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捅簍子
2024-06-17 04:15:28
作者: 雪下秋蟬
「大膽,你們誰敢。」墨竹雖然扮成了小廝樣子,但畢竟是個身材嬌小的丫頭,被人家一推就坐地上了。
靜姝一腿一個迴旋踢,將兩個家丁踢坐在地。
「喲呵,嫩書生還有兩手。大爺我更喜歡了,這種倔強的雛兒,更能激發大爺我的欲望。哈哈哈。來人吶,給我一起上,誰抓住他,我賞一百兩。」紫衫男子,展開摺扇笑道。
他身後八個家丁都慢慢圍上來了。
「你們這群王八蛋,你們可知道我們是誰,大膽登徒子。」墨竹此時被一個家丁牢牢從後抱住,胡亂踢著,胡亂叫著。
「喲,本大爺不管你們是誰,我是王忠,我祖父是安樂侯,哈哈,我祖父的親妹子是皇太后。怎麼樣,你們能大過皇太后她老人家?」
墨竹一聽,完了完了,這個王忠是個酒色之徒,而且他說的沒錯,沒人能大過皇太后。這會兒報出丞相府也不好,到時候王家上門來提親,不是害了大小姐嗎。墨竹一下子就不吱聲了,欲哭無淚,耷拉著臉。
靜姝今日沒帶什麼武器,其實她的棍子耍得最好,不過這裡沒有,但是她帶了銀針。
「哎喲。」離她最近的兩個家丁被踢中命根子,捂著下體,跌倒在地。
靜姝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很久沒有實戰過了,她一直都是躲著,偷偷練功,今天終於有機會放飛自我,當然是下重手,狠狠打一場架。
半盞茶的功夫,這些家丁都捂著下體倒下了,包括墨竹身後的那個。墨竹看得興奮不已,原地跳腳,拍手大叫,「大,哦不對。大公子好厲害。」
「喲,還挺厲害。有種你別走,本大爺再喊人來。」王忠咽了口唾沫,他有點後怕了。
靜姝嫣然一笑,「我等會兒走,你也等會兒走。」說完,慢慢向王忠靠近。
「你,你想怎麼樣?你要是敢碰我一根毛,我王家能要你的命。」
「我可不稀罕你的一根毛,我只想教訓教訓你。」靜姝突然衝上前去,迎頭一腳,踹他臉上,王忠懵圈了,跌坐在地,緊接著,又是連環拳,左右夾擊,王忠都趴到地上了。
靜姝坐到他背上,掏出銀針使勁扎他,「讓你再騷,讓你再浪,讓你再賤。」
「啊~啊~啊~好疼。大俠饒命。太上皇饒命。大爺我知錯了。」王忠慘叫。
「誰是誰大爺?」靜姝掏出五根銀針,一起扎。
「您是我大爺,您是我祖宗,救命啊。嗷。哦。」
墨竹在一旁笑得不能自已,就在剛才,大小姐已經成為了她的偶像。周圍的老百姓越聚越多,指指點點,他們都很讚賞唐靜姝,這年頭居然有人敢揍王忠。王忠這人是出了名的人嫌狗惡,大多數被欺負的人也只能認栽,包括那些中下等權貴。
「今天還真是打得爽。」靜姝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灰塵。
「大公子,你真是太棒了。」
「我們走。」
「好嘞。」墨竹高興得不得了,以一種小迷妹的眼神,看著靜姝的側臉。
「我臉上髒了?」
「沒沒沒,就是覺得大公子真的好棒。嘿嘿。」
「今天我確實衝動了,應該戴個面具的。罷了,以後出來再戴面具,萬一被人認出來就不妙了。」
靜姝帶著墨竹又去了名下產業之一的妙音館和瀟湘館,妙音館是樂器行,瀟湘館是下棋的地方,這兩個地方也是生意一般般。
當二人出來時,夕陽紅霞已布滿天空。
「大公子,我們快回府吧。」
「恩。」
二人正悠哉悠哉走著,只聽大喝一聲,「就是他們。」
靜姝一看,是一幫不認識的男人,黑壓壓一片,不用說,肯定是安樂侯府的打來了。不由分說,拉著墨竹就跑。再好的功夫,也是寡不敵眾,逃命要緊。
「大公子,他們來得真快啊。」奔跑中的墨竹還不忘說話。
瘋跑了一會兒,靜姝餘光瞄見路邊有一輛馬車,情急之下,一躍而上,墨竹也迅速爬到車裡,靜姝掏出銀針對著馬屁股就是一戳,馬匹瘋也似得跑起來。車廂內的墨竹顛簸得四仰八叉,死死扒著窗欄。
一路顛簸瘋跑,馬似乎也跑累了,終於停了下來,此時已經到了京郊,這裡靜姝很熟悉,因為她在庵堂時,經常在山頂往下看。
「啊。」墨竹驚叫一聲。
「怎麼了?他們又來了?」
「不是。大小姐,我們又捅簍子了,這是雷王府的馬車。」
「恩,我知道,雷老王爺是唯一的異性王爺。」
「這好像是雷世子的馬車。」墨竹哭喪著臉。
想起那個讓自己下跪的吊兒郎當的薄情世子,靜姝撇撇嘴,「那又怎麼樣?我們現在逃走就行了,管他誰呢。」
「天都黑了,相爺和夫人要是知道我把您帶出來,會打死奴婢的。」
「不會知道的,看把你嚇的。放心,萬事有我。我們現在趕緊回吧。」
「大小姐,走回去要好久。」
「傻瓜才走呢,當然是騎馬了。」靜姝將馬解下,騎上了去,墨竹也騎了上去。
「抱緊我。」
「恩。」
二人一路飛奔回到城裡,此時已是萬家燈火通明了。二人騎到榮達街,就雙雙下馬,靜姝往馬屁股上踢了一腳,馬又瘋跑起來。
「大小姐,您真聰明,這樣我們就沒什麼事情了。」
「丞相府有狗洞嗎?」
「啥?」墨竹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無論正門還是後門都晚了,只有狗洞最安全。
「有有有。」墨竹帶著靜姝繞了大半圈的唐府,終於找到狗洞,二人一前一後迅速爬進去。
瀟湘院並不是唐府中地理位置最好的院落,反而有些偏僻,靜姝現在覺得這種偏僻的院落還是相當有好處的。
靜姝內室的油燈已經熄了,只有微弱的蠟燭發出點點亮光,她從窗口爬進去,繞到屏風後,換了一件家常衣衫。
門輕輕開了,是墨琴,「主子,您可回來了。」
「有人發現我不在嗎?」
墨琴搖頭,「我把姚黃隔離在內室外,說您只要我伺候晚膳,我吃了幾口,謊稱您有些頭疼想睡了,並沒有讓她進來,至於她有沒有懷疑,奴婢就不確定了。」
靜姝點頭,「今天輪到誰守夜?」
「是奴婢。」
「你等會兒去跟姚黃說,換她來守,她今天有異常嗎?」
「回主子,她今日去了東跨院。」
「行了,先給我弄碗簡單的面來,然後再讓姚黃守夜。」
「是。」
靜姝吃飽喝足,洗漱完畢,吹滅蠟燭,坐在床上。
姚黃進來,屋內沒有一點光,這種黑暗讓她覺得心裡壓抑。可她依然畢恭畢敬,「稟大小姐,今夜是我守夜。」
「你想不想知道,我晚膳為何只吃了幾口就不舒服了?」
「請大小姐明示。」
「因為那根本不是我,我從下午就出府了。」靜姝淡淡道。
姚黃很驚訝,她確實懷疑靜姝不在屋裡,沒想到親耳聽到她承認。
「你想不想知道我去了哪裡?」
短暫的沉默,「奴婢不敢。」
「我就是出去視察了一下我生母留下的蕭家產業,你說應不應該?」
「應該的。」
「我從出生起就被送到庵堂里,而你們這些下人在這唐府呆的日子比我長多了。你應該知道夫人是個什麼樣的人吧。你去見她,我不詫異,畢竟她也是你主子。不過,我要告訴你,我有的是耐心和時間,我在等,等你心甘情願站到我的陣營里。你出去吧,我困了。」
姚黃深吸一口氣,「奴婢告退。」退了出去,她在隔間久久不能入睡,沒想到大小姐竟然跟她攤牌了,前所未有的壓力,一邊是夫人,一邊是大小姐。
今夜睡不著的還有順天府府尹黃大人,他今天在黃昏時分接到兩起讓他頭疼的案子,一個是皇太后的侄孫王忠被人揍得鼻青臉腫,一個是雷王府世子的馬車被人劫走,那馬還是汗血寶馬。就目前的線索來看,真不知道這兩個人是誰,根據目擊者的描述畫了兩張畫像,兩個清秀小男孩。
雷王府中的雷震霆也氣得不輕,居然有人敢劫走他的馬車,要知道他的汗血寶馬價值千金。今天他和大皇子約好在第一酒樓《攬月閣》的包廂議事,用完晚膳出來發現馬車不見了。真是邪了門了,大皇子還笑話他。
「查看得怎麼樣?」雷震霆問暗衛追風。
「回世子,馬車裡面什麼也沒少,只有一小塊布料,鑑定過了,是粗布麻衣,這種質地一般是小廝穿的。但是屬下仔細聞了聞,還有一股香胰子的味道,說不定是女扮男裝的。」
「那麼到底是男是女呢?」
「屬下也不敢確定。」
「順天府什麼說法?」
「順天府尹好似很頭疼,只說根據目擊者畫了此二人的頭像,明日一早就貼遍全城,通緝此二人。」追風拿出畫像遞給雷震霆。
「這畫的什麼玩意兒,滿大街的書生不都長得這樣嗎?還有這個小廝,是個小男孩嗎?滿大街都是這樣的人,找到什麼時候?一群酒囊飯袋。」雷震霆嗤笑道。
「世子,您的馬自己回來了。奴才們已經將它牽進馬棚了。」一個小廝在書房外稟道。
雷震霆去了馬棚,查看心愛的馬匹。
「世子您瞧,馬屁股出血了。」追風提醒道。
「該死的,這麼細小的血跡,是用銀針扎的。」雷震霆用手摸了摸,「掘地八尺也要把這兩個傢伙挖出來,好好修理修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