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那就自行了斷

  「怎麼會這樣，我一直都沒離開過藥爐。」燕兒嚇白了臉，慌張道：「怎麼辦，怎麼辦？慕公子，沈公子？」

  沈燁反應快，說：「我去叫大夫。」

  沈亦捏緊了拳頭，紅著眸子氣沖沖道：「我千叮嚀萬囑咐，讓萬姑娘好生看著，就怕出差錯，我這就去找她。」

  沈亦下樓，吃飯的客人依舊很多，他自作主張的對夥計說：「外面掛個暫不營業的牌子。」

  夥計詫異道：「為什麼呀，這麼多人，咱們生意這麼好，這不是給別家……」

  「讓你去就去。」

  夥計只得點頭，「好，我這就去。」

  夥計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可看他臉色不好，照做沒錯了。他給外面來吃飯的客人做了解釋，然後關上了大門。

  

  屋子裡的客人還在吃飯，他解釋說：「非常抱歉，今晚酒樓有其他安排，大家吃好喝好了，就暫時不接待客人了。」

  有人疑惑，有人唏噓，也有人事不關己，繼續吃自己的飯菜。

  沈燁帶著之前的大夫匆匆而來，大家看著他們急匆匆的上了樓，竊竊私語懷疑老闆娘是不是生病了，這麼著急。

  萬欣看沈亦黑著臉來，她疑惑的走過去，「怎麼了你，臉色這麼臭？誰招惹你了？」

  突然，沈亦一拳搭在她身後的柱子上，拳頭就從她臉頰邊穿過去，一陣風，耳際的髮絲飄了起來。

  她眼睛眨了下，看到他紅著眼睛，十分惱怒，不解詢問：「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沈亦甩開她手，「你說，是不是你下的藥？」

  萬欣蹙眉，「什麼意思？我下什麼藥了？」

  他朝著藥罐走去，端著那些藥詢問道：「就算不是你，你也難逃其責，這裡面放入了其他的藥，導致你師父孩子沒了。」

  沈亦一個大男人，忍不住掉眼淚，萬欣僵住，搖頭說：「不可能呀，我一直都看著的，燕兒也一直盯著的，都沒有離手過。」

  「這話，留著給二公子說吧。」沈亦對她失望至極，拿著藥轉身就離開了。

  萬幸豆大的眼淚掉下來，脫下身上的圍裙，跟著他上了樓。聽到燕兒哭聲，她心猛然一抽，跑過去抓住鳳歌的手，哭喊道：「怎麼會這樣？師父，你醒醒，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

  大人開了養生之藥，嘆息道：「二夫人還年輕，還可以在有的，你們也不要太難過。」

  沈亦接過方子，大夫也問了藥罐子裡的藥，疑惑道：「奇怪，我的方子是對的，你們又一直沒讓人接近過這個藥罐子，下毒之人從哪裡鑽的空子？」

  萬欣問：「大夫，那您知不知道這裡面的藥是什麼藥？」

  「裡面的藥沒什麼毒，主要是滑胎藥的成份比較多，加上二夫人今天動了胎氣，胎兒不穩……好好養著吧。」大夫對他們彎腰，診金都不要了，直接提著藥箱子走人。

  夜輕塵安頓好了鳳玉辰急匆匆的從府上過來接鳳歌，看到大夫從酒樓里出來，再看看掛著的牌子，疑惑的進了大廳，看到夥計詢問道：「外面怎麼回事？」

  夥計搖頭，「這個小的也不是很清楚，沈公子讓這麼做的。」

  夜輕塵心疼了下，仰頭看了樓上，才急忙跑上去。推門進來就看到所有人都扭頭看向他。

  一個個面露沮喪之色，兩個丫頭紅著額鍊金，再看看床上的臉色煞白的鳳歌，他大步走過去，「怎麼回事？」

  沈亦動了下手，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慕言將藥罐子遞給他，「你聞聞就知道了。」

  夜輕塵拿著聞了下，不置信的看著他們。再看看鳳歌后，扭頭說：「我不是交代過好好照看麼？我離開了不過一個時辰，你們就是給我這樣照顧的？」

  「二公子，都是我的錯，你要罵要打就算殺了我都沒關係，是我沒有照看好小姐。」燕兒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哭著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們都沒有離開火爐半步，全程看著藥好之後，親自端上來的。」

  萬欣跪下，「我也有錯，是我沒照看好。」

  夜輕塵從手裡拿出了匕首，扔在他們面前，「既然知道照顧不好，那就自行了斷。」

  哐當一聲，所有人都驚了。兩丫頭驚愕的看著地上的匕首，萬欣頓了下，反正自己是個孤兒，命也是二公子給的，他願意要那就拿去好了。

  她迅速的拿起匕首，沈亦上前就給踢開，扭頭看著夜輕塵，「塵哥哥，事情都沒調查清楚，先不要動自己人。」

  萬欣看向夜輕塵，等著他發話。

  夜輕塵冷笑了一聲，看著他們說：「給你們兩天時間，徹查整個酒樓，先從自己人開始。」

  沈亦這才鬆了一口氣，將匕首從萬欣手裡奪回，遞給了夜輕塵，「這件事情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他捏著拳頭捶了自己的胸口，轉身出去。

  慕言跟著說：「你要做什麼，我們一起。」

  萬欣和燕兒還等著她處罰，夜輕塵道：「你們也出去。」

  萬欣起身，燕兒說：「二公子，小姐需要清清洗，讓我來吧。」

  「不用。」他說。

  燕兒愣了下，咬著唇瓣，跟著萬欣一起出去。夜輕塵將拉著鳳歌的手，拿出了帕子將她手上的血漬擦洗乾淨，然後將她從床上抱起來，吻了她額頭說：「我們回府。」

  很多人都看著他抱著奄奄一息的鳳歌從樓上走下來，上了馬車後也緊緊的將她抱在懷裡。他將鳳歌耳邊的髮絲整理好，讓他靠在自己的胸懷裡，眼裡的淚水轉了好久，終於悄然無息的滾下來。

  「沒關係的，我們還年輕，等你身子養好了，我們還會有孩子的。」他輕輕的說。

  鳳歌始終逼著眼睛，氣息也很微弱。

  夜文良和夜夫人得知她有了身孕，高興的開始準備補湯，讓人去集市上買了老母雞，剛剛燉上，就聽管家急匆匆的走來喊道：「老爺，夫人，不好了。」

  夜文良指著說：「這麼大的喜事呢，什麼不好了？」

  管家都不忍說出來，聽到鳳歌有孕別提多高興了，可看到夜輕塵抱著二夫人回來，那麼傷心，衣服上還有血跡，怕是凶多吉少了。

  「二夫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