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難產

  「是老五媳婦兒啊，老五呢他在不在家？」來人急聲問道。

  「是柱子他爹啊，老五今天跟春山去送貨了還沒回來呢，這是怎麼了什麼事那麼著急？」

  柱子他爹一聽更急了。「他們拉著車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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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送貨哪能不用車呢？」趙五嬸看他這樣子更疑惑。「這到底是怎麼了，你快說啊。」

  柱子他爹拍了拍大腿。「是我那兒媳婦，她昨晚就發作了到現在都還沒有生出來，產婆說人快不行了讓我到鎮上去找大夫。」

  「什麼？這，這可怎麼是好啊，家裡又沒車要不你快去找村尾的滿子爺爺吧，你去看看他在不在家，讓他拉你去鎮上。」

  柱子他爹重重的嘆了口氣。「也只能這樣了，我這就過去。」

  趙五嬸憂心的皺著眉頭，轉身時看見坐在堂屋裡喝水的顧小蠻，她猛地拍了拍大腿。「瞧我這糊塗的，我這不就有個神醫嘛！柱子他爹，你等等……」說著就跑出院子追了過去。

  顧小蠻在堂屋裡是聽見兩人的對話了的，她大概能猜到對方的兒媳應該是難產了，正想開口毛遂自薦時趙五嬸就把人支走了，她正想走出去追，就看見趙五嬸跑了出去。

  「哎喲你瞧我這腦子都不好使了，那姑娘叫顧小蠻上次我家秋兒掉水裡就是給她救活的，她人就在我家裡呢，我去跟她說說讓她跟你去看看。」

  顧小蠻正尋思著，趙五嬸就帶著柱子他爹回來了。

  「這事我知道，當時我也在場看著呢，要是有那神醫姑娘在我兒媳婦一準沒事！」柱子他爹的聲音聽著有些激動。

  趙五嬸帶著趙大河走進堂屋。

  「小蠻，剛才的話也不知道你聽見沒有，是這樣，這是嬸子隔壁家的大河叔，他家兒媳婦懷孕昨晚就發作要生了，可是孩子到現在都沒生下來，村裡的接生婆說大人小孩都快不行了，他家正著急著去鎮上找大夫呢，小蠻你看這你能不能……」趙五嬸把人拉回來後又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顧小蠻雖然厲害，可也還是個大姑娘，這生孩子的事還真說不準她能不能治。

  「嬸子別說那麼多了，還是先帶我過去看看吧。」

  趙五嬸看顧小蠻答應心裡也呼出一口氣來，要是她拒絕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跟趙大河說了。

  「哎喲那可真是太好了，我這就帶你過去。」

  「我先進去看看秋兒，你們先過去我過會兒就到。」

  「五嬸顧好秋兒，我跟大河書過去就成。」顧小蠻拿了自己的藥箱就跟著趙大河走了。

  趙大河家離趙老五家不遠，在一條小小的黃泥路上走個三四十米就到了。

  趙大河家裡條件不如趙老五，外頭是籬笆圍成的院子，裡頭有三間青磚瓦房，但看起來已經有些年頭了，在瓦房旁還有兩間茅屋加起來一共五間屋子。

  趙大河推開院門跟顧小蠻走了進去。

  一間瓦房外，一個穿著粗布衣裙滿手是血的老婆子一臉無奈的看著跪在跟前的年輕人。

  「王婆子你快救救我媳婦兒吧我求求你了……」

  「我要是有辦法早就把孩子弄出來了，你媳婦兒肚子裡的孩子太大了，難生啊！」

  「柱子他爹，你這麼快就去找大夫回來了？」正在一旁抹眼淚的柱子他娘看見趙大河回來快步走了過去。

  「沒去鎮上，但正好在老五家裡遇到了上次救活秋兒的神醫，就把神醫帶回來了。」

  柱子他娘聞言就朝顧小蠻看去。「是，是這個神醫姑娘，神醫姑娘你快救救我兒媳婦和孫子吧……」

  產婆和柱子也都朝顧小蠻看去，看她高高壯壯的哪裡有半點神醫的樣子。

  「爹，你怎麼不到鎮上去找大夫？要是耽誤了秀兒怎麼辦？」柱子有些惱，根本不相信顧小蠻能救人。

  「你這孩子渾說什麼，這可是能把死人活救活的神醫，上次秋兒都沒氣了就是神醫給救活的，你快別胡說一邊兒去別挨這攔著。」趙大河怕顧小蠻聽了這話不高興忙呵斥出聲。

  「神醫姑娘，你別聽著小子瞎說他什麼都不知道，我兒媳婦和孫子就拜託神醫了。」

  「叔，嬸子你們別神醫神醫的叫我了，我也就是懂得一點醫術而已，今後還是叫我小蠻吧，病人的情況耽擱不得，我先進去看看情況。」

  「誒誒好。」

  瓦房從外頭看著雖然有些老舊了，但裡面卻是乾淨亮堂的。

  產婆已經出了屋子，屋裡就只剩下躺在床上的產婦了。

  剛走進屋就聞到一股血腥味，這股味道中還伴隨著濃濃將死之氣。

  將死之氣都出來了，情況不太妙。

  她快步走到床前，產婦不知道是痛暈過去還是累暈過去了，躺在床上半點動靜都沒有。

  她打開藥箱拿了烈酒出來來回的給自己的手消毒，之後往產婦的生下探了探，又在她肚子上摸了摸。「胎位不正，胎兒過大，而且羊水已經快流盡了，若是再不把孩子弄出來，孩子和大人都很危險。」

  產婆走進屋，剛才她還覺得顧小蠻分明就是來騙錢的，沒想她還說得頭頭是道，可就算知道又怎麼樣，難道她不知道嗎？

  「孩子出不來，大人又這樣了，哎，你們還是準備後事吧。」產婆無奈的嘆氣道。

  這個時代生產就是這樣的情況，遇到難產生不出來的，多數都是讓產婦掙扎到最後一刻然後一屍兩命，草草的找了個地方把人給埋了，像這種難產死的村裡的人覺得晦氣，死後連祖墳都不能進的。

  趙大柱在門外聽得臉色發青，抬腳就要進屋。

  「你這是做什麼，給我在外頭老實的待著，那屋子是你能進去的嗎？」趙大河眼疾手快的過去把人攔住了，男人進產房會招惹晦氣，這是祖祖輩輩傳下來的說法。

  「爹，你就讓我進去看看秀兒吧，我，我不想讓她死啊……」趙大柱聲音都沙啞了。

  「吵什麼，誰說人就會死就一定沒救了！？」顧小蠻站起身不耐煩的皺了皺眉，她治病的時候最討厭被人打擾。

  「你聽到沒有，神醫說有的治，你小子就老實在外頭待著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