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不走就給我打出去

  第二天一早，徐明耀派來的車到了，葉殊幫肖雪她們拿著東西放進車後備箱，呂飛早到了！

  

  等放完東西，呂飛將肖雪拉到一邊悄悄問，不讓她姥姥聽見了，「你這走得啥親戚？拿這麼多東西，這得把家都搬空了吧！」

  肖雪也悄聲的跟他說道，「好幾年不走動的親戚了，你說不得把之前的節禮都補上！」

  呂飛沖她豎起大拇指，「大方人！」說完上車上搶副駕駛的位置去坐了！

  葉殊走到肖雪身側低下頭，瞅著她問，「說給你一枚壽山石的印章，是不是我不給你，你就想不到來跟我要？」

  「壽山石挺難得的，何況還要刻成印章哪，我不著急！」好印章是可遇不可求的，肖雪沖他笑了笑，他說了肯定會給，不用急！

  葉殊笑著點點頭，「回頭拿給你！」說要這句話繞到車的另一邊打開車門上了車。

  肖雪眼睛發亮，不過，回頭是什麼時候？今天下午回去後？

  轎車裡寬敞，後面坐三人也不擠，等都上了車，立刻出發了！

  葉殊不高興也就是一小會兒，問了問她舅姥爺是哪個村的，讓司機好尋路開過去！

  肖雪不知道具體位置，就讓她姥姥跟司機一說，這一路上土路也走，瀝青路也跑，竟用了差不多一個小時，也不是路程太遠，而是這公路還沒以後那麼四通八達。

  到了鄒虞新廟莊村口，蕭悠然給指了指方向，也不知過了這些年家裡翻沒翻新？她兄弟還住在這不？

  這農村里不常見汽車，村里人都好奇的圍觀，見這車停在一個胡同口，裡面下來的是個老太太，還帶著幾個年輕的後生，都猜是誰家的親戚，真了不得。

  新廟莊普遍都是土牆土屋，好點的外面刷一層白石灰，有些老屋舊牆被雨水沖刷的一道道溝，要說變化多大，就是誰家兒子娶媳婦新建個土房，還有的人家院牆都不壘就用樹枝子編了一圈籬笆擋著。

  肖雪提著糕點乾果，葉殊提著三斤多的豬肉，呂飛拎著麵粉，跟著蕭悠然就到了一戶人家的門口，這一家壘著一人高的院牆，蓋著小門樓，一看不是多窮的人家。

  這幾人還沒進門哪！就聽見裡面罵人的動靜，「蕭大行，你兒子打傷了我家娃，就得賠錢，沒二十塊我就不走了，你們看著辦！」

  大門半掩不用敲，肖雪等蕭悠然將門推開，先看到院子裡領著孩子掐腰叫嚷的女人，再看其他男人老婆孩子，還有屋門口蹲著悶頭抽旱菸的老頭，問蕭悠然，「姥姥，我舅姥爺就住這？」

  這開門的動靜就把院裡所有人的視線吸引過來，都抬頭看過去！

  「你們是誰啊？來我家幹啥？」院裡五大三粗的農家漢子問了一句。

  抽旱菸的老頭將煙鍋一敲，磕出裡面抽剩的菸灰，瞅著蕭悠然慢慢站起來，他年紀大了，常年干農活累得腰也駝了，可精神頭不錯，是個能當家做主的！

  肖雪一看她姥姥這激動難言又羞愧的神情，知道進對門了，剛要答話。

  那老頭先調頭對農家漢子呵斥起來，「嚷什麼，叫二姑，這是你爹我的親妹子！」

  「二姑？」蕭大行一看，幾年不見了一下哪認得出來，「姑，真是你來了？」

  蕭悠然點點頭，侷促地搓搓手答應著，「哎！順路過來……走動走動！」

  「舅姥爺好！舅舅好，還有舅媽好！」肖雪這一看就認出這家裡的人，挨個稱呼，不忘介紹自己和身邊的人，「舅姥爺，我是肖雪，我姥姥的外孫女，這次跟我姥姥一起來看看你們，這兩個是我的同學，順路就一起過來了！」

  「大爺你好！叔叔嬸嬸好！」葉殊跟著打招呼，呂飛也跟著點頭問好。

  「吆喝！你們蕭家還來親戚了，今天啥日子？看著還挺有錢的！」來蕭家找事的婆娘打量了肖雪他們幾眼。

  蕭悠然以為兄弟碰上麻煩了二話不說掏出二十塊錢打發這找事的婆娘，「不管你是誰，拿了錢走，別耽誤我們一家子敘舊。」

  這婆娘見蕭悠然掏出一卷錢少說也得有一百塊，才數了兩張遞過來，立刻改口了，「二十塊不成了，現在漲了，得五十塊。」

  肖雪看到這婆娘就知道是個會賴人的，竟然直接坐地起價！

  「這些年有錢了，上娘家門上顯擺啥，錢給我收回去！」肖雪她舅姥爺蕭浩然罵完她姥姥，轉頭對兒子喊道，「大行，抄傢伙，不走就給我打出去！」

  「哎！爹，聽你的。」蕭大行伸手就抄起家裡的鐵杴，他一個大男人豈能打不過一個女人。

  蕭悠然收回錢笑了，眼圈也紅了起來。

  肖雪在心裡給舅姥爺豎起大拇指，老爺子厲害，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對這種賴子就得這麼辦！

  「蕭老頭，你敢打我，我可是村長媳婦。」這婆娘一看，情況不對，扯著孩子就往後退。

  「老子也當過村長，不怕你這潑辣貨。」別看蕭老爺子年紀大，那手一背，眼睛一瞪，鬧起真格的，誰都得躲著點。

  「對，我們不怕你，這次也是你孩子先打我兒子才被推倒的，磕了點皮就想賴人，我們家不賠。」肖雪這位舅媽護著兒子跟著罵了一句。

  肖雪一讓空，這怕挨打的婆娘扯著孩子出了門。

  「蕭大行，你給我等著，這事沒完。」這婆娘出了門在外面跳腳罵了一句才肯走。

  蕭浩然看著多年不見的妹子，將目光移到肖雪他們三個身上，點頭說道，「帶來的幾個孩子不錯，看著就像有出息的！」

  「哥，我早該來看看你！」蕭悠然說著忍不住摸起眼淚。

  「既然來了，待會讓大行帶你去爹媽墳上燒點紙。」蕭浩然點著頭說道，向兒媳婦擺擺手。

  大行媳婦一看將沒眼色的蕭大行拉到身邊，「你別干站著趕緊去搬板凳，招呼這幾個小客，我去泡茶！」

  蕭大行哎了一聲，就去搬板凳。

  他們幾個手裡還提著東西，跟著進屋給放下，肖雪還跟她舅媽說了一聲，「舅媽，這東西都是拿來送你們的，你們別客氣收著就是！」

  蕭悠然抹完眼淚，也該賠不是了，「哥，這些年不上門是我的錯，你怨我就是，以後我還年年來。」

  蕭浩然又是點頭，她這妹妹的心思他能不知道嗎，就是好面子，要不是窮得走不起親戚能不來往嗎？「家裡的孩子哪！怎麼就帶了幾個娃娃來？」

  蕭大行力氣大，將屋裡的大榆木桌子給搬出來，屋矮空小，不如在院裡明亮好說話，再說這太陽曬著也暖和。

  「都忙，再說路遠，車裡也坐不開。」蕭悠然在自家兄長跟前可真跟孩子一樣，低頭聽著他的說話。

  「過年時我讓大行去看你，認認門。」蕭浩然點頭，轉身對肖雪他們招招手，「都過來坐，好好嘮嘮！」說完又喊自己的孫子，「旭陽，你也過來，叫哥哥姐姐。」

  蕭旭陽是蕭大行的兒子，已經十歲了，剛才闖禍了一直在屋門口躲著的，一看他爺爺招呼，才磨蹭著過來，對著肖雪和葉殊他們乖乖地開口叫姐叫哥哥。

  肖雪這次口袋可沒帶糖，不過葉殊帶了，他也挺會哄孩子的，掏出來一把給蕭旭陽，還是孩子都愛的水果味的糖，哄完孩子還遞給了她一顆，她也不客氣剝開放嘴裡美滋滋地吃著。