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翻臉
2024-06-17 04:16:40
作者: 雪下秋蟬
皇上接過令牌,仔細看了看,確實是大皇子周琛的府邸侍衛令牌,沉思片刻道,「那你覺得,是不是你皇兄派人刺殺朕呢?」
周安不是傻子,現在說壞話未到時機,只抱拳道,「兒臣相信皇兄不是這樣的人。」
「哦?那你為什麼把令牌交出來呢?」
「因為兒臣不但是父皇的兒子,也是臣子,理應忠於父皇。」
「答得好。下去吧,此事朕會查。」皇上笑道。
「是,兒臣告退。」
二皇子走後,皇上靠在椅子上,問常公公,「你說,朕是不是老了,有些人急得很吶,要坐這位置了。」
「皇上,您多慮了,誰能坐上這位置,還不是您說了算。只是皇子們都漸漸長大了,應該有所區別。」
「也是,朕過兩天便下旨封王。傳雷震霆來見朕。」
「奴才遵旨。」
不一會兒,雷震霆就來了。
「微臣見過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免禮。朕讓你查兩件事。」
「一是前幾日四皇子救朕後昏迷,二是昨夜刺客襲擊德妃大帳之事。」
「是,皇上。」
「那天,朕追著豹子進林子,好多人跟著朕,你也是看見的。你說說有什麼疑點。」
「回皇上,微臣雖跟在您身後,卻有一段小小的距離,不過確實是四皇子第一時間抱住您滾下馬,有驚無險,當時那個情況,只有四皇子離您最近。」
皇上點頭,又問,「那麼刺客身上有大皇子府邸侍衛令牌一事,你又怎麼看?」
「回皇上,是大皇子本人向您提議假裝住在帳篷里,趁著黑夜去住南山行宮,況且南山行宮離這裡不遠。大皇子又何必再找人來德妃帳中刺殺您呢。恐怕幕後之人以為您就住在德妃帳中,所以才安排了這齣戲。」
皇上突然大笑,「你年紀輕輕,分析得倒也妥帖。朕其實也想到了,只是細思極恐。你先去查,查清楚了再來告訴朕。」
「是,皇上。」雷震霆匆匆離開。
「皇上,四皇子醒了,太醫說無礙了。」常公公進來稟報。
「嗯,朕親自去看看。」皇上站起來。
皇上在皇家獵場一共呆了七天便回宮了,回宮後立即頒發旨意,給已經成年的皇子封王。
大皇子周琛為先皇后裴氏所出,封為睿王;二皇子周安為楊貴妃所出,封為寧王;三皇子早逝,追封為泰王;四皇子周康為王淑妃所出,封為康王;五皇子早逝,追封為和王;六皇子周平為劉賢妃所出,封為平王。剩下的三位皇子,年齡尚小,不晉封。
聖旨一下,立即引來滿朝文武的猜測。四位成年皇子的封號並不算特別,只有大皇子和二皇子才有真正的封號,一個「睿」字,一個「寧」字,而其他皇子都以名字作為封號。
因二皇子和四皇子在皇家獵場表現出色,皇上又分別賞賜了一座府邸、八個宮女和許多金銀寶器作為獎賞。
有人說皇上還是注重大統的,大皇子是未來太子的不二人選;有人說皇上特別看重四皇子,以後四皇子定是不凡的;還有人說二皇子擊退刺客有功,以後必定貴不可言。
謠言紛紛傳到皇上耳里,他並不在意,這就是他的目地,讓幕後之人坐不住,蠢蠢欲動才能連根除去。
王淑妃很高興,昨夜皇上來她宮裡睡了一夜,雖未做什麼,卻對她關懷備至,今早她就去了太后宮中,分享這個好消息。
「看來,康兒的行為感動了皇上,皇上總算不怪臣妾了。」
「你啊,犯不著做那件事,宮裡就算再有小皇子降生也不過是小奶娃,根本不是成年皇子,有什麼好怕的。」太后嘆氣。
「母后,是妾身一時想差了。可是妾身覺得,也不能全怪妾身。」淑妃壓低聲音道,「那麵條的手腳是我派人做的,可是那醃漬的果子卻不是妾身做的。妾身覺得還有另一個人在害德妃,不知道是誰。」
太后微微眯眼,「這人藏得太深也太可恨,膽敢拿我們王家當擋箭牌。」
「妾身命人暗中查探,卻沒有頭緒。」
三月初八是孟芊芊的生辰,孟府二老決定大肆操辦一番,在府中席開三十桌,請的都是盛京的貴夫人小姐們。大家也樂意給孟府這個面子,早早就到齊了。
靜姝幾個小姐妹在一起玩得很開心,大家又坐一桌打葉子牌。
「大小姐,芙陽郡主來了。」一個婆子稟道。
「快請。」
芙陽郡主在一眾人的簇擁下來了,她沒有不愉快,反而笑意吟吟的,「這麼熱鬧居然不請我?」
「知道郡主最近在治腿,不敢叨擾,請郡主勿怪。」孟芊芊福身行禮。
眾人也紛紛行禮,「請郡主安。」
「行了,我也不是多小氣的人,我來送一份生辰禮,順便請唐大小姐給我扎針,進入三月後就是四天一次,今日正是。」芙陽郡主說道。
「原本是想等會兒就去安王府的。」靜姝道。
「沒事,我親自來也行,孟大小姐不會趕我吧?」
孟芊芊笑道,「郡主能屈尊大駕光臨,是臣女的榮幸,這邊上座。」
芙陽郡主坐在主位之上,她不喜歡看戲,看了一會兒便要休息,靜姝就讓芊芊準備一間廂房,她好給郡主扎針。
靜姝給芙陽按摩穴位,芙陽便問,「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有些時日了,本郡主的腳還沒有起色?」
「郡主不要急,總會好的。」
「你還真是淡定,本郡主卻淡定不了了,心中怒火難以平定。」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我查過,並沒有什麼不妥。要不我再換兩幾張方子?」靜姝問。
「不是方子的問題,也不是你的問題,是有人存心不想讓我好起來。」
「這,臣女不敢妄言。」
「你可能猜到了,卻不敢說吧。沒關係,本郡主自會處理。你二妹妹來了嗎?」
「來了。」
過了半個時辰,郡主扎針完畢,就讓唐靜雲進入廂房。走廊里,靜雲問靜姝,「大姐姐,郡主找我何事?」
「不知道,她可能是想和你說說悄悄話吧。」
「大姐姐,郡主的心情如何?」
「看不出,跟以前差不多。」
「好。」靜雲到了廂房門口,推門進去,卻被兩個力大無比的婆子按住跪在地上。
「賤人,你害我?嗯?」芙陽郡主對著唐靜雲破口大罵。
「郡主,您怎麼了?我做錯什麼,您可以直說,還是有人挑撥了你我的關係?」
「挑撥?不用,你和我是同一類人,專門損人利己,所以我們才能成為閨中密友,不過,我們的不同之處在於,我壞得表面,你壞得內斂。怎麼?你真以為憑你就可以和皇親國戚平起平坐?」
「郡主,到底出了什麼事,死也要讓我死得明白啊,你不是說過,我們是手帕交嗎?」唐靜雲惶恐不安得哭了。
「哈哈,手帕交?你心裡也是看不起我吧,想讓我好不起來?你的那點把戲不夠本郡主看的。送我的荷包里藏的是不能活血的植物精煉提出的香精。還有那個專門提煉無色無味藥水的西域商人也已經被我抓起來了。你們府上出的藥材雖不是名貴的,卻被浸泡了那種藥水。怪不得我喝的藥沒有一點成效。唐靜姝雖醫術高超,卻不是三頭六臂,你們府上的藥材沒有假,但是送過來之前,你已經使人做了手腳,是不是?我們安王府的暗衛可是查得明明白白。」
唐靜雲聽得額頭上直冒汗,「郡主,您錯怪我了,那荷包是我三妹妹做的,她可是恨透了大姐姐,定是她栽贓大姐姐。至於那什麼西域商人,我根本不認得,還有我們府上的藥材浸泡過什麼藥水,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哼,還在做戲,論做戲,這盛京里沒人比得過你了。給我掌嘴。」
一個婆子將靜雲打得說不出話,只剩滿嘴的血污。
芙陽郡主走後,眾人來到廂房,只見靜雲躺在地上,嘴唇紅腫,滿是鮮血,眼神憤恨委屈得留著眼淚。
靜姝趕緊命唐府的下人先將靜雲送回府中並囑咐道,「快讓人去請御醫,直接到唐府。」
這事讓大家竊竊私語,「怎麼回事?」
「是啊,她們不是關係很好嗎?」
「芙陽郡主發起脾氣來,還真是嚇人。」
「是不是唐二小姐勾引了雷世子?」
自那之後,芙陽便不再和唐靜雲來往,外界更是議論紛紛,有說芙陽不厚道的,有說靜雲陰險陷害朋友的,總之都不是好話。
唐靜雲的臉和嘴傷得很重,必須休養一陣子,田氏氣得不輕,直接上安王府的門去質問,誰知,早上氣勢洶洶地去問,中午便灰溜溜得回來,只能默默流淚,有氣無處撒,便去唐鴻儒的書房讓他給自家女兒出頭。
至於唐鴻儒,當然知曉了靜雲做的好事,心裡埋怨田氏將好好的一雙嫡出子女教得不成樣子,又加之蔡姨娘告訴他維德拉肚子的真相,唐鴻儒更是不想看到田氏,對田氏的委屈置若罔聞。
「好好的去招惹芙陽郡主做什麼?別人尚且不敢得罪她,你們倒好,還敢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