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壓下
2024-06-17 08:57:43
作者: 希音
一句『熙兒之事,不得再提,以後再說』頓時刺激到了司徒雲煥。讓他有些不甘心的再開口時,語氣便不由得偏激了幾分,大有要司徒千熙非死不可的意思。
如此一來。
更是讓司徒丹契在心底警鈴大作。與此同時,又氣,又是深深的傷心失望,而盯著司徒雲煥幾乎一字一句的緩緩問:「老五,是不是看到朕這個樣子……你覺得朕好不了了?」
司徒雲煥聽得心底一驚。臉上的不忿與不滿頓時消失得一乾二淨,而露出了一絲誠恐誠惶道:「兒臣不敢。兒臣只是怕他對父皇圖謀不軌,兒臣絕無它意,兒臣可以對天發誓……兒臣只希望父皇可以儘快好起來!兒臣也相信父皇一定會很快好起來;兒臣也知道錯了,不會再提千熙之事。」
司徒丹契聽了以後,也不知道信了還是沒有信,閉上了眼睛,極其疲倦的說了一句:「行了,下去吧。」
司徒雲煥心中有忿,而憤憤離開了寢宮。在皇帝面前沒敢表露出來,而出來了後,他臉色便徹底沉了下來。
一想到皇帝質問的話,心裡就特別的不舒服,並且有些耿耿於懷。哼,那副面如死灰的模樣,可不就是要不行了?
想到了這裡。
他停於路邊涼亭里,讓隨從去將御醫尋來問了一遍皇帝如今具體情況。被喚來的御醫還在為方才之事,而沒什麼好臉色,但到底是皇子的問題,不能不答。
而儘量簡而言之的將情況說了一遍。其間,隱晦的提及了一點確實嚴重,但沒有說不能治好……畢竟,連皇帝陛下都沒敢告訴,又怎有可能毫無隱瞞的告知司徒雲煥?
御醫離開之後。
司徒雲煥神情晦暗不明的陷入了沉思。父皇病情如何先放一邊,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司徒千熙,且不論他為什麼隱瞞真實身份那麼多年,父皇卻沒有即刻降罪於他,終究是個不小的隱患,難以心安……
能與他爭奪皇位的,除了老三那個蠢貨,又多了一個很可能也會成為他的阻礙的司徒千熙。
老三那蠢貨深得父皇的喜歡,又有宜妃那個賤人在籌劃;而他怕的就是那個賤人在皇帝耳邊吹枕頭風。
要是一個不察讓父皇被說服了,一聲不吭的立了太子……他不能阻止宜妃那賤人接近皇帝,總能阻止老三那個蠢貨趕回來。
而才顯露端倪的司徒千熙,雖然不知道父皇屆時要怎樣處理,但現在短時間內肯定不會動。若只是一個司徒千熙他還不放在心上,顧忌的是司徒千熙身後的司徒墨離。
老七最得父皇寵愛,行事風格又詭異危險而無法看透,讓他每每總覺得他在結黨營私但又查不出什麼。
如果老九有老七幫助,還真是個麻煩。
至於老大。只要有蕭皇后在一日,太子之位就絕不會是他。蕭皇后後戚強大,要是皇位落到了老大手裡,就也等同於落到了蕭皇后手裡,說不定大殷王朝就要改姓蕭了。
而父皇不喜蕭氏。
至於剩下的老四。雖然跟老七一樣,屬於那種接觸了一次,就不想再接觸第二次的人,同樣的難於對付;但老四生母出生卑微,又在宮闈里鬧出過一段污穢之事而被父皇賜死,當然,這是宮中辛秘少有人知。如今的老四,一人無家族勢力支持……
一番分析之後。
司徒雲煥在心中思定了阻礙者。而最具危險者,思來想去還是老三……這個蠢貨必除無疑。不能讓之順利到達行宮,第一次意外失手,他不信第二次還會攜手!
這一次,一定會讓其永留西山走廊。在司徒雲煥為自己覺得絕無遺漏的計謀而期待放心之時。
千里之外的西山走廊。
已經躺不住了的司徒文軒,做夢都在心心念念想著儘快趕到行宮後,如何讓父皇立他為太子。而將西山走廊的事情一股腦兒推給了司徒昭華後,就要準備輕車簡從起程離開。
而與此同時。
蕭皇后的書信也送達了。信中催促司徒昭華不要再管西山走廊之事,儘快起身趕去行宮,西山走廊一事本就不該他管。
就算已有起色,但眼下皇帝的病情最重要。更重要的是皇帝若撐不下去,守在旁邊,總會多一絲機會。
而另一面,蕭皇后也在密謀著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刺殺從西山走廊趕回的司徒文軒,再嫁禍於司徒雲煥……
亭子裡。
桐笙來到之時。司徒昭華正在看著亭子外遠處的風景沉思發怔,隱約聽到了一陣由無而近腳步聲,輕而淺不緊不慢,他不用抬頭,便知來人是誰,「……你來了。」
桐笙目光淡淡掃過了石桌上的書信。目光在起筆處的『昭華』二字停留一瞬,已經隱約猜到了是誰的來信。
甚至,已經大概猜到了信中的內容。
蕭皇后汲汲營營想要讓兒子坐上那個位置。如今皇帝情況嚴重,她必然不會讓兒子再在這裡耽擱。
「這幾日,殿下在讓工人趕工?」是詢問,卻也不是詢問,更像是一種置身世外般的陳述。並也勿需回答,而兀自接著說道,「即便趕工,時間也不過提前十天半個月。……提前不是不好,只是急趕之下,難免會有所遺漏。」
司徒昭華欲言又止。他也知道下令趕工,修築水渠的民工都有些怨聲載道,但老三已經離開了,他一個人實在有些焦躁煩悶。
只不過,他緊張的不是那個位子,亦或是太子立誰;而是真正擔憂皇帝的情況如何,但又放心不下西山走廊的事情。
畢竟,都已經接手處理那麼久了,一時也甩不開手。然而,父皇的情況嚴重,不可能不趕回去探望。
桐笙:「若殿下當真急於離去,可以將西山走廊一事交由我負責。」
司徒昭華不由得看了她一眼。他若是趕回去,必然是希望她也隨行在側。怎可能將她一人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