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這，這都是什麼腦子想的呀

  歐陽正把202監室里發生的系列囚犯死亡案說到這裡，莫曉雲已經漸漸地看到了案子的大致輪廓，可是她還是不明白這和歐陽正去青山殯儀館有什麼關係。

  難道是死人復活了？

  或者真像老黑所說的那樣，柳之恆詐屍了？

  「還有呢？」莫曉雲急促地催著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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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還有就是胡小衛死了，老虎死了，順子死了，一個監室里連續死了三個人，你想想，這會在囚犯們中間造成多大的恐慌，不管是誰住在這間監室里，都不能保證自己不會是下一個死去的人吧？副獄長在我們沒來之前，給我打過電話，說過沒有囚犯願意去202。外面的人都不願意進去，那裡面的人呢？他們會不會想出來？尤其是柳之恆這樣的人，他已經知道了王文燕還活在人世，這個信念，會支撐著他會忍下一切不能忍受的事情，等到刑滿釋放，然後和王文燕相見。可是，這系列死亡案件，分明就是在給他造成這樣的一個印象，那就是，不管他怎麼忍，他也很有可能不會活著出去了。」歐陽正分析道。

  「但別人也會這樣想啊，比如那個老黑，你不是說了，他是個孝子嗎？他難道就不想出去？」莫曉雲疑惑地問道，「可是他們被關在這裡，難道想出去就能出得去嗎，那也太異想天開了吧。」

  「你說得很對。我就這樣想的，我認真地分析過，他們這六個人，刑期最長的是15年，除了老黑的年齡有些大以外，其他人年齡都不大。按說，他們都能熬到出獄，為什麼這個時候會突然出現死亡事件呢？也正是因為年齡不大，說他們死於心肌梗塞，只是獄方的說辭，根本就說不通的。再者，有一個人死於心肌硬塞還是有可能的，連續四個人都死於心肌梗塞，是不可能有人相信的。這樣一想，我就明白了一件事，這些人的死亡，肯定是因為某個共同原因。」歐陽正說道。他已經把盤子裡的飯菜消滅得一乾二淨了。

  「什麼原因？」

  「我們查案破案，總是會深入地進行思考，這種思考是百分百必要的，也是破案的準備，然而，浮在案情表面的情況，也會同時加以考慮，比如，這種表面的情況合不合乎邏輯，合不合乎人之常情，這些也是要考慮在內的。既然這些案子引起了慌亂，我在前面推理的時候，包括老黑都或隱或現地表示出，大魚就是兇手的意思。那麼，我們來假定一下，大魚這麼做，是為了什麼？他有什麼動機這麼做？於是我想到了柳之恆，在偵破系列女性失蹤案的時候，我就說過，柳之恆這個人身上有太多的疑點，他盜墓，為什麼選擇安燕子，也就是王文燕為他銷贓？還有，他的同夥幾個人的死去，至今對我們來說，還是一個謎。他們是死於什麼原因，我們也沒有找到答案。最關鍵的是，柳之恆這些年來盜墓掙到了一大筆錢，而這些錢，最後被我們在安燕子的住所找到。可以說，柳之恆前期所做的種種，已經打了水漂了。而他則因為恐懼，主動投案自首。由此我想到一個問題，有人可能在控制他，也能隨時要了他的命，這讓他非常害怕，從而產生了進監獄起碼能保命的想法。我和小馬到這裡來了一趟，和他談話的結果，恰恰證明了我的這種猜測，他連盜墓的地點，都是有人用信息發給他的，難怪他害怕。他投案自首時，瘦得不成人形，到了這裡來了之後，反而還胖了些。等他正式得知王文燕還活著，他就有了出獄的衝動，加上監室里連續三個人死去，更是讓他堅定了這種想法，如果這個時候有人告訴他，能用一種假死的辦法讓他出去，他會答應嗎？」歐陽正向莫曉雲問道。

  「假死？」莫曉雲失聲問道。

  「對。」

  「能做到？」莫曉雲並不相信。

  「系列女性失蹤案中，我們就已經查出了一些端倪了，那些女性被帶走時，人是無意識的，她們要想恢復意識，取決於餵給她們的藥物量。同樣，當初我們去江都，你被那個人用藥迷翻，昏迷不醒，都能說明，要做到假死這一點，並不難。」

  歐陽正的解釋合情合理，莫曉雲無力反駁。可是，她還有疑問。

  「系列女性失蹤案，和監獄裡的大魚有什麼關係呢？」她茫然地說道。

  「有關係。太有關係了。王文燕從父母離世之後，就在劉蘭芝她們的監控之下成長，你想想，這還能說沒有關係嗎？再有一點，被帶到良渚的三個女子，只有王文燕一個人活下來了，你可以理解為僥倖和偶然，但是，這個世界上，事實上偶然存在的機率是微乎其微的。尤其在破案方面，出現了偶然事件，更是罕有發生。要知道，犯罪分子即使遇到了偶然情況，他們也會利用這種偶然，來製造更多的罪孽。」歐陽正緩緩地說道。

  「好吧，我暫且認同你的觀點，大魚找到了柳之恆，說有辦法能幫他離開這裡，柳之恆也答應了，那又能怎麼樣呢？作為屍體被抬出去了，最後就是被火化，成了一堆灰，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好結果，還不如留在這裡，未必就是死呢。」莫曉雲說到這裡，突然停頓了，她瞪大了眼睛看著歐陽正，「你，你不會告訴我，說柳之恆在青山殯儀館活過來了，然後被人給救走了吧？」

  歐陽正笑了。

  「正是這樣。」

  「天哪，太，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吧，這，這都是什麼腦子啊，能想出這樣的招來。還有，你這是什麼腦子啊，能把這樣的損招都能給找到破綻。」莫曉雲說到這裡，一把摟住了歐陽正的脖子，雙手在他的腦袋上摸來摸去。

  「你把我的髮型弄亂了。」歐陽正提醒道。

  「美得你。咦，是啊，亂糟糟的，我來幫你理理。」莫曉雲笑著又用五指幫歐陽正整理頭髮。

  「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莫曉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