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9、翻臉無情

  「我需要記得什麼嗎？」對於莫雅繁幾近失態的問話，權城依舊錶現得毫無波瀾，就像是從頭到尾置身事外。

  「你……」莫雅繁語塞，她怎樣都沒想到權城竟然會在事情塵埃落定之後是這種態度，甚至連承認都不肯。

  權城挑挑眉，「莫助理，這兩天我的確有些心煩氣躁了，所以舉動可能會有些奇怪，但我確信並沒有對你說過任何不合時宜的話。」

  「是，你是沒有明說，可是你的舉動只是有些奇怪嗎？晚上來找我，還在我面前喝酒，露出脆弱的樣子，今天早上也是！」莫雅繁已經顧不得臉面不臉面的了，不再拐彎抹角，將心裡的話直接拋出，「你明知道我對你的心思，明知道我看不了你那個樣子，而你卻那樣做了！為什麼，你難道不是在暗示我讓我幫你度過這次危機嗎？現在我傾注所有為你化解危機，你卻翻臉不認帳？」

  「翻臉不認帳？」權城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勾唇一笑，「莫助，你剛才及時出現為我解圍，我心裡的確感激，但何來翻臉不認帳呢？我說過，這兩天我因為這件事的確行為有點奇怪，如果讓你誤會了，我表示抱歉。」

  莫雅繁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對我……真的只有感激和歉意嗎？再沒有其他的了嗎？」

  「當然，不然你以為還應該有什麼？」權城答得理所當然，眼中無波無瀾。

  莫雅繁輕輕咬唇，搖了搖頭，依舊不肯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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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這不可能，要不然你怎麼可能在自己脆弱的時候來找我？還在我面前喝酒袒露心扉？你明明已經對我動了心，而且你現在已經和桑田離了婚，你到底還在猶豫什麼？權城，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你告訴我，我們可以一起解決。」

  如果此時有鏡子，莫雅繁一定會看見自己眼裡的害怕，祈求與卑微。

  縱使她情緒已經外露成這樣，權城卻並沒有多將關注點放在她身上，只是在她提到桑田和離婚的字眼時，忍不住臉色更加冷了幾分，仿佛渾身結了冰一般地冷，讓人不敢靠近。

  「你說的，我想我剛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心煩意亂做出來的不靠譜舉動，我也已經向你表示歉意。還有，關於我和我妻子之間的事情，我不希望有外人插手，也不希望外人提及。」

  「外人，我跟在你身邊這麼多年，今天為了你拋棄了自己的一切，到頭來卻還是個外人？」莫雅繁冷冷地笑著，她在嘲笑她自己。

  權城看向她，眼裡的冰碴子毫不留情地砸在她身上。

  「在我眼裡，除了桑田，其他人都是外人。」這句話，聽著溫情，卻最是無情。

  莫雅繁踉蹌著後退了兩步，依舊一臉不敢置信。

  「權城，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昨天還有今天早上你明明不是這樣的，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還是怕你父親不同意我們，怕我落得和桑田一樣的下場？不，其實你根本不用擔心的，你父親已經同意了我們，我們可以……」

  「我父親？同意了我們？」權城臉色變得更冷。

  莫雅繁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一時激動之下把不該說的捅了出來，剛想找個理由搪塞過去，卻聽到權城更加毫不留情的話砸了過來。

  「所以，今天的局面，就是你們約定的結果？」

  權城一句話，驚得莫雅繁差點兒沒站住，忙驚慌否認。

  「沒，沒有……不是這樣的，權城，你別亂猜，我怎麼可能那麼對你，而且他說到底還是你父親啊，怎麼可能這樣對你呢？」

  權城不答話，只是用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瞧著她。

  莫雅繁被看得脊背發冷，不敢直視他。

  過了半晌，權城卻是笑了。

  「的確，我父親似乎對我還沒那麼狠，倒是有點超出我的預料。」

  「什麼？」莫雅繁沒有反應過來。

  「雅繁，今天的事情，真的要謝謝你，要不然，我父親設計的這齣好戲，還真演不下去了。」

  莫雅繁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

  權城卻並不打算再多說，拿起筆記本電腦轉身就要離開。

  莫雅繁愣了兩秒，在權城走到門口要拉開門走出去之前，連忙衝上去，擋在了門前。

  「權城！」她死死咬著牙，眼裡滿是不甘，「你剛才到底說什麼，你把話說清楚！」

  她剛才付出的，可是她的一切，她怎麼可能讓自己這麼不明不白？

  「還不夠清楚嗎？」

  莫雅繁要了咬唇，「不，我聽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麼……明明是你父親找上我的，讓我配合全域製造了這一切，為什麼，為什麼你說是一齣戲？到底是什麼意思？」到了這個時候，她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她只想弄清楚真相，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權城輕輕一笑，對於莫雅繁的自揭沒有斑點驚訝，只是忽然有些憐憫地看著莫雅繁。

  「雅繁，你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老爺子是個什麼樣的人你難道一點都不清楚嗎？」

  「……」

  「從前他連我這個親生兒子都算計過多少回，你不是沒有見過，你既然有所了解，怎麼會對一隻老狐狸的主動上門邀約沒有懷疑？」

  莫雅繁瞪大著眼睛沒有回答，眼神里的光帶著疑惑，又仿佛隨時要崩潰四散。

  「行了，到了這個時候，我也就不跟你賣關子了，看在我們多年同事的份兒上，讓你死個明白。」

  莫雅繁輕輕一顫，權城這話說得太過輕描淡寫，就像對待敵人，殺人不見血卻足以致命。

  「老爺子在權域到達景城之後沒幾天，就過來了，行程很隱秘，就連權域也沒發現，你不知道也正常。他停留的時間不長，也就是幾個小時，但也足夠與我見上一面了。時間，大概是一個月前。」

  莫雅繁的手在發抖，她聽見自己同樣帶著顫意的聲音在問。

  「你們……難道你們一個月前就在密謀……」

  「不錯，那次的見面的時候，他就對權域死心了，他知道只要一天不除掉我，權域就不會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