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搶?男人?!
2024-06-17 04:11:50
作者: 米可麻
文哥才不。
正在氣頭上,他聽不進蝦叔的話,再說怎麼跟全少爺無幹了?他不姓全?想把二丫娶進門的那什麼縫子山那邊親戚,不也姓全?!
只這兩點結合在一起,文哥就控制不住地想捏死全少爺這隻小胖!
關鍵時刻,還是二丫的話起了作用。
「算了算了,」只見她風輕雲淡地開了口,語氣勉強算是鎮定:「文哥你放了全少爺,這事目前他只是知情,算不得重罪,先放了他,問清楚後再行責罰不遲。」
蝦叔聽她前半句話還算放心,後面則又涼了半截。
「我家少爺真不知道啊!他也就是偷聽那麼一句!」蝦叔又急又慌,差點就沖二丫跪下了:「這事其實跟你們自己田家族長有關係才是真的!我們全家跟你無親無故的,就想害你,也得有個由頭吧?」
這話一出口,才被鬆了三分稍微能喘口氣的全少爺,瞬間又被文哥捏上了緊脖子咒。
蝦叔嚇得立刻道歉:「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家老爺太太看不上你是真的,不過也犯不上害你啊田姑娘!再說了我家少爺,那是一心一意維護你的,不信你問家裡下人們去,他一天不知在人面前念叨多少回你的菜好吃點心過硬,柳媽媽為這事都摔多少回碗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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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丫還是淡淡地笑:「不相干的事少提。我只想知道,你家那什麼縫子山那邊親戚,是怎麼回事?」
全少爺想說話來著,可文哥就是不放他,二丫呢,則一隻眼睛盯住他,一隻眼睛盯住蝦叔,逼得後者,不得不匆匆忙忙地說了實話:
全家本地枝節親戚不少,同宗聯姻啦,零零種種,大約十幾戶,分散在城外幾個大小莊子裡,日子麼也都算過得去,只除了一戶。
也就是田八姨口中,那位縫子山那邊的親戚。
縫子山顧名思義,又細又窄跟條縫似的小山,夾在兩座連綿雄偉的大山之間,若不走到近處,簡直不知道它也算個山。
上頭灰溜溜光突突不怎麼肯長樹,草皮也只有夏天略微有點,從春到冬,這山就是一個顏色,灰。
四季轉換,也就是灰度的轉換,深灰到淺灰,再到中灰。
當然那裡也有個莊子,名喚縫子莊,十幾戶人家,不過靠山吃不著山,水脈又離得遠,也就各家各戶,就山腳下整出少少的田地,種一年也不夠吃的,因此窮得是叮噹響。
就在這貧瘠的山腳下,有著全家最不靠譜的一戶親戚,據說是全老爺上三輩姨奶奶那邊的旁枝,隔著幾代,只知道族譜上有這麼一條線,其實平日裡,根本不走動。
媒婆只要一聽說他們莊子裡的漢子找老婆,頓時頭就甩成了撥浪鼓,又是嘖嘴又是搖頭,恨不能幾句話打發了,直說沒這個本事攬下這活計。
不曾想田八這麼狠毒,竟想把二丫,塞到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去!
聽完了大概,二丫還是淡淡地一笑,看了文哥一眼,幽幽眸色微漾,似輕風掠過水麵:「原來我這麼招他們不待見,哈哈!」
文哥急了。
這種情形下,你還笑得出來!
田三是你伯伯,又是族長,他真想把你嫁過去,只憑你們母女,怕是真拗不過他的!
二丫現在總算明白,娘為什麼從菜地里回來,就一直愁眉不展了。
想必田八在她那兒種下壞水燒了心火之後,就直接奔全家去了。按這麼個邏輯,那什麼縫子山底下的窮戶,也是族長大人早就替自己侄女兒尋下的好親家吧?
不過娘既然知道了,為什麼不對自己說呢?母女商量著辦,總比一個人悶生氣好得多吧?
二丫臉上若有似無地掛著笑意,陷入沉思。
文哥見二丫只笑不開口,愈發不安,臉色更不好,雖不吭聲,表情卻明明白白顯現著對全少爺的不滿。
「不是,文哥,」蝦叔怕他對自家少爺不利,眼明手快地拉住文哥:「這事真跟我家少爺沒關係!其實,」他猶豫一下,咀嚅地道:「要找債主子,其實這事吧,文哥你也有份……」
文哥差點跳起來。
說什麼呢!我也有份?!當了二丫的臉你說我也有份?!
蝦叔眼見文哥眉頭鎖起來了,衣袖下頭的二頭肌聳起來,不由得叫聲不好,結結巴巴地解釋起來:「當然不是說,你也有份。不過田三家俏妹就只喜歡你,她爹可能怎麼辦呢?不早把二丫嫁出去,留著跟自己女兒,搶男人麼?!」
文哥僵住。
二丫則驟然間覺得嗓子眼裡卡了塊東西,上不得,下不去,甚至連眼珠都受到限制地不動轉動了。
搶……
男人?!
氣氛剎那間變得尷尬,微妙,站得極近的兩位少男少女,明明清清楚楚聽得見對方呼吸,甚至敏感的肌膚因對方呼吸之間傳出的熟悉的氣息,形成了一種奇異的酥麻感,那種奇異的酥麻一直爬向背脊……
卻還要強裝著,仿佛彼此之間隔著十萬八千里和一座喜馬拉雅山。
「哈哈哈哈!」一陣徹底狂亂的大笑聲,將這有些曖昧又有些難耐的氛圍打斷。
是麻姑,她在捧腹大笑。
「說了半天,原來是爭風吃醋啊!」麻姑邊笑邊搖頭:「我當出了什麼大事,黑心伯子要賣侄女兒,不為霸占家產也得為爭奪甲長的位置吧?反正你們那個族長眼裡也只有這些玩意。沒想到,原來還是為了給女兒招女婿啊!」
文哥聽不下去了,一轉身走了,卻沒走遠,出了門左拐,在廚房窗下守著。
二丫嗔著麻姑:「就你眼光犀利!不說話沒人當是啞巴好不好?!」
麻姑嘻著嘴:「怎麼?」逗趣地推了二丫一把:「真怕人把你情郎搶走啦?」
二丫清了清嗓子:「我說劉麻姑同志!你從哪兒學得這麼一腦子的情啊愛的?!你才多大嘴裡就說上這些話了?你爹也不管你?!要不明兒我過去,跟他好好說道說道這事?讓你也在家關關禁閉,學幾天烈女傳?」
麻姑嗤之以鼻:「快拉倒得了吧!還讓我爹關我禁閉學什麼什麼傳?!他老人家才不稀罕我學這些個破玩意呢!我爹早說過,學什麼都別從書上學,眼皮子底下多瞧幾眼,走過路過多想幾遭,別整天關地家裡做夢想屁吃,多出門走走看看,那就比讀什麼書都強!」
說到這裡,麻姑還有意瞥了全少爺一眼。
後者不吭聲,心想你也別得意,我爹要跟你爹一樣,說不定我更比你本事大呢!
不過麻姑的話還沒說完,以她的眼光智力,當然馬上就猜中了全少爺的心思:「你也別不服氣,」因此立馬就在對方的大腦門上敲了一記:「你可不是我!就算你爹跟我爹似的把你放出去,你也依舊是個沒籠頭的馬!早幾年你不就這麼過來的?這村里全一霸的名頭,不就是你因此而掙下的嗎?」
二丫滿腹心事,卻被這丫頭說得差點噴飯。
全一霸?!
怎麼聽著這麼像洗衣粉的名字呢?
蝦叔咳嗽一聲:「表小姐,現在不是說田姑娘的事麼?能不能別把我家少爺扯進來?他也是好意,想給田姑娘提個醒。別說在意不在意,那兩位畢竟是她族中長輩,她爹又沒了,自然是伯子當家了。」
二丫嘴裡嗤了一聲,眼神中有冷厲如冰的寒光閃過,竟比數九寒冬屋檐上垂下的冰錐還要鋒銳。
「他當個屁的家!」二丫一點不給田三留面子:「我爹才下世他就把手伸過來了,占了我家的桃林不干人事,差點連我爹幾年的心血都毀了!拿走桃林不說,還剋扣我娘錢糧,要不是吳家三姨看我們孤兒寡母的,時不時接濟,我跟我娘早跟著我爹去了!」
見二丫板了臉,麻姑的不敢再以玩笑之色相待,提著三分小心,低聲細氣地道:「那你準備怎麼辦?」
二丫眯了眯眼睛,隱去眼底的一道幽冷銳光,抱臂斜靠在窗前,冷冷勾唇笑道:「怎麼辦?涼拌!哪兒涼快讓那兩老貨哪兒蹲著去!」
看來不上點真章,這兩不知死活的東西還真就跟自己耗上了!
行啊,這麼不待見自己是嗎?
我就就非不走了!非跟你眼皮子底下怵著,讓你天天看見我,看見我的心煩,煩也不敢說出口,憋在肚子裡,爛穿肚腸!
蝦叔看了她一眼,被二丫語氣中的決絕和冷酷嚇到了。
只當她是個麻姑似的人物,錢眼裡一鑽就通的,沒想到,還能下狠手!
全少爺半天沒說到自己了,只當見沒他什麼事了,肚子裡的饞蟲便又開始作怪:「那什麼,咱們說了半天,現在能吃飯了嗎?」
麻姑一巴掌把他推到旁邊去了:「二姐姐,你打算怎麼辦哪?」
二丫朝天翻了個白眼:「能不能別喊得這麼難聽!直接叫姐姐或者叫田姐行不行?二什麼二的真的!」話峰一轉:「怎麼辦你就別問了,反正咱們的正事耽擱不了。對了剛才誰說吃飯來著?提醒我了,我得看看我的肉去!」
全少爺才舉起一隻手來想說是我,又被麻姑眼疾手快地打了下去。
屋外窗下,文哥沉著眼眸,俊美溫潤的面容冷凝如霜,周身仿佛有寒氣凝結。
她到底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