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3她會活不下去

  夜夫人從廚房裡走出來，笑眯眯道：「一口氣說完，歌兒怎麼了？是不是已經回院子裡了？我去看看。」

  管家看她高興的樣子，紅著眼睛說：「二夫人滑胎了。」

  夜夫人停住腳，扭頭看著他，「你說什麼？」

  管家哽咽點頭，眨眨眼睛說：「孩子沒保住。」

  夜夫人一聽兩眼一翻，一口氣沒上來，暈了過去。夜文良急忙喊道：「夫人，夫人？」

  他掐了人中，好一會兒她才緩過神，睜開眼睛就抓住夜文良的手，「老爺，快扶我過去，我要去看看怎麼回事。」

  夜文良攙扶著她，說：「慢點慢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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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輕塵抱著鳳歌洗了身子，換了乾淨的衣服，放在床上。自己一直坐床邊，拉著她的手，呼喊著。

  聽到腳步聲也當作沒聽見。

  「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夜夫人抓住夜輕塵的肩膀，看他一句話都不說，揮手就給了他一巴掌，「你是怎麼照顧歌兒的？你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你還能保護得了誰？」

  夜文良拉住她，「你先冷靜一下，讓他好好解釋一下。」

  片刻後，夜輕塵道：「爹，娘，沒什麼好解釋的，確實是我照顧不好，才會讓人鑽了空子，下了藥。」

  夜夫人怒氣沖沖，伸手想再給她一巴掌，「當時為什麼不帶她回來？讓我們如何和鳳家交代？剛剛才有身孕，我還你爹親自去集市買了母雞給歌兒補身子，燙還沒熬好，就傳來這樣的噩耗，你讓我這個做娘的，怎麼受得了？」

  夜夫人哭著走到床邊，抓住鳳歌的手，「是我們夜家對不起你，孩子，快醒來吧。」

  鳳歌依舊沒有任何動靜，夜文良問：「請大夫看過了沒，昏迷了多久？」

  「有一會兒了，已經看過了，大夫說她若是想早點醒來，早就醒來了。」

  「那還不是你的錯？都還來不及高興，孩子就沒了，換做是誰都難以接受。」夜夫人指著他，「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夜文良安撫她說道：「這事情也不能全部都怪輕塵，當務之急就是找個醫術高明的大夫來看看。」

  夜輕塵抬起眸子說：「娘，你幫我照看一下，我去找董老太醫。」

  夜文良擺手，「讓管家去吧，你留下來。」

  「董爺爺不好請，還是我親自去一趟，董虞也會醫，一併請來。」他對夜夫人說：「娘，麻煩你照看一下。」

  「你快去快回。」夜夫人看也沒看他，擦了眼淚，看著鳳歌。

  片刻後燕兒回來了，夜夫人看到她呵斥道：「給我跪下。」

  燕兒跪下來，叩首說：「燕兒願憑老夫人處置。」

  「處置肯定是要的，處置之前你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清楚。」她說。

  燕兒抬起頭就將整個事情都說了出來，哭著說：「老夫人，我一直都看著藥罐，真的不知道什時候被人動過了。」

  夜文良凝眉，「大夫呢，有沒有盤問過？」

  「有，大夫開的藥方子沒錯，沈亦按照藥方子抓藥，去的藥鋪也都是附近的藥鋪，當時也沒幾個人知道小姐有了身孕。」

  夜文良思索道：「這就奇怪了，如果都沒有問題，那就在熬藥的時候出現了問題。對了，藥罐子是誰拿的？」

  燕兒搖頭，「我不知道，小姐房間裡休息，我下去的時候萬小姐已經在熬藥了。她說自己寸步不里的看了好久，還問我如果沒事的話就幫幫看看，所以我就讓她去忙其他的，我就看著。」

  「你去幫我把萬欣找來。」夜文良說。

  燕兒點頭，「好。」

  夜輕塵到了董府就被碰了釘子，董老太醫看到他來，指著說：「這幾日為何不給我送菜了？」

  夜輕塵蹙眉，「董爺爺，我沒明白你的意思，我找你真的有急事，麻煩你隨我一起去看看歌兒。」

  董虞聽說他來了，走來就聽到他說鳳歌出事了，詢問道：「怎麼了她？」

  夜輕塵看著她，「你來的正好，隨我一起。」

  董老太醫抓住董虞的手臂，指著夜輕塵，「你小子好樣的，想把我孫女帶到哪裡去？」

  「哎呀爺爺，你還想不想吃菜了？大廚都遇到生命危險了，你還鬧。」

  董老太醫愣住，鬆了手道：「真的？那快走，快走。」

  夜輕塵無語，說鳳歌他難道不知道，非得說大廚？他倒是先爬上了馬車，坐下窗口喊道：「你們快點上來，趕緊走。」

  董虞先進去，等到夜輕塵坐下後，她問：「怎麼回事？」

  夜輕塵就長話短說，董虞道：「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怎麼照顧的？」

  夜輕塵點頭，自責不已。

  董老太醫敲了董虞的腦袋，「你個這丫頭，這事情能怪他嗎？人家要動手，遲早都會動手，你當他是個聖人，能把所有人都照顧全了？」

  「爺爺，您就別向著我了，我知道自己沒照顧好。」

  董虞撇嘴，不做聲。

  到了夜府，她率先起來跳了下去，直接向鳳歌的院子的跑去。董老太醫跟在後面，伸手喊道：「你個死丫頭，等等我。」

  董虞回頭看了一眼，沒搭理。

  她衝進了屋子裡，夜文良起身，指著內室喊道：「董姑娘裡面請，燕兒快帶著姑娘進去。」

  燕兒點頭，帶著她進了內室。

  內室里，夜夫人親自扭著帕子給鳳歌擦著臉上的汗水，看到她來了急忙將盆子端到了一邊，低頭擦了眼淚，「麻煩董小姐了。」

  董虞看鳳歌面無血色，探脈後扭頭問道：「給她吃藥了嗎？」

  夜文良點頭，指著桌子上的藥碗，「餵了，但是都被吐了出來。」

  她走過去聞了下，沒什麼問題，嘆息道：「脈象很虛弱，出血過多，必須要喝補一補才行。」

  她端著藥碗走過去，「餵不進去那就灌進去，再不行就嘴對嘴讓他她喝下去。」

  她喝了一口，夜輕塵伸手拿著說：「我來吧。」

  董虞看著他，生生的將一口苦藥咽了進去，苦的她呲牙咧嘴，看到桌子上的水壺，拿去來往嘴裡送。

  夜輕塵一口口餵藥，全部喝完後他才放心下來。董老太醫號脈後，嘆息道：「一定要讓她振作起來，一定要陪著她，不能讓她胡思亂想，不然她會活不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