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折騰

  「二姐，娘怎麼沒跟你們回來？」一直在家裡等著的顧小川聽見院子裡有動靜就走了出去。

  「奶病了，從今晚開始娘和嬸娘要輪流伺候她。」

  「奶生了什麼病？」不僅顧小蠻，就是在顧小川的記憶力都不記得何氏有生過病的。

  

  顧小蠻在自己太陽穴點了點。「這裡有病。」

  顧小川眨了眨眼。「二姐說奶腦子有病了？能治好嗎？」

  顧小蠻搖搖頭。「無藥可救。」

  顧小川整個愣住了。

  顧小蠻到了灶房，把中午的菜拿出來熱了，鍋里還有一些蛋炒飯應該夠顧子孝他們吃了。

  「大哥，一會兒你給娘送兩個紅薯和雞蛋過去吧。」就何氏那性子，她可不會天真的認為趙氏能吃上一口熱乎的。

  不能徹底擺脫顧家那邊的人就是麻煩，總被孝字壓頭上，真是操蛋！

  「恩。」

  交代過後，顧小蠻去勺了水準備洗澡，明天她要到鎮上一趟看看那五十兩銀子能不能要回來。

  夜裡，在顧小蠻他們都睡下後，趙氏還要站在何氏床前伺候著。

  何氏說了，她心慌怕晚上喘不上氣來，就讓趙氏在自己跟前守著，怕她坐著會睡著注意不到她的情況，就讓她硬生生的站在自己床前！

  趙氏今天在主屋這邊幹了一天的活兒已經很累了，可何氏的話她不能不聽，不然就是連婆婆生病了都不願意惡媳婦！

  若是這樣的惡名傳出去了，她兩個兒子就難說親了女兒會更難嫁出去，誰願意嫁給一個親娘惡名在外的人？

  所以她即便是困極了，也暗中掐了自己好幾下讓自己保持清醒。

  下午，何氏從顧小蠻那邊回來後就氣得恨不能想殺人，可當時顧德盛喝了點酒，根本就聽不進她的話，她只能另想它法，明著來跟顧小蠻他們干她不一定討得到好，那她就來暗的！

  何氏在床上看著困得搖搖欲墜的趙氏心裡那叫一個爽啊！

  以為這就夠了嗎，厲害的還在後頭呢！

  「我口渴了，趙氏你快去給我倒杯熱水過來。」在趙氏站著都快能睡過去的時候，何氏突然開口了。

  為了方便照顧何氏，顧德盛就到顧豐田的屋子去睡了，現在一整間房就只有何氏跟趙氏兩人。

  趙氏聽見聲音猛地醒神。「娘渴了，我這就去給娘倒水。」

  現在天氣熱，家裡可沒有把熱水一直溫在爐子上的習慣，何氏說想要喝熱水趙氏還得去灶房裡燒。

  等她好不容易把水燒好了，端到何氏跟前時，一進屋就發現何氏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睡著了。

  趙氏端著還燙手的粗瓷碗，心裡無奈的嘆了口氣，只能把水放桌上。

  她想著何氏已經睡著了，就把門關上吹了燈，想坐到椅子上眯一會兒。

  可誰知道她剛坐下，眼睛還沒來得及閉上，何氏就醒了！「你個沒用的懶婆娘，我說要熱水，水呢，誰讓你睡下了！」

  趙氏一個激靈跳了起來。「來，來了，娘我剛才看你睡著了，就沒叫醒你，水已經給你端來了。」黑燈瞎火的，趙氏又不得不把燈給點上，這才把水端到了何氏跟前。

  何氏坐起身，手都沒伸直接就這趙氏的手去喝水。

  「噗！」

  「趙氏你是想要燙死我是不是！水還這麼燙你就敢端來給我喝了，我看你就是巴不得我早死了！」

  趙氏真是要哭了。「娘，我哪裡會有那樣的想法，這水燙了我給你吹吹一會兒涼了你再喝。」

  「誰稀罕你幫我吹呢，指不定往裡頭吐唾沫呢，我不喝了，你挨我跟前守著真是的，原本就覺得舒服了些，現在被你這麼一氣胸口又疼起來了，哎喲可真是折騰死我這把老骨頭咯……」何氏捂著胸口就躺回了床上，趙氏只能繼續在她床前站著，這一站就是一夜。

  一夜無夢，顧小蠻醒來後外頭的天已經亮了。

  她伸了個懶腰坐起身，昨晚想著趙氏在主屋那邊的事都睡得不太踏實。

  她穿好衣裳開門出去時，顧子孝已經在打掃院子裡。

  「大哥起那麼早。」

  「恩，田裡已經沒什麼活兒了，我一會兒到山上砍些柴火。」他們這邊的柴是不夠用的，之前顧子孝砍了柴還得往主屋那邊送，不然何氏就會發作鬧得誰都不得安寧。

  「也不知道娘怎麼樣了，大哥把柴火拿過去時看看，我今天得到鎮上一趟。」

  「怎麼又要去鎮上？」

  「恩，去買點東西。」

  「你那點銀子可要省著點用，別大手大腳的。」顧子孝看了看四周沒人，便走到顧小蠻身邊壓低了聲音道。

  「大哥放心，我心裡有數的。」

  「你知道就好。」

  雖然家裡窮，但顧子孝對錢財這方面還是看的很淡的。

  早上顧小蠻撈了麵糊在裡面加了兩個雞蛋做了十幾張煎餅，她只吃了一個，喝了藥之後她就拿了兩個紅薯裝進兜里出門了。

  夏天日長，天亮的也早，顧小蠻走到村路上時天已經完全亮透了。

  不少村民都起來了，有的到田裡去幹活，有的到山上的砍柴打豬草的大傢伙在這麼好的時節都不會閒著。

  「哈哈哈，你這個傻子瘸子，快把嘴張開嘗嘗爺爺的童子尿！」

  「晨子快對準了，往她嘴裡尿進去。」

  「哈哈哈哈，快張嘴，把嘴張大一些喝了我的童子尿你就不傻了！」

  「對對對快把這傻子的嘴捏開。」

  顧小蠻快要走到村口時，看見村里一棵大樹下聚了好幾個十歲左右的孩童，可以看見有一個人被他們圍在中間。

  原本她還以為是幾個孩子之間在玩鬧，等她靠近看見有一個長得比較高瘦的男孩兒脫了褲子，把自己的小鳥拿出來對著中間的人撒尿的時候她眉頭就皺了起來。

  小孩子玩鬧可以，但對人撒尿就太羞辱人了！

  「你們幹什麼呢！你要敢尿信不信我把屎糊你腦門兒上！」

  幾個孩子被顧小蠻嚎了一嗓子，嚇得直接尿自己褲子上了。

  他們一回頭，看見顧小蠻氣勢洶洶的朝這邊來了，都害怕得縮到了一塊兒，一個挨著一個的望著她。

  顧小蠻的惡名對村裡的孩子來說還是很有威懾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