜吃飯了。」顧小蠻邊說著邊將鍋里的雞湯盛了出來。

  「好嘞。」顧小川脆脆的應了聲，又往前院跑去了。

  顧小蠻把雞湯盛好後，又去翻了翻土槽里的烤乳豬，等灶房裡的菜都差不多時，這烤乳豬也能好了。

  灶房裡有兩口鍋子，趙氏把早上拿去拜土地神的五花肉炸了片好打算用來做芋頭扣肉。

  另一邊顧小蠻也起鍋燒油準備做酸菜魚。

  即便門上蓋了一層厚厚的擋風帘子，但灶房裡的香味還是能時不時的傳進堂屋裡。

  

  「好香啊。」薛林比較矜持也都快受不了這香味了。

  「趙嬸子就算不做繡坊，到鎮上去開飯館子生意肯定也不會差。」

  「來了，噴香的酸菜魚來嘞。」

  話音剛落，顧小蠻就端著熱騰騰的酸菜魚進了堂屋。

  沒多久，趙氏燜的乾鍋羊肉也好了，這會兒端上來的都是大菜，顧小蠻怕太膩就醋了一個白菜，又炒了一個花菜苗子。

  「重頭戲來了。」顧小蠻把烤好的烤乳豬提了起來，讓顧小川將還沒有燒盡的炭火放到放進炭盆里一塊兒拿進了堂屋。

  趙氏拿了一個大大的菜盆過來跟顧小蠻將烤乳豬從竹籤上解下，用刀將入豬肉一片片的切好後才端上桌。

  「好了好了，所有的菜都做好了，也沒什麼好東西，大家都別客氣，快都坐下來吃飯了。」

  菜的品種算不上多，但這對於農家的年夜飯來說已經是極其豐盛的了。

  顧福來拿了酒出來給鐵大叔跟薛林倒上，顧小蠻也把自己釀的梅子酒拿出來給珍娘她們沒人都倒了一小杯。

  「這梅子就沒什麼勁頭，咱們也喝一點儘儘興。」

  「來來來，今天真是辛苦你們了，我這個來吃白食的就先干為敬了。」鐵大叔笑著端起酒碗喝了起來。

  「新的一年希望大家都能過的越來越好，這杯我敬大家。」顧小蠻也站起身舉杯道。

  見狀所有人都拿起酒杯喝了起來。

  「大家都坐下吃菜，別光顧著喝酒。」

  顧小蠻盛了一碗雞湯，滿足的喝了一大口。

  「咔嚓」顧小川夾了一塊乳豬肉，一口咬下去外皮酥脆，內肉軟綿香濃，好吃得他眼睛都眯起來了。「二姐，這烤乳豬簡直太好吃了。

  「好吃你就多吃些。」顧小蠻笑著又給他夾了一塊。

  「這酸菜魚也好吃，酸酸辣辣的魚肉又嫩又有韌勁。」薛林給珍娘夾了一塊魚，這魚肉雖然有辣味，但不會辣得人難以接受。

  珍娘把魚肉吃進去後也是一直點頭說著好吃。

  顧小蠻雖然已經瘦了下來，但在吃食方面還是相對克制的，可今晚的菜實在是太好吃了，她也忍不住吃了個肚圓滾。

  飯桌上，大家都吃得開心，因為菜太好吃了都沒怎麼顧得上說話，就光顧著吃了。

  晚間，飯後趙氏將好些年貨拿了出來打包了兩份，又用籃子裝了好些昨天包的粽子在珍娘和鐵大叔他們要走時一人給他們送了一份。

  送走鐵大叔他們後，顧小蠻過去把小黑牽了過來，把晚上還剩有不少的雞湯跟乳豬都切好放進飯里拌好，餵給小黑吃，還單獨給他割了一條羊腿。

  看著哼哧哼哧吃的起勁的小黑，顧小蠻伸手揉了揉它毛茸茸的腦袋。「你看看你剛到咱家時也只有巴掌那麼大，現在都長那麼高那麼壯了。」而那個當初將你從林子裡揪出來的人，已經離開了好幾個月了。

  期間簫墨也給她來過兩次信，但每一次內容都極其的簡短，可即便是這樣，她還是會給他回滿滿的好幾頁紙，也不知道他在西北那邊過的怎麼樣？因為離得比較遠，這邊也難打聽到那邊戰事的情況，過年這些天應該能消停些吧。

  這邊年三十有守歲的風俗，夜裡顧小蠻燒了一大鍋艾葉水，讓大家都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後，一家四口就坐在堂屋裡守歲。

  趙氏拿著厚厚的帕子給顧小蠻擦著還在滴水的長髮，過去顧小蠻的頭髮又枯又黃，短短几個月的時間那枯黃的頭髮已經又黑又亮。趙氏看著長大的姐弟倆，又看了看應有盡有的堂屋，不免感慨。「也不知道你大哥在西北那邊怎麼樣了，聽說那邊苦寒，冬日更是比咱們這兒要冷得多。」

  「上次大哥不是給家裡來了信說他在新兵訓練營中表現出色，得到了不少誇獎，娘也別太擔心，大哥不是小孩子了，他會照顧好自己的。」

  「女婿也是，娘不奢求他們立什麼大功，只希望他們能平平安安回來，就比什麼都知足了。」

  顧小蠻輕握住趙氏的手，看著窗外越發敞亮的月色，神色堅定道：「他們肯定會沒事的。」

  「嗯。」一家四口在堂屋裡話著家常，顧小川跟他們說著書院裡的趣事，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頭突然響起一陣震天的鞭炮聲，顧福來看了一眼計時沙漏便站了起來。

  「到子時了咱們也放炮去。」

  年三十晚放炮除穢是這邊的規矩。

  顧福來拿著鞭炮走到院外點燃，不多會院子裡就響起了一陣「噼里啪啦」的鞭炮聲。

  「過年了，過年了！」

  炮聲在半個多時辰後漸漸平息下來，雖說要守歲，可顧小蠻他們到底極少熬夜，子時過後沒多久就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趙氏心疼他們，就讓他們先回屋去睡了。

  「啪，啪，啪」顧小蠻是被院外斷斷續續的鞭炮聲吵醒的，她在床上翻了個人，正打算繼續睡，誰知她剛閉上眼，院門就被人敲響了。

  昨晚趙氏跟顧福來都正正緊緊的守歲了，是在兩人是在天快亮時才回屋睡覺的，所以這會兒並沒有聽見敲門聲。「這會兒會是誰呢……」

  顧小蠻不得不起來穿衣去開門，她看了看天色，這會兒應該是九點十點左右。

  「砰砰砰」「來了來了，誰啊？」大年初一上門的一般都是去拜年的多，顧小蠻以為是村裡的人便把院門給打開了。

  可誰知院門一開，站在院外的卻是她意想不到的人，他看著來人眉頭微擰。「怎麼是你們？」

  對方聽了顧小蠻的話很是不滿。「你這臭丫頭是怎麼說話的？怎麼就不能是我們了？還不讓我們進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