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頭皮發麻

  產婆看了眼在床上沒有半點生氣的產婦暗自撇嘴，人都這樣了要還能救才有鬼了！

  不過她是人家花錢請來的產婆，既然主家覺得有救她也沒必要一直說晦氣話，反正人到時候又不是在她手上沒的，她還不用惹得一身騷。

  不過她也好奇顧小蠻說人有救，到底是怎麼個有救法。

  「你是產婆吧？」顧小蠻回頭看著產婆問道。

  「是啊。」產婆點點頭。

  「一會兒我進行治療的時候，你給我搭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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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吧，一會兒我幫你。」產婆沒有拒絕，做產婆多年什麼血型嚇人的畫面她沒見過的。

  顧小蠻說著走到門口視線極快的從趙家人身上划過，神色嚴肅道：「認真聽我接下來要說的話。」

  「是是，神醫你說，說什麼我們都聽著。」趙大河連連點頭。

  「孕婦現在的情況你們也清楚，因為胎兒過大孕婦的產道又太窄了，所以根本就不可能順利讓孩子順產出來，現在我準備做的就是剖腹取子……」

  「什麼？剖腹取子！」

  趙大柱一聽，膝蓋一軟就跪到地上。「不，不行，那這樣秀兒怎麼辦，秀兒不能死！你不能這麼做！」

  「神醫，還，還有沒有別的辦法……那孩子也是個可憐的……你，你就救救她吧……」

  「你們先不要激動，聽我說完不要浪費時間，剖腹取子對產婦來說雖然很危險，但這是母子兩唯一能夠活下來的辦法，如果不這麼做他們現在就只能等死。」

  「不剖就，就會死……」

  「對，不剖就一定會死，你們快點做決定！」

  「剖！好歹還有一線生機，我們相信神醫！」趙大河看自己兒子和媳婦都嚇懵了，沉默瞬息咬牙做了決定。

  「爹……」趙大柱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望著趙大河。

  「好，我知道了，我一定會盡力救人的。」

  顧小蠻點點頭，轉身回到產房。

  柱子他爹望著顧小蠻的背影心裡的擔憂更甚。「他爹，你說這……真的能行嗎？」

  「不試試就等著給他們母子兩收屍了，不管怎麼樣，試試看吧！我，我相信神醫姑娘肯定能救他們母子的！」趙大河心裡也沒底，心裡其實也覺得就算是剖腹取子最好的結果也只是能救孩子，至於大人……哎，他不願往下想。

  「打一盆熱水進來，把窗戶的帘子都拉開了，儘量讓屋子裡亮堂起來你們別站在門口擋光。」

  「誒，好，好。」大柱娘聞聲就往後屋跑去，很快就端了一盆熱水進來，趙大河他們則是退到了一旁把窗花和帘子都弄開了。

  「我說姑娘，你打算讓我怎麼幫你啊？」

  顧小蠻把藥箱裡的手術刀拿出來擺在桌上，頭都沒抬道：「洗手，把自己的手清理乾淨，再用棉花沾了烈酒上下的擦一遍。」

  「啊？」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讓她洗手？

  產婆越發的覺得顧小蠻是在虛張聲勢了，剛才說那些話別不是怕一會兒人死了之後再問主家要錢吧。

  顧小蠻不過是讓她做好消毒工作，哪裡知道她想那麼多。

  用烈酒將手術用具擦拭了一遍，又在火上烤了烤放到一旁備用。

  她從藥箱裡拿出一個瓷瓶打開，從中拿出一顆黑色的藥丸給產婦吃下，這藥有一定的麻醉作用，至少能讓產婦在手術過程中沒那麼痛苦。

  之後她又在一個荷包里取了一片人參放進她嘴裡，壓在她的舌頭下面。

  「把產婦身上的衣裳拉起來，把肚子露出來。」

  「好。」

  產婆走過去，把產婦的衣裙都拉了上去，只露出一個肚子來。

  產婦很瘦，但她的肚子看起來格外的大，肚皮上青筋隨處可見像是隨時都能把肚皮撐破一般。

  顧小蠻把乾淨的棉花團取出來，沾了烈酒反覆的擦拭產婦的肚子。

  「花樣可真多。」

  顧小蠻沒理會產婆的嘀咕，消毒過後，她拿著手術刀走到床前。

  「你用這個鉗子鉗著棉花，一會兒我讓你止血的時候你就用棉花去吸血知道嗎？」

  產婆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顧小蠻前世雖然是中醫世家的傳人，但她也修過西外科，做過的手術並不少。

  她拿著手術的，輕輕的將產婦的肚皮一層層的劃開，最後割開子宮後露出裡面的孩子來。

  顧小蠻放下手術刀，雙手用力的把口子拉開，之後將肚子裡的孩子拿了出來。

  「用剪子把孩子的臍帶剪斷。」

  一旁的產婆已經完全看傻了，聽見顧小蠻的聲音才猛地回神回身去拿剪刀。

  「你是產婆，處理孩子你擅長，孩子就交給你了。」顧小蠻能聞到孩子是有氣息的。

  「交給我吧。」產婆徹底醒神接過孩子開始處理。

  顧小蠻回到床前開始止血之後一層一層的縫合傷口，產婆手上雖然處理著孩子，但眼睛卻好奇的不斷朝她那邊張望。

  照說像她這樣的接生婆見過的血污是不少的，可看人開膛破肚還是第一次，那看見那皮肉一層層的被隔開時，她只覺得頭皮發麻，實在不敢想像正在做這件事的是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

  「嗚哇哇哇……」產婆用力的在孩子腳底板上拍了拍，孩子一下就哭出了聲。

  「孩子，孩子沒事了，孩子沒事了，真是菩薩保佑啊……」屋外等待的人一聽見孩子的哭聲，多少呼出一口氣來，不管怎麼樣起碼是保住了一個。

  「恭喜啊，是個大胖小子看著個頭，可比我之前接生的都要大呢。」產婆一臉喜慶的把洗乾淨的孩子抱了出來。

  「秀兒，我媳婦兒怎麼樣了？」趙大柱匆匆看了眼孩子就抓著產婆問道。

  「這個我可不知道，等一會兒神醫出來了你們再問她吧，我就負責接孩子的。」

  屋內，顧小蠻把產婦最外層的肚皮給縫合後，拿來紗布給她小心的纏上，以免產婦接觸到外界的髒東西造成傷口感染。

  顧小蠻昨晚後湊到產婦跟前嗅了嗅，她身上那股將死之氣淡了許多，但還沒有完全消散。

  她從藥箱裡拿出銀針，輕輕的旋轉刺入她的眉心。

  「嗯……」

  片刻後，產婦嚶嚀一聲，眼皮顫了顫後幽幽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