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攤牌

  王丹萍盯著楊新陽的眼睛，忽然就不掙扎了，人也冷靜了。

  她張了張嘴，聲音同樣冷靜下來。

  「新陽，既然事已至此，話也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我們……不如到此為止吧。」

  楊新陽嘴邊的笑緩緩淡去，眼中仿若有一絲的不可置信，停頓了好幾秒才問道。

  「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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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丹萍正色，整理了一下情緒，不急不緩。

  「我說，我們離婚吧！」

  楊新陽眼睛一眯，「離婚？」

  「是，與其這樣互相折磨，還不如分開算了，也算……」

  「砰」地一聲，王丹萍還沒說完，楊新陽卡住她的脖子將她重重往後一推。

  「離婚？王丹萍，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說離婚？要離婚也是我先說！」

  對，他早就計劃好了，要跟她離婚，回來就是要跟她說這件事的。

  他還要讓她淨身出戶，一無所有，讓她這個從小就生活別人保護傘下的寄生蟲哭著喊著對他下跪求饒，只有這樣才能平息他這麼多年心裡的憋屈，平息他作為一個男人被老婆戴了綠帽子後的洶湧怒火。

  卻沒想到的是，先提出離婚的，竟然是王丹萍！

  她有什麼資格對他提離婚，她憑什麼？這麼多年對不起他的人是她！

  怒意洶湧而來，不等王丹萍反應過來，直接再次伸出手去卡住了她的脖頸，另一隻手揪住她的長髮狠狠向後拉，迫使她抬起頭來面對著他。

  王丹萍吃痛，表情痛苦，看到眼前楊新陽的表情已經變得猙獰。

  「楊新陽，你要做什麼？你好歹也是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現在也算得上有頭有臉，你難道想做出家暴的事情來嗎？」

  「打你？我還怕髒了我的手！」楊新陽一把甩開了王丹萍。

  王丹萍呼呼喘息了兩口，便看到楊新陽掏出了一盒母帶，走到了客廳的投影機前，一番動作之後，便看到投影屏幕上開始出現影像。

  她瞪著眼睛看著，看到屏幕上出現了她自己的臉，她穿著性感的睡衣，表情魅惑……

  在鏡頭轉換時，她有一絲驚慌，瞧著她的表情，楊新陽不無得意。

  「王丹萍，看看你自己做的好事吧！離婚，可以，但我要讓你一無所有，還要讓你和這個野男人身敗名裂，這一輩子都翻不了身！」

  「你……簡直喪心病狂！」王丹萍憤怒地看著已經紅了眼的楊新陽。

  轉頭再看向投影屏時，忽然屏幕開始閃爍。

  兩人都是一愣，眼睜睜地看著閃了幾下後的屏幕漸漸變成了花屏……屏幕里的男人甚至還沒來得及出場……

  楊新陽有些急了，快步走到投影機面前取出母帶反覆看了看，覺得沒有問題後再次放入機器，可還是花屏。

  反覆試了幾次，查看母帶，查看機器，可最後的結果還是……帶子花了……

  「不，肯定是投影機器有問題！」楊新陽喃喃著。

  王丹萍卻忽然出奇地冷靜起來，剛才的驚慌恐懼和無措消失得乾乾淨淨，

  她站起身，不知道從哪裡也拿出了一盒母帶。

  「是嗎？正好我這裡也有一盒帶子，不如我放進去看一下，看到底是機器有問題，還是你的帶子有問題？」

  她一邊說著，一邊款款走到將手裡的帶子也放進了機器。

  這次，不再是花屏了，投影屏幕上重新有了畫面……

  畫面里首先出現的是一個客廳，裝潢精緻，造價不菲，看得出來很是花了一番功夫。

  楊新陽的眼睛猛地睜大了。

  靜止了幾秒之後，玄關處忽然有動靜，一個女人從房間裡飛快地跑了出來，衝到玄關處和剛進門的男人抱了個滿懷。

  兩個人抱在一起好一會兒，期間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接著，不知怎麼的，男人忽然就發起情來，一邊親吻著女人一邊開始撕扯她的衣服。

  兩個糾纏在一起的身體從玄關一路往客廳而來，男人的臉也漸漸清晰起來。

  到了客廳沙發的時候，女人的衣服已經盡數被剝落，男人開始瘋狂動作……

  楊新陽猛然戰起身，兩步跨到投影機前，飛快地拔掉了投影機的電源線。

  這帶子裡播放的，就是今天白天他和唐曼婷在公寓裡的顛鸞倒鳳……

  他呼吸有些不穩，驚疑不定地回頭看向坐在沙發里冷眼看著這一切的王丹萍。

  「你……你派人跟蹤偷拍我？」

  王丹萍撫了撫剛才被楊新陽捏痛了的脖頸，「怎麼？只許你找人跟蹤偷拍我，就不准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空氣靜默了片刻。

  外面忽然下起雨來，閃電錶隨著雷聲滾滾，豆大的雨點一顆顆砸在地上的聲響傳來，劃破了靜夜裡的寧靜。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盯著從機器里取出來那盒帶子，楊新陽開口問道。

  王丹萍沒有動，面無表情，「你是問我什麼時候知道你跟蹤偷拍我，還是問我，什麼時候開始知道你和我那個好表妹那些見不得人的好事的？」

  楊新陽看向她，臉上忽然閃過一抹痛楚。

  「看來，你是早就知道了。」

  「不然呢？」王丹萍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滿滿的諷刺，「你把我當傻子，不代表我本來就是個傻子。兩年前你們兩個在我眼皮底下勾搭的時候，我就覺察出來不對勁。你們兩個總是同時有事消失，就算在家單獨相處的時候未免太多了點，到底是有什麼事情需要你們姐夫和小姨子單獨相處來解決的呢？」

  「那時候我還只是懷疑，還總是傻傻地覺得自己想太多了，還暗暗自責不該這樣去懷疑兩個自己最親的人。是啊，你們兩個是那時候我最親的人啊，我怎麼能相信你們會同時背叛我。」

  「直到你們終於按捺不住了，表妹選擇搬去學校宿舍住，她搬走第二天，我就偷偷去學校打聽了，她根本沒住在學校。到底為什麼她連住校這種事情都要撒謊？我想起了你們互相看對方的眼神……」

  她輕輕嗤笑，仿佛在笑自己，「那時候我才發現，原來我真的是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