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保密

  「老爺，你已經是非不分了嗎？是若菊弄了那個什麼荷包，根本不關靜雲的事。還有那什麼藥水，肯定是靜姝搞的鬼，靜姝本來就和郡主不和。我的靜雲是當了替罪羊了。」田氏哭得鼻頭紅紅。

  「慈母多敗兒，只要一有事都是別人的錯，你的一雙好兒女沒有一點錯。你可以滾了，別妨礙我辦公。」唐鴻儒暴怒。

  

  「你。」田氏苦著跑了出去。

  「真是家門不幸。」唐鴻儒恨恨地關上了門。

  「相爺，要不要傳晚膳？」小喜子見裡面好一陣子都沒聲音，小心翼翼問道。

  唐鴻儒疲憊道：「不用了，不想吃，誰來都不要通傳，我不見。」

  「是，相爺。」

  雖然已是初春，但晚上依舊是寒風凜冽。

  蔡氏提著擺滿宵夜的食盒來到書房，小喜子上前，「給蔡姨娘請安。相爺他說誰都不想見。」

  「怎麼了？」

  小喜子知道相爺對蔡姨娘是不一般的，便輕聲道：「相爺跟夫人不太愉快，晚膳也沒用，把自己關在書房已經好幾個時辰了。」

  「老爺，是妾身，給您帶了好些吃食。」蔡氏輕輕扣門。

  裡面沒有任何聲響，蔡氏也沒有離開，耐心等在門口，微弱的燭光里，唐鴻儒可以看見蔡氏的身影依然站在門口。

  過了半盞茶的時間，唐鴻儒親自將門打開，蔡氏笑著進去了。

  田氏和相爺發生激烈爭吵的事，第二天便傳遍了府中各處，下人們都戰戰兢兢，就怕出了什麼岔子，惹了夫人不快而受罰。

  靜姝帶著墨竹又出門了，兩人坐著唐府馬車到了蓬萊客棧，然後裝扮一番租輛新馬車去青雉雅閣。

  「見過大小姐。」馬掌柜在包廂里請安。

  「馬掌柜不必多禮。那件事進展如何了？」

  「稟主子，暗影門的人查過了，他們說此次複查直接溜進戶部專門查看李太醫的身份檔案，並無問題。」

  「是嗎？可我覺得是有問題的。他進京城考中了御醫，之前是因為逃避洪災才進的京城，家裡人都死光了，那麼，如果他冒用了別人的身份，又有誰知道呢，連個作證的人都沒有。」靜姝皺眉道。

  「主子所言甚是。那麼奴才再去讓他們查？」

  靜姝擺手，「不用了，估計他們也盡力了，我自己查。」

  「是，主子。」

  「最近生意如何？有沒有什麼達官貴人來過？」

  「稟主子，生意不錯。就是王大公子看中一個舞娘，每天都來，奴才說了舞娘都是賣藝不賣身的，他不聽。」

  「王忠？」

  「正是，安樂侯之孫，王大公子，說他想帶走那個舞娘，說是等您來了，他要見您，多少銀子都行。」

  「我沒記錯的話，王忠不是有龍陽癖的嗎？」

  「居奴才所知，王大公子對美女或者俊俏書生都是喜歡的。」

  靜姝嫌棄地撇撇嘴，又問：「那個舞娘願意跟他嗎？」

  「不願意。」

  「他都是晚上來？」

  「是。」

  「今晚他再來，你就告訴他，本公子都是白天在，而且來去無蹤不定時，我估計他等不了多久便會移情別戀。」

  「是，主子。」

  靜姝看了看好幾家鋪子的帳冊，就和墨竹二人迅速返回蓬萊客棧。二人退回租借的馬車，洗了把臉，換回女裝，準備下樓去，卻在樓梯口遇見雷震霆。

  「唐大小姐真是個大忙人啊，總是能在這蓬萊客棧看到你，緣分真是妙不可言。」雷震霆扇著扇子笑道。

  「你一年四季都拿著扇子，累不累？」

  「承蒙唐大小姐關心，在下一點都不累，倒是一些瑣事讓本世子覺得很累。」

  「哦，那麼雷世子保重身體，借過，我要下樓去。」

  「哎，急什麼，既來之則安之，我們聊一聊。」

  「對不起，雷世子，我府中還有事，下次吧。」

  雷震霆突然低下頭，附在她耳邊道：「你調查那個李太醫，有什麼頭緒嗎？暗影門都說了，這人查不出什麼，你為什麼不相信，千萬別跟我說是你的直覺告訴你的。」

  靜姝警覺地看著他，這個傢伙居然知道了，一定是有哪個環節出了差錯，退後兩步，狐疑而又戒備得上下打量他。

  「主子，我們還走不走？」墨竹拉拉靜姝的袖子，以為自家主子被雷世子迷得神魂顛倒說不出話來了。

  「好，那我們聊一聊。」靜姝只能鬆口答應，她也很想知道雷震霆是怎麼知道自己在查李太醫的。

  二人坐進蓬萊客棧的包間，墨竹和追風都守在門外。

  「你是怎麼知道我在查李太醫的？」靜姝迫不及待問。

  「這天下就沒有本世子想知道卻又不能知道的事。」

  「你派人查我？」靜姝眯眼道。

  「我可沒空查你，是你在查人家，正好被我不小心發現而已。」雷震霆為自己斟了一杯酒。

  「對，你是京畿衛指揮使。」靜姝恍然大悟，「沒想到你們京畿衛的勢力那麼大。」

  雷震霆但笑不語。

  「不對，你還是暗影門的人？」靜姝突然又明白過來。

  「小丫頭倒是挺聰明的。一面是唐大小姐，另一面又是無塵公子，害本世子查了半天，這個姜無塵是從哪個犄角旮旯里冒出來的。」

  「你一直在跟蹤我？」

  「沒有，本世子主要是查那天給我下巴豆的是誰，所以查著查著就查到你頭上了。你這丫頭不太仔細，每次都到這蓬萊客棧換衣裳，有時還會去巡視其他鋪子，我一查就知道是蕭家產業。嘖嘖嘖，都是粗心大意惹的禍。」

  靜姝想了一會兒便道，「你若是泄露我的身份，我就泄露你的身份。」

  「這麼快就威脅起來了，放心吧，本世子從不多管閒事。我就問你為什麼給我下巴豆。」

  「誰讓你去順天府告我的？害我被通緝，讓你拉個肚子就是給你點教訓。」

  雷震霆不怒反笑，「原來是你打了王忠一頓，又盜走我的馬車。有趣，真是有趣。」他上下打量靜姝，「就你這小身板居然打得過王忠。」

  「笑什麼笑，傻裡傻氣的。」

  「對了，我想問你，你憑什麼認為李太醫的身份一定是假的？暗影門一向都是讓顧客滿意的，很少有人那麼肯定暗影門查的結果不對。」雷震霆收起笑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